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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都会给你们拿上来的。”
吃惯了饭店酒楼的大餐,无比还念这种小资的情调。和最要好的朋友在不用注意那么多仪态的桌面上吃饭,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两人面对面坐着,其实都各藏心事,却在来到了这里后,都不约而同地暂时忘却了。吃得正高兴时,老板娘在一边坐了下来,此时她的围裙已经摘下。
“忙完了吗?”知道她要陪她们一起喝点,周叶拆开了一套搁在旁边的餐具,为她倒满了酒。
“差不多了,也就刚才那会最忙,接下来有我儿子招待着就行了。”
久未见面,三人聊了许多许多,从当初的毕业说起。当听说苏言在帝唐工作的时候,老板娘说到:“我听来这里吃饭的同学说,你们学校好像要扩建,本来和帝唐签定了合约的,后来突然冒出个萧氏,就这么把活儿从帝唐手里抢走了。”
“有这事?”苏言蹙眉,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看来她这个员工当得确实有点失败。
“对啊,我都看到萧氏的人了。”说罢,老板娘神秘兮兮地探过头来,小声地说:“我还知道一条跟帝唐有关的消息。”
“什么?”苏言不禁也将脑袋凑了过去。
“前日吧,我走过学校门口时看到校长送一个男人出来,那个男人我在报纸上见过,认出来就是萧氏的老总萧正东。与校长挥别后他接了个电话,那时正巧我就打他旁边经过,可以隐约听见他说的话。但我也没怎么上心,所以具体内容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好像是什么婚礼,然后有个行动,再趁机搞垮帝唐之类的。”
婚礼,是指她和唐逸的婚礼么……苏言思索着她的话,想要理出头绪来。啊!是了,婚礼那天绝对是唐逸无暇他顾的时候,那么也就绝对是萧氏趁虚而入的好时机。
他们到底在谋划着什么?真的会令帝唐万劫不复么?
回去的路上,苏言一直心神不宁。本来她就在等着婚期的到来,这样看来那个赌约得提前了。幸亏临时想到去那里吃饭,才冥冥之中得知了那样一个阴谋。
深夜等到唐逸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主动问了公司的事,情况果然不容乐观。公司的确出了内鬼,至于是谁,唐逸列了几个人选但都没有把握,这在方面,可谓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但他说他有信心解决。
看着那张很是憔悴的面容,苏言心疼不已。按照老板娘所说的,帝唐的危机已经迫在眉睫,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不行,她得去找陆遥,也许他能帮助她,或者说——帝唐。
关于要怎么和陆遥说,她想了整整一夜,然而第二天找到他的时候,他那仿佛洞悉一切的神情又让她退缩了。
“唐继尧来找过你了吗?”见她不说话,陆遥倒是先开了口。
苏言嗤笑一声,“你知道得还挺多的。”
“我还知道,他肯定是让你离开唐逸。”陆遥胸有成竹,这是这阶段以来他查到的最兴奋的消息。看来不需要萧氏,他都能把她抢回来了。
“陆遥,我们做个交易吧。”苏言望着他,这是分手后的第一次,那么真诚地望进他的眼底,“你猜得一点都没错,所以,在我和唐逸的婚期之前,你把帝唐的内鬼处理掉,把所有对帝唐不利的因素都扼杀掉,我……跟你一起离开S市。”
“你说的是真的?”
那么欣喜的笑颜展现在眼前,那双眼明亮得仿若最璀璨的星辰。苏言觉得有些罪恶,眼神不觉闪烁了一下,但依旧坚定地迎着他的视线,郑重点头。
对不起陆遥,我又要骗你一次了。
她是不会与唐逸分离的,纵然有那个可能,她也会独自一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陆遥犹自沉浸在喜悦之中,并没有发现苏言那微妙的神情,他回答得那么干脆,不带一丝犹豫:“好,我答应你。”
两人相视一笑。
“现在可以告诉我帝唐里面究竟是谁在作祟了吗?”
“你一定想不到,”陆遥顿了顿,事实上,当那个人找到萧氏的时候,他也大吃了一惊,“想要搞垮帝唐的人,其实是张洪波。”
“什么?怎么可能?!”苏言简直不敢相信,张洪波在公司的业绩可圈可点,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以公司利益为上。并且,他们当初为了帮他洗刷冤屈,四处奔波,辛辛苦苦把他从牢里救了出来。这样的回答让她接受不了,就算是唐逸都没有想到会是他吧,他的可疑人物列表上根本就没有出现过那个名字。
“从帝唐出事以来的幕后黑手一直都是他,其实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的,表面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背地里早不知把你算计了多少遍。唐逸会被这样的人蒙蔽,说明帝唐以前太过顺利了,又或者,他自己本身还没有完全领略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久闻帝唐管理有方决策英明,也不过如此,陆遥在心底鄙视了一声,“哦还有,据我所知,当初楼梯材料惹事的那份合约是张洪波自己签的,他们做了两份,许天明那份不过是个障眼法罢了。他故意将许天明留到被怀疑的时候,然后将矛头都指向他。包括林天成,都不过是被他利用的一颗棋子,他们早就串通好了一切,只是手下的人都不知道,以为那两人是对立的。”
原来是这样,本以为揪出了林天成就到此为止,他的背后竟还藏了个张洪波,果然狡猾。“那你们的计划又是什么?”
“这个你不需要知道了,因为我可以向你保证,它没有机会实现了。”支持萧氏不过就是为了夺回眼前的人,既然她已经答应跟他走,他又为什么还去费力做些无用功。
苏言相信他说的话,既然他敢保证,那么她就敢放心,他从来都没有骗过她的。“可是,你就不怕我反悔吗?”
“不怕,因为我更相信唐继尧的实力。”
话落,苏言不高兴了,为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看好她和唐逸呢?深深地叹了口气,希望这不是她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第八十九章 赌局开始
十月二号,也就是唐逸和苏言举行婚礼的前一天。
清晨,朝阳还没有升起,屋里被厚重的窗帘遮着,尚处于昏暗之中。苏言睁眼发现才五点钟,离和唐继尧约定的时间还差一个小时。眼睛很酸涩,这一晚醒醒睡睡,根本就没有深眠,因为她知道醒来之后将面对的是什么。
不想睡了,睁着眼睛看秒针一圈一圈地走动。旁边唐逸仍在熟睡着,为了空出今天的时间,昨晚又忙到了凌晨,黑眼圈还清晰可见,抱着她睡得深沉。
眼看着时针就快到达正上方,苏言轻轻地挪开唐逸的手,将身子从他怀里退了出来。看着那安静的睡颜,忍不住在他脸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却深情万分。若在平时,她的这番动作定能将他扰醒,但此时,估计打雷都吵不醒他了。
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换好衣服,然后小心翼翼地开门出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苏言下了楼,发现唐继尧已等在客厅。
安落本来也想出来的,却又怕自己受不了这样的场面,该说的话昨天傍晚都已经说过了。她不舍得苏言离开,她知道一切,也曾极力劝说自己的丈夫,但都无济于事。也许他说得对,她体会不到这个家族的仇恨,可是她的儿子何其无辜,她几乎能预见唐逸知道这事后的暴跳如雷和撕心裂肺。
苏言走到唐继尧跟前,将手机关机掏出了电话卡,连同一个信封一起递给了他。“那么,我先走了。”
“等一下。”望着那落寞的背影,唐继尧心里也不好受,却不得不狠下心把她叫住。等她回过头来后,他指着备在茶几上的一份文件说:“麻烦你在这儿签个字。”
苏言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真够残忍,已经收走了她的结婚证,现在又来逼她签这玩意。
看出了她的不愿意,唐继尧劝说道:“我说过,我们的赌约假设是你输,那么我希望你能以最决绝的方式离开唐逸。这只是备用,而且,我需要它说服我儿子。”
“好,我签。”
最后望了一眼这栋曾经觉得无比温暖的建筑,苏言大步流星地离去。她得找个地方吃早餐,然后……等着唐逸醒来。
空落落的客厅里,几乎没有一丝生气,唐继尧独自坐在沙发上,冷不丁叹了口气。呆呆地坐了一会后,他将信封拿了过来,没有封口,他便直接抽出了里面的纸张。大致浏览了一遍,然后满意地塞了回去,并将一旁的离婚协议书叠好,一同塞进了信封里。
现在是六点四十,唐逸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醒了吧。正这么想着,突然听见楼上有响动,唐继尧立刻将信封放回茶几,起身回了房。
二楼的主卧室里,唐逸翻了个身发现手里的感觉不对劲,一睁眼,原来苏言已不在了怀里。一开始以为她是上厕所去了,等了一会儿都没见她出来,于是他狐疑地下了床,绕到卫生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言言。”确定了她不在卧室里,唐逸一边喊着一边下了楼,猜想她可能是饿了下去找吃的,但心里很是没谱,毕竟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的习惯。
果然,厨房里也不见她的踪影,她应该是在屋子里的,她不可能不声不响就出门啊。可是楼下好像也没有任何动静,他开始慌乱起来,一边寻找一边大声叫着:“言言,你在哪?”
“怎么了?”唐继尧打开门的同时打了个哈欠,装作刚被吵醒的样子。
“爸,言言不见了。”
“什么?你打她手机看看。”
对,可以打电话啊,他怎么没想到呢?不过手机在楼上,唐逸奔到客厅拿起座机就快速地按下了一串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不死心地又拨了一遍,仍是听到这样的回答。怎么会关机呢?她的电话从来都不会关机的啊。不经意间,视线瞟过中间的茶几,然后,他就看见了那个信封。
不好的预感随即浮现,唐逸走上前,很慢很慢。他知道答案应该就在那个信封里,可他害怕去打开。心情就像法庭上听判的犯人一样,焦灼难安。
本就很短的距离纵然走得再怎么慢也就十几秒钟就到达了,这期间,唐继尧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他的身上,他纠结的神情也全数落入眼里。有些于心不忍想要转过身,却见他已经拿起了那个信封。
首先抽出的就是那份离婚协议书,唐逸一打开,见着最上头的那五个大字时,身体明显晃了一晃,而更刺目的是落款上苏言的签名,原很娟秀的字体变得张牙舞爪起来,一笔一划突然化成无数支利箭刺向眼睛,随即脑袋一阵轰鸣,仿佛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了。
但悲痛并没有就此结束,当发现信封里还塞着另一张纸的时候,唐逸才知道,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信里面,苏言说她觉得和他在一起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快乐,她说直到陆遥的出现她才重新体会到了心跳的感觉,她说她不想继续欺骗自己委屈自己,她说她早就已经不爱他了,她说……很多很多,每一句话都扎在他的心上,锥心刺骨,鲜血淋漓。
怎么会这样?昨天晚上明明还好好的呢,她还那么温柔地陪他说话,那么温柔地窝在他怀中,怎么会冒出来这些东西?他在做梦,他一定是在做梦!对,醒来就没事了,醒来言言还会在身旁的。
然后,他将膝盖狠狠撞向桌角,再然后,真实的疼痛感自膝盖处传来,希望轰然破灭。
“儿子,你去哪?”见他睡衣都没换就跑了出去,唐继尧立刻追上前。
唐逸回头,双眼泛红直直地盯着他的父亲:“我要去找言言,我一定会找到她。”说罢便走向了车库。
汽车行驶了大概半个小时后,他猛地一拍方向盘,糟糕,手机没拿。要回去么?还是算了,她一定是故意关机的,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