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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费尽心思的七道菜吃完已是深夜,厨师厨娘接受大家的新婚祝福肩并肩下去准备最後一道甜点。程浮有些兴奋,握住勺子小孩一样等候。
弗兰见程浮开心,笑眯眯在桌下握住青年手指:“程浮,我没有骗你吧……”,回眼看一眼Cecil,压低声音埋怨:“其实Cecil有时连豆子都不煮,逼我们吃麦当劳的。”。
程浮忍不住要笑,见Cecil警觉地瞪眼又抿嘴,手指被弗兰温热地握住,渐渐出了汗,有点口干舌燥。弗兰侧头看一下程浮,在他耳垂轻轻吻一下:“吃过甜点就去睡吧,明天Cecil送你去上课”。
“呃,嗯,那个”,程浮正要把手撤回来,後面响起“嗤嗤”小型烟花棒燃烧的声音,回头见厨师夫妇合力抬出个巨型冰激凌蛋糕来,上面银白色烟花亮得格外温柔浪漫。
“Marco最擅长的是婚礼蛋糕……”,弗兰握著程浮手指站起来,烟花火光中蓝眼睛颜色有些深沈,映出程浮慌张的面孔:“说不定将来某一天,我们两个,会麻烦Marco去做他的拿手蛋糕。”,随即在青年鼻尖轻轻触吻一下:“晚安,程浮”。
程浮看著弗兰径自离去的高挑背影有点愣,吃了蛋糕满心烦恼地随Annita上楼去,还是不停在想弗兰最後那句话里所蕴含的深远含义。
老妇人也不多说话,将程浮引到二楼小厅旁一件屋子。程浮原本以为弗兰会安排自己跟他住,没想到不过是跟Cecil等人一样,住在二楼,弗兰自己一个人在三楼。忍不住有点难为情,觉得自己实在太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把弗兰这麽高贵的人想得那麽龌龊。
程浮喃喃地道谢後去洗漱,在盥洗镜看到自己一脸的红晕,眼睛亮得诡异,忍不住愣一下。他跟李道文分手的时候以为自己一定会伤心欲绝,夜不能寐,说不定会哭著回去求他,甚至相信他那个见鬼的“五年计划”。然而现在也并不是这样。
“其实也不是那麽难受”,程浮低头跟自己轻轻说道,渐渐不明白,自己现在对李道文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种。他实在是累了,晚饭吃得又饱,回到卧室躺在干净整洁的床单上,毫不费力便陷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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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被Cecil的拍门声弄醒,程浮睁眼有点不知身在何处,想了一下才记起来自己在弗兰家,忙跳下床开门。Cecil还是笑嘻嘻:“哟,睡美人,起床啦”,他手里捧著些衣物:“你是弗兰的中文教师,所以治装费跟我们一样,是弗兰来出的”。
程浮有点愣,但时下正是夏天,不换洗是有些邋遢。他翻一下衣服看都是料子极好但也没什麽名牌标志的,想著自己好好做事,少拿一些薪水来报答弗兰好了,匆匆沐浴更衣下楼去。
弗兰已经起身,在餐厅与众人吃早餐,连Rose都穿了粉红纱裙乖乖坐在高椅上由Annita喂食,转眼看到程浮进来,兴奋地拍著桌子叫:“哒哒!”。
弗兰似乎有正式场合要出席,穿了银灰西装与浅蓝衬衫,见程浮也微笑道一声早,拍拍自己身边座椅示意青年坐下:“你今天有些什麽课?”。
“嗯,基因组学,还有要去安滕的实验室报到”,程浮老老实实回答,吃著Marco准备的爱心早餐。
“安滕是安滕信子吧?她很不错”,弗兰站起身:“待会Cecil会接送你”,又指著旁边沙发上搭著的两条领带:“哪条比较好?”。
程浮想想,指一下那条海蓝色细领带。
“来帮我系上”,弗兰抬一下下巴示意:“这个也是你日常工作之一,你要照顾我仪容”。
“呃,唔”,程浮险些被嘴里的麦片噎住,脸色通红站起来,踮脚为弗兰系上领带,两人靠得很近,几乎能听见彼此心跳声。弗兰温热的呼吸轻轻喷在青年头顶上,弄得程浮实在是有点心乱如麻,快手快脚打好领带忙不迭往後退一大步:“嗯,好,好了”。
弗兰低头看看微笑一下,凑近青年,身影罩在程浮身上:“你做的很好”,随即轻轻触吻一下对方额角:“晚餐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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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记47
程浮被他这套做派搞得头顶冒烟,到了教室都有点恍惚。好在是安滕的课,他对安滕主持的转基因植物研究格外感兴趣,当下打点精神学习,下课便径直找到教授阐述自己想法。
安滕一直不语专心听程浮引经据典,跟自己讲使用转基因植物防治禽流感的设想,等青年意气风发画出实验流程图来,突然扬眉诡异地一笑:“程浮,你吃不吃日本咖喱?”。
“哗,呃,吃的”。
瘦削的中年女人咧一下涂得殷红的嘴,揽著程浮肩膀驱车到自己实验室,径直领人下到地下室:“我们一般都在实验室吃饭,所以装了这间厨房。”。
程浮见她从储存菌种的超低温冰箱拿出饭盒的时候简直有点目瞪口呆,但随即便被安滕热情洋溢针对自己实验流程图的发言吸引,认真回答对方每一个问题,两人头碰著头钻研半晌,彼此都觉得非常有价值。
安滕揉一下脸:“这个,最後的问题是,用烟叶转移病毒疫苗喂给鸡的话,嗯,你怎麽知道每只鸡的服用量一样大?”,她仰头做个吐烟圈的姿势:“万一鸡有烟瘾了怎麽办?”。
“呃……”,程浮有点发愁,“这个,有烟瘾的长不胖,应该不会被人吃掉,对鸡来说,未必不是好事”。
“呃,程浮,你真的很有意思。”,教授伸个懒腰有点遗憾:“可惜你被David预定了,不然你来我这里做研究助理多好。”。
程浮心里一动:“那个,我也还没有去David的实验室报到,嗯,其实我对植物学更感兴趣的”。
“真的?”,安滕两眼发亮打个响指:“我去跟学校交涉,你转过来做我的实验助理”,她从微波炉端出被遗忘已久的速冻咖喱饭呲牙一笑:“在我这里做事,管饭的。”。
程浮在安滕实验室谈到傍晚才被教授放走,出门有点茫然,Cecil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被安滕带到实验室的事情,找手机打电话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很久了。
正没办法听到Cecil在後面叫:“程浮!”。他大喜跑过去:“你怎麽知道我在这里?”。
老人很神气:“天下没有我找不到的人,我以前比007还有本事的。”。
“呃,Cecil,你不会是雇人监视我吧”,程浮打趣。
“嗯……”,老人顿一下,发动汽车:“我只监视应该监视的人,比如说,David”。
突然被人提起李道文程浮心里就紧一下,不知如何应对,抿嘴看著窗外,半晌跟老人借了万能车载充电器把自己手机接上。
手机刚开机就一连串地响未接电话与短信的警铃,象敲锺一样。略微一看都是李道文的号码,程浮有点心慌,不知青年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他不顾Cecil的目光颤著手按开一条短信,上面只有一句话:“你不要走”。
眼泪直直地就打在手机上,程浮捂住脸在车座上蜷起腿来,心里象被人狠狠踩了一脚,痛得要窒息。
“Cecil,我真没用”,到弗兰家车库很久程浮也无法抬头,觉得全身的水分都要从眼睛里流出来了,明明要离开那个人的,为什麽他一条消息就能把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决心彻底打碎?
“他配不上你”,Cecil沈默良久说一句,把自己手机丢到程浮面前:“你自己决定。”,言毕老人出车去,将门甩得山响。
程浮闭眼良久,不敢去看Cecil的手机,他知道李道文一定又在不住跟男人交往,一夜情这种东西,对他而言就像一日三餐似的,不吃就活不下去。
他抽著鼻子翻看自己手机,一条条信息电话都是昨晚凌晨打来,到了今天反而断了。
说不定李道文自己也放弃了吧,程浮苦笑对自己说一句,突然间就流不出眼泪了。仔细想想现在也无非两条路走,要麽分手要麽按照李道文的方法来,等他玩腻了再把自己甩掉。
程浮狠狠咬住自己手腕,觉得真是太傻了,为什麽这麽简单的问题也要犹豫,就算是路上的狗,也有自尊的啊,怎麽可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你不要伤害自己”,弗兰不知何时起便已经站在车外,一天下来下巴长出点胡茬,领带散开了,有一点点邋遢的疲惫样子。
“我没有”,程浮抽一下鼻子跟男人挤出个笑容,不知为何,在弗兰面前总想要表现得坚强一点。
“还说没有”,弗兰将程浮手腕拉过来握在手里,看到牙印便低头在上面轻轻吻一下:“Kusje,亲一下就不疼了”。
程浮见到男人孩子气的样子轻轻摇头:“我不疼的”。
“……”,弗兰叹口气示意程浮往里让,一条腿搭在车门外地半靠半坐在程浮身边,揽住青年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胸口:“你不疼我疼。”随即拿起程浮手机翻看:“是David吗?”,良久又轻轻叹口气:“程浮,这样你也不原谅他吗?你离开他,他会很伤心。”。
“弗兰,你还爱著他吗?”。
“……我想自从青湖的事情後,我就没办法再继续爱他了”,弗兰握住程浮一只手,对著光翻来覆去地看:“我这次去看了青湖,她过得还好,就要做妈妈了。”。
“嗯”,程浮任由对方拉著自己手,觉得弗兰跟李道文其实在很多细节上非常相像,这麽被抱著就有点在李道文怀里的感觉。他心里疑惑实在太多,忍不住问:“青湖跟你的孩子,那件事情,真的是David的错吗?”。
“……是我们大家的错,我有些事没有告诉青湖,David拿他自己的方式跟青湖解释……”,弗兰捂住脸仰面:“是一个非常悲伤的误会,我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原谅David”。
“……嗯,这样啊……”,程浮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实在不忍心再追问细节,背上感到弗兰急促得有些悲怆的呼吸,觉得这个看上去高不可攀的男人其实才是最可怜需要帮助跟保护的。
弗兰沈默半晌,勉强低笑著拿起Cecil手机:“Cecil说他给你看了点东西,是什麽?”。
程浮阻拦已经来不及,男人点开第一张照片愣一下:“是小麒”,他顿一下:“嗯,是David的亲戚”,他把手机递到程浮面前:“这个孩子叫周彬麒,他跟David一起长大,你不要误会他们”。
是个瘦削的年轻男孩子,穿件特意洗旧的Vivien Westwood T恤,紧绷绷的格子裤加漆皮马丁靴,身上戴了不少饰物,脸容清秀,看上去很眼熟。程浮想起那天跟李道文在公寓安全梯楼道交合的年轻人周瑞麒,低头笑笑:“我见过个跟他长得很像的人,叫周瑞麒的”。
照片上两人并肩走在德国杜塞而多夫那条著名的国王大道,李道文提著个小小的纸袋,两人手握著手共享一杯外带咖啡。
“瑞麒是彬麒的哥哥,他们年龄相差十岁。彬麒他们跟David从小感情很好,嗯,亲热点是很正常的”,弗兰安慰程浮:“你不要误会,David说了只跟你在一起,就会做到的。”。
“……弗兰,你为什麽总为David说话?”,程浮吸一下鼻子,他原本以为又会看到李道文跟哪些男人交合的照片,没想到只是幼年玩伴,也不知道Cecil请了什麽样的人去跟踪李道文,未免有些太草木皆兵了。
“我希望你幸福,我也希望David幸福,我不想你们因为误会分开”,弗兰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