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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文见程浮气得厉害反而微笑,也不多理会,抓起车匙外套歪歪扭扭又出门,临走吩咐:“好好读,明天去实验室要用──你住在这里的事情,不要告诉Anna”。
程浮心里更加悲愤,下意识觉得不能让这人就这麽走了,呐呐跟著李道文走到玄关:“你还我东西”。李道文反手揉一下程浮脑袋:“你想清楚自己为什麽开始读书再说”。
他见程浮又愣神,径直打开门,突然回头笑:“嗳,你别跟新婚妻子一样啊,我今晚不回来”,见程浮一脸羞恼,笑嘻嘻又揉一下对方後脑,在这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男人额头“吧”地亲一下:“乖,我是为你好,你好好听话。钱我有的是,你只要专心读书就好”。
程浮满心烦恼,对青年这种玩弄宠物的姿态也气不起来。见李道文走远冲到书房研究半天那保险柜,绝望地再次确认的确没密码就打不开,浑身发软倒在客厅沙发,将那些指派的论文扔得满地。
半晌看到屋角的电话,立刻报复性地抓起来打电话回家,想著李道文跟自己耍阔,就让他出出血。
国内与荷兰有七小时时差,程浮打电话回家正是深夜,程妈妈迷迷糊糊,还以为儿子出了什麽事情。程浮听到父母声音,突然再委屈再气也觉得没什麽了。他实在不愿让家人知道自己这些遭遇,话到嘴边又转回去,不由自主报喜不报忧,专门拣好事说给妈妈听。
程妈妈在那边半天搞清楚程浮只是“想妈妈了”,松一口气又忍不住抽鼻子:“妈妈也想你”。
程浮听见妈妈抽噎更加觉得自己不对,明明是个大男人,给人欺负了却只敢打电话回家发泄。他越发忍住,跟程妈妈说自己什麽都好,还在给个“荷兰皇室贵族”做家教。
程妈妈立刻破涕为笑,又格外兴奋,不住跟儿子讨论,这个人,如果在中国,该是个贝勒,还是个王爷;又叮嘱儿子一定要懂事守礼,下回一定给对方带点小礼物去。
程浮哭笑不得,但见到妈妈高兴,天大委屈都觉得没什麽了,满心喜乐平安。
他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半天恋恋不舍挂了电话, 再回头看看满地论文,觉得逃也无处可逃,既然最後一条退路都给堵死,不如真的就收心乖乖读书,为了爸妈也要好好过日子,古人云“守身既是孝亲”嘛。
他将论文都收拾起来,开了大灯认真研读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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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an de oost就是“来自东方”的意思,印度尼西亚以前是荷兰的殖民地的。
把殖民地给皇室分支,以殖民地命名这个分支是18-19世纪比较流行的做法。
但是印尼的总督,其实是没有过姓van de oost的……至少不是皇室分支……这个是毛杜撰的……总之弗兰就是个rice king……
貌似这个故事里面的双性恋很多啊……
Anna的原型是毛的好朋友,她有过很多男朋友,但是现在跟一个女孩子同居了……
他们住的那个公寓毛跟另外个朋友住过,大家都说Anna变成les不是她本身性向的问题,是那个房子的风水够gay……呃……
浮生记-8,可恨的人永远都可恨
8,
李道文次日清晨才回来,抓住想要遛去打工的程浮,直接开车到实验室。程浮恨的牙痒痒也没办法,只得暗暗骂著去做事。
说来也奇怪,虽然是一样的实验,做起来觉得比以前得心应手的多,至少能看明白李道文设计的流程图了。程浮想著李道文虽然人品不像话,但是做科学还是有一套的,他那些论文自己不过啃了不到一半,现在就觉得实验好做,如果跟他认真学下去,说不定真能顺利毕业。
李道文也没食言,见程浮动作麻利,显然是做了功课的,当下对他很和气;除了偶尔捏一下男人脖子肩膀,调戏性地在他耳边吹气之外,几乎算得上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导师。
午饭是Anna请客,她下午便要回西班牙度假,这次做了西班牙蛋饼,还叫了外卖蛋糕。程浮吃一气蛋饼,赶回实验室。他前些天生病落下太多东西没做,眼看要到小考,忐忑得不得了,坐在试验台前抓紧时间读书。
“那,蛋糕不能不吃”,李道文不知什麽时候也跟进来,从程浮背後递过碟柠檬派。程浮对柠檬过敏,当下笑著拒绝,见李道文皱眉便陪笑跟他换了对方手里那碟绿茶口味的。
李道文扬起一边眉毛,似笑非笑把蛋糕递过去,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对方,见程浮将蛋糕送进嘴里居然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
程浮见状暗自告诫自己“要镇定”,伸伸脖子咕嘟一声食不知味地咽下最後一口蛋糕,挤出个笑容:“李老师,还有事?”。
“叫我李道文”,李道文眼睛眯起来,上下睫毛立刻交织在一起,瞳仁黑得古怪,一手搁在程浮膝盖上。程浮见状不妙,拼命往後躲。他坐在实验台旁边的高椅上,身子後仰便无处可躲,不住仰头,吓得呼吸都急促。
李道文见状终於露出虎牙笑:“嗳,你没感觉吗?”。
“感,感觉,啥感觉”,程浮有些迷迷糊糊地,觉得李道文怎麽突然这麽好看,笑一下周围的色彩都变得格外鲜豔。
“迷幻蛋糕啊,space cake”,李道文指一下程浮手边那装过“绿茶蛋糕”的空盘子,“你真的没感觉?”。
“哇,你,呃,”,程浮又一次手足无措,想著自己一向遵纪守法,这下居然给骗得吸毒,当下双眼发红,想要呕出来,又浑身懒洋洋地动弹不得。
“……我什麽,你自己要吃的”,李道文见程浮吓得要哭,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柔声安慰:“嗳,又不是违法的,年轻人不要紧的,荷兰谁不这样?”,顺手给从饮水机接杯水。
“我,我跟他们不一样的”,程浮仍带著哭腔,双手握住纸杯,有些头晕,看什麽都很难聚焦,只有李道文脸上似乎发出光来。觉得自己应该要生气的,可偏偏身子发软集中不了力气,当下更加委屈。
“呃,好啦好啦,不要哭啊你”,李道文有些无奈,哄小孩一样逗程浮:“那,你在干什麽?”,随手翻一下程浮那堆作业:“嗳,要考试了,嗯,这个基因转换技术可以不必看,不会考的。”。
“嗯,那基因组重组呢?”,程浮噎一下下意识问。
“也不会考”,李道文挤到程浮旁边坐下,手下不停,“唰唰唰”画出一片题来:“这些就是考题啦”。
“呃,那个,嗯”,程浮结结巴巴不知该说什麽,想道谢又觉得这人肯定不是好心;但给李道文趴在桌上盯著,见对方漆黑的睫毛湿润地眨巴,就立刻心里柔软,咬住下唇:“还有别的要考吗?”。
李道文一手支住耳朵,铅笔抵住嘴唇:“你一直这样套老师题的吗?”。
“呃,”程浮不由得脸红,他的确从小习惯了跟老师搞好关系,临考试去套题目;这回虽然没有预谋,但也的确受益不少。
“你又脸红”,李道文喃喃柔声道,用一种让程浮觉得对方简直换了个人的表情,一手缓缓摩擦程浮耳垂,“闭上眼睛”。
“呃,那个,我去看消毒机”,程浮心里警锺长鸣,挣扎著下椅子,腿还没伸直後脑给男人揽住,及其温柔地要求:“你闭上眼睛”。
“哇,不要,不……”,程浮吓得够呛,扭来扭去的挣扎,可到底还是给按住了,随即温热柔软的嘴唇堵住了自己嘴巴。
只觉得耳边“轰”地一声,程浮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融化了一样,鼻中闻到的是李道文身上干爽清洁的味道,舌尖碰到对方舌尖,立刻好像触电一样,心跳得完全没有节奏,全身止不住地哆嗦,呼吸都停顿了。
李道文嘴唇稍微放松一点,仍贴著程浮的,口齿不清地调笑:“初吻吗?”。
“……”,程浮隐约听到对方问话,声音从很远处传来,不由自主露出疑惑的表情,全身发软往後仰靠在试验台上。李道文一手仍托著程浮後脑,另一手揽著对方的腰,一腿挤进程浮双腿间,嘴巴又吮吸上男人双唇。
程浮给吻得迷迷糊糊,轻轻发出呻吟来。他与前男友不是没接吻过,舌头交缠的时候也总觉得很兴奋,但没哪一次是跟现在这样,给男人搂在怀里就彻底失去神智,软得象滩泥。
李道文越发觉得对方反应有趣,他原本也就是逗逗这书呆子,没想到对方的效果如此剧烈,几乎是在邀请自己继续了。他天生就不是什麽有节操的人,跟不同的对象随地交合也是家常便饭。当下见实验室门关得紧,越发来劲,一手伸进程浮衣襟,吃吃笑著在男人耳边提议:“程浮,我们做吧”。
程浮还是朦朦胧胧,觉得温热的手掌在自己腰际揉动,说不出的舒服。过会觉得似乎对方在说什麽,努力定神睁眼,花了半天时间才可以聚焦,却看到李道文年轻英俊的面孔在自己眼前一个大特写,睫毛湿漉漉地,居然伸出舌头舔了自己脸颊一下。
他大骇抽气,本来已经躲得无处再躲,大惊之下跳起来,将高椅“砰”地一声推翻在地,要不是有李道文揽住立刻便要倒地了。
李道文歪著嘴唇笑:“嗳,反应这麽激烈?”。
“不,不是,请你,放,放开我”,程浮更加结巴,满脸通红,低头弯腰使出力气去掰李道文手指。
李道文开始还扭著调笑不肯放手,几个回合之後见程浮脸色煞白,一副拼了命保卫贞操的姿态,掐得自己手指生痛;立刻发怒,竖起眉毛:“放你?放屁!”,手在程浮腰上捏得更紧:“他妈的说好了要做的你这是玩什麽把戏?”
“我,我不是,对不起”,程浮一叠声道歉,见李道文发火更加不知如何是好,“我,我没有那个意思的”。
“哦”,李道文忽然松手,见程浮一个踉跄後退几步也不去扶,双手抱在怀里:“因为只能跟喜欢的人做,是吧?假装清纯干什麽?又不是女人?你自己骚成那个样子现在还装?”。
“我,对不起”,程浮一辈子也没给人这样骂过,虽然委屈却在李道文面前完全没办法反驳,眼泪看著又要掉下来,只是结结巴巴地道歉。
“我仔细跟你说清楚了,”,李道文歪著头长出一口气:“我从不强迫人,你自己如果够坚定,那就不可能是误会。你想清楚了再回答我,到底干不干。你也少跟我说喜欢不喜欢那一套,你喜欢我,路上的狗都看得出来”。
程浮那点知识分子的自尊给他这样踩在脚底践踏,觉得全身都疼,嘴唇哆嗦著双目如赤,低头不住喘气。忽而又听到李道文说自己喜欢他,人一愣,不由自主想起自己对著李道文画像自渎的事情,脸红到脖根,低头什麽都说不出。半晌吧嗒一声,指肚大的泪珠落在地上。
李道文见状不耐烦又要开口,门却给推开了,Douwe施施然进来,见两人情形也不尴尬,一副司空见惯的神情,径直走到李道文身前:“David,你又欺负学生。”。
“啧,fuck off”,李道文对Douwe没好气,回眼看一下程浮,不齿道:“都是男人,在一起玩是正常的,上个床,跟联手打网球没区别──我最看不惯你这麽娘的gay,以後少惹我”。
“我,我又没惹你”,程浮越发委屈,怎麽也止不住泪:“你自己跑过来吻我的,还,还骗我吸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