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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曹宇瞪大了眼睛问道。
“捉奸呀。”我顺着蒋婷婷的话说下去。
“要死呀域逸诚。”薛雨萍大羞。
我呵呵地笑起来,曹宇和薛雨萍都冲过向我施虐,就连蒋婷婷也怪我道:“你这人说话真难听。”
***
晚上睡觉时,我想的很多,又加上白天爬了一天的山,第二天醒的很晚,起床后发现曹宇已经不在了。走到只垂了一条竹帘的门前一看,居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这是进了山里之后见到的第一场雨。
走到院子里,并没有见到积水,雨下得并不大。若冰正戴着一个竹笠在院子里拿什么东西,看见我问道:“逸诚哥哥,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晚。”
“下雨天就是睡觉天嘛,一不小心就睡过了,他们几个呢?”
“我小哥跟大哥去菜地了,两个姐姐到外面赏雨了。”
“是嘛,她们倒有雅兴,我也去看看。”
若冰跑过来,摘下竹笠,“逸诚哥哥,把这个戴上吧,别给雨淋了。”
“没事。”我又把竹笠戴回了若冰头上,“这点小雨我不怕的。”说完就走到了外面。
沿着小路,随意地走着,雨水把石路洗濯地分外干净。放眼望去,远处的风景都被一片蒙蒙的雾气所笼罩,只能看到不远的地方。近处的树木花草却显得更加苍翠欲滴,一片绿色直接浸入心间。
这雨后的山里,风光美得让人心动。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伴随着一股绿叶青青的味道,似乎肺里都有一种痒痒的感觉,称作沁人心脾一点不为过。
一股细流只比手指粗不了多少,沿着路边的小凹槽缓缓流下,清澈可人,忍不住用手挡住,可不一会儿水流就漫过了我的大手。轻叹了一声,可是凡事都是勉强不来的,只有善于疏导,才是行事之本呀。
抬起头来,却见远远的两朵彩云袅娜飘来,却是手持雨伞的蒋、薛二女,山里人家都是不用雨伞的,她们倒能料得先机,知道带上伞来,真是比我有先见之明的多。
蜿蜒的山路上,细雨轻扬之中,一双美丽的女子,施施然擎伞而来,如此美景怕是只在画中见过。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我站起身,还没有念完,已经被薛雨萍打断。
“大哥,这雨正在下着呢,现在是盛夏呢,还是白天呢,我们没洗衣服,也没划船。。。。。。”一顿抢白,把我精心描绘的意境破坏怠荆昨天晚上的一番捉弄,她到现在还在记仇。
蒋婷婷却不理会我们斗嘴,只是惋惜地说道:“看来今天西山是去不成了。”
我正想再逗逗薛雨萍,小雨却突然变急,猛地落了下来,一下子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赶紧找地方避雨,薛雨萍看我狼狈,乐得大笑起来:“坏人都是没有什么好报的,看你以后敢不敢了。”
我却顾不得许多,赶紧就向她的伞底下躲去。薛雨萍没有什么同情心,也不管我头上正在滴水,一下子把我推了出去,“离我远点,我是不会收留你的,只会痛打落水狗,谁要你去找谁吧。”
无奈何,只得又躲到了蒋婷婷的伞下,以求一片避雨之地。冲得太急,立足不稳,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她的肩膀。
蒋婷婷先是受到薛雨萍言语挤兑,又被我抱住了肩膀,登时羞不可抑,脸也红了起来。想学薛雨萍将我拒之伞外,却又不忍把我暴露在雨中,手忙脚乱不知如何是好。
薛雨萍仍在大笑,“婷婷,老人常说好心没好报,你还不信,这下引狼入室了吧,一片好心还被坏人非礼,真是同情,记着下次可要当心啦。”
这下蒋婷婷更是窘困难当,扭了扭身子,我也顺势把手拿开,可这伞太小,我的手也不知道该放到哪儿,只好对薛雨萍说道:“老薛你可太没有良心啦,回头我一定要让曹宇好好地教训你。”
“你去呀。”薛雨萍毫无惧色,反倒笑意盈盈,“你去好了,谁稀罕呀。就怕他不听你的,看你这态度,就知道欺负我们女孩子,我要让婷婷好好收拾你才是。”
我又一次犯了这个早就知道的致命错误,真是不思悔改,“与女孩子斗嘴,男人永远都是失败者。”,我有空一定要誊写到我的笔记本扉页上,时时鞭策自己,万万不要再重蹈覆辙。她这么对我,还能理直气壮地说我欺负女孩子,天理何在。
当然,在这儿是没有什么天理可讲的,我深深知道。
还好就在这时,远远地若冰跑了过来,扬着手里的竹笠,大声叫道:“逸诚哥哥,和二位姐姐回家吃饭了。”
还是小姑娘比较乖,又听话,嘴巴还甜。“若冰,快把斗笠戴上,别给雨淋了。”
看她乖乖把竹笠戴回了头上,把雨伞从婷婷的手里接过来,刚才难怪那么别扭,我这么高的个子,让她举着伞,能舒服才怪。打着伞,严严地护住蒋婷婷,往回走去。
这小雨一下,就是一整天,几个人都窝在了家里,打了一天扑克,大伙都在心里祈祷:明天是好日子。
***
看来一天一夜的祈祷还真是发挥了作用,第二天天公作美,一早起来,天就放晴了。虽然空气中仍然水气缭绕,湿度很大,太阳却早早地爬了起来,只是不太清晰,似乎仍是被薄雾所遮盖。
憋闷了一天的心情,总算可以放飞一下子,走出了家门的几个人异常愉快。若冰因为今天要回学校参加劳动,最终去西山的就是我们四个人。
周围的环境被濯荡地纤尘不沾,就连空气也被净化过,山风吹过,有种凉凉的感觉。走在这样洁净的世界里,就连人的内心世界也被超级净化。边向西山挺进,边感叹雨后更加怡人的山色。
“山中无近途”,早晨出来的时候,曹宇背上了一个大包,里面塞进了一堆吃的,也不知道所谓的西山到底有多西,总之中午肯定会不来,午饭都预备好了,得在外面野餐啦。
蒋、薛二女也各自背了一个小包,里面是什么搞不清楚,反正都把自己的雨伞塞了进去。我却是背着双手,潇洒地不行,除非万不得已,出门我是从来不愿带东西的。
开始时,欣赏着雨后山景,大家快快乐乐地交谈,走得很是轻松。等走了一段山路,又爬了一个山坡,我们三个人的额头上都已经见汗,出发时有些凉,外面都套了件长袖的衣服,现在都脱下来搭在了肩上。
曹宇拿的东西是最多的,此时二个女孩不约而同地就把自己的包挂在我的身上。
本以为自己什么都不带,是最轻松的一个,现在却成了一个会走路的架子。再过没多久,二人搭在肩上的衣服,也都赠与了我。其实如果在平地上,这点小东西算不得什么,可爬山到双腿发酸时,感觉就不是这样啦。但仍庆幸,好在两人带的东西都少,现在又是夏天,如果两人一人整一件军大衣在我身上的话,我想…还是留在原地等他们回来好了。
看看曹宇,背着一个大包,走在山路上,一点不显得吃力,仍然走得飞快,透着轻松。还不时地回头拉上薛雨萍和蒋婷婷一把。
蒋婷婷称赞道:“曹宇就是厉害,走这么久,一点都不累,不愧是山上长大的。”
薛雨萍停下来喘了口气,也对她的说法表示认同。
我及时抓住了问题所在:“婷婷不要这样说曹宇,雨萍会不愿意的,什么山上长大的,那不成猴子啦,人家那叫山中长大的。”
蒋婷婷大笑:“就你事儿多,什么山中,那还不是一样,‘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那雨萍就是压寨夫人了呗。”
等她说完,我们都知道形势非常严峻,互相使了个眼色,我一拽蒋婷婷的手,两人同时向前路跑去,后面跟着紧追不舍的曹宇和薛雨萍。
“你们俩个坏家伙,一个鼻孔出气,看我不打死你们。”薛雨萍大叫着,还从路边捡起小石子,扔向我们。
“给我站住,八路军优待俘虏。”曹宇声音更高,语气就和气多了,对我们进行利诱。
我和蒋婷婷相视一笑,拉着手更加卖力地向前面跑去,此时此刻相信朋友,那一定是做人最大的失败,定要死无葬身之处。
崎岖的山路之上,洒满了我们四个人的欢笑声。惊起了驻足林梢小憩的小鸟儿,也停动了趴在草丛中静养的小动物。
一只灰黄色的小野兔突然从路边跳了出来,走到了山路上,“快追。”蒋婷婷惊喜地叫道,“别让它跑了。”我们合力向那个小生灵冲去。
小东西看上去兔龄不大,还是只幼兔,没见过什么世面,一见我们靠近,就蹦蹦跳跳向前,跑得并不快(当然比我们可快多了),一会儿看看距离拉下了,它居然又停下来,瞪着两只眼睛,回头好奇打量着我们,不明白我们这么跟着它是什么原因,没有感到一点危机感。
“快呀,它在等我们呢。”蒋婷婷兴奋地声音都变了。
小东西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交换了一下眼神,我们都张开了双手,准备作合力一扑。
只得听“咣”的一声轻响,我和蒋婷婷都下了重手。
第四篇水木年华第三十七章虚惊一场(下)
红茉莉,穿作一花梳。
金缕抽残蝴蝶茧,钗头立冬凤凰雏。肯忆故人姝。
只见小兔一个纵身转入草丛,眨眼间就消失无踪。我和蒋婷婷都泄气地跌坐在地上,又同时伸手摸着自己的脑袋,原来刚才的声响是我们的脑袋撞在了一起。
“都怪你,要不我就逮住它了。”蒋婷婷埋怨着,和我对视了片刻,又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这时曹宇已经拉着气喘吁吁的薛雨萍赶了上来,好奇地问道:“你们做什么游戏,这么开心?”
薛雨萍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你们体力可真好,把我们甩那么远,原来刚才都是装出来的。”
蒋婷婷笑得喘不上气来,把刚才追兔的经历告诉了薛雨萍,“快摸摸我的脑袋,起包了没有。”又回头对我说,“你的头可真硬。”
薛雨萍按蒋婷婷的指点,伸手摸了摸,也捧腹大笑:“让你们坏。”
又把手里的衣服冲我扬了扬:“说你坏,可别不承认,看你单单把我的衣服扔在地上,专门欺负我一个人。”还真没发觉,刚才疯跑的过程中,竟然落了件衣服在途中,还偏偏就是她的,这下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好在薛雨萍一路穷追,也觉得累了,没有时间仔细追查我的不良用心,只问曹宇道:“还有多远呀?小宇,咱们在这儿好好歇歇吧。”
“不远了,就在前面。”曹宇给我们打着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就在前面不远的山坡上,房屋清晰可见了,真的不远了。
补充了点弹药,继续前行。经过刚才一阵子猛跑,这次速度慢多了,边说着话,连缓缓地走着。
终于,我们来到了这片革命老前辈昔年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说实在的,我的心里有一些紧张,也曾经参观过一些所谓的伟人故居,尽管都称是保持了原貌,但周围太过雕琢的环境,完全破坏了那种庄严肃穆的气氛。你想想,从一处简陋的所在出来,过来几个大声叫嚷着,兜售纪念品的小商贩,不远处还有几个卖冷饮的小摊,当然更少不了兀然而立的照相亭,你的心里能做何想?
没有看到其他人影,简简单单的几间石块垒成的小茅草屋,屋前一处空地,摆了一张石桌,旁边立了几块平滑的大石,权且当成了凳子。
屋里的陈设更为简单,大房间里摆了一张大木头桌了,周围整齐地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