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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回我已经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了。
放下碗,我笑着说:“傻男人,你是不是吃醋了?我这里的醋少的很,你可别全喝光了。”
他瞪我,我也瞪他,说:“瞎猜什么,贺老师那是感激我才对我这么照顾的。你呀,以前我还以为你心静如水,是个神仙似的人物呢,没想到你也有凡夫俗子的七情六欲啊。真是看走眼了。”连连摇头,语气惋惜至极。
我只顾吃饭,再没理他,那些话半调侃半是真心。
他终于慢慢吃起来,再没乱发脾气。
吃过饭后,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搬了两把凳子,坐在外面看星星乘凉。
晚风习习吹来,带来花草树木的清香。身边珠玉在侧,我感觉生活真是惬意。
他在我旁边坐了一会,就搬凳子坐到我后面,把我搂进他怀里。
我笑了:“想明白了?”
他闷闷地说:“如果我不来找你,你和他孤男寡女的在这山上,万一日久生情了怎么办?”
我气笑了:“胡说八道什么!你呀,这么个高雅不俗的人,怎么也有这么低级庸俗的想法?”
他咬着我耳朵说:“我其实是个很一般的男人。那会知道你有可能不在这个世上,除了绝望,我感觉最后悔的事就是没和你亲口说句我爱你。”
我转过身来吻了一下他,说:“那会知道自己幸免于难,我除了心有余悸,感觉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亲口问过你,你到底爱不爱我。”
他呵呵笑着,亲昵的吻着我:“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男人在乎自己的感受,女人在乎男人的感受。你现在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了吧?”
我笑着回吻他:“你以前总是象朋友一样的亲我脸,我以为你要么不喜欢我,要么就是那方面不行。”
他恨恨地咬我一口:“坏丫头,我一直用毅力强压着自己,你不知道我忍的有多难受,你居然敢怀疑我。看我给你点厉害瞧瞧。”
于是两个人又热情洋溢地纠缠起来,差点擦枪走火。
终于分开后,我们都平息了好一会激动的情绪。
我问他:“你那阵子特别忙,我见不到你,自然要怀疑了。”
他叹口气说:“公司的事的确有些麻烦。我要发展自己的事业,也想为我们将来的日子做好打算。我在W市是家族总公司的一名管理者,B市的公司是总公司的子公司,这两年,我已经把子公司的一部分股权收购在自己手里了,但现在还差一点,我才能脱离总公司的管控。所以目前有点忙,不能陪你,你……”
我用手指抵在他唇上,微笑着说:“我理解,你忙你的,我完全支持你,何况我也有自己的事情。我现在明白你的心,不会再胡猜乱疑的。”
他紧紧抱着我,脸轻轻蹭着我的脸说:“明年春节,我就去你家提亲,我们先订婚,然后等你一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我噗嗤笑了:“你想这么早就把我绑在你身边啊。我还想多自在几年呢。”
他轻叹口气说:“你想自在轻松的玩几年,可我年龄大了呀。难道想让我等成老头?”
我笑:“你老了也是帅气老头,有的是美女想嫁给你。”
他额头顶着我的额头,眼睛深情地看着我轻声说:“我就想娶你,你嫁给我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笑着说:“好啊。”
我们抱着一起轻轻晃着,脸贴着脸,他就在我耳边轻轻呼吸,耳鬓厮磨。
我抬头看夜空,星星离我那么近,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摘到。
他慢慢舔着我的耳朵,轻轻说:“我们进去吧。”
我嗯了一声。
灶上热着的水温温的,灶坑里埋着的土豆也熟了,我拨拉出来,剥去皮,递给初若尘一个,说:“吃吧,这就是夜宵。不是什么好东西,胜在新鲜。”
他接过来,吃的挺香甜。
夜宵吃完,人也洗干净了,于是休息……
从第二天起,小初同志也成了一名临时教师。
一早,他先和贺老师一起去拉水,前一天满满一水缸的水,一晚上就被我们用空了,不过房前那几棵树却被滋润的挺拔翠绿。
回来后吃了碗贺老师熬好的稀粥,他就和我一起给孩子们上课。
我教语文,他教数学,音乐课我唱歌他打拍子,或者吹口哨伴奏,后来有个学生从家里拿来一把珍贵的口琴,他就吹口琴给我伴奏,体育课他和孩子们一起跟我学太极拳,其它课我们轮流教。
午饭吃孩子们从家里带的,晚饭我们自己做,菜是贺老师家菜园子的。清油、鸡蛋和米面是从村民那里换的。
初若尘上山时没带包,没什么换洗衣服,只好每晚洗了晾上,第二天再穿。
我们一下子从恋爱进入蜜月期,就象一对新婚夫妻,妇唱夫随,如胶似漆,情意绵绵,蜜里调油,柔情蜜意的不得了。幸亏我们住的地方离其他人都远,不然知道我们情况的村人,一定会骂我们不知羞耻、伤风败俗。
我以为他吃不了苦,没想到他一直在这里住了一周,直到公司的电话都打到村长那里,村长上山告诉了他,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我。
山里没有信号,他们公司如果没有要紧的事也不会催他回去。
临走时他给贺老师留下一些钱。他说:“目前这种状况,我也帮不了更多的忙,这点钱你拿去买些新教具和学习用品。等我回去后再寄些钱来,你就把房子重新翻盖一下,给学校买些新桌子新椅子。”
贺老师很感动:“不用了,这些就够了,等我的书卖了钱,我们就有钱盖房子买桌椅了。”
他把钱直接放进贺老师口袋说:“你的钱还是留着娶媳妇吧。”
贺老师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我知道要想让这里富起来,必须所有人员迁到山下去,可是这是目前个人力量办不到的。贺老师也明白,所以他收下了钱,然后对我更加照顾。
初若尘走后的第二天,和我一组的另一名同学终于姗姗而来。
他歉意地告诉我,另外一个同学是急性阑尾炎,在医院做了手术,他照顾他直到出院才赶来的。
他鉴定了贺老师的古书,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失所望的判断:“这本书是伪本,伪的乱七八糟,一点价值都没有。”
几辈人视若珍宝的古书居然是本毫无价值的伪本,贺老师很难过。不过他很快就振奋起来,说:“没关系,我本来卖钱就是为了给学生娃娃买课本和文具的,现在钱已经有了。我没什么不好受的,这书我也不扔,留着,毕竟是祖先留下来的,不是宝贝也是传家宝。”
我们笑了,笑容有些苦涩。
我这位学长也是位善良正直的热血青年,他看了学校的情况后做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决定:留下来给孩子们上课。
他也是位吃苦耐劳的好青年,住在贺老师那里,除了上课,有时候还帮贺老师去忙地里的活。
我们到了开学的前三天才离开学校,贺老师和孩子们都舍不得我们走,一个多月的相处,大家的感情非常深。大家一直把我们送到山外,小福贵还哭着拉着我的手不松开。我答应他们,明年暑假还来教他们,他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
进入大三,我的学业忙碌起来,我确定了自己的专业——古典文献学,并同时双修中国历史专业,为了获得更多的学术知识,我还经常去旁听中国文学和汉语语言学的课程。
学生会和广播站的工作也不能松懈,赵娟今年毕业,已经辞去学生会的工作,张虹现正攻读研究生,她曾经推荐我继任站长一职,被我拒绝了。我从不参加任何学生会干部的的竞聘,因为我了解自己不适合。
我喜欢做基础工作,我的能力适合做好这项工作。
寒假,初若尘在W市留了三天,他当着爸妈的面郑重向我求婚,虽然不浪漫,但爸妈很高兴。他为我戴上一枚象征爱情与忠贞的钻戒,我将自己最珍视的香木手珠送给了他。但他的家人并没有出现,这让爸妈很不安。
暑假,我依前诺,去刺儿沟教学。
临走时,初若尘送我去车站。
这一年来,我们由于各自学习、工作都很忙,相处时间不多,但感情很稳定。那段刺儿沟相处的经历让我们的感情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他回来后就亲自给我办好手机,要求我必须24小时开机。我笑着说这简直就是跟踪器。
他在B市的公寓我每个周末都去光顾,在那里学习,帮他做饭,但从不留宿,不管多晚我都要回宿舍,他对此颇有些不满。
这次我要去教课,他没有说什么,虽然我知道他更希望我留下来。
田露就曾说我太傻,暑假应该和他住在一起,既可以继续学习,还可以照顾好他。她自己寒暑假都没有回家,而是留在诸非公司里打工。
但我认为恋人之间应该有各自的发展空间,总腻在一起,即使再深厚甜蜜的感情也会有厌烦疲惫的一天,何况刺儿沟一行是我答应了孩子们的。
路上遇到塞车,所有车都停下来耐心等待。
这时,他的手离开方向盘,一语不发地靠过来,拥着我的腰,深情款款地凝视我,嘴唇轻轻地触碰了下我的唇,我伸手搂住他的后颈,我们的嘴唇轻轻咬合,舌尖勾缠,紧紧地拥抱,长久地亲吻。
一个令人窒息的拥吻结束后,他说:“你要照顾好自己,手机时时开着,及时回我的短信。到地方就给我打电话。”
我点头:“你也要多保重,工作别太辛苦。吃饭、休息要按点。别担心我。”
我们含情脉脉地互望,简直难舍难分。
爱情真味
仅一年不见,陈村的变化翻天覆地。崭新高大的房屋,鳞次栉比,甚至还有一些漂亮的二层楼。
在村委会宽敞明亮的三层楼里我找到了村长。
看起来春风满面的村长见到我的态度只能用热情洋溢来形容。
他兴奋地告诉我:“小林啊,你们真是我们的贵人福星,自从你们来过一次后,国家的政策就越来越好,全是对我们村有利的。你看我们现在住上了新房,看上了彩电,骑上了摩托,日子一天比一天红火。”
我也很高兴,问:“那刺儿沟呢?”
村长说:“搬下来了,今年过年前就全搬下来了。”正说着话,他忽然喊了一声:“贺老师,你快看谁来了?”
我转身一看,果然是贺老师,不过他现在看起来也是精神抖擞,不似以前的未老先衰。
他看到我,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快步走过来,先伸出手后,又缩了回去,不好意思地在裤子上揉搓着。
这时有人找村长,村长歉意地点点头说:“小林、贺老师,你们先说着,我去忙了。”
我笑看着村长的背影说:“现在村长可忙多了。”
贺老师憨笑着说:“是啊,现在村里的事情也多。”
我问:“贺老师,现在孩子们怎么样?”
提起这个,贺老师高兴地说:“那些孩子现在都插进陈村学校了,我也在这里教书。你可不知道,你们那一个多月的课起了大作用了。今年山上的人能痛快搬迁全是因为你们。你们给孩子们讲的那些山外面的事情,又被孩子们回去讲给家里人,山里人长了知识,增了见闻,大家的心思都活泛起来,才愿意搬的。我们刺儿沟的学生在学校里也是让人羡慕的,他们能写会画,还能耍好看的拳,唱好听的歌,人人都喜欢。这一切多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