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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怎么清楚,妳是不是不小心的。”他的大手抚过她向来将之扎成辫子,而此时则是完全披散在肩膀上的柔顺长发。“不过,当我想送妳回房间睡觉时,妳是怎么也不让我送妳回去。没法子啦,我只好委屈妳到我房里,和我同挤一张床喽。”
“不,我不委屈!”她连忙抬起头来,表情甚是认真地说:“真的一点都不委屈!你的床是我睡过的所有床里最舒服的,不但又大又软,而且这被单摸起来既光滑又平顺,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高级货,我能睡到这种床,是我的幸运!”
再说,她身旁又有他这个天然发热器“暖床”,在这种情形之下,她怎么可能委屈咧?
嗯,虽然她满生气罗泓出的馊主意,害得她在罗大哥面前出模,不过咧,反过来想,她也得谢谢他才是,要不然她怎么会知道罗大哥的怀抱是这么地温暖;他的床,睡起来是如此地舒适!
“哦?”他揶揄地笑了笑。“这张床我睡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知道它是这么地好。”
“你的床当然好啊!”这时她也忘了不好意思,开始大力地赞扬起她身下这张床的优点。“你改天有空,到我家睡睡我的木板床,你就会知道,你的床简直是极品!”
张绿平这么说,好象是在邀请罗烈与她一同同床共枕,不过此时,她一点也没发觉自己犯的小差错,仍径自喋喋不休地说着他这张大床的优点。
上过罗烈床的女人不少,不过他倒是从来没遇过,隔夜醒来之后,将他完全地置之不理,仅是一味地称赞他的床有多好多好之类的女人。
他的心情,因为她那纯真又直接的话大好,虽然他宁可她称赞的是他。不过,依这情况看来,若要这单纯的小妮子真正了解一男一女在床上的暧昧情事,恐怕目前还不是时机……
“妳交过男朋友吗?”他突如其来地打断她正在发表中的“床的赞美诗”,而以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引起她的注意。
“什么?”张绿平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彷佛他刚说了不知打哪来的外星话。
“我说,妳之前交过男朋友吗?”他很有耐心地再问一次。
罗烈有九成的把握,她的答案会是直接的否定,不过基于私心、也基于男人要不得的虚荣心,他仍需要听到她亲口证实。
“我怎么会有那个美国时间交男朋友呢?”听到她这么义愤填膺地说:“我每天不仅要上课、还要忙社团,忙完社团,还要上网收集资料,偶尔还要出门做生意,你知道吗?我巴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的时间可用,怎么可能浪费时间去交个没什么大用处的男朋友呢?”
她的答案虽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她的理由,却让他不禁好奇了起来。
“做生意?”而其中这点最让他感到好奇。
她这年纪需要做什么生意?看她这对男人欲望仍一知半解的模样,他不认为她会像一些被物欲熏心的女孩一样,找男人做什么援助交际之类的事!
“对啊,就是做生意!我告诉你哦,我可是忙得很哩。”谈起她的专业,同时也是她的最爱,她忍不住眉飞色舞地说:“我家呢,做的就是在逻辑、科学无法提出合理的解释时所发生的超自然现象造成某些人的困扰时,提供一些服务,以便减少或消除他们的困扰。而我,就是负责与客户接洽的人。”
她的说法,让罗烈这个成天在高科技产业打混的“生意人”,完完全全地听不董。
“妳能不能说得简单一点?”
张绿平叹了口气,以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看着他:
“好吧,简单地说,我家就是专做收妖、降魔、驱鬼之类的生意啦。”
她大伯帮人做消灾、解厄之类的事时,是坚持分文不取的;因为他说修道之人志在济世、救民,根本不应该为这些“义务”,而向人收取费用。
不过呢,她可不这么想,她认为她大伯提供的是“服务”,而不是“义务”;既是服务,那么或多或少都嘛要收点服务费的。
为此,她花了许多的工夫,才说服了她那些坚持理念的叔伯们,也才终于在他们的首肯之下,做起生意来。
当她说完自家生意的性质,发现罗烈脸上神色不定时,她那抗卫本能立即浮现:
“罗大哥,你可不要看不起我们这行业哦!”
她挺直腰杆,用力地捍卫自家祖传事业!
“我们这行业,之所以历经千年而不衰,这就表示从远古至今,人们都是还有这方面的需要。再说,这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本来就不是科学所能解释的,尤其人不能因为自己看不到、听不见,就否定神鬼之说,这是十分愚蠢的。”
本来,她还想拿历史出来做举证,像什么哥白尼说地球是圆的,结果被当时人耻笑,斥为无稽之谈之类的,可没想到,在她还来不及做进一步的保卫战时,她却听到他说--
“妳说得没错。”罗烈的眼中,没有一丝的嘲讽意味。“人,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无知,就否定了一切。”
在遇见张绿平之前,要是有人对他讲出类似的话,那么他一定会一笑置之,完全不以为意,但,这几天以来,他不得不承认,也许这个世界并不是绝对的唯物论,神、鬼也许都同时存在这个空间。
“对嘛!”有了他的支持,她说起话来更是铿锵有力了。
“我认为啊,这个社会是愈来愈乱,人心也愈来愈浮动了,也就是说这个社会比起以前,更需要我们的服务!所以,我立下了一个志向,等我毕了业,存够了钱,我就要以连锁企业的方式来经营它,服务更多的人。”
“嗯,听起来的确是个很有潜力的行业。”他倒想不到,这小妮子脑袋里打的原来是这种主意。
“这当然!”经他这么一说,她骄傲地连下巴都抬了起来。“要不然,我去念企管系做什么啊?”
她那满怀壮志的模样,看在他眼里,只让他更想将她拥入怀中,好好地疼爱一番。
听她讲述自己的生活,虽然是多采多姿,但好象过分忙碌了点……她这个年纪,应该是享受生命、挥霍青春的时候啊。他暗忖。
“看来,妳已经为妳的将来做好了规画了。”
“是啊,所以我才说,我没时间交男朋友嘛。”
“妳的意思是,要是有个男人,能帮上妳的忙,让妳有足够的资金和多些时间做妳的事业,妳或许就会考虑让他成为妳的男人?”
“嗯……”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想过,不过听起来倒是挺不错的。“应该吧,如果他真的能帮上我的忙的话。”
多个人帮忙,又可以顺道交个男朋友……嗯,这主意还真的挺不错的耶!
咦……不对啊,她记得,她昨天不是才和罗泓达成协议,要勾引罗大哥了吗?要是她有了男朋友,又怎么去勾引他啊?
不成!她绝对不能交男朋友!
“不,我不能交男朋友!”对,她绝不能放弃那个“一千万只是妳赡养费中的零头”的机会。
“哦?为什么不能交男朋友?”
“因为,我喜欢的是罗大哥你呀。”
她决定了!
什么勾引男人她是肯定做不来的,与其勾引不成,不如就依照最简单的方法来,也许还有可能会成功……
第六章
自从张绿平在罗烈的床上对他发出“爱的宣言”后,她一整天都处于惶恐不安的状态下。
如果,罗烈当场拒绝了她,那么她也好早死了“一千万赡养费零头”的痴心妄想……
毕竟,他是个吸引女人、有魅力又有钱的男人,像他这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识过啊?况且,像她这种连男人喜欢的是哪种女人都还搞不清楚的女人,又凭哪一点能“勾引”得了他啊?
嗯,她想,她应该还不至于到完全不知道男人喜欢哪种女人那样惨的地步啦,可她也清楚地知道,她这种型的女人,男人应该不会多喜欢才对。
唉!张绿平对着穿衣镜,大大地叹了口气。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怨叹她母亲,没给她生上一对丰满诱人的双峰、窈窕玲珑有致的身段,和艳光四射的绝色脸蛋……
要是她有了这些教人移不开目光的条件,现在她根本就不必躲在房里哀声叹气的了!
罗烈虽然没拒绝她,可他也没对她所说的话有所响应。
他只是对着她笑一笑,然后像摸小孩般的揉揉她的头发,然后什么话都没说的,下了床穿了衣服,对着仍呆楞在床上的她,丢下一句:
“等我晚上回来,再告诉妳答案。”
晚上?拜托!就为他这一句话,她已经忐忑了一整天了……呃,她看了看手表,已经六个小时又五十六分!
晚上再给她答案?天啊!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为什么不爽快点,直接给她答案,反而要将她吊在半空上,让她心里像是有十五个水桶似的七上八下呢?
“可恶!”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想骂人。“罗家兄弟太可恶了--小的可恶,大的更可恶!”
一个叫她半夜到花园受寒,另一个害她整日提心吊胆着!
“咦,我们兄弟是哪里对不起妳了吗?”这时,罗泓毫无预警地出现在她身旁。
张绿平在这不期然的情况下听到他的声音,吓得差点将离她二十公分远的立地穿衣镜给推倒。
“罗泓!”她恶狠狠地瞪着他。“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时难道不会先敲门啊?”
“我敲门,妳听得到吗?”他无奈地耸耸肩。“我现在只是个没有实体的灵魂,妳是不能要求我太多的。”突然他将话峰一转,兴味十足地看着张绿平:“对了,昨晚如何?”
昨晚,他本想在一旁观看第一手发展,但是他可没忘记,虽然他哥看不到他,但是她可看得到;为了不让他们有秋后算帐的机会,他决定当个有德君子,给他们点隐私权。
他不说还好,一提到这个她就满肚子气!
“罗泓,你还敢说!你看你出那什么馊主意,居然叫我半夜到后花园里看花、赏花兼散步!”如果可以,她一定会伸出食指用力地戳他的胸膛。“不但害我差点冷死在那里,还让我在你大哥面前出糗!什么嘛!”
什么勾引!现在罗大哥不要看到她掉头就跑,就已经是万幸了。
“出糗?”
“对,出糗!”这事一想起来,还是让她羞愧得想挖个地洞将自己的头给埋进去算了。“要不是你叫我去后花园那里受风寒,我也不会糊里胡涂地就睡到罗大哥的房里去了。”
“妳已经睡到他房里了?”喝!好家伙,他没料到她功力这么高强,居然能让他大哥心猿意马到这等程度!
“你把你的淫邪念头给我收起来!”他一脸暧昧模样,看得她一肚子火。“我告诉你,我们除了睡觉,其余的什么也没做。”
有没有她也不是很清楚啦,不过……应该没有吧?
“什么?除了睡觉,什么都没做?”罗泓的叫声里,有着浓浓的失望之情。
“对!”她决定扯开话题,以免他穷追猛钉、紧咬着这教人尴尬的话题不放。“还有,我决定了,以后勾引罗大哥的事,我不需要你出主意了,你的方法,根本就一点都不管用。”
“不需要?”他有些怀疑地看着她。“难道妳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他的方法也不过才祭出第一式而己,后面还有许多层层相扣的连环计还没使出,她就说他的方法不管用?
“当然!”她向来觉得小心眼、使小伎俩的大多都是女人,不过她看罗泓也好不到哪去。“我已经直接跟罗大哥说我喜欢他了。”
“妳什么?”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