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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钗坐在旁边垂下眼眸,见屋里都是恭喜黛玉和生哥儿的声音,就和身边的迎春说了一句,自己出了院子。
迎面就看见宝玉正拿着本书坐在书下看,宝钗心中一喜,上前两步,这才看见宝玉拿的是《庄子》,心中一阵失望,呆呆的看了宝玉半响,道:“宝兄弟,林表哥考中了进士,你与林表哥也不过相差几岁,也该多看些书才是啊,两年后下场也多些底气。”
宝玉这才看见宝钗,自从贵妃懿旨之后,宝玉就一直没再出现在姐妹们面前,也不知道他是要躲宝钗还是躲黛玉,总之这段时间大家都没见面,咋一看见宝钗,宝玉还愣了两下,待听到宝钗的话,宝玉心中不舒服,就落下脸来,道:“谁说我两年后要下场的?我是不稀罕这些的,林表哥天资聪颖,我自是不能比的。”说着就径直收了东西离开。
宝钗满腹的话还未来的及说出口。一时间宝钗心里不平,也不回蘅芜苑,直接回了东北边的小院。
薛姨妈见宝钗红着眼睛进来,就心疼道:“我的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在那园子里受了委屈?”
宝钗想到这段时间以来所受的冷遇,就伏倒在母亲怀里,不平道:“明明是他们家求着我们帮忙还债,怎么不是就全落在了我身上?这几日姐妹们虽然还是和我说说笑笑,但到底不同了往日,宝玉更是连基本的脸面也不给我了,妈,这样嫁过去还有什么意思?难道我就是平白给人出气的?”
薛姨妈就叹了一口气,“只是现在是赐婚,总不能说不做亲就不做亲了,到底谋算了几年,你且再忍忍,等你进了门就好了。”
宝钗低下头咬住嘴唇,怎么也不肯点头。
薛姨妈就叹了一口气。
宝钗想了一下,道:“妈,回头姨妈再找你要银子,你就让她给你打欠条吧,以荣国府的名义。”
薛姨妈惊疑道:“那些大宗的银子支出自然是要打欠条的,只是你姨妈现在也没跟我们借钱啊。”
宝钗就低声道:“女儿说的是还国债的事。”
薛姨妈就犹豫道:“只是当初说好了,这还国债却是为你的婚事……”
宝钗坚定的看着薛姨妈道:“妈,咱们家还有哥哥呢,这些都是哥哥的银子,你只说这是哥哥的意思,嫁女儿出的嫁妆,我们家该出的还是会出。”但不该我们家出的我们家也绝对不出。最后一句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意思已经表明在那里了。
薛姨妈眼睛微闪,正巧,王夫人虽然催了她几次,只是因为宝钗的婚事贾母一直不提,她也就一直将银子压着没给她,这次却是一个好借口。
所以等王夫人再一次提起要提取还国库的银子时,薛姨妈就为难的将打欠条的事说了,道:“也是蟠儿那孩子不争气,竟然连这个都和他妹妹争,只是我也没办法,那孩子脾气倔,我怎么劝他也没用。不过姐姐也不用担心,这不过是一个形式,其实也是他担心她妹妹,毕竟宝玉到现在都还记着林姑娘……”
王夫人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妹妹,先前我们可不是这样说的,难道娘娘下了懿旨妹妹就要反悔不成?”
提起这个薛姨妈也有一股怨念,态度也强硬起来,只是笑道:“姐姐多虑了,不过是个形式罢了,更何况,如今我们宝钗和宝玉都还没下定呢,若是娘娘有意也是可以解除的。”
王夫人一口气就堵在胸中,只是她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一时间又恨起贾母来,若不是她左拦右阻,事情早就办妥了,哪里还用她又是写欠条,又是低声下气的求人?
王夫人本来打算从薛姨妈这里拿了钱还,却从公库里将银子补上自己的私库,听说要打欠条,心中顿时不乐意起来,这要是打了欠条,那出事了算谁的?薛家要是反悔要还钱又算谁的?
思来想去,王夫人还是不愿意独自承担这个风险。
王夫人就回去找家政,让他去找贾赦写下欠条。
贾赦听说顿时耍赖皮起来,他可没说过要借薛家的钱,谁要借钱谁就写,反正他不写。
一时间贾政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贾赦觉得自己无所畏惧,哪里知道皇上觉得给他们的时间已经够多的了,正打算在殿试前解决掉他们,所以给出了风声,荣国府要是再不还钱,贾赦的爵位就要被削掉,荣国府的财产要被接收。
要是王子腾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必定不放在心上,谁敢来,他就将当年太上皇赐的匾额抬出来,可要是镇国公府,他就会到朝上去喊冤,再哭诉自己如何如何的艰难……可贾赦一听到这个消息,他立马吓尿了裤子,原先高高在上,死活不怕开水烫的他立马跑去找贾政,同意在欠条上签字,不过他要求贾政也要签字,因为他虽然继承荣国府的爵位的,但现在家是二房在管,而且荣国府也是全家的。
王夫人还来不及阻止,贾政就答应了,于是两兄弟一起给薛家写了一张欠条,这才从薛家那里提出钱来将国库的银子还了。
王子腾听到消息顿时气得跳起来。
☆、第一百二十章
他是为了升迁这才还的钱;现在既然已经知道这是皇上设的局,贾家就应该抗到底;后头还有一堆欠钱的人顶着;可贾家这一怂,皇上的矛头直接就对准了后头的人。
那些人不会怪皇上不讲情面,却会说贾家背叛了他们。就是他们王家现在也不敢站在那么多人的对立面;贾家怎么敢?
王子腾着急起来。
他一人还钱,加上先前他在私底下打听消息的事,多多少少还能让人相信他是中了皇上的圈套才还钱的;可如今贾家也还钱了;贾家和王家向来是一边的;只怕那些人会误会他。
一时间他对贾政恼怒起来;一大家子的人难道就没有一个有脑子的吗?
王子腾并不想就这样被贾家拖累;所以他当天就去找了贾政,只是贾政有些刻板迂腐,听了就板着脸道:“内兄只说臣,却忘了当今乃是君,我是臣,君但有吩咐,臣不敢不应。”
王子腾微张着嘴巴,见贾政眼底有些厌恶,顿时气了个倒仰,挥袖就走,“妹夫既如此清高,那我就不多言了。”
贾政只是冷哼一声并不多言。他一向不喜欢王子腾,也不喜欢王夫人,在他看来,他们也太势力了一些。
相对于他和王子腾的无感,他和林如海却是好朋友,想到林如海,贾政又叹了一口气。当初如海病逝前两家都有意宝玉和黛玉的婚事,他本人也很喜欢黛玉,贵妃的赐婚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贾政因为王子腾的到来,对王夫人更没有好脸色。王夫人心中郁闷,正巧邢夫人气冲冲的过来找她。
邢夫人将才在园子里拿到的荷包给王夫人看,讥笑道:“园子是你们在管,只是也太不小心了些,什么东西都能往园子里带,别的不说,园子里住的几位姑娘,这些东西要是叫她们看见了成什么样子?”
王夫人接过荷包一看,见上面描绘的却是粗糙的春宫图,心里一股怒气就忍不住冒出来。
王夫人当即拿了荷包去找凤姐儿,积压多日的怒气就喷薄而出。
凤姐儿没想到王夫人竟然在拿到荷包后第一个怀疑的竟是自己,难免有些心寒,心中的热情就减了三分,只是辩解说不是自己的。并没有像以往一样主动将事情揽过来。
荷包的手艺很粗糙,几乎一看就知道不可能是凤姐儿用的。
王夫人见了,脸上的恼色稍缓,只是道:“不能姑息了她们,园子里这么多位姑娘,要是被她们看见传到老太太耳里……”王夫人没有说明,只是道:“正好,前儿因为园子里婆子赌钱的事,老太太恼了一回,这次就以查赌资的名义进园子里暗访,怎么也要将人拿出来方好。”
凤姐儿有些不情愿,这可是得罪人的事,得罪的还是园子里各位姑娘。
只是不等她推辞,王夫人就道:“回头将周瑞家的、吴兴家的、来旺家的叫来,由你带着进园子去,我知道你这几日累着,只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我却是不敢交给别人的,你就多受累些,等做完了这些事再说。”
凤姐儿只好赞同。
正巧,邢夫人的陪房王善保家的过来问事情怎么样了,听说晚上要暗访,心中一动,就自告奋勇起来。王夫人巴不得有邢夫人的人出头,一听就答应了。
王夫人当时因为怕荷包的事传出去,连平儿都遣出去了,加上她又一直在凤姐儿的这里呆到傍晚,消息竟是一点也没传出去。
等到晚上宝钗等进了园子,凤姐儿这才带着人随后封了园子,开始查抄起来。
怡红院如今只有晴雯几个守着,因为宝玉去了贾母的院子,只有袭人跟过去伺候,其他的用的都是贾母院子里的丫头,晴雯几个则是要收拾了东西打算过一段时间再搬出去。
所以她们独自留在怡红院的时候就早早的关了院门,一听到有人敲门都有些惊讶,晴雯和麝月对视一眼,“这是怎么了?二爷又不在,谁会来?”
“管是谁呢,说不定是哪位姑娘有什么事情,我去开门。”
麝月说着,就带了人去开门,见凤姐儿身后带着这么多人都吓了一跳。
凤姐儿就笑道:“府里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因大家混赖,怕人不下心私藏了去,所以都查查去去疑。”
麝月就看向晴雯,晴雯冷下脸来,冷哼一声,“感情我们都是做贼的。”
凤姐儿不语,王善保家的就跳出来道:“二奶奶已说了是要给大家去疑的,怎么别人不说什么,只你反对,保不准就是你偷的。”
晴雯向来气性大,又最看不起偷盗之人,听闻就跳起来,“你说谁?若是查不出来是我,你拿什么抵我?”
王善保家的撇撇嘴,扭过头去,“就算你没偷那样东西,指不定也私藏了什么,不然你心虚什么?”
“行了,”凤姐儿打断她们的争执,道:“还是办事要紧,赶紧查了,我们好去下一处。”
王善保家的这才跟着周瑞家的下去查,麝月见晴雯倔强的样子,只好主动上前打开了箱子。
王善保家的就指了旁边的一个箱子道:“这是谁的?还不快打开?”连着叫了两声,正要上前将箱子撬开的时候,晴雯一个箭步上前将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倒出来,狠狠地看着王善保家的。
王善保家的被晴雯的眼光看得脖子一缩,继而就回瞪她,如今是她查抄她,可不是她以前作威作福的时候了。
凤姐儿在一旁只当没看见,好在晴雯的箱子里并没有什么违制和贪墨的东西,所以她很容易就过了。
凤姐儿有些兴致缺缺,只是看着王善保家的动作,见她没了话,这才起身出了怡红院,往园子深处去,在岔路口的时候,凤姐儿就笑道:“这查抄只该查抄咱们家人,这宝姑娘屋里断乎抄不得的。”
王善保家的就笑道:“这是自然,没有抄到亲戚家的道理。”
说着就往*馆里来。
熙燕和黛玉早睡下了,还是紫鹃和晴雯见怡红院灯火明亮,心中起疑,这才没睡下,待听到动静往自家这边来,连忙将熙燕和黛玉叫起来。
熙燕还打着哈欠,问道:“外头是怎么回事?”
“春兰已出去打听了。”冬梅伺候熙燕穿衣,道:“只是听那动静不小,按说宝玉又不住在园子里了,怡红院能出什么事?”
熙燕也想不出来,这世上很多事都改变了,她并不确定这时候会出什么事。
春兰很快就回来,低声道:“我只在外头远远的看着,听那动静却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院门一打开我就躲起来了,现今二奶奶却是带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