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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有来看我,但跟我说声抱歉就走了。”沈奕凡的声音很困惑,“怎么了?”
“没事!你好好休息。”卜隽皓失望的挂断电话。她的护照还在爷爷那里,她能去哪里?
一个星期他出院后,先到台北看过奕凡,找爷爷谈谈香吟那天的神情与谈话内容,再接手过爷爷手中的护照、身份证跟两人的结婚证书等等,便回到台东青绿牧场,找了一家征信社调查她的下落。
几天后,廖逸珊回美国了,他跟爸、妈也坦承了自己的感情,并将香吟的真实身份同他们说明。两老知道儿子心中已有佳人,也不知能说什么,随即也搭机返美。
卜东钦担心汪威迪还会找孙子麻烦,私下也找了征信社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令人安心的是,他的伤势未愈,他就带着手下飞回越南。
不久,谢缦轩联络上卜东钦,告诉他,汪威迪跟香吟的父母说他跟香吟没有任何关系了,他给他们的周转金就当做他们失去香荷的补偿,互不相欠。
“那香吟有打电话回去吗?”卜东钦帮孙子提问题。
“有,她说她过得很好,要我们不要担心,我也将汪威迪的事跟她说了,她很高兴呢!”
后来接到爷爷的讯息,卜隽皓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她过得很好?但他却过得很不好!
而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
漫天彩霞,在牧场工作了一天的员工们换下工作服,一一跟同仁互道再见。
“春姐啊!今晚大家到你那里去唱卡拉OK,我们带一些卤味去,你准备啤酒,如何?”一名员工兴致勃勃的走到许来春的身边。
“呃……这个。”许来春眼神闪烁,脑子里想着怎么找借口拒绝。
“春姐,你最近怎么了?你不是最好客的吗?怎么一连几个礼拜要到你家玩,你不是说有事就是跟人有约,感觉像在推托。”另一名员工略带不高兴的看着她。
“是嘛,你是不欢迎我们哦?”
其他几个三姑六婆也围上前抱怨不满,大家感情那么好,但她最近下班都是去匆匆,连和她们聊天的时间都没有。
许来春一脸尴尬,“没有的事啦!怎么会不欢迎,只是刚好今天又有……”
“又有事了?不行,是什么事,你说清楚!”同事火大了。
“我、我刚好又有亲戚来台东玩啦!”许来春的额头直冒冷汗,被以往的姐妹淘围攻,她有点招架不住。
“亲戚来更好,人多才热闹!我们就这么说定了。”
“好啊好啊,晚一会儿见了!”
看几个同事笑咪咪的离开,许来春可头疼了,又看到最近失魂落魄的老板朝她走过来,她干笑两声,连忙也转身闪人。
卜隽皓见状眉一蹙,真不明白这个以前老是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妈妈级员工,怎么最近见到他连一句话都不说,还跑得很快?
他微微耸肩,朝小木屋走去。
往另一个方向走的许来春以眼角余光看到老板没起疑后,总算松了口气,但一想到待会儿那群人要是到她的屋子……
她三步并作两步的牵了停放在门口的脚踏车,迅速的骑回位在山坡上的老家,砖造平房已经飘出饭菜香了。
由于儿子、女儿都到台北发展,所以这个老家就她一个人住,不过,一个月前,她倒是多了一名新房客。
“回来了,洗洗手就可以吃晚饭了。”
连香吟精神抖擞的从厨房里走出来,双手捧着一大碗刚煮好的冬瓜蛤蜊汤。
“不洗、不洗了。怎么办啊?牧场那群老同事待会儿要来这儿唱歌,要是看见了你……”
许来春边说边接手过她手上的汤,转身要将它放到桌上,不意看到几乎塞住大门的挺拔身影,她吓得手一松,整碗热汤“匡唧”一声掉到地上,汤泼了一地,她更是惨叫一声,“烫烫烫……”
连香吟急忙上前查看,“我去帮你拿药。”
“先看那里啦!”许来春一脸害怕的指着门口。
她蹙眉看过去,立即一怔。
卜隽皓抿紧了薄唇,一双黑眸闪烁着炽烈怒火狠狠瞪着她。
她不知道她又哪里惹到了他?她都离他远远的,没有再去打扰他了,不是?
许来春最会看脸色了,这时候不问辽一点怎么成,“我、我、我脚烫伤,烫伤药好像没了,我骑脚踏车去买。”
“春姐……”连香吟想请她留下来,但她早落跑了。
萎时,一切皆寂静了,两人四目相对,无言。
第十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卜隽皓的神情看似缓和下来了,但连香吟从他下颚绷紧的肌肉看出他仍是一肚子火。
“为什么不来找我,反而住在春姐这里?”他一脸忧郁。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连香吟答非所问。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长气,压抑心中仍然沸腾的怒火,硬声道:“一个看到我老是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没了的人,这阵子见到我却像见到鬼似的,能逃多远就多远,我怎么不起疑?”
话虽这么说,但他却是刚才在许来春拼命踩脚踏车离开后,才突然想到这一点。以前她对香吟就特别照顾,香吟在无处可去下,找她就不意外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离他如此的近,而这也是让他最火冒三丈的地方,她离他这么近,竟狠心的都不来看他。
连香吟知道春姐为何怕见老板,这些时日,她下班后总告诉她,老板心情不好、神情落寞,一副为爱伤神的样子,她担心老板要是知道她们住在一起,会炒她鱿鱼。
“不关春姐的事,是我硬赖着她,也是我拜托她不要跟你说的。”连香吟不想连累许来春。但这么说,更激怒了卜隽皓——
“你还会关心人?我以为你什么人都不关心了!”
“我当然……”看到他眼内冒火,她才知道他是刻意讽刺,“好吧!你很生气,我看得出来,那你现在想怎样?”
“跟我回牧场,我们一起生活。”
她一怔,“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们已经结婚了。”他的口气更冲了。
“呃,但结婚证书上写的是你跟、段氏阿满吧!”
“错了,是你跟我!”
连香吟一怔,明亮黑眸尽是讶异。
也难怪她这么惊讶,连他看到证书时都很讶异。看来爷爷显然没有他想的那么胡涂,而且知道他的心里只容得了她一个人,所以费尽心思的将她送到他身边。
“那我们离婚吧!”
卜隽皓倒抽口凉气,“你说什么?”
“你说过你对我的感觉就只有床上那件事,但对我而言那是不够的。”
说白了,她只是因为他的需要而存在,光想到这一点,她就难过得想哭。
这个女人!若只为了解决生理需要,他何必一定要她?
他怒视着她,“反正先住在一起,等你找到一个合理的离婚理由后,我们再来离。”
“要离婚还不简单?一哭二闹三上吊,没有男人受得了!”她说得坦白,就是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还有,增加她暗吞泪珠的次数。
“那你就试吧,等三样都试过了,再看看我们有没有离婚的理由。”
“试?”连香吟眨眨眼。冷不防地他突然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她直觉的想推开她,但他反而将她抱得更紧,紧到她觉得肺里的空气几乎被挤出,快喘不过气来了。
“放开我。”
卜隽皓依言放开了她,但显然已挑好下一个攻击目标。
他俯身攫取她的樱唇,用力的吸吮、纠缠,直到她快要窒息了,才放开她。
但她已被他吻得浑身无力,只能瘫软的靠在他身上,而这也是他的目的。
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出门外,一辆尚未熄火的轿车就停在门前,迎面而来的正是一群笑咪咪要来唱歌的员工,大伙儿一见到两人同时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看着这像送入洞房的画面——
连香吟满脸羞红,乖乖的被卜隽皓抱进轿车前座。
卜隽皓眸中带笑的跟员工们点点头后,即载着头都不敢抬的她回到牧场的小木屋。
但她没想到他一带她进二楼主卧后,就要她沐浴。
“洗、洗澡?!”她瞠目结舌。
他点点头,他有决心,一定会让她找不到离婚的理由。
他将手足无措的她抱到浴室里,开始帮她脱衣。
“不,我自己来就行了。”真丢脸。
“我们是夫妻。”
“呃……是。”
连香吟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听说聪明人遇上爱情也会变笨,她好像有那种倾向。
在她沉思间,他已经决定要留下这个折磨他好久的小妖精了。
将她的衣服褪尽,她那美丽的胴体映人眼帘,他亦退去身上的衣裳,与她裸裎相见。
连香吟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健壮挺拔的身体,但还是浑身不自在。
卜隽皓一边帮她洗澡一边以唇、手爱抚她的身体,即使自己欲火沸腾,他仍死命压抑着,要让她享受激情的极乐。、。
太折磨人了!连香吟呻吟不断,全身发软,她想拥有他,迫切的想拥有他,但他却故意放慢激情速度,让她再次呻吟出声……
他的唇无预兆的再次封住她的唇,霸气中带着压抑的索求,她积极的回应,感到他也在颤抖,接着他终于带领她在情欲的漩涡中旋转,让燃烧的欲火吞噬……
※※※
“早安!老婆。”
连香吟感觉额头被轻轻一吻,张开双眸,一张俊俏的迷人脸蛋就在眼前,金色阳光正巧洒在他的脸上,让他更具魅惑,她几乎看傻了眼。
“起来了,我们刷牙洗脸,一起去吃早餐。”
在还没完全清醒下,卜隽皓又亲了她的鼻尖一下,随即拉着她到浴室,两人共用牙刷、毛巾,洗着洗着,又回到床上缠绵,一直到两人的肚子咕噜咕噜作响,他才一脸邪笑的帮她穿衣,拥着她到餐厅。
两人走经包装部,昨晚的婆婆妈妈一瞧见,都忍不住捂嘴偷笑。
他们昨晚可看到两人是怎么进到车内的,再加上大家在春姐那儿聊了一夜,知道她收留了老板娘,也从她口中知道段氏阿满不是外借新娘……
故事拉拉杂杂的,但很精彩,所以昨晚聊得好晚,大伙儿今天是呵欠连连的来上班,结果,总是准时且第一个到牧场巡视的老板居然跟老板娘睡到近午才起床。
连香吟粉脸涨红,尤其春姐见两人看来恩爱,居然还对她竖起大拇指,以唇形道:床头吵、床尾合!
好窘,好像每个人都知道她跟卜隽皓在小木屋里做了什么。
但比起她的尴尬羞涩,卜隽皓看来就显得大方多了,甚至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虽然他对她温柔、热情,但这对她仍是不够的,她不能也不要成为一个只能在性事上吸引他的女人。
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一定要找机会实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只要他吼她一次,或两人吵架,那她就可以跟他离婚了!
因为他受不了她,才会跟她吵,才会吼她。
但卜隽皓老神在在,有备而来,她哭,他就给她亲亲、安慰,她胡闹,他还是给她亲亲抱抱,他不断和她缠绵,让她软趴趴的没力气胡闹,也没有时间哭泣。
三上吊这玩意儿只能说说,不能来真的,因为生命太可贵了,但没想到有个恶男帮她准备好了!
“用面线上吊?!”连香吟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放在桌上的白面线。
“三种方法都试过后,我要你答应我,这一辈子不再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她愣愣的低喃,“一辈子?!”
“是的,一辈子。”
“可是……”她眼眶红了,“你不是对我没有感情?不相爱的两人在一起一辈子不是太痛苦了?”尤其单恋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