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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承受她这一掌的力道,冷冷地回过头,几绺发丝垂落在额前,双眼闪动着地狱之火。
“难道这个也是想象力吗?”
她双膝跪起,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双手将左肩的背心肩带及胸罩肩带一起扯下,让整个左胸脯裸裎在他眼前,上头明显可见唇瓣的痕迹圈住中间粉嫩的蓓蕾。
他在没有防备下,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她自嘲地笑着。“我真傻,怎么会天真的想从受过精良训练的军人身上套出真话呢?看来,我们只剩下一种验证方式。”
吟雨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的头拉过来,随即将脸凑过去,双唇笨拙地用力吸住他的嘴唇;为了预防他挣脱,她的双手围绕着他的颈项。
卫戎紧闭着双唇,让她无论如何使力,都没有办法开启他的双唇。即使他心中渴求再一次探触她的柔软,他也不能让自己降服在她热烫的唇瓣之下,因为这是唯一守住秘密的方法。
他没有回应的冷淡,戳破了她刻意装出来的强悍。她的唇停止了探索,静静地贴着他的唇瓣,任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她的泪水瓦解了他的防卫,他知道只有他的吻能够安慰她,于是,再一次的,他跨越了应守的分际,回到单纯男女间应该有的反应。
卫戎低声抚慰她,“嘘,不要哭!”
他的唇在她丰软的双唇上轻轻吻着,四片唇瓣缓缓地摩挲。泪水滑落到她的唇角,他吻掉她晶莹剔透的泪珠,尝到她压抑许久的孤独。
他的吻让她回到了昨夜的梦境。
她抛开所有的禁忌,化身为梦中酒吧里那位豪放热情的女人。
她樱唇微启,诱惑地邀请他入内。他的舌尖温柔地探进她开启的唇,尽情地搅动,他知道她每个敏感点,知道她喜欢何种方式的唇舌缠绕,深谙她每个呼吸换气的节拍。
他俩吻得如同热恋多年的情人。
他的舌头不停在进出她的唇,而她的身体则随着同样的节奏,来回摩挲他。
这种熟悉的感觉是两人都无法抗辩的事实。
吟雨已经得到她要的答案了,她轻叹一口气,呻吟中带着满足与放松。至少,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只被怀中这个男人碰触过,而不是那群无赖。
粉紫色的窗帘将他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离起来,微暗的卧室里,卫戎紧紧地搂着她,将她满布泪痕的脸蛋埋在他的胸前。
“吟雨,那天晚上没有发生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她的肩膀因抽泣而抖动,“可是,我们有亲吻,还有这个……”她低头看着自己裸露的胸部。
“当时你被下药了,情况有点失控,但是我们即时停止了,就这样子。”
他帮她拉上肩带,盖住那一夜失控后的痕迹。“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她呆愣地看着他,喃喃地重复他的话,一股莫名的惆怅顿时占领她的心头。
“不会再发生?”
“是的。”
他的语气坚定果决,仿佛想借着对她的保证来克制自己的行为。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不可能;首先,随扈与被保护人的关系就不是很好的开端。
她的年纪太小,无法抗拒一个二十四小时跟着她的男人,今天换成任何人当她的随扈,她都可能会自以为恋爱了。三年前,他保护的小女孩就是在自以为爱上他的情况下,割腕企图自杀,他的愧疚至今丝毫没有消退。
他已经三十岁了,需要的是一份稳定而成熟的感情,但她却只是一个和他相差十岁的小女孩。
他不否认两人之间存在着吸引力,但他相信那是可以遏止的。
三年前,他没有适时地制止小女孩的迷恋与幻想,而铸成无法弥补的大错,这次,他绝对会全力预防历史重演。
他低头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吻,然后缓缓地站起身,走向门口。
“卫戎,谢谢你及时救了我。”她轻若游丝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他仅以短暂的停驻来回应,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
吟雨呆坐在地上许久,伸手抚摸才被他亲吻过的唇瓣,也许,这是最后一次品尝他的味道了。不知怎地,她现在一点也不想把他踹回英国了!
当她回过神时,赫然发现桌脚发光的手铐,手铐两头都铐住了桌脚。
她居然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什么时候解开手铐,也不知道他是用什么方法解开的。
她苦涩地想着,难怪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让自己从热情中快速抽离,留下她一个人在黑暗中等待欲望消退,因为……他深谙脱身之道。
赤焰高张的艳阳挂在头顶,让卫戎终于领会到热带地区的炎热,但为了携枪便利,他还是穿着薄外套。
今天是吟雨的五专毕业典礼,理所当然地,身为父亲的曾昭勇应邀在典礼中致词。
吟雨身边的随扈们一大早就处于戒备的状态,因为,今天地肯定会成为媒体追逐的焦点,而在一大群推挤嬉闹的学生当中,防护最容易产生漏洞。
吟雨穿着学士服与父亲在门口道别,然后两人分别乘坐不同的车辆前往学校。
在卫戎与吟雨坐进礼车后座之后,吟雨就将前、后座之间的黑色玻璃摇上。
她将双臂缩回宽松的学士服内,在里面拉扯了许久之后,原本穿在学士服底下的白色衬衫被她丢到脚下,接着,她又抬起臀部扭动了好一阵子。
“曾小姐,我可以请问你想要做什么吗?”他扬起眉头,看见绿色长裙滑下她的脚踝。
吟雨将双臂又穿出学士服袖口,整理着身上的学士服。
“你穿过这种学士服吗?”她淡然地说。
“嗯,但是在英国,学士服的样式比较多元化。”在如此近的距离内,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她单薄的学士服下透着内衣的蕾丝花纹。
不知道她站在太阳底下时,黑袍会不会透光?他纳闷地想着。
“那你应该知道在三十多度的天气下,套这件衣服会有多热。”她斜睨着他,手中玩着方帽的穗子。
“所以,你打算除了学士袍之后,什么都不穿?”他皱着眉看着她脚下皱成一团的衣服。
“不尽然,毕竟我还穿着内衣。”她将方帽戴在头上,转过头面向他。
卫戎自然地伸手帮她调整帽子的角度,并替她将颊侧不听话的发丝寒到耳后。
“除此之外,你还会有什么惊人之举吗?”他用平淡的口吻试探着。
“你觉得我还会做什么?”她饶富兴味地看着他。
卫戎注视着眼前这双慧黠的大眼睛,不禁沉溺于她眼底那份丰沛的活力。
“你父亲是毕业典礼的贵宾,待会儿会有上百台摄影机在现场守候,以你惯有的叛逆行为,我难免会怀疑你的企图。”
“我能有什么企图呢?在摄影机前面脱掉学士服光着身体在校园里面裸奔吗?”她一语道中卫戎心里想的画面。“拜托,你是我的随扈耶!多少该对我有点信心吧?”
吟雨仰着头笑,开朗的笑声散发出她独特的魅力。
“对你,我什么都不能确定。”他保持严肃的表情,没有笑意地说。
吟雨收起了笑脸,突然圆张双眼,大惊小怪地叫出声,“天啊!你真的在担心,是吗?”
“我何必担心?反正丢脸的人是你。”他将脸转回前方,佯装不在意。
“随扈多少也有些责任吧!”她硬是将脸凑到他的面前,斗鸡眼式地盯着他瞧。
“我想,我们可以找方法解决这件事情,如果你肯帮我做一件事的话。”
“说来听听。”他望着她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又踏入她的陷阱。
“我希望今天没有摄影机打扰我的毕业曲礼。今天是属于我和所有应届毕业生的日子,我知道那些媒体记者一定会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不想因为这样而干扰到其他同学。”
虽然她尽量说的轻松,但他还是听出她话里隐藏的恳求与无奈,他知道在同侪中成为特异分子的感受。
“可以,一言为定。”他爽快的答应。
车子抵达学校后,他与其他的随扈为她在人群中隔开一个通道,摄影机则在一旁追逐,她低着头走在他的身边,想藉由他的身体挡住对焦的镜头。
进入礼堂,在环视了四周一圈之后,他放她一个人去寻找座位。
他悄悄地将通讯系统暂时切断,然后一边看着她,一边走到媒体聚集的地方。
卫戎刻意压低声音,假装与通讯中断的麦克风对话。
“什么?炸弹?在哪里?侧门停车场?”他神色凝重地下命令,“马上调员过去,快!”
说完,他快步地走到另一个随扈旁边,表情严肃地低声与他交谈。
“今天辛苦了,穿这样会不会很热……”
他瞄见记者们神色慌张地交头接耳,不一会儿,便作鸟兽散地纷纷走开,一个也不留。
吟雨回头看了一眼,绽露出开心迷人的笑容,朝他眨着眼睛。
身旁的女同学拉扯着她的衣袖,低声地问:“吟雨,后面那个高高的穿着灰色西装的男人是谁?”
她转回头,知道同学问的是卫戎。“他是我的贴身随扈,也就是保镳的意思。”
“保镳?他长得好帅喔!”女同学又转过头去,犹如思春少女一般地仰慕他。
吟雨低头不语,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他的出现是她收到最好的毕业礼物。
她偷偷在心底许下一个心愿……她一定要嫁给他。
毕业典礼之后,由于吟雨对自己的未来暂时没有计划,于是她在父亲的秘书安排之下,参加了一连串的公益活动,企图扭转外人对她多年来的不良印象。
吟雨恨透了那些只做表面工夫的肤浅活动,而唯一让她答应参加的理由,是因为这么一来,她可以多点时间与卫戎相处。如果她一直待在官邸里,要看见卫戎的机会反而非常少;一旦她人在外头,他就必须无时无刻地跟在她身边。
但是,一个月下来,她的快人快语已经让省长府的幕僚人员忙得人仰马翻,甚至决定再也不为她安排任何活动,唯一乐透的就是媒体,只要每天跟着她,包准有新闻可写。
在一次拒抽二手烟的宣导活动里,她公开从皮包里掏烟出来抽。
媒体采访她对“家庭暴力”的看法,她则直爽地回答……结婚前可以考虑试婚,不合就赶快分手,免得生了小孩之后痛苦。
她的这一句话引发卫道人士的大力抨击。
最后一次终止所有活动的引爆点是“未婚妈妈”之家的参访活动。在众多媒体之前,她皱着眉头问一个美丽的少女,为什么要傻傻地生下小孩,而放弃青春?
这个话题再度掀起风波,宗教团体批判省长的女儿不尊重小生命的可贵,当然,也有些妇女团体挺身而出支持她的理论。
反正,只要吟雨一出官邸的大门,就没有一天是平静的。就这样,她再度被“冷冻”在卧房里,整天吹着冷气,无聊地转着电视节目。
她明显感觉到卫戎在躲着她,不是不苟言笑地专职保护她,要不然就是训练随扈人员,不再有太私人的关心。虽然他们两人整天相处在同一屋檐下,却通常只是擦身而过地打个招呼。
这种情况令她非常恐慌,当她知道卫戎的任期快结束时,她体认到除非她改变现况,否则,她肯定会失去他。
于是,她开始夜以继日地筹策一项伟大的计划。
这天,当一封通知书快递寄来时,她终于舒展了紧锁的眉头,因为,这封通知信函代表了她与卫戎的光明未来在眼前具体地浮现。
她带着通知书走到后院,看见卫戎刚好结束操练随扈人员体能的课程;一群仅穿着背心的男人散落在各角落,个个身材健美,但她的眼中却只看见卫戎。
她远远地站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