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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浮越发烦躁,他咬紧下唇拼命忍住翻滚的心绪,在办公室劈劈啪啪地打论文,浑身上下每根汗毛都竖起来,一阵阵地发寒。
他正难受,打算出门找些热水喝,抬头却被人唤住:“嗳,程浮,有你的信件呢。”
一学生靠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笑,伸长了手递过来个信封,生怕被青年抓住了又得去洗地板。
居然是封请柬,按照中国人习俗大红烫金的底子,内里却用紫罗兰色银边英文印了“周六酒会,谨贺朱周订婚之仪”,下面用墨水笔签了两个名字。
程浮侧著头看了半天才辨认出来,其中一个与以前的同学朱珠的签名很是相似,而另外一个实在太过龙飞凤舞,猛一看简直就是堆积在一块的一大堆阿拉伯字符。他忍不住摇头笑,也不知道朱珠找了个什麽样的怪人,签名都签得如此繁复而谨慎,一副生怕被人仿冒的态度。以朱珠的性格只怕这请柬能发出去一千份,她那未婚夫可真是要签名签到手发软。
他在国内工作时也参加过订婚仪式,知道是得送礼的,何况之前跟朱珠隐瞒Douwe跟李道文的奸情,说起来也真是很不地道。难得人家不计较,这回得好好送份礼物表达心意才对。转念又想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单身,那麽礼物得跟弗兰一同送……可弗兰现在人在何方都难讲,自己这个男朋友,做得也还真失败。
程浮有点沮丧,垂头丧气回家去。他心里想法太多,在床上滚来滚去地怎麽也睡不著,忍不住拨个电话给弗兰,对方却连手机都已经关掉了。
次日便更难挨,程浮一夜没睡眼下带了黑眼圈,在实验室大杯大杯喝咖啡提神。好死不死安滕已经回转,见青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就极其关心,大力拍他肩膀:“失恋不是大事!我请大家吃晚饭!”
程浮欲哭无泪,谁说自己失恋了啊?然而弗兰态度变得这麽快,真是鬼神莫测。他忍不住有些气,觉得就算自己做错事情、说错话,甚至说男人突然後悔收回感情了,也总要给个说法。连砍头都得给脖子後面插个罪名牌呢,何况还是那麽亲热,有过肌肤之亲的两个人。
想到这里他更难受,弗兰那麽诚恳地一次次说过“我爱你”,如果连这都是骗人,那这世界上又有什麽还值得相信。
他是个不擅长隐藏心事的人,被安滕触动後脸胀得通红,一会儿恼怒一会儿伤心,看得女教授啧啧称奇:“原来gay失恋也跟女人一样情绪激动呀!”
程浮无语问苍天。
然而自己也觉得这麽情绪化太不够男人,说实在的,无论发生什麽事情天也塌不下来,不过是受到弗兰冷落,何必自己给自己找难受。他痛下决心要好好忘掉这些烦心事,目光炯炯抓住安滕:“你说请客的,不许拿速冻咖喱打发人!”
等真的率领实验室上下人等出了门,程浮还是忍不住把大家领到Silvia与Marco新开的那家意大利馆子。
他不住跟自己解释是因为要“照顾熟人生意”,可见到头发金黄的健壮厨娘却情不自禁扑过去,握著对方双腕也不知该说什麽,只觉得心里委屈到极点,连眼圈都红了。
Silvia见程浮那样,忍不住就笑,顺势把青年按到自己肩膀上,热情地拍打他後背:“嗳!谢谢你带人来捧场!”
程浮被朋友拥抱,心里暖洋洋地。见餐馆颇为忙碌,便抓著头发毛遂自荐:“啊,我们人多,你要是忙不过来……我可以去厨房打下手,洗碗还是可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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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气好惨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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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记79-元宵节快乐*^__^*
程浮被朋友拥抱,心里暖洋洋地。见餐馆颇为忙碌,便抓著头发毛遂自荐:“啊,我们人多,你要是忙不过来……我可以去厨房打下手,洗碗还是可以的呢。”
“那就谢谢你啦……”Silvia也不跟他客气,招待众人入座後带著程浮去厨房:“Marco生病了,留在弗兰那边。”
“呃,什麽病?”
“出水痘。Rose传染的……我怀了孩子不能去照顾……”厨娘手脚麻利给程浮穿上围裙:“怎麽你没去探望弗兰吗?他病得可也不轻呀。”
程浮愣在当场。
跟弗兰告别的时候对方面无人色,他也不是没想过或许是病了,然而Cecil又说弗兰是出国公干。他一向信任那老人,又觉得弗兰总不会连生病瞒著自己,所以什麽打算都往最坏了去想,回回都绕过了“生病”这一茬。
这两天他过得跟油煎一般,到了这个时候突然听说弗兰不过是病了,立刻就浑身发软,觉得就要倒在地上了。
Silvia见青年不语,反手重重拍一下他肩膀:“弗兰身体不好,你该多体谅他……怎麽你们吵架了吗?”
程浮露出个恍惚的微笑,觉得脸上发烧,心跳得几乎要蹦出腔子外。他也不顾上说话,一个箭步窜出厨房,跟安滕等人稍微挥手示意便跑了出去。
荷兰并不是个可以随意在街上招计程车的地方。程浮一边奔跑一边拼命拨电话给计程车公司,几乎是大叫著要对方派车过来,等坐上的时候已经出了一头一身的汗,连手机都抓不稳了。
他其实不是个急躁的人,在车上渐渐安静下来,这才发现身上还穿著围裙,忍不住就摇头惭愧地笑,觉得自己太失态。可心里是甜蜜的,一想到就要看见弗兰,立刻头皮都一阵阵发热。
按了许久的铃Annita才蹒跚著出来应门。
明明是夏天老妇人还裹著披肩,佝偻著腰,连头上白发似乎都多了些。程浮忙不迭过去搀扶住她:“Annita,你身体不舒服吗?怎麽Cecil不在吗?”
“风湿病犯啦,Rose又出水痘,我昨晚一夜没合眼。”Annita和蔼地笑,去拢程浮额发:“你跑得一头汗。”
“嗯,Annita”,程浮心里忐忑,就跟猫抓一样,他也顾不得多说,直接了当地问:“ 我听Silvia说弗兰病了,怎麽病得很重吗?我……我去看看他好不好?”
“……”Annita稍微沈默,随即微笑著揽程浮一下:“你还年轻……我可以让你上三楼去见弗兰,但你要保证,下来後要先来看看我跟Rose,陪我说说话。”
程浮满头雾水,心想Annita从不是个多话的人,为何这时候罗里罗嗦。他来不及多想,只得满口应承下来。
“Cecil在上面帮弗兰换衣服,你现在去他应该也在。”Annita再次抚一下程浮头发,满脸慈祥:“你去看看就下来吧,弗兰病得很重,可能也认不出你。”
程浮心砰砰乱跳,顾不得回话就往楼上跑。他曾在这家庄园暂居过,却一直住在二楼,从未进入过弗兰独居的顶层。他这时焦急,在木质地板上跺出“咚咚”的声响,穿过二楼小厅一口气跑上去。
三楼格局与二楼相似,楼梯口正对著客厅,墙里砌了壁炉,暗红色天鹅绒窗帘沈郁地挡住一切光线,只有壁炉前小几上点著暗淡的台灯。这客厅与玄关连接在一起,黑压压地延伸到走廊深处,四面墙上都挂了装饰物,连壁炉上都摆满相架。
程浮无暇去多看,他也不知道到底那间是弗兰卧室,又不敢放肆打扰病人,只得咬住下唇放轻脚步,打算一间间推开房门去看好了。
这是老式楼房,紧靠著小厅的总是书房,再过去是游戏室,然後才轮到卧房。程浮忍不住就微笑,觉得弗兰这样的人原来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居然在游戏室安装了弹子机跟乒乓球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十几岁孩子的领地呢。
正摸黑往里走,长廊尽头一扇门打开,昏暗的灯光从门缝透出来,Cecil托著堆衣物轻手轻脚掩了门,抬眼见到程浮就是一愣:“程浮,你怎麽来了?”
“嗯,”程浮呼吸热滚滚地,自己也不明白到底为了什麽激动,连著舔好几下嘴唇才嗫嚅:“我听说弗兰生病,来看他。”
Cecil又是一愣,随即微笑著推开门:“他是病了,”老人示意程浮进去:“不过就是感冒而已……他还在睡,你陪陪他也好。”
“嗯。”程浮轻轻应承,进了门直奔内间,见到大床上昏睡的男人,突然就一阵心酸。
弗兰原本就瘦,这时躺著,也不知是台灯光线不对还是怎麽地,他格外苍白,脸上长出金褐色胡茬,看上去特别憔悴而消瘦。
程浮鼻子发热,在床边跪下,轻轻触摸男人脸颊。
他也顾不得Cecil在看,探头去吻弗兰额头,觉得对方体温低得异常,忍不住发抖,转脸问:“他这样为什麽不去医院?”
“私人医生每过两小时来看他的,”Cecil微笑:“这边比医院好,防止交叉感染。”
程浮咬住下唇不语,他还是觉得难受。弗兰在自己面前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贵族,那麽精明睿智,令人一见倾心。然而这人终究也是血肉之躯,也有生病倒下的一天,而他脆弱的这一面却瞒得死紧不肯让自己见到,尤其他这病还是为了自己任性要看日出冻出来的。
他看一会,忍不住用手掌盖住弗兰紧闭的眼睛,感到那人睫毛在自己掌心蝴蝶翅膀一样闪动,情不自禁微笑出来。
“小文,不要闹。”弗兰突然开口了,说的是中文:“你乖,我待会去陪你。”
程浮闻言愣住,他自忖没有听错,弗兰昏迷中叫的名字是“小文”。
Cecil见程浮突然变了脸色,忙沈声发问:“弗兰在说什麽?……他刚才叫错名字,你不要多心。”
“他在叫小文……是David吗?”程浮充耳不闻,他鼻子发酸,侧头仔细打量弗兰。男人鼻梁高挺,嘴唇形状秀美,纵然在病中也称得上英俊。
“小文……我当然爱你,”弗兰仍在喃喃地讲话,换了荷兰语极其温柔地倾诉:“我只爱你,世界上我最爱你。”
程浮默默收回自己的手,颓然往後坐在地上,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似乎听到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忍不住要笑,可一咧嘴泪珠就滚下来。
“嗳,程浮……你不要胡思乱想,”Cecil大为焦急:“弗兰是病傻了,他可能梦到以前的事情,你不要介意。”
“我,我才不是介意。”程浮仰头挤出个笑容,撑著地板站起来:“我们出去吧……不要打扰弗兰休息。”
“弗兰真的是生病的时候胡说,他每次生病都会叫David跟静凡小姐的名字,”Cecil急匆匆跟在後面,连门都顾不得关,一叠声跟程浮解释:“弗兰这辈子全给David母子毁了,程浮,你不要介意,弗兰是病了说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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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宵节快乐……
这段发出来貌似不应景阿……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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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记80-继续狗血剧情。。。
“弗兰真的是生病的时候胡说,他每次生病都会叫David跟静凡小姐的名字,”Cecil急匆匆跟在後面,连门都顾不得关,一叠声跟程浮解释:“弗兰这辈子全给David母子毁了,程浮,你不要介意,弗兰是病了说胡话。”
“他……他说这些我不介意的,”程浮呆呆站在楼梯口小厅里,抬眼去打量墙上那些海报与奖杯,其上李道文年幼时稚气而生机勃勃的笑脸在暗淡的灯光中显得格外俊俏。
弗兰养育李道文十几年,想必两人一直住在这层楼里。这屋子从天花板到壁炉,一样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