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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西瓜。
不远的地方,曹耕和谢万顺正缓缓朝她走来。
哇,蔡羽突然发现白莱和蔡邦不见了。
白莱和蔡邦没有凭空消失,而是以迅雷所不及的速度朝白囍奔了过去。
不过白莱的目标是她亲哥白囍,蔡邦的目标是她相好白莱。
“白囍,你给我受死吧!你怎么可以在那么美好的时候手滑丢了西瓜害得我和福大宝两个人滚下山进医院被迫遭遇谢万顺!你居然破坏了我在花样年华的最为花样的美好记忆!你这个坏人毁了我在花样年华的最为花样的美好记忆居然还不道歉!你要遭天谴的啊!你不遭天谴天理难容啊!你破坏了少女的梦幻之心!你伤害了我脆弱的少女心!”白莱连珠炮似的怒吼,脑袋擦过竹枝,震得顶上竹林水珠淅淅沥沥下落,与飞溅的泥浆碰撞后散开。
白囍很冷静,面无表情地抱着篮子站在原地,站在蓝家院门前,眸子波澜不惊,对于飞速逼近自己的白莱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有没有搞错啊,我辛辛苦苦说那么多好歹给点反应好不好!我敢打赌这是我今年对你说话最多的一次!”白莱对于白囍那样的表情表示强烈不满,指着他再次怒吼。
白囍装没听见,依旧不慌不忙地看着他与白莱不断缩短的距离。
就在白莱飞起一脚要踹飞白囍的时候,他突然张嘴用震耳欲聋的声音大喊:“外公外婆,小莱来啦!”
正在灶房忙活的两个老人闻言赶紧奔了出来。
因为事出突然,白莱只好硬生生止住脚,不得不中断杀气,差点没搞成内出血。
蔡邦就是知道单纯的白莱斗不过白囍,所以才连忙追上去。眼见白莱重心不稳后仰,蔡邦张开双臂适时地接住了白莱。
泥路滑得很,突然接受一个七八十斤的重物冲击,免不了要失去重心。失去重心就意味着摔倒,就意味着翻滚。
于是泥泞的斜坡上,两个抱在一块的泥球翻滚着路过谢万顺和曹耕脚边,最终在坡下的水坑停住了。
“哎呀我的老天爷,福大宝,福小宝!”蓝家的两个老人火急火燎赶下坡。
“小莱!”蔡羽丢开篮子也赶下坡。
“嫂子,看啦,小莱和蔡邦滚下去了!”曹耕抱着西瓜嚷嚷,拉住连看都没后看一眼的谢万顺。
“耕崽,别闹,那就是两个泥球。”谢万顺继续往上走,说话有气无力的。
“泥球是抱在一块的小莱和蔡邦!”曹耕强调。
“哦,洋白菜和福大宝是泥球。”谢万顺继续走。
“嫂子,我们要去帮忙啦!”曹耕义正言辞。
“要去你去,我要累死了,肚子要痛死了。耕崽,女人的痛苦你是不会知道的。”谢万顺的声音越来越小,“何况泥地摔不疼人的。再说已经那么多人去帮忙了……不要露出我是坏人的那种表情,我说的是实话。我这个样子去明显是添麻烦,万一半路我又滚下去了怎么办?噢,不是万一,我要是去帮忙我肯定会滚下去。”谢万顺空洞的双眼没有焦距,言毕坚定了步子。
在自身状况并不良好的情况下,照顾好自己不给别人添乱就是帮忙了。谢万顺是这么认为的。
“那,嫂子你要紧吗?”曹耕似懂非懂。
“还死不了,所以你去帮洋白菜他们吧……”谢万顺推开曹耕的手,迈着机械的步子往上走。
白囍抱着一篮子苞谷站在坡上,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山下人忙前忙后把白莱和蔡邦那两个泥球从水坑里拖出来。
这个没心没肺的人甚至觉得白莱蔡邦狼狈的样子很滑稽,忍不住想笑。不过,刚刚蜿蜒出些微弧度的嘴角,却在看到谢万顺游魂一样出现在面前时止住了。
“呵呵,喜儿……”谢万顺有气无力的声音比白莱更像冤魂来索命。
在白囍怔愣当场难以置信时,谢万顺飘走了,飘进房子里,接着像滩烂泥一样瘫软在沙发上。
多年来,白囍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白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他的煞星谢万顺和白莱是死对头。但是今天,白囍猛然发现这两个他一直认为的这辈子都不会有缓和时候的人竟然联合在了一起。
一刹那,山崩地裂。
人生之事幻化无常终难测,这便是其一。
当然,白囍更想不到的是,他所认为的纯良单纯傻小子蔡邦,其腹黑程度超乎寻常。还好这一点,他目前并未发现,不然那就不是山崩地裂,而是天塌地陷。
晚饭的时候白囍难得的没有胃口,食不知味,完全不晓得吃进嘴里的东西是甜是咸。可惜了今晚丰盛的晚餐,好在其他人吃得很香,也不算浪费。
蓝家的老人吃得尤其开心,还特意杀了只鸡。难得孙子孙女孙媳妇孙女婿都来了,虽然被起先白莱和蔡邦滚下山的事吓得不轻。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白莱和蔡邦几天前又滚了,那会吓坏老人们。
四人组陆续洗完澡出来,全部换上年岁比他们还大的短袖短裤,有些土气但是实在,很简朴。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换下古装的白莱看起来却像是刚从古代穿越回来的。
蔡羽高兴地和白莱坐一块,忙着给她夹鸡,完全忽略白囍。蔡邦难得的没有和白莱坐一起,而是选择了坐在谢万顺旁边,把这个机会留给了曹耕。
蓝家的老人嘘寒问暖,十分关心白莱的近况。老人们最喜欢处于经期的白莱,话多活泼,非常可爱,虽然脸很臭,说话冲。
白囍静默着数白米,思维飞快运转。他感觉整间屋子都弥漫着阴谋的味道,处处是算计,但是局外人诸如外公外婆和蔡羽以及曹耕毫不知情。
白囍深呼吸,喝了口米汤,觉得暗潮汹涌就快淹没了自己。
前面曾提到过,白囍大脑的自我过滤功能十分强大。在这一刻,因为热烫的催化,它发挥了更为强大的作用,屏蔽了包括蔡羽的所有人。
白囍在害怕过后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做过坏事。丢西瓜害白莱和蔡邦摔倒滚下山,破坏了唯美图画,可这个完全是无心之失,绝对不应该怪罪。至于第二次,他更不认为自己有错。充其量就是态度冷淡了点而已,仅此而已。
这么想后,白囍萎缩的心顷刻间恢复了原样。
话虽如此,但是白囍内心还是有一丝丝微弱的不安。潜意识提醒他就算是无意的那也无法改变既成的坏事,责任多少都要负担点。
第二天,白囍的不安扩大了。
白囍头晚上和曹耕与蔡邦挤着睡时,完全做好了相应准备,应付一切可能会发生的突发事故。
例如半夜白莱爬窗进来装鬼恐吓他。呃,这个是去年冬天白莱经期做过的,原因不记得了。不过没吓到白囍,倒把白家爸吓得不行。
或者躲在房间里扎小人高声诅咒他,引得全家人都能听到,可白囍装没听到。噢,这个是去年夏天白莱经期发生的事,原因忘了。
再不然就是白莱通宵站在白囍窗前碎碎念,不过白囍依旧睡着了。这是前年白莱经期间的事,原因忘得很彻底。
哇,白囍打了个激灵。猛然发现,这一切都是在白莱经期灵力最弱的时候发生的事啊!可以说是毫无杀伤力,并且白莱现在正处于经期,根本就用不着害怕嘛!
所以,来吧,使出一切招数,白囍无所畏惧!
但是遗憾的是,什么都没发生,连白莱的最低级的眼神攻击都没有。因为白莱的大姨妈当天晚上走了,白莱恢复了最不正常的正常。
可惜白囍不知道,他认为反倒是就是这种平静更加让人觉得心慌,愈发觉得难以预料将来要发生什么。因为这次白莱和谢万顺联手了。
于是,早饭依然食不知味。
大雨过后,山上丛林里长了许多野生菌子,就躲在漫山遍野的朽木杂草中。这种野生菌子采来煮汤味道尤其鲜美,是城里边很少能吃到的野味,亦是雨水的恩惠。
为了避免去晚了被别的村人采光,谢万顺早起后就号召全部人去后山。六个人吃过早饭立马出门。
白囍和蔡羽理所应当也加入了队伍,蓝家老人们恬适地呆在家里看电视,等着娃们采菌子归来好一起吃西瓜。
乡下虽然不比城里方便,但自然清幽,远离喧嚣,在这里安享晚年修身养性却是再适合不过了。
后山。
蔡邦和谢万顺走在最前边,其次是天然呆曹耕和满心不安的白囍,最后才是手拉着手的白莱和蔡羽。
路边的小草湿漉漉地拂过穿着拖鞋的人们,在脚踝吐露颗颗晶莹的水珠,接着滑落在脚底板,引起路人的惊呼。
“Damn it!”谢万顺扶着树干低咒了一句。
水沾湿了谢万顺的拖鞋,刚才脚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不过因为她刚才轻微摇晃了下扶着的柏树,一晃眼满树水珠又哗啦啦下落。
山中一连回响了几十次“Damn it”……
白囍狗腿地上前递卫生纸给谢万顺,白莱对他投以鄙夷的眼神。这两兄妹看起来如同仇人一样,一点也不像同一对爸妈造出来的娃。
所有人各自怀着不一的心事,都没注意到白莱的神情和昨天不同了,更没发现白莱周身笼着层淡淡的黑雾,这是非经期才有的东西。
“小莱,乡下的野蘑菇和菡萏山的有什么不一样吗?”曹耕大步走到白莱身旁,望着满树晶莹的水珠说。
曹耕第一次来乡下,对什么都显得很新奇。昨天因为天太热都没有兴趣细看,大雨后气温下降,才发现一切都和城里的公园大不一样,忍不住东看看西摸摸。
但是今天的白莱已经不是昨天的白莱了。
Yesterday is history。
有一点点伤感,还有一点点无可奈何。
白莱没有回答,和蔡羽牵着手迈着细碎的步子走着。早起后她一直很安静,一言不发像个木偶一样。
“小莱,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在问你乡下的野蘑菇和菡萏山的有什么不一样诶!”得不到回答的曹耕再次强调,倒退着走,大眼睛直勾勾盯着白莱。
白莱黑着脸回望曹耕,漆黑的双眼里没有任何情绪,或是都是只有蔡邦能解读的信息。她周身笼罩的,是常人看不到的黑雾,那些雾气包裹了她整个人,总是将她与常人区分开来。
这一刻,在白莱的心里,她是真的很希望能够回答曹耕。就像昨天一样,哪怕是说话有些粗鲁,也好过现在这种状态。
“小莱,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话,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吗……”曹耕的眼里盛满了失望,感觉有些受伤,明亮的大眼睛好像要哭出来了。
“小耕,没事啦,小莱姨妈在,身体不太舒服,有点累,不想说话很正常的。”蔡羽笑着解围,轻拍曹耕的肩膀以示安慰。
“真的么?”曹耕一瞬间转悲为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干嘛骗你,对吧,小莱?”蔡羽一脸认真,非常肯定地点头。
白莱默默地看着他们,然后缓缓地点头。她面无表情的黑面下隐藏着眼前两人察觉不到的低落,眸子深处有一抹暗黑情绪在浮动。
虽然没有得到言语上的肯定,但肢体动作也能算数。曹耕见状开心地笑了,转身归队四处打量,跟在装作在找菌子实则竖起耳朵窃听军情的白囍旁边。
“喜喜哥,你们快看,那个是不是蘑菇!”蓦地,蔡羽指着不远处一块杂草中露出的一点灰白脑袋的东西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