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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笑倾君心-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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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染深深地看我一眼,我知道他明白我的意思。既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那我希望他不要以王者的身份来看这局棋,而是以蓝染惣右介的身份。

今天说来是幸运的,蓝染居然如此给我面子。我话说完,他当真在天元和我打起了空中战!天元附近本来空旷的地方短短时间内就杀机重重,战况激烈空前!我们两人都下得很快,子落如风,子起子落间我可以感觉到心中激动澎湃,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急速起来。这感觉当真是有些疯狂了。我知道,这天元之战,才是我和蓝染真正地弈棋!

我顾不得再说话,那子掷棋盘间铿锵有力地啪啪脆响,或许,蓝染和我一样也是有些激动的吧?

这样纯粹的弈棋,不包含任何杂质,天元之战虽然没一会儿就结束了,但这局棋,我想我一生都不会忘记。这是我此生第一回如此投入,这一刻,我竟忘了前生,忘了苦痛,忘了身在何方,忘了未来的不定,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这种感觉,有些陌生,但是还不坏。

“啊!”一子失利,我失声叫了起来,抬眼撅着嘴巴嗔蓝染:“大叔!你好狠!你不知道‘让’字怎么写么?”好歹之前跟他说过女士优先的,谁先谁后他不计较,输赢上就不能也不计较?十年没下棋,一下就输的感觉很丢人的。我挑挑眉,眼里的笑意却泄露了此时甚是愉快的心情。

蓝染笑了起来,身子往坐榻的软背上一倚,神色慵懒间带点缱绻之意,眸色深处,隐隐有一抹蒙蒙笑意。

我皱了皱鼻子,瞧你丫那副享受的样子!

我眸带嗔色地睨蓝染,忽觉空气间气息微微浮动,心里灵光一闪,眼中笑波儿一转,利索迅疾地抓起身旁对弈时吃掉的白子,弹指间,“嗖!嗖!嗖!”,破开屏风竹帘向门外飞射而去!

出诊

蓝染看到我的动作,神色一凛,身子倒是没动,瞥了我一眼,便嘴角噙起笑意斜眼往门那里看了去。

“啊啦啊啦,居然这样对我呢。”果然,一会儿后,伴着挑开竹帘的声音,一个人慢悠悠地从走了进来,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狐狸。

“哎呀,这不是银叔叔吗?下午好呀!”我窝在坐榻里,冲银招招手,笑得可爱。这家伙从我和蓝染下棋时就躲在外面了,没空理他他便一直窝在窗下。只是刚才那气息的浮动太过明显了,再佯装不知地被人蹲窗我觉得有些侮辱自小练就的内家功夫,中国功夫自古就讲究气息,就算灵压为零,一气一息间身形也会被高手所查。

“啊拉,小颜妹妹连打招呼的方式都与众不同哪!连蓝染队长的屏风和帘子都你都不放过呀?”狐狸笑着看看那织锦屏风上的几个洞,没半点叹息之意,反倒有些幸灾乐祸。随后他将视线转向我,摊了一只手出来,手里如数抓着我方才射出去的白子。

“哎?银叔叔的意思是,刚刚打你的人是我?”我故意瞪大眼睛,惊讶地问道。

“不是小颜妹妹,难道会是蓝染队长?”狐狸眯起眼睛,认定犯人是我。

我璀然嫣笑,眼波流转,暼向蓝染,对上他带着一丝趣味的深眸,嘴上却对着狐狸说道:“那可不一定哦,银叔叔可不要冤枉人家,人家执的可是黑子哦。”意思是,蓝染拿的是白子,打你的也是白子,犯人是蓝染。

“啊啦,这可怎么办好呀?蓝染队长。”狐狸看好戏般得看向蓝染。蓝染倒不生气,仰入坐榻里,沉声笑了起来,笑意深沉,一点也不以为忤。

“你这丫头啊,真是……鬼灵精怪的。”蓝染坐起身来看我,眼中竟带些轻斥,却隐有笑意在其中。

我朝蓝染做了个鬼脸,不理他斜睨向银,见银拿了个软垫坐了过来,盯着棋盘趣味地问道:“哎呀,小颜病刚好,不在席官室里工作,居然跑来和蓝染队长下棋,这是不是不太好哪?”

我从坐榻上站了起来,白眼一翻,挖苦道:“某些人不要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我大清早的可是去过队长室,打算给敬爱的市丸队长请安顺道请假来着,是你自己溜得不见人影儿,怎么能怪我?既然老大不在,那我就只能自己为自己做主了。”

我和狐狸斗着嘴,只听蓝染呵呵一笑,道:“银,早就跟你说要你认真点了,现在连部下都不服你了。”

“啊啦~蓝染队长。”银抓抓银发,笑得无奈,“我们队里不怕我的,就只有小颜哪!所以我才说,小颜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你今天也该领教到了吧?”

蓝染但笑不语,神色莫测。

我用鼻孔和下巴看狐狸:“我与众不同?还是你空前绝后?下属生病,你不表示慰问也就罢了,居然还一日三餐定时跑去气我!”

“哦呀~被记仇了哪!”狐狸抓了抓头发。

“那是!女人的仇恨是很恐怖的。银叔叔以后一定会有深刻体会的。”我可爱地笑笑,见他一副感兴趣的样子要开口,抬手挡了回去,“哎,今天不行!今天是美丽可爱的我大病初愈的日子,还礼还没还完呢!”

我回头看向蓝染,“大叔,反正棋也下完了,让狐狸叔叔陪你接着聊吧,我现在要改道儿去四番队。”市丸银来找蓝染一定有事,我想我还是识趣地回避比较好。

根据以前的了解,银似乎在上演无间道,不过我所在的这个世界目前已知的的确有些不一样,不知这里银是否是潜伏的卧底,也不知这里蓝染究竟能走到何种地步。不过,这些我也不想插手,人总有自己的意志,谁爱反就反,谁爱叛就叛,只要不是反到我头上叛到我头上,怎样都无所谓。

我正沉思着,忽听银道:“啊啦~小颜你到底是三番队的人,还是四番队的人啊?”

“我是去四番队看望三番队的人。”我白银一眼。要去谢谢这几日卯之花的照顾,还要看看修兵的伤养得怎么样了。

“颜儿以后若是想来,便尽管来。还有,要找人送你去四番队么?”蓝染笑问我,言语间竟有些揶揄。

我抚额,不就是去八番队前招了一群人陪着嘛,至于这丫拿来取笑我么?我心底郁闷,脸上却是一笑,恶趣味地暼向蓝染,“大叔要亲自做我的护花使者?”

“改天一定亲自送你,今天还有点事。我叫人来送你过去吧。”

“那就不必了!惣右介君的五番队里,就只有你一人算得上美人,其他的……”我摇摇头,不是美人我不要!

我转过身来见市丸银对着蓝染笑得戏谑,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样戏谑地道,“以后,我得随身带只镜子,要是再听到银叔叔问刚刚那种酸问题,就拿出来给你照照看,保证你吓一跳!那可是——标准的妒夫相哪!”

我大笑三声,用最迅猛的速度窜了出去。

真是的,什么三番队的人还是四番队的人?这问题听起来真酸哪。

**************

四番队的建于僻静之地,我在综合救护所里见到修兵时,他的伤势已经大好,只是因为之前伤的较重,若要出院至少还要再等一个月。

修兵大抵没想到我会来看他,坐在病床上有些不太自在,支支吾吾半晌,眼睛去瞥旁边的盆花,嘴里却道:“呃,听说你病了,好些了没?”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笑地看着他:“你以为现在是哪里?这里是医院,我站着,你躺着,你说咱们两个谁好得多些?”

修兵被我堵得半晌憋不出一句话,看窗户看被子看床单,最后还是看花。

“那天,多谢相救。”

他的语气有些懊恼,我淡淡一笑,心想可能大多数男人被女人救了都多少会有些挫败的。我和修兵毕竟不算熟,不太想呆太久惹他尴尬,嘱咐了他几句要好好修养之类的话,便告辞了。

要离开四番队时遇到了前来取药的虎彻清音,据她说浮竹的病好些了,只是晚上总爱发作,为了以防万一,来四番队备些药剂。卯之花给了性温缓的药剂,嘱咐说浮竹久病成痼疾,不可多用这种药剂,只能少量服用,还是要多注重调养。

我在一旁听了便明白,这大抵是药毒一类试剂,用来压制病痛有奇效,却不可多用,否则伤身。看着清音拿着那瓶淡青色的药剂,我微微敛眉,心想着该不该开口提醒她。话说卯之花给的药剂肯定不会有问题,只是我从小受中医熏陶,奉行治病是个固本培元的漫长过程,这种伤本元的治疗方法虽然也是没有办法,但最好不要用,元气一旦被伤得深了,就很难恢复了。

我有些犹豫,心想我毕竟不是四番队的人,开这种试剂的又是卯之花,医者的分寸她一定会拿捏地比我好,随便指点意见或许有些指手画脚。又想浮竹以前病急之时大概也是这样用的,这么多年都没事,想来不会这一夜就有事,我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刚要走,却被卯之花叫住。

她温婉地笑道:“莫小姐,听闻你明日答应要为浮竹队长针灸?”

我心想这不过今早的事,她知道得真快。脸上却淡淡一笑,琢磨着说词。

“是,今早去浮竹队长那里见他甚为肺疾所苦,一时不忍,便想着以针灸通脉之法一试,那时不曾多想,此时想来却觉得确实有些不知深浅,不知卯之花队长的诊疗方法是否与之相合,若是相冲反倒会害了浮竹队长。所以,”我看向清音。歉然道,“明日我会亲自去向浮竹队长道歉,针灸之法还是不要乱用的好。”

清音一愣,卯之花却笑了起来:“莫小姐,你的个性真是可爱,我并没说你的方法不好,你何必怕因僭越之举惹我不快?其实这法子倒是不错,以前我只想着尸魂界对此法知之甚少,想用也用不得,浮竹队长得的又是痼疾,发作之时咳重咳血,不得已才施以此法。若是针灸能有所帮助反倒好。我一生行医救人,没有什么比病人的身体更重要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顿觉卯之花的身后菩萨般光芒万丈,而我就是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

谁知刚刚升起些自惭形秽的感觉就被卯之花下一句给打碎。

“不过,莫小姐,医治病人之事向来是我四番队的工作,你既非四番队之人,又想要替浮竹队长诊治,身为四番队现任队长,我不得不决定在你施治之时从旁监察,以确保浮竹队长的安全。你认为呢?”

我认为?我认为你就是个笑面腹黑的女医生……想研究针灸的全过程就直说,瞧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怪不得有人把蓝染和你凑一块,此时看来,真像。

我对着卯之花笑眯眯的温柔表情,笑得比她还温柔还灿烂:“卯之花队长所言极是,若没有您从旁指点,无颜也不太敢下针呢,有您在旁边大家都安心些。那便这样定了吧。”

**********

第二日我起了早,跟狐狸告了假便到了雨乾堂,撩开竹帘进去之时,卯之花已经等在那里先为浮竹诊断过了,浮竹的榻前却还立着一个人,那人是京乐。

我并不讶异京乐会来,只是有些羡慕浮竹,人生一世,得友如此,何其有幸!

浮竹一出生就患有肺病,据说年幼肺病第一次发作时,三天三夜便白了头发,他经常需要躺在床上,可是,他是下级贵族浮竹家的长子,有五个弟弟两个妹妹,听闻他很孝顺,亲人的生活大多靠他一人照顾,因此身体多年不好。

他虚弱地躺在床上,让人不敢相信这样一个面色苍白眼里却永远笑意温和的男人,是怎样在病痛的陪伴下生活了漫长的岁月。

我执起浮竹的手,屋里静得落针可闻,我静静地感受着他右手寸关尺处的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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