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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狄雨勋故意把目光调到橱窗前的假模特儿身上。
“我们的工作需要穿这么短的裙子?”此刻的她,不只眼睛斜了,连嘴都歪了呢!
她手上拿着他挑的休闲裙,光看那约莫三十公分的长度,就可以猜到大概只够遮住屁屁而已,如此“迷你”的长度,要她不斜眼歪嘴也难。
“穿裙子比较活泼嘛,生活总要有些变化。”光用目测法他就知道她肯定有一双又长又直的美腿,但却被她长期用牛仔裤包着,好不可怜,所以他决定拯救她的双腿,让它们出来透透气。
“我拒绝。”刚刚看他挑得不亦乐乎,她也不好泼他冷水,现在可全瞬间爆发出来了!
她这么做等于是当场不给狄雨勋面子,所以店员及其他顾客立即对她投以谴责的目光。
“你先试试再决定好不好?”他压低嗓音温柔劝道。
他这样温柔的态度更让旁边的女性们不爽,在她们眼里,谷月岑简直就是不知好歹!
既然他姿态都放这么软了,旁边又有这么多对嫉妒的眼睛在监视,她只好乖乖拿着衣服进试衣间。
最后,在狄雨勋“由衷”的赞美下,所有衣服照单全收!
“抱歉,我真的是订两间单人房,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变成一间蜜月套房?一定是他们搞混了,我看我们先等一下,也许待会儿也有其他人反应订错房也说不定。”谷月岑在踏进饭店房间后就不断道歉。
得知房间变成只有一张大床的蜜月套房,让她慌了手脚。
“没关系,一间房也OK,走了那么多景点,你应该也很累了,先洗澡吧!”伙雨勋根本不介意只订到一间房,甚至还有点暗爽,至少这样他可以就近照顾她。感谢今晚饭店其他客房全被订满!
“我不累,你先洗吧。”原本她是想说先暂时不要动用房间,这样万一有人发现订错要换房时比较方便,不过看他似乎累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再坚持。
“好吧。”给她点时间适应目前的状况也好。
狄雨勋进去浴室后,谷月岑以极度缓慢的动作准备换洗衣物,还偷偷打电话到柜台问有没有人订错房或取消订房?结果,答案当然是没有。
“洗完澡舒服多了。”狄雨勋穿着饭店的浴袍走出浴室,手上还拿着毛巾擦拭湿淋淋的头发。“赶快进去吧!洗完保证觉得通体舒畅。”
“喔。”她只好拿起换洗衣服进去。
出门在外,狄雨勋一向懂得享受,所以他请客房服务送些点心及醇酒过来,准备待会儿和谷月岑一起享用。
看到她放置在沙发上的纸袋,他忍不住猜测起她到底选了什么款式的内衣?
下午买完衣服后,他应她“规定”载她到某品牌内衣专柜,然后被她以怒目强行支开三十分钟,等他回到店里时只赶得上付钱,她选的是何种款式完全没看见,害他对店员臭着一张脸,让对方以为他是嫌他们的产品贵而频频解释呢!
谷月岑一走出浴室,就看到盛满食物与美酒的台子。“怎么会有这些?”
“我刚叫客房服务。”他起身替她拉开对面的椅子。
“晚餐没吃饱?”谷月岑坐下后问道。
狄雨勋笑着入座。“现在这些跟晚餐没有关系,不过是些下酒菜罢了。”将酒分别注入两个高脚杯内,然后举起其中一杯。“庆祝我们第一次员工旅游。”
她赶紧拿起杯子与他的轻碰。“谢谢,如果订房没突槌的话会更好。”
“我倒觉得这样反而比较好,可以坐在一起聊天,又可以就近照顾。”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
“就近照顾?”她眯起眼。
“是啊!如果真要放你一个女孩子独自睡一间的话,我还是不放心。”
“还好吧?这可是五星级的饭店。”她觉得这没什么,况且这种五星级的饭店应该比一般饭店安全许多。
狄雨勋拿一块杏仁千层酥递给她。“那可不一定,现在社会这么乱,没有一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
谷月岑无语,轻啜一口醇酒。
她不说话,他只好找其他话题。“明天六点半出发去滑翔翼练习场可以吗?”
“好。”虽然应允,但是看他的眼神却是充满疑惑。
“怎么了?有疑问就问,不要用这种水汪汪的眼睛看我,我会招架不住。”再让她的大眼多看几次,很难保证他不会扑上去。
“为什么玩乐可以这么早起,却要拖到中午才上班?”
“玩乐和上班的心情不同,毫无压力的情况下早起是快乐的,为了工作而早起却是痛苦莫名。”他一点也不介意她这个问题。
谷月岑抿着嘴不说话,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不识相,竟敢质疑起老板的出勤。
“你呢?为什么想考高普考?”他可完全无法接受那样一成不变的办公生活。
“因为稳定啊!”这年头稳定的生活很难得。
他点头,顺便举杯邀她共饮。
几杯醇酒下肚,话匣子全开,他们开始天南地北无所不聊,直到酒尽盘空为止,不过两人也因而微醺。
谷月岑讲话开始变得有些大舌头,顾不得什么忠孝仁爱礼义廉耻的,刷完牙,爬上床倒头就睡。
狄雨勋做完简单的梳洗后,也躺到另一边。
刚开始两人还各据一方,几乎都是贴着边缘睡,但也不知谁先起的头,两人最后抱缠在一起变成麻花卷。
要两个孤男寡女抱在一起而不发生任何事情是不可能的。
刚开始狄雨勋只是试探性的轻吻她,在她没挑明拒绝的情况下,他是一口接一口,打算采蚕食鲸吞的攻势。
没多久,他们就裸裎相见,测量巫山的高度去啦!
嗯,月岑挑的内衣款式……他很满意!
第五章
短短三天,不,是两天半,就让谷月岑的人生从单调的黑白变彩色。
出发时两人总是一前一后分开走,就算并肩走也会保持点距离;回来时可完全不一样了,手牵手、肩并肩外加“心连心”,高调到连航空站的警犬都知道他们是一对恋人。
但、是!回到公司上班后,他们又很有默契的保持距离,上班时间维持淡淡的关系,只有在眼波流转间可以看出一点端倪,也就是大家俗称的“眉来眼去”。
为了避免克制不住,狄雨勋尽量减少进工作室的时间,以免上班不专心,加上他想小心保护和谷月岑的这段情,所以他暂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们交往的事。
毕竟知道的人越多,流言也会越多、越夸张!虽然他相信雷楠宫他们实际上并不是嘴碎的人'奇+书+网',但还是得提防其他有心人。
当然,下班后的约会还是一定要的啦!
谷月岑刚开始也觉得他们这样比较好,不会影响工作又可以交往,但随着狄雨勋越来越少出现在工作室内,她越想越觉得不对,感觉好像是乞丐赶庙公,因为她的关系而让他有工作室却进不得。
接近下班时间,狄雨勋终于来到工作室。
最近他都是这个时间进来,通常先处理谷月岑放他桌上的待决策事项,然后和她相偕下班吃饭。
“这什么?”狄雨勋审核过医院要申请专利的案子“立即CALL”后,拿起写着“辞呈”两个字的信封问她。
“我的辞呈。”谷月岑淡淡说道。
“为什么?”这封辞呈让他很错愕,一切不是都很好吗?
“想换个环境。”才怪!谁都不会舍得离开这个环境的。
狄雨勋眉头打了好几个结,他不接受这个答案。“说实话。”
“就是想换环境。”谷月岑仍旧淡淡的,仅睐他一眼就又将注意力调回书上,但是目光始终停留在同一页同一行上。
可能那一行比较艰深,所以要花三十分钟理解。
“啐!谁信?”他带着嘲讽的口吻与表情。
截至目前为止,他始终不愿将她和那种没事就哭闹一下的女人画上等号。
“随你。”她耸肩。
“如果你的态度一直这样,不管谈多久都不会有交集。”他烦躁的拿出烟叼着却没点上。“有什么不爽就说出来,公事、私事都可以。”
“没有。”她能说是因为他都不进工作室的关系吗?他已经很多天没坐到绘图台前面了,这样对吗?他的财源不都从那张绘图台来的吗?如果他都不动,那她岂可继续装傻,领高薪吃他的老本?!
狄雨勋起身走到她桌前,双手重重压在她的桌面,倾身向前逼她与他四目相对。“不要对我说谎。”
她才不会因为他这样就害怕咧!“你什么时候才要坐到绘图台前?今天我拉掉不少蜘蛛丝。”
“不要扯其他的,这跟你要辞职无关。”他维持相同的姿势。
“有关,如果我的存在让你感到压力,不如自动离开,让你可以专心工作。”她可是理直气壮。
他紧紧瞅着她,大概有十秒钟的停顿。“就为了这不要辞职?”
“嗯。”这很严重吧!
抬起手故意揉乱她的头发。“想太多。”他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将辞呈直接丢人桌旁的碎纸机中。
“整天坐在这里看书,然后坐拥高薪的事我做不来。”每个月领这么多钱她会心虚的。
“整天看书?!那这些文件和合约怎么来的?‘立即CALL’的专利怎么通过?环境怎么这么整洁?每天怎么都有香浓好喝的咖啡喝?难道一切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女人有时候实在太死脑筋了,就是这点不好。
“那花不了多少时间。”拜托,她只做这些事的事情千万不能说出去,免得被笑死。
对面雷楠宫和唐苓芝的助理,可是天天忙到翻,连倒水、上厕所的时间都分秒必争,有谁像她可以慢步去洗手间,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时间甚至多到可以随时为大家各冲泡一杯滤滴式咖啡?
干脆让她在外面搞个咖啡厅好了。
“但一定要有人做才行。”他反驳。
“不一定要是我。”这种工作任谁都可以胜任。
“只有你做得好。”这是实话。
“递辞呈不是要听你的赞美。”她不爱听奉承话。
他勾起嘴角微笑。“我知道,是担心影响我的工作。”
她不语,算是默认。
“要是你走了,才真的会影响我的一切。”这女人怎么都没考虑到以后?“新助理肯定不会比你好,而且我们还要继续交往吧?”她该不会天真的想递了辞呈,就连女朋友的身份也辞了吧?
“嗯。”当然要公私分明,没事干么分手?
“那就请你留下,不要增加我的麻烦。”
“终于承认我是你的麻烦了。”她的表情扭曲。
他轻斥。“想太多。”
“你一天不坐回绘图台前,我就一天不能安心。”若说是混,他也未免混太久了。
“我接多少CASE你也很清楚,不用替我担心。”成立工作室以来,他手中的CASE没断过。
“就是这样才担心,一点进度也没有,到时客户要求赔违约金怎么办?”
“设计不一定得在绘图台上才行,有些简易的小专案随时都可以进行。最近我都在做医院另一个案子,只要几张简单的单线图即可搞定,所以就近在家进行。”他本来就是一个随兴的人,在哪都可以工作,加上不愿干扰她看书,所以才会比较少进来。
“那也是因为我,才逼得你在家里工作。”从花莲回来后,他就很少进来,反应再慢也知道一定跟她有关。
“是没错。”自己贬低身份是一回事,可是对方也承认的话就让她感到错愕了,所以她瞠大双眼转头看他。
他微笑起身向前倾,毫无预警的亲啄一下她微张的唇,表情像偷吃到乳酪的老鼠般愉快。“这就是我不敢常来的原因。”
“什么?”她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