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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接话,在这种时候,我能够做的只有倾听,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我能参与进来的领域。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没有再对她提过什么事,可是只要我不来找她,她就根本不可能会去找我。。。。。。我这辈子都算栽在了她的手里。。。。。。而现在,爱丽又栽到了你这里,真不知道我们家上辈子是不是欠她什么了。。。。。。”说到后来,他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郑重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对爱丽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男人就把话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不要欲言又止的,看得我都着急。”
闻言,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道:“什么意思都没有。。。。。。她只是在我身上寻找影子罢了。”
他微微一顿,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到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在这件事上,作为旁观者他始终都是尊重我的。
“这里有点冷,我们先进去吧。”朝他微微点头,我微笑着再次岔开了话题:“泽田叔叔他们也在里面。”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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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参加葬礼,可是却是我第一次作为葬礼的主角主持葬礼,说实话,整个过程非常繁琐而刻板,甚至有些无趣,所有人都怪异地沉默着悲伤着,直哉整个人都笼罩着深沉的悲痛中。。。。。说来也奇怪,按照正常的发展难道不应该是别人来对我说节哀吗?可是直到现在,几乎都是我在对别人说着节哀。。。。。。不是我不悲伤,只是我不习惯把伤感的情绪外露罢了。
忙碌了一整天,整个葬礼才算完全结束。草壁叔叔帮忙做着善后工作,直到深夜才回家,此时的朱青已经离开了日本。。。。。。我猜她应该是去了意大利,跟泽田京介一起。至于画白,我去了趟他的房间,发现他已经睡了。。。。。。准确地说,他房间里的灯已经都关上了,黑漆漆的一片,良好的夜视力让我看到了他盖着被子背对着我的样子,看着他凌乱的后脑勺,明锐的听觉使我能够感受到细微的呼吸声。。。。。。那不同于已经熟睡的呼吸,我知道,他还没有睡,可是在黑暗中我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是安慰的话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多说了,因为面对画白完全不需要多此一举,可是如果不是安慰的话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最后我只有让步——他装睡,我装作他已经睡了——安静地离开了他的房间。
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后,已经凌晨四点了,即使是忙碌了一天,我也毫无困意。。。。。。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星子,莫名地,感觉有点冷。
。。。。。。我突然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爸妈带着我在瑞士郊区的夜晚看星星的时候了。。。。。。那时的星空璀璨夺目,几乎让我感觉回到了童话的世界。彼时,没有朱青,没有画白,有的只是为了学业而奔波的妈妈以及总是跟我争风吃醋的爸爸。三个人的夜晚,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
而今独自面对着漫天的星子,我头一次萌生了想要组建一个家庭的念想。
。。。。。。或许,我真该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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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外公说,我的名字是妈妈取的,寓意深远,跟中国古代的一位名人重名,而朱青的名字则听妈妈说是爸爸取的,后来看着爸爸对朱青百般纵容的样子,我默默地认可了妈妈说的话。。。。。。而到了画白,我亲眼见证了他被取名的整个过程。
那时的我已经十岁,跟同龄的小孩比起来要成熟一些,所以照顾朱青的重任就落到了我的肩上。。。。。。朱青的性格非常孤傲,跟父亲比起来有过之无不及,虽然只有五岁,但也足够让我头疼。由于一直受母亲的影响较深,所以我自认为脾气还是比较好的,跟别人也能够很好的交往做朋友,可朱青则事事与我相反,经常会听到跟我关系不错的领家小孩来向我告状说朱青又把谁给打哭了如此云云。。。。。。对此,父亲见怪不怪,母亲心力憔悴,而我则无语凝噎。那一天,朱青难得安静地在房间里看书(母亲刚生产完,父亲禁止她大声喧闹),我终于得到了一个安静的周末想着出去打打球,却在经过长廊的时候无意中听到了母亲说的话,于是我的整个好奇心就被勾起了。
“这样吧,你写一个字,我也写一个字,然后把这两个字合在一起当他的名字好不好?”我听到母亲这么说。刚开始我对这个他还有些疑惑,不过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是在说刚出生的弟弟,再加上之前听过的我和朱青名字的由来,所以当我明白这是在给弟弟起名字的时候我马上就兴奋了起来。
“好。”果然,父亲同意了。其实说实话,我还没怎么见过父亲反对母亲的提议的样子。。。。。。只是经常由于母亲对我过度的关注而对我异常严格,对此母亲经常说父亲幼稚,不过每次看到母亲由于父亲对朱青的过度纵容而吃味时的样子,我感觉其实母亲也挺幼稚的。。。。。。
室内传来窸窸窣窣的类似递东西的声音,我悄悄趴在门边偷听,过了一会儿,突然听到了母亲愉悦而欢喜的笑声,然后就是她温润的声音带着一份我读不懂的感慨传来:“白和画,看来又要是一个奇怪的名字了。。。。。。不过是该叫白画呢,还是叫画白呢?”
父亲似乎是在思考,不过我却突然头脑一热地脱口而出道:“画白!!!”言毕,觉得还不够,便走出了阴影朝母亲充满期待地激动道:“画白听起来就像是妈妈在画爸爸!!!”
闻言,母亲与父亲皆是一愣,看上去好像没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句话,尤其是父亲,连平时挤兑我的习惯都没有表示出来,墨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沉沉的我看不懂的情绪。。。。。。最后,在我渐渐弱下来的气焰中,是母亲打破了沉默,笑道:“羲之好聪明。”温和的嗓音中满是愉悦地赞赏。
父亲听后,难得没有露出阴沉之色,反而在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后淡淡道:“那么就叫画白吧。”
印象中,这是父亲第一次对我说的话表示肯定,我有些受宠若惊。
“好。”母亲点头,温和道:“就是画白了。”
于是,云雀画白这个奇怪的名字就这么来了。事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当时我就那么头脑一热地说了画白听起来就像是妈妈在画爸爸,直到很久以后才渐渐明白。。。。。。孩提时代的想象不需要基于现实,很多时候,他们只根据自己的感觉来做出判断。
画,之于父亲,画是一个桥梁,为他们的相遇构架了条件;白,之于母亲,父亲永远都是她仰望的云。。。。。。干净而纯洁的云,谓之白。父亲是理性而现实的,所以他写出了画来总结这一段不易的过往,而母亲则是感性而抽象的,所以她写出了白来表达自己对父亲的依恋。而我最后的那句话则是以自己的立场理解了这两个字,虽然与本意有些相差甚远,但却意外地给了这个名字更加实际的意义,更是意外地取悦了严肃的父亲。家人间偶然的意外,往往会出现更加美好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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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白从小就非常内向,话很少,整个人安静地就像是个天使。。。。。。在我的记忆中,他非常怕生,总是缠着母亲不肯放手,遇到什么事了不哭也不闹,就是单纯地抱着母亲的腿不论是谁都不能把他从母亲身边拉走,就连一向淡漠严肃的父亲都对此无可奈何。后来母亲带着画白去看了医生,然后才检查发现画白有些轻微的自闭症,虽然说经过后天的培养锻炼可以恢复正常,但也还是让母亲难过了好一阵子。。。。。。我知道,她只是心疼画白一个人呆在那个孤独的世界里没有人陪着他。
后来又在母亲的悉心陪伴下,画白终于在两年后走出了那个世界,然后跟我说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话:“哥哥。”那一刻,我真实地感觉到,我在这个世界的羁绊更加深了。
自此,画白终于可以离开母亲的身边跟我和朱青一起玩了,虽然他总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我跟朱青打闹,但也还是让我很开心。。。。。。至少他愿意跟我们呆在一起。不同于我待人处事的游刃有余,也不同于朱青的孤傲暴躁,画白就只是一个特点,那就是安静。他不论做什么都是安安静静的,偶尔会跟你说一两句话,但是跟他说话的时候你的心会情不自禁地沉静下来。。。。。。后来妈妈说,画白这也算是遗传了爸爸的一个特点,但是爸爸却说画白遗传的是妈妈。
画白的朋友一直都不多,很多时候他更喜欢一个人呆着,我觉得倒不是因为他孤僻,而是他是真正享受着一个人呆着的那种宁静。。。。。。他不喜欢浮夸而吵闹的东西。直到上了高中,画白才跟入江家的孩子走近了一些,我想也许是因为入江家的孩子也是个安静的务实派吧,两个人都对机械有着共同的爱好,所以才成为了朋友,对此妈妈非常欣慰。
画白一直都在同龄人中算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吧,所以升入美国的重点大学也算实至名归,在美国的生活据说也挺不错,经常会拍一些当地的照片发给母亲看,跟父亲母亲的互动也是以他特有的方式进行着,偶尔也会给我发一些他最近制造的机器人的资料看,记得我去年生日的时候,他还寄给我了一个自己制作的洗碗的机器人管家,朱青知道后好几个月都没跟画白说话(朱青生日时画白送的是一套淑女裙,暗讽之意不言而喻:))。
原本在父亲病重之前,画白正在参加一个国际大学生机器人大赛,已经进入了六强,马上就要打入决赛了,却因为父亲病重的消息而中途退出了比赛回到了日本。。。。。。可是刚回来没多久,就迎来了父亲母亲相继去世的消息。我想,他一定非常不好受。
母亲说画白其实很坚强,我相信。可是没有人知道这份坚强能够坚持多久,我担心的是。。。。。。他会再次回到那个孤独的世界。
。。。。。。不过似乎是我想多了,因为画白回美国前给我留了一张字条,上面中规中矩地写着一句话:她在上面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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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青实在是我们家的一宝,或者说,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云雀朱青是个有着天使面庞的小恶魔。每次看到她顶着遗传自母亲的那双温润大眼睛去咬杀别人时,我总是有股深深的无力感。父亲由于朱青长得像母亲的原因,一直都对她格外纵容,这也造就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顽劣个性。
在我们家,父亲和母亲并没有对我们的未来有过强硬的规划,也许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极其追求自由的人吧,所以对我们的发展也是顺其自然。像我就是自由发展的,由于喜欢天文而自愿成为了一名玩天体物理的教授,当然,mba的课程我也没有落下,毕竟还是有些顾虑家里的产业;朱青天性好斗,一心想要成为像父亲那样强大的存在,所以几乎一路都是在磕磕碰碰地发展,最后终于继承了父亲的云之指环;到了画白,那就更不用说了,他可以说是我们家最自由的人了,不论做什么都不会有什么反对(画白做事非常有尺度,基本不用担心)。所以比起别的大家族来,我们家看似严厉,其实每个人都有最大程度的自由。
说起来,其实父亲只对一件事做过干扰,那就是朱青想要踏入黑手党这件事。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总归需要有人来继承,虽然父亲从不在意这些,但不代表母亲不知道。。。。。。母亲内心非常挣扎,一方面她不希望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选择这条路,另一方面她又十分清楚我们作为云雀恭弥的孩子一定得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了这件事,她烦恼了很久很久。
。。。。。。只是没想到,最后决定站出来的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