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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浮,我没有骗你。”弗兰叹息,死死盯住程浮:“你好好想想,自始至终,我都一心一意追求你,你为什麽从不肯相信我?”
“……”程浮低下头,他也不明白为什麽无法相信弗兰,总觉得这人的感情来得未免太澎湃太轻易,而且在第一次跟自己表达追求之意的时候就说了“一起照顾女儿”那样的话:“你其实只是想要找个照顾Rose的人对不对?”
“弗兰闭上眼睛,仿佛身上哪里痛一样长长出口气:“我年纪大了,想要快一点安定下来……我这辈子没有看错过人,我知道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程浮心里凉飕飕地,心想弗兰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自己还有什麽好留恋。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掉泪:“我会照顾Rose,但我不会再跟你在一起……不可能你爱著David我还跟你在一起。”
他轻轻抽气,用尽全身力气把话说出口:“我想,我们应该分开……做普通朋友。”
弗兰闻言沈默,他脸色本来就苍白,这时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揽著程浮的双手也冰凉而坚硬,跟大理石像一样,似乎一瞬间就失去了生命。
程浮任由他揽著,实在忍不住,眼泪从睫毛下滚出来流进自己耳朵,他无声地抽噎,觉得心里一阵阵痛得难受,拼命吸气还是胸闷。
这感觉跟与李道文提出分手的时候也完全不同,不光是疼,也满心的不舍,无论如何都放不下。
“程浮,”弗兰声音沙哑,带了哭腔:“你……你可以不必照顾Rose,也可以把我当成普通朋友,可我会一直爱你。”
他眼里都是泪水,稍微转动眼珠就滚下来:“我爱你,哪怕你爱著David我也爱你的,程浮。”
“爱著David的人……”程浮声音越来越低:“是你吧。”他也不知道为什麽听到弗兰说自己还在爱李道文却无法反驳,然而要承认这一点也一样比登天还难。
“他是我养大的孩子……”弗兰仍在流泪,他默默看著程浮:“我爱你程浮,求你相信我,不要离开我。”
“我,我想要相信的啊,”程浮再也忍不住,凑过去用额头抵住弗兰的:“可是如果你还爱著David,你去跟他在一起,我该怎麽办……我……我也是人,我也想要有人真的爱我啊。”
“……如果我想要跟David在一起,我早就跟他在一起了……我不可能去追求你。”弗兰稍微侧头用鼻尖去磨蹭程浮脸颊,他身子凉得跟冰一样:“可是你如果还爱著David,去跟他在一起,我也一样爱你的。”
“我真的很怕,”程浮死死握住自己胸前衣襟。他总算明白自己对李道文多少还有些朦朦胧胧的留恋,但对方早就摆明态度在玩弄自己,那麽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回头。
青年沈默半晌,忍不住哽咽,低声跟弗兰倾诉:“David那样骗我,我很伤心的……你,你要是跟他一样,我该怎麽办。”
“我不会跟他一样,”弗兰靠近了啄吻程浮嘴唇,他眼里那些泪一滴滴都打在青年脸上:“我跟你发誓,我不会和他一样,我是真的爱你的。”
程浮闭上眼,恍恍惚惚地回应,在唇舌间呢喃:“你不要跟他一样……你也不要再爱他……”
“我不会,”弗兰紧紧搂住青年:“我保证,我爱你,程浮,我只爱你。”他声音低沈而语调诚挚,在吻与吻之间仍不住掉泪。
两人泪水混在一起流进程浮嘴唇,那种苦涩的味道将他安抚下去,渐渐在男人怀里睡著。
再醒来已经是次日下午。程浮累得厉害,蜷缩在弗兰怀里一直没有改变过姿势,这麽沈沈一觉睡下来浑身都有点疼。他忍不住呻吟,稍微转动活动身子。
“醒了吗?”弗兰低沈地笑:“你睡得像个婴儿。”
“啊……吵醒你了。”
“我没有睡……”弗兰握著他手腕:“我睡著你就走了。”
“弗兰……”程浮有些难为情,不敢正视对方面孔,可心情是平定的,昨晚那番经历已经令青年明白自己心结到底是在哪里。
他是个找到问题所在就不会继续钻牛角尖的人,觉得既然两人都为了李道文受过伤,那麽又为什麽这时候了还要为了那个人再次伤害彼此?日子又不是不过了,难道一定要活在过去清算到底?
想到这里,回忆起昨晚那番哭闹,觉得自己实在太失态,弗兰病成这样还为了李道文几张照片跟他吵架。他情不自禁地担心,也顾不得羞,用额头去试弗兰体温:“你,你好一点吗?”
“医生来过的……”弗兰闭上眼睛,口气有点孩子气:“我真不想见他,每次都会被他打很多支奇怪的针剂。”他稍微侧头给程浮看手背那些针孔:“非常疼。”
“呃……打在这里是很疼啊……”程浮小声嘀咕,心疼得不得了,凑过去亲吻:“Kusje,亲一下就不疼了。”
“呵……嗯,”弗兰微笑,突然低下头吮住青年嘴唇:“我嘴巴也很疼。”
这人原来也会这麽淘气啊。程浮忍不住要笑,可又满心柔情,乖乖蜷在男人怀里回应他索吻。
“程浮,你不要走好吗?”弗兰吻一阵,见程浮并不反感,就又开始恳求:“你陪著我,无论做恋人还是朋友,都不要走。我求你。”
小浮可以答应吗?
是人都会答应吗?
是乃,乃答应否?
摸下巴……
深情呼唤一下票票……飞走……
浮生记84…情人节骑乘H呼之欲出。。。前戏?
“程浮,你不要走好吗?”弗兰吻一阵,见程浮并不反感,就又开始恳求:“你陪著我,无论做恋人还是朋友,都不要走。我求你。”
“傻瓜,”程浮心里软得跟什麽一样,揽著男人头颅柔声安慰:“我不走的,我会一直陪著你……我也会把你给我的领针带过来,我会天天戴著它。”
“程浮,”弗兰稍微一愣,随即正色:“你如果只跟我做朋友,就不必再麻烦。那只勋章,我爱人才有资格佩戴……”
“我知道,”程浮打断男人,轻吻他鼻尖:“我不想跟你只做朋友……我会一直戴著那只领针。”
“程浮……”弗兰闻言露出微笑,他原本一直体温冰凉,这时却全身都温暖起来,紧紧揽住程浮:“谢谢你。”
“你下次不许逞强,生病要第一个告诉我。”程浮将脸埋在男人颈窝,声音闷闷的:“看日出害你著凉,我很内疚的。”
“我答应你,我保证。”弗兰堵住他嘴唇:“我爱你程浮。”
自这天起弗兰便在二楼程浮的小房间住下来,他身体恢复得非常慢,好在精神很好。
他是个格外注意仪表的人,稍微能动弹就忙著修面沐浴。然而他也不肯让程浮服侍自己做这些杂事,每次都关上门慢吞吞地自己努力,最多就是请Cecil进去帮忙。
程浮被Annita等人叮嘱不得让弗兰知晓自己已经知道男人移植过心脏的事情,他觉得有点太小题大做。转而又觉得弗兰可怜,那点高贵的骄傲令他要强得非常可爱,连到了这个时候也不肯在自己面前示弱,无论如何都不愿显出病人的样子来。
他也跟医生仔细了解过弗兰的病情,知道男人两年前因为某些事故而不得不更换心脏,现在为了防止器官移植後的排异反应,用药物压制了本身的免疫系统,是以身体抵抗力格外弱。
虽然怎麽也问不出到底是什麽事故搞得弗兰要动这样的大手术,但程浮寻思一定跟李道文有关,不然为何人人欲言又止。
那位态度热情的医生对弗兰的健康状态很是乐观,说这人说不定能打破世界上心脏移植术的生存时间记录;随即又开始沮丧,因为弗兰使用的是自体克隆器官,出於种种原因这些疗法在国际上也还没有被公开批准,就算破了纪录也只怕难以服众。
程浮抿嘴听著,觉得百感交集。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人总要往前看,当务之急是以後要绝对小心,好好照顾弗兰,不能让他再次生病。
他信守承诺,时刻都把那只象征两人关系的蓝宝石领针搁在贴身处。下了班跑去探望弗兰的时候就别在领子上,好让男人安心。
弗兰是个喜怒哀乐不形於色的人,之前程浮闹得那麽激烈,事後他就淡淡的面无表情,一副毫无芥蒂的态度。然而程浮总觉得这人其实心里还是给自己闹得很惴惴不安的,不然为何每次见面都一把抱住自己,上上下下吻个透彻,死也不肯放手。
他越发觉得内疚,每次去探望,到了夜里被弗兰一求就乖乖留下,跟男人一同在二楼小房间里过夜。
弗兰睡觉的姿势其实非常粘人,喜欢从背後抱住程浮,拿自己胸口贴在对方脊背,小腿缠住小腿,脸颊埋进他颈窝。
这种蟒蛇吃食的睡觉方法程浮熟得不能再熟,经常在半夜醒来会恍惚著以为背後那人是李道文。每次出现这种错觉他就忍不住唏嘘,可随即警告自己不许想太多,现在是跟弗兰在一起,弗兰是最需要爱情的人,无论如何,绝对不能再次伤害这男人。
程浮收敛心神,想尽方法把李道文的影子跟弗兰搅在一起,要把自己那点没出息的对李道文的留恋转移到弗兰身上,好用全部注意力去回报弗兰的真心。
这样努力一段日子他觉得其实很有成效,在实验室被人当面提起李道文也不再难受,听说李道文已经回荷兰的消息甚至还跟著打趣,说老天爷开眼,这下总算不必重新做真空舱实验。
再这麽过了几天临近暑假,程浮心情很好,把手上实验一个个都总结了去写论文。他几乎时刻都带著笑,觉得留学生活总算变得顺利了,而且弗兰家众人都恢复健康,连弗兰都已经可以下床。
只是那人总说躺在床上看公文空气太差,每天下午非要扶著Cecil肩膀到园子里的玻璃花房那张软榻去靠住才罢休。人人都知道程浮常骑自行车,每回从侧门过来必须经过花房,弗兰闹著把办公室搬去花房,用意真是鲜明得不得了。
但大家也都不点破,只有程浮暗地里甜滋滋地,加倍体贴弗兰。这几天任凭安滕怎麽引诱他加班也死不同意,宁可临晨四点往实验室跑,都舍不得让男人在花房里眼巴巴地干等。
周六是朱珠的订婚礼,程浮这些日子忙得转不过身,等接到庆典公司的入席人数确认函才急匆匆跑到花房去问弗兰:“我朋友订婚,我送个什麽东西好?”
“哦?谁结婚?我跟你一起去。”
“是明天啦,我去一下就回来,地方很远的,来回一趟很累的。你身体还没好,不要麻烦啊。”程浮把确认函抖抖,想一想,体贴地补上一句:“我会戴著那个领针出席,就算你已经去过啦。”
弗兰眯眼瞟程浮,食指在躺椅扶手上敲一下:“Annita很懂得送礼那一套,你去找她。”他转头去看公文,面无表情:“治装费礼品费我来出。”
“弗兰,那个是我同学啦,没必要那麽隆重。我就打算封个红包,再送一束花跟张卡片就好啦。”
程浮知道弗兰给自己几句话说得不痛快,忍不住心疼他,红著脸依偎过去将手盖在对方掌背:“卡片上你也签名好不好?算我们一起送的礼物,我们是一对嘛──当然啦,按照荷兰习惯,红包你要出一半的钱哈。”
弗兰垂下眼皮,不动声色地吻程浮一下:“那你去操办,我这边有些文件要签署,晚饭见。”
程弗抿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