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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忍了,去吧。”总是守在她身边的他,这些年来一直缺少了个能够大出风头的机会,今儿个日子好,就让他去当英雄吧。
“小姐……”大概知道她在想什么的海角,不赞成地向她摇首。
“与其在这穷担心,还不如就尽你所能去试试。”她边说边推着他往前走,“现下海道的神子们都在海上,你若是不去拦下那票人,可就没人去拦了。”
海角拉过她的双手,“海道未必会领情。”说不定海道只会认为他在多管闲事。
“谁管他们领不领情?”她无所谓地哼了哼,“只要你觉得你没欠他们,也把你祖先欠他们的还给他们就成了,他们要如何作想是他家的事。”
从没想到他的心思会被人看得那么清楚的海角,愕然地直视着她明亮的眼眸。
“欠他们的?”她……怎会知道?
她心疼地抚着他深锁的眉心,“你不是一直都这么想吗?”自小到大,绑缚着他的,并非是他祖先的身分,而是他祖先曾做过的错事,他总认为这份亏欠,透过了一代代的血脉,如数地传至了他的身上,而他,则必去背负。
他一手捉住那只微热的小手,探手抚上。她的额际后,这才觉连日来的赶路和餐风宿露使得她又病了,他回首瞧着那些已进入山谷的人儿,悬在心房上的忧心,顿时成了一座摇摆不定的天平,一端是海道,一端则是她,他无法坐视海道的风神遭受到威胁,可也不能抛下她不管。
“我不要紧的。”霓裳在他开口前,抢先一步替他决定。“我说
过,别顾忌我,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小姐真不要紧?”他仍是有些不安,忙着再向她确定。
“嗯。”她摸摸自己觉得有点重的脑际,边说边看向一旁下方的另一条山道,“没事,待会我会绕路先行回昨日的客栈歇歇。”再不找个地方避避风,她怕她这颗脑袋就要像芦絮般被吹散了。
看着她在风中的孤单姿影,他有些不舍,也放心不下,但他更知道,再这么在这耗下去的话,一旦让那些人步出山口,要再拦下他们,恐怕就会被守在海边的帝军发现,到时只会更加麻烦。
“小姐。”他取来身后的长弓,在她欲下山崖前叫住她。
已经看好路的霓裳,回首看着他已准备好的模样。
“请你等我。”像是下了决心般,他恳切地向她请求。
“放心。”聆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语,她勾起唇角,朝他绽出瑰艳的笑靥,“我都等你等了十来年了,不差这一日的。”
呼啸的狂风再次卷起她的发丝,掩去了她的视线,当发丝再次落下时,急着赶去拦人的海角,已不在原地,霓裳深吸了口气,拉紧衣领也赶紧离开这处会遭人发现的山崖。
一鼓作气赶至山谷边缘的海角,观察完山谷狭窄的地势,与他们距离山谷出口的距离后,当下他立即决定,先将山谷的入口堵住以截断他们的退路。
强烈的风啸掩盖了箭音,用上所有内劲发箭的海角,三箭先射向山谷人口处,并赶在谷口崩毁之前,再次拉弓射向谷中的山壁。
“有理伏!”当山壁开始坍塌时,在谷底无处可躲的人们纷纷忙着闪避上头的落石,并忙着找寻发箭者的身影。
没打算让他们出谷的海角,在他们开始扬箭反击前,仗着地势,再次将手中之箭射向谷顶多处高显着巨石的岩壁,崩落不断的巨岩当场掩埋了谷中大部分人的身影,在他另架起一箭,准备射向山谷的出口前,他蓦然察觉一道来自身后的气息,未及回首,来者已站在他身后,将手中的长剑搁在他的脖子上,冷清的女声,亦同时传至他耳底,“你是谁?”
静立在原地不动的海角,冷静地侧首看着剑身上属于都灵岛的微纹,而后,他挑了挑两眉。
这女人会不会把剑搁错对象了?
“天垒城海角。”他边答边以指弹向颈边的长剑,朝身后击出一掌后,再扬起手中的长弓抵挡住直接朝他劈下的长剑。
“天宫的人?”都灵岛岛主观澜,对他这名不速之客眯细了眼,“你在这做什么?”
他以眼瞥向山谷,“很明显不是吗?”
“海道并未向天宫求援。”一如他先前所料,对他的所作所为,观澜并不领情。
“我并非天宫之人,也不为天宫而来。”也不想借此向她邀功的海角,只是淡淡地撇清立场。
“岛主!”
“何事?”视线并未离开海角的观澜,头也不回地问。
“玉笄率军赶来了!”与观澜一同私自离开迷海的淘沙,在玉笄察觉山谷的动静后,立即赶在玉笄白海边进入山谷前来此通报。
“知道了。”她淡淡应着,接着率先挪开架在海角弓上的长剑,喇首看着底下被海角堵住入口的山谷。
猜出她大概在心底盘算些什么的海角,直接在一旁给她建议。
“玉笄既已赶来,那么在玉笄人谷后动手会较好。”一旦玉笄入谷,到时他们只要封住另外一个出口就成。
与他怀有同样打算的观涧,仔细地打量了他那张似有海道血统的脸庞,半晌,她决定先弄清楚他为何出现在此的原因再说。
“你为何而来?”
“自由。”他毫不犹豫地将搁在心中多年的愿望说出口,“我要每道还我自由。”
“你是不是想说,路很窄?”石中玉挂着一张特大号,让人看了就觉得阳光灿烂到过于刺目的笑脸。
“是……窄了点。”与他完全相反,在被风吹了那么久后,整个人像是被黑暗笼罩,神情显得委靡不已的霓裳,一个头两个大地旨着眼前这个哪时不好撞上,偏偏在这撞上的熟面孔。
“咱们很有缘是吧?”石中玉再凑近她一步,弯着身子问着这个连着两回他溜出中土,都有机会遇上的女人。
她僵硬地陪着笑脸,“我并不想同你结缘……”
与海角分手后,绕路的霓裳,已在这条路况崎岖的山径上折腾了老半天,想先回到昨日歇脚的客栈休息的她,顶着窜进山谷里的寒风,头昏眼花地爬了一段山路后,就在欲出山谷之时,正巧撞上了刚进山谷的石中玉。
石中玉好奇地看看她身后,再歪着头问。
“你在这做什么?”怪了,这回她怎么没像上次一样,来势汹汹地在身后带着一大票的人,反而学他跑单帮似的,一个人跑来这鬼地方?
“逛逛。”她将眼珠子转了个两圈,笑眯眯地绐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也笑笑地搔着发,“正巧,我也是。”
“那……”霓裳悄悄往旁跨了一步,“我继续逛我的,你继续逛你的?”
他抚着下巴,“这主意是不错。”
“告辞。”霓裳随即一溜烟地绕过他。
“可我记得咱们之间似乎有一帐未清。”石中玉懒洋洋地转过身,随手折了一截路旁的枯枝,朝她的方向一掷,速度比箭还快的枯枝,即穿过她的发梢,笔直地插在她前头的树干上。
自认没本钱打得赢他的霓裳,识相地停下脚步,慢吞吞地转过身面对现实。
“哪一笔帐?”这男人,该不会像她表哥一样那么爱记仇吧?
石中玉弹弹指,心情愉悦地提醒她,“你赏给我的那两鞭。”
她两手环着胸,“你想我怎么清这笔帐?”
“只要告诉我天宫的人干舍出现在海道就行。”其实他不计较、也不在意上回她对他做了些什么,只是他挺纳闷她会出现在这的原因。
“不说呢?”她挑衅地扬高下颔,“难不成你也要赏我两鞭?”她才想问他这个帝国的南域将军,大老远的跑来东域这做什么呢。
“嗯……”石中玉皱皱鼻尖,“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度量。”
类似雷声的巨响,突地自她身后远处的山谷里传来,他俩互望一眼,缓缓将目光调至远处,只见一阵烟尘自谷底窜出,直奔云霄,但很快就遭海面上刮来的强风给吹散。
石中玉瞥她一眼,“旧仇改日再叙,先一块去瞧瞧如何?”
“同意。”也急着想去看看战况的她,话尾一落后,马上与他往声音的方向跑去。
由于两地距离仍有一段,为免会错过什么的石中玉,在险峻的山道上一路飞奔,就算到了无道可行只能攀壁之处,仍是没减下速度,这让险些跟不上他的霓裳,只能捺着一身的不适,拼命追上他的脚步,就在他们即将抵达时,聆听着她愈来愈沉重,似就快喘不上的呼息声,石中玉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你病了?”他转过头,皱眉地看着气色愈来愈差的她。
“我没事……”担心海角的她,仍旧费力地往上爬。
脚下的山岩,经她一踩后微微松动,一脚差点踩空的霓裳,看着伸出援手的石中玉伸出一手牢牢握住她的臂膀,轻松地将她拉上来后,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还好心地拉着她继续往上爬。
她感激地望着他的背影,“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好男人?”要不是他是帝国的人,她还真想找个时间与他坐下来喝个两杯。
石氏仁兄骄傲地抬高下巴,“我家的公主殿下常常这么说。”
瞧他拽的……笑意悬在唇边的霓裳,在被他拉着爬上陡峭山壁后,即遭他给按在地上,原本犹有不解的霓裳,低首俯瞰着下方的景况后,那抹笑容很快地即消失在她的唇边。
扬着六器所属的玉器旗帜的帝国大军,在通过了下方的山谷入口后,正与赶来拦截他们一小支海道的军旅,交战于山谷中,而站在海道这一方的海角,亦身陷于其中。虽然海道只派出了一小支军旅,人数并不及帝军,但熟悉地形的观澜在下方指挥若定,似乎并不在乎敌我多寡,光只是观澜一人,就足以对付在谷口强风中几乎站不稳脚步的敌军。
赞叹地欣赏了底下大展身手的观澜一会,霓裳不解地瞄瞄身旁不动如山的石中玉。
“你不去帮你们帝国的人吗?”下头那些可是他的同僚耶,他居然还有心情趴在这看戏?
“不帮。”石中玉两手撑着下颔,兴致盎然地瞧着下头招人注目的观澜。
霓裳定定地瞧着他脸上那副关不住幸灾乐祸的模样,她不禁回想起,先前当六器中的赤璋与白琥两军前往黄泉国之时,她已在怀疑六器为何会突然越俎代庖,跑到四域里插手四域之事,没把镇守四域的四域将军放在眼里这一事……而今日在这见着了石中玉的态度之后,原先存在她心中的怀疑,渐渐成了一种笃定。
她以肘撞撞身旁的他,“喂,帝国的六器与四域是不是在互抢地盘或闹内哄?”
“是啊。”他点点头,大刺刺地抖出内幕。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坦白的霓裳,反倒是为他大方透露情报而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那个男人是谁?”石中玉伸手指向下头其中一名最抢眼、也最格格不入的人。“你们天宫派来的?”那种招牌动作、那种架式,左看右看都是天宫派的,只是他怎会也在下头一块搅和?海道是舍时与天宫结盟了?
“他叫海角。”看在他与她分享情报的份上,她也有来有往地报上海角的大名。
当海角倾全力射出轰山碎石的一箭,飞离弓弦的锐箭将下方山谷撕扯出一道大裂缝,无人能够栏挡的箭气直扑向玉笄所率之军时,石中玉意外地扬起了两眉。
“你可别打他的主意。”在注意到他两眼直盯着海角不放,眼中亮起那种像是找着了猎物的光芒时,她不安地把话说在前头。
他挥挥手,“放心,我不会动他的,我巴不得他摆平下面那些人。”夜色有交代,六器要是增援,或是想扯紫荆王的后腿,他就得先动动手脚,好维持海道目前僵持不下的情形,而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