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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医生一脸困惑的翻著手上的病历报告。“小姐,你会不会误会了?根据我们帮你做的抽血检查,你并没有怀孕。”
碧落诧异的看著他,抖著唇瓣,久久才找到她的声音。“没有?怎麽可能没有?我明明怀了快四个月的身孕了……医生,请你再检查清楚一下,会不会是流产了?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医生……救救我的孩子。”
听了她的话,医生和护士小姐狐疑的互看一眼,以为她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可能还有些不太清醒,得帮她做一次脑部断层扫描。
“好,那我请护士小姐再帮你抽一次血,然後再帮你做超音波,你的情绪不要太激动知道吗?”
她按捺下不安,乖乖的配合。“好,谢谢。”
“那我先去巡房了。”医生跟护士小姐打了个眼色便出去了。
护士小姐睑上的同情表露无遗,帮她抽完了血,便请她躺下来休养,待会儿她的家人就会来了。
待护士小姐也走出病房,独留在双人病房中的碧落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本能的把手心覆在肚子上,可是原本微凸的小腹竟然一片平坦,让她倒抽一口凉气,再度惊坐起来。
“不……怎麽会这样!”
第九章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人兴奋的推开,来旺伯和碧落的父母都听到医生说的好消息,赶紧冲进来亲眼看看。
来旺伯老泪纵横,顾不得会被人取笑,哭得好大声。“阿碧,”
“阿公?”看到至爱的亲人,她的眼泪倏地往下掉。
他抱住疼爱的孙女,又哭又笑。“你还认得阿公啊……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呜……”
“爸?妈?”碧落泪眼蒙胧的看著频频拭泪的父母。
当母亲的见到女儿没事,喜极而泣的说:“你快把我跟你爸吓死了……没事就好了。”身边的丈夫向来寡言,只是眼眶都红了。
碧落愧疚的向他们道歉。“对不起,让你们操心了。”
“你这个孩子真是的……不会游泳还下去救人……大隆那个孩子也真的该打一顿……要是……要是你真的比阿公先走,阿公也不要活了啦!”来旺伯又哭又骂。
她霎时忘记流泪,听著来旺伯说著断断续续的话,拼凑出一些东西,试著用玩笑的口吻减轻内心受到的震撼。“阿公,你在说什麽?我去救大隆?那不是两年多前发生的事吗?”
来旺伯含著两泡泪水笑了出来,“你这个孩子在说什麽傻话?什麽两年、三年?只不过是三天前发生的事而已。”
“三天前?”碧落整个人都傻住了。
他端详著她惊愕的表情。“怎麽了?阿碧,你的头是不是撞到了?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
“阿公,我、我现在几岁?”她摸摸自己的脸,最让她害怕的是原本头发已经长到腰际,现在居然只到胸口而已。
这下来旺伯有点担心了,以为孙女真的伤到脑子,他回头看了儿子和媳妇儿一眼,然後小声的回答:“阿碧,你连自己几岁都忘记了吗?”
碧落呼吸一窒,求助的看向母亲。“妈,我现在到底几岁?”
“你已经十八了啊!到底怎麽回事?”苏太太来到女儿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你不要吓妈。”
她心口一沉,“十八?我才十八?”
“对啊!你今年才十八岁。”来旺伯用他那双老眼想看清楚眼前是不是他的孙女,就怕她被什麽脏东西给附上了。
小手无意识的抚上脖子,这才发现上头空空的,她著急的寻找。“我的项链呢?我的项链不见了。”
“项链?”来旺伯赫然想起来,问身边的媳妇儿,“阿娟,是不是在你那里?”
苏太太从皮包里将医院还给家属的东西拿出来,除了去天后宫求得保命符之外,还有一条奇怪的项链。“是不是这个?”
“给我!”碧落一把抢了过来,这是她和另一个世界联系的东西,绝对不能丢掉,说不定她还可以回去。“我不可能只有十八岁……不可能……”
“顺仔,你去叫医生过来。”见她情况不对,来旺伯催促著儿子。
当父亲的早就想这麽做,点了下头,马上走出病房。
“我明明……我明明在那边待了快三年……不可能……你们在骗我对不对?”她情绪激动起来,好像一眨眼,那段日子所经历的事都不曾发生,还有琉离,想到自己深深爱过的男人,碧落的反应更大。“我必须回去……我答应过他永远不会离开……我要回到他身边……”
来旺伯被她的举动给吓坏了。“阿碧!你要干什麽?你要去哪里?”
“我一定要回到他身边去……我答应过他的。”她掀开棉被执意要下床,任谁阻止都没用。
他将孙女按回病床上。“你还没好,不能下床。”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碧落挥开来旺伯的手,失声大叫。
苏太太心中大恸,紧紧抱住神智不清的女儿,大声叫著,“阿碧,你怎麽会变成这样?你醒一醒。”还以为女儿能够救活就没事了。
“琉离……琉离……我要回去……”她舞动著握紧的双拳,泪如雨下,凄厉的尖嚷,“让我回到他身边……放开我。”
医生和护士小姐冲了进来,见到她几乎崩溃的模样,只好先帮她打一针镇定剂。“抓好她!”
“阿碧……怎麽会发生这种事?”来旺怕不住的在心里向天后宫的妈祖娘娘祈求,看著医生把针打进孙女体内,比打在自己身上还痛。
被压制在病床上,泪珠扑簌簌的从碧落的眼角滑落下来,她分不出什麽是梦,什麽又是真,梦境与现实已经将她完全混淆了。
“琉离……我回不去了……我再也回不去了。”
她好想回到他身边。
好想。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銮大殿上,文武百官朝坐在龙椅上的新帝行跪拜大礼,表示他们今生今世将对朝廷尽忠,为君王效命。
新帝那张原该英俊豪迈的尊贵脸孔上透著忧郁的痕迹,紧皱的眉头刻画出一抹抹不去的悲痛,他右袖轻抬,“众卿平身!”
“谢王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还在作梦吗?
还是她又回到那个世界了?
琉离,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我答应过永远不会离开你,不是我不遵守诺言,我也好想回到你身边……琉离,你听到没有?
“琉离,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啊……”碧落哭著醒过来,那种心痛可以让一个人发疯,可是她不能疯,如果疯了,她的家人会更辛苦。“琉离,我该怎麽办?我要怎麽回去找你?”
碧落将泪颜埋在枕头里面,不让别人听到她的哭声,吵到睡在旁边的家人。
哭了好久、好久,当她哭够了,情绪稍微平复,她一面抽噎,一面翻身侧躺,这才看到医院提供的睡椅上没有人。昨晚是爸爸来陪她,碧落看得出一向对感情木讷的父亲有多担心她,只是不擅表达而已。
“会不会是去买早餐了?”她擦乾泪水,趿著从家里带来的拖鞋,慢慢的走去洗手间,当她出来,还是没看到父亲回来,很自然的走向门口,才握住把手,推开一条缝隙,她就听到门外响起阿公生气的叫声。
“……我的孙女不是神经病,她很正常,她没有病!”来旺伯气愤的对来跟家属协商的医生大骂。“我的阿碧不是神经病。”
苏太太哭倒在丈夫怀中,“我的女儿好好的,没有得到什麽创伤後压力症候群,不需要转到精神科病房,我们要带她回家。”
“我要帮我女儿办出院手续。”外表看来最理智的苏先生沉声的说。
身为医生可以体谅家属的心情,可是身为精神科的权威,他还是要说出对病人最好的方式。“可是苏先生、苏太太,病人现在情绪不稳,带她回去万一……”
来旺伯气急败坏的大嚷,“有什麽万一我们自己负责,我不会让你们把我孙女当作神经病一样,我要去求妈祖娘娘……妈祖娘娘会治好阿碧的……”
虽然只听到一小段的对话,可是碧落已经猜到他们在谈论什麽,自己的行为真的很反常,难怪医生会以为她是精神崩溃而产生幻想。
她听到家人的哭声,更觉得自己不孝,不能再为了自己的事让家人伤心了,她必须坚强起来面对这个没有琉离的世界。
医生试著向家属说理,“我能体会阿公的心情……”
“我不是你阿公,不要叫得这麽亲热。”来旺伯气呼呼的叫道。
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然你们考虑看看怎麽样再跟我说。”
“不用考虑,我们要办出院。”苏先生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女儿被当作经神病患来看待。
话才说完,他们身後病房的门打了开来,穿著医院病服的碧落朝著眼前三位疼爱她的家人露出勇敢的微笑。
“我要住院。”她口气坚定的说。
苏先生不忍的看著她,“跟爸爸回去,我和你妈会照顾你。”
“爸,对不起。”碧落苦涩一笑,心里好内疚。“让你们为我的事操心,真的很对不起,没有关系,让我住在医院里治疗,我想要把病快点治好。”为了家人,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
“阿碧,阿公舍不得。”来旺伯变得更爱哭了。
她用袖口帮他擦去泪水,“阿公,我知道我生病了,既然生病就要快点治好,对不对?我们就听医生的话。”
在孙女的劝说下,他才点头答应。“医生,我先跟你说喔!我家阿碧很正常,脑袋没有秀逗,只是在这里住几天而已。”
医生可不敢反驳他。“我知道、我知道。”
“爸、妈,你们放心,我会很快好起来的。”她反过来安慰他们。
“阿碧……”苏太太抱住她哭著。
碧落没有再掉一滴眼泪,安抚著母亲,将所有的悲伤、思念和无奈全都深埋在心中……
创伤後压力症候群可能发生在任何生理或心理遭受创伤的病人身上,无论是否有身体上的创伤,心理都有同样的特点,会出现沮丧、敌视、愤怒、胸闷、呼吸不顺畅、忧郁,感到前途茫茫等,还会不断出现关於受创事件的噩梦及幻想,严重的甚至到了完全无法辨别真实和回忆的地步,必须进行心理复健……
看完医生给她的资料,碧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得了这种精神上的疾病,那个叫夔的世界真的存在吗?她真的爱过一个叫轩辕琉离的男人吗?还有她真的怀过孩子吗?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哪一个是假?
转到精神科病房之後,医生帮她进行了彻底的检查,也给予了药物,让她晚上能睡得著觉。
碧落没有让家人再到医院来陪伴自己,所以凡事都要自己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她拿了空的热水瓶走出病房,想说待会儿要吃药,然後试著睡觉,希望能一觉到天亮。
就在经过护理站前,两名背对著她的护士小姐正在聊天,聊天的内容让她忍不住驻足旁听。
“……学姊,你是说真的还是假的?真的有人记得自己的前刖?”身材较胖的护士小姐讶异的问。
较瘦高的护士小姐一副“不说你不知道”的口吻。“你才刚来医院所以不晓得,这件事我们精神科的都知道。真是可惜,住在总统病房的那个病人才二十六岁,长得又帅,而且还是身价数百亿的企业接班人,多少女人想嫁给他。
“没想到两年多前却被人故意开车撞成重伤,不但肇事者没抓到,好不容易醒来却发疯了。”
“可是我看他很正常,对人很客气,不像有些有钱人很喜欢摆架子,还会使唤人。”胖护士纳闷的说。
“等你跟他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