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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颖摇头,只听她继续说到:“她说:哭声,好恐怖,索命来了。我听得糊涂极了,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这时候从我家的屋子里传出了一阵婴儿啼哭,她吓得立刻抱住了头,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原来她是被我这孙子的哭声吓到了,她动都不敢动,还是我进门让儿媳妇把孙子哄睡着了她才离去的。”
与赵婶告别,回到唐逸身边后,郑颖将听到的原话一五一十告诉给他听。
“索命……”唐逸的脸色阴沉,思量了一会后说到:“先不去找她了,派人盯紧她,有什么怪异的行为立刻告诉我。”
回到家里,苏言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着他回来,一见到他就立刻跳了下来。
“我跟你说哦,”苏言拉着他重新坐回沙发里,将苏亦莫的话复述了一遍,最后总结到:“这背后操纵全局的人,应该就是林天成。”
话落,唐逸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顿饭不就是M镇项目的竣工宴吗?苏亦莫在那儿听到了不该听的话,不多久言言就出事流产,他记得当时那花盆是向着苏亦莫砸去的。再联系今天见到的季母的反应,他不禁产生了一个念头,难道所谓的不小心其实是有意蓄谋?
这样一想,他的双拳不自觉握起,关节泛白,发出咯咯的声响。他不希望真如他所想的那样,可如果这是事实,那么他会让他们一个个都付出代价的。
再去到季母所居住的地方已是三天之后,这次等在那儿的人并不是郑颖,而是上次追踪许天明的小孟。
“唐总,她买了香烛、纸符、元宝、锡箔等许多冥间的东西,鬼鬼祟祟回自己屋里去了,我们要跟上去吗?”
“不,还得等一个人,先去对面的咖啡厅坐着吧,顺便给她点时间部署。”
唐逸口中的‘她’指的便是季母,郑颖曾经说过她是一个人住在这边,她那儿子几乎不怎么会来看她,但如果他的猜想正确,那么苏言出事之前季忠贤势必会来见他的母亲。
他把最新得到的消息都告诉给好友卢警官听,想要查清真相还必须得警方出面。然而打探了几个左邻右舍都说不知道,直到问到了那个赵婶。
“季忠贤啊,来过来过,我记得特别清楚。我就住在季嫂楼上,那天路过她家门口时听到了吵闹声,一听原来是他那儿子回来了。她儿子的脾气一向暴戾,每次过来都要这样闹上一回,我们呐都习以为常了……哪天?就是掉落个花盆害得一个孕妇流产的那天。”
在听说了这番话后,唐逸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卢警官带人在咖啡厅找到了两人,分别打了个招呼后,他对唐逸说:“唐总,其实这事完全可以交给我们警方来处理的,你用不着亲自上阵。”
关系到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唐逸并没有说出这个原因,他只是透过宽敞明亮的玻璃橱窗望出去,指着三楼的阳台那说:“那窗帘是半个小时之前拉上的,你们猜她在里面做什么?”
“不用猜,冲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就上去吧。”
几个人一起离开咖啡厅往对面的三楼而去,到达门口,卢警官正想着是否要破门而入时,就发现门上竟然还插着钥匙,一定是季母大意忘记拔了。
一番商量过后,卢警官站在最前面,扭动钥匙打开了门锁。只见屋内一片黑暗,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外面的似火骄阳,只有门扉完全开启时透进的几缕亮光,也听不见丁点声响,死一般的沉寂。
“奇怪,她人呢?”小孟望了望四周,企图找到季母的身影。
“应该是在某个房间里,我们分头找。”
除了一间紧闭的房间外,其他地方都找遍了,没有任何发现。于是几人都聚集在了这扇主卧室的门扉前,卢警官上前敲门,无人回应,转动门把的时候却发现这门其实并没有锁住。
这是一间朝南的卧室,同样被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光线,但并不是漆黑一片。许多支蜡烛点燃了竖在地上围成一个椭圆形,跳动着幽森的红光,照亮了这并不是很大的空间。
一眼望去,房里的摆设只有一样是正常的,那就是床,除此之外,都是些古古怪怪的玩意。
而最古怪的应属床对面的那个案桌,上面供着几盘熟食,最前边摆着一个香炉,三柱清香正冒着袅袅的烟雾,已燃了小半截。案前是一个旧时用坏了的类似锅子这样的容器,看得出里面刚烧过了元宝,一层灰烬,还有些尚未烧尽的锡纸片,边缘带着一圈红色火星,往内收缩,最终也便成灰。
“这些蜡烛好奇怪,这里面根本没风,为什么这几根会倒了呢?还有季忠贤的母亲呢,怎么不在这?”
卢警官正疑惑间,旁边的唐逸就指了个方向让他看去,随着他的手指,他就望见靠近窗台的垂地窗帘正在瑟瑟发抖。窗帘本身自然不会抖,显然里面藏了个人。
协警上前挑开窗帘,有阳光照进来,更让缩成一团颤抖如糠筛的老妇无所遁形,想来她在听到他们声音的时候就藏进了这里。
季母被拉了起来,窗帘晃动间唐逸看见她刚躲过的地方竟还躺着一个布偶娃娃,他走过去拾起,发现那娃娃的手臂上沾了点烛油。难怪那几根蜡烛会倒,这布娃娃先前应该是被放在烛阵中央的,老妇慌乱中拿走它,大概是那时沾上了烛油,也不小心碰倒了那些蜡烛。
布娃娃身形怪异,却是一张笑着的婴儿面庞,而它的肚子上面,贴了一张胡勾乱画的黄符。唐逸把它递给了卢警官,让他处理。
此时此刻,卢警官已经完全支持唐逸的想法,他走到季母面前,念台词一般地说到:“季吴氏,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桩故意伤人案件有关,请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第八十章 主动坦承
“你为什么在家里摆那些诡异的玩意?”
“那花盆是不是你故意推下去的?”
“你为什么会害怕小婴儿,是不是觉得良心不安了?”
“你是不是受人指使了?”
……
无数张嘴巴在眼前张合着,如张开血盆大口的巨蟒一般向她吐着鲜红的信子,似乎下一瞬,她就会被卷入那暗无天日的蛇腹中去。
“啊,不要问了,不要再问了!”季吴氏猛地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的处境,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被带到警局之前昏迷了过去,刚才那些不过梦一场。
但是,眼前突然出现了几个身穿警服的人员,于是她明白,那个梦就要变成现实了。
小小的空间里,季吴氏感到有些窒息,前方的两双眼睛就像鹰眸一样犀利,她明白更有许多人通过监控掌握着这里的一举一动。这一天终究会来,她一直都知道。
“我说,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
说出来了就不用再受良心的折磨,再也不用经历那些个担惊受怕的夜晚,再不用害怕活泼可爱的小生命。这样的日子她早已无法忍受,她觉得自己都快要疯了。
而他那儿子,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误入歧途执迷不悟,以前无力管束只能任由他去,现在她不能再让他继续为非作歹下去。躲得了这次,下一次呢?下下次呢?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警官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各自准备开始记录。奋笔疾书间,听得她缓缓道来。
“那日,忠贤突然来找我……”
那是临近四五点的黄昏,季吴氏正在家中打扫房间。门铃被敲响,她放下拖把,开门一看竟是儿子过来了。
季忠贤是来送生活费的,他那母亲没有工作也就没有经济来源,一直以来都是他在供养。再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母亲,他不可能眼睁睁看她饿死。
“省着点用,我走了。”
看到他转身,季吴氏连忙拉住他的手,企盼到:“既然来了,陪我吃了晚饭再走吧。”
“没时间。”
猜到了他会这样回答,只是仍旧希冀着而已。他们有多久没在一个饭桌上吃过饭了,久得她都忘了那是何年何月,曾经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景象也像是幻觉一般。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心酸,免不住苦口婆心起来:“忠贤,你别再跟那群地痞小流氓混在一块了,找点正经事做做不是很好吗……”
“你啰不啰嗦,每次一来你就念叨这句话,你是不是要逼我再也不踏进这里一步啊。”
“我是为你好啊……算了,你走吧。”他满脸都是不耐烦的神色,季吴氏叹了口气,放开他的手,她真的害怕再说下去他就再也不来了。眼见着太阳都快下山了,她便径自走去阳台收衣服。
季忠贤本欲离去,回头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老母亲佝偻着身子吃力地探出手去够晾在外面的衣服。他一时不忍,犹豫了片刻后终是走上了前去:“你让开,我来吧。”
收起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向下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身影正欢乐地蹦跳过来。他定睛一看,果然是他一直想要动手的小男孩。
那晚林总打电话委托他此事后,他就跟踪过那个小男孩,只是他被一个人保护得很好,从来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现如今遇上这样绝佳的境况,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望了望阳台上摆着的盆栽,他突然就有了主意,这么大个花盆砸在头顶不死也得脑残了吧,只是不能留下证据啊。
“你在找什么?”季吴氏看着他在屋里着急寻找的样子,忍不住问他,随后就见他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副塑胶手套,直往自己手上套去。“你要干什么啊?”
季忠贤懒得搭理她,很快又跑回阳台上,向下望了望情形,估摸着那小男孩大约两分钟后就会走到他的正下方。他的手按在花盆边缘,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季吴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是要把花盆推下去吗?怎么可以!她立即奔过去扯他的手臂,“你这是干嘛?这花盆掉下去是会砸死人的。”
“我就是要砸人,你给我让开。”
“忠贤,你疯啦,你快放手!”
“我叫你让开听见没有!”近了近了,只需再几秒他就必须松手,可是这老太婆什么时候那么大的力气,竟是死命要把花盆从他手里夺过去。
他一边注意着下面的形势,一边同他母亲较着劲,他不敢太用力,万一没拿稳砸早了那不是白费力气么。终于,最后一个判断落定,他突然松开手,身体也闪了开去。
而季吴氏完全没有想到他会就这样放手,她的身子尚处于前倾的姿势,手掌只抓住花盆的一点边缘,拉扯的力道来不及收回,花盆失衡,从她手中滑落,带一点抛物状向地面砸去。
画面就此定格。
几乎同时,季忠贤就探头望了下去,目光追随上坠落的花盆,同时瞟向毫无所觉的小男孩。照这速度,铁定落在他头顶无疑,然而千钧一刻之际,他看见了一个女人冲过去把他推开的一幕。他泄气地捶了下墙,心中直骂着那个碍事的女人。
转回头,看见老母一脸惊吓住的表情,他冷冷扔下一句话就走了。他说:“是你扔的啊,与我无关。”
季吴氏站在原地,心想还好那孩子被大人推开了,大人只是摔倒应该没什么事。不一会却听见楼下传来了慌乱的叫喊声,后来才知道原来摔倒的是个孕妇。
“下面的呼救声越来越大,我依稀听见流产什么的,救护车来了,警车好像也来了。我害怕极了,等他们寻找到花盆掉落的地点也就是我家的时候,我想着不能把儿子供出来,所以将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我骗了大家,那根本就不是无意的。”
警官听完她的叙述后问到:“为什么你之前不说现在又决定坦白了呢?”
“每天晚上我都做噩梦,梦里尽是还未发育完全的婴儿,淌着血,发出凄厉恐怖的啼哭,我不敢睡觉,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