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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贵族流的都是蓝血,说不定真的是真的。
也不知道愣了多久程浮“呱”一声跳起来,抓了书包便往外冲,今天轮到他值日打扫宿舍,如果超过十二点还不做好,波罗里各大姐是会拿刀砍人的。
一路踩单车踩得轮子都要飞起来回到宿舍,果然那壮硕黑人女子已经等得不耐烦,见了程浮也不正眼看人,只粗声粗气道:“厕所要洗,窗帘下周换,洗涤剂没了,你去买吧。”。
程浮觉得自己迟到的确是理亏,当下也不说话,又出门去。超市离宿舍颇远,程浮买了洗涤剂,觉得一天没吃东西实在是饿,再不填一下没给波罗里各大姐砍死也饿死了。
他径直拐个弯去到路边炸春卷的摊子,看看一根指头大的卷子也要那麽贵,又有点舍不得。
正左顾右盼,拿不定主意,却随风闻到股异香,他宿舍也有好这一口的,当下知道是有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抽大麻。顺著味道看过去,见春卷摊後面草地上,斜斜躺著个亚洲男人,那人正眯著眼睛撑起上半身,嘴上还叼著烟,似笑非笑地往程浮这边看过来。
程浮跟那人四目相对一下,突然觉得心头就像给大锤擂了一下一样,觉得这人怎麽笑得这麽古怪。
那人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麦色皮肤,乌黑的头发略长挡住部分脸颊,穿件黑色外套,下面是深色牛仔裤GEOX鞋子,耳上有白色耳机线,脖子松松挂著条海蓝色围巾。其实这人全身上下,就是荷兰最常见的年轻人打扮,可是在他身上,说不出的好看帅气。
程浮呆呆瞪著,那人对他又是一笑,露出雪白的两颗虎牙。程浮脑里哄地一声,觉得自己脸庞发热,又忍不住多看,那人睫毛黑密,远远看好像画了眼线一样;瞳仁又大得几乎没有白眼球,眯著眼睛看过来,不知怎地就给人一种格外情深意切,一肚子话要倾诉的感觉。
程浮正愣著身边有人擦过去,是个娇小的女郎,穿条紧绷绷的牛仔裤,黑色头发深色眼眉,像是南欧人。那女郎手里捧著啤酒春卷,凑到那卧著的亚洲男人身前,刚弯腰便给男人一把拉进怀里,啤酒泼了一身。两人大声调笑,旁若无人地,拥在一处热吻,又分吃一根春卷,显然是一对。
程浮吸一下鼻子,默默地买了春卷吃著走开,觉得这世界也太不公平,有人就能出生就是王子,自己却要给黑人大姐赶著去买厕所清洁剂;有人帅成那个样子还要抽大麻,自己品行良好为什麽还要被朱珠瞧不起;而且帅男人都是直的,自己这个gay男,也不知道活著什麽意义。
越想越觉得应该自己对自己好一点,转回头又买了两根春卷,慢慢咬著骑车回去做值日清洁。
也不知道是不是迎著风骑车吃太多油腻东西,程浮回去後便开始闹肚子,把自己辛苦洗干净的厕所又弄得一塌糊涂。
他实在是没办法去实验室报道,只得给那位橙弗兰指定的David发了EMail道歉。对方很快用中文回了信,很体贴客气地准了三天假,让他好好养病,署名是龙飞凤舞的一张手写附图。
程浮歪著脑袋看了半天辨认出来,是“李道文”三个字。他看著这仙风道骨的名字,脑子里不由自主便浮出个和蔼的白胡子老头形象。自忖一向会讨老人家喜欢,这回努力伺候导师,说不定也真能毕业。觉得前途有望又高兴起来,想著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好好当面谢谢橙弗兰。
待得身子稍好程浮起个大早,骑车往实验室去,偏偏又看错了地图,花了不少时间找到地方,已经快是晌午,实验室楼外聚了一群人端著咖啡杯抽烟放风。
程浮挺挺胸膛往那边走,却见实验室大门给推开,一股浓烟冒出来,两个穿著白大褂的人几乎是滚著冲出来,像是演电影一样。其中一人是个高大的荷兰男人,脸上仍带著黄色紫外线护目镜,另一人护目镜推在头上拢起头发,却是那天在春卷摊见到的南欧女郎。两人站在人堆中间又是骂又是笑,指著实验室不住摇头。
程浮踌躇一下凑过去喃喃问:“那个,请问……”
“你找人”,那带著护目镜的男人将眼镜摘下来,倒是金发碧眼的一副好相貌,他上下打量程浮,脸上露出个古怪的笑:“哈,你是新学生,谁是你导师?”
“呃,David,那个,李道文”,程浮给他那麽笑著一望就觉得背後痒痒,嗫嚅著说了导师名字。
“哈,另一个奴隶”,那南欧女郎插进来,热情伸手给程浮:“你好,我是Anna,我也是生物技术系的学生,你呢?”
“呃,程浮”,程浮有些後悔怎麽没给自己起个英文名字:“那个,就是,程──浮──”。
“嗯,浮──”,Anna大笑,拍一下程浮肩膀:“你们中国人的名字就是奇怪!”,她举止爽朗,胳膊有力,程浮给她拍得险些倒地。
“嗯,啧,为什麽李道文的学生都比我的好看啊?”,那荷兰男人很是不满,又笑,也跟程浮伸手:“我是Douwe,来,我带你去找李道文。”,他英文带有荷兰口音,不过李道文这中文名字倒是发音很标准。
程浮唯唯诺诺地道谢,跟著Douwe进门,走廊里也还是四处的烟气,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恶臭,一群学生搬著电风扇驱烟。Douwe见程浮疑惑,笑嘻嘻道:“新来的学生忘记关消毒机,把东西弄焦了──你可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说著到走廊尽头推开扇门,对著里面叫:“李道文,你的新奴隶来了!”,立刻又转头回来,皱眉捂鼻:“X的什麽东西这麽臭”,招手示意程浮进门去。
程浮给这实验室乌烟瘴气的环境吓得够呛,给ouwe招呼也不敢动腿,只伸头进去打探。
却见一高大男人指著个女孩子破口大骂:“你他妈的长的是猪脑子吗?!离心机不盖盖子你要杀人吗!?”。那人穿件白大褂,护目镜挂在脖子上,满脸通红,跳著脚,手挥来挥去,一副便要下手打人的姿态。
那女孩子给吓得只是呜咽,缩成一团,程浮觉得眼熟,仔细看却是朱珠。
那骂人的男人见Douwe招呼,也没好气大吼回去:“Fuck off!”。
“呃,太晚啦”,Douwe笑嘻嘻,握住程浮胳膊推过去:“嗳,那个是你导师,李道文”。
那男人见状一步迈过来,低头打量程浮。他相貌英俊身材挺拔,程浮见了又是目瞪口呆,这位导师,居然就是那天在春卷摊抽大麻的年轻男人。
李道文见程浮呆著,皱眉眯眼用一根手指抵一下程浮额头。程浮正出神,头上受力便不由自主往後倒,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你脑袋这麽小,里面东西不少啊,重心不稳嘛”,李道文莫明其妙说了这句话,又握著程浮胳膊将他拉转身过去,在程浮屁股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收手托住自己下巴:“橙弗兰那个老不死的……啧,我收下了。”,当下也不多停留,径直往外走,临出门将跟在後面的程浮与朱珠锁在实验室门後:“不收拾好了别出来”。
程浮给这稀奇古怪的傲慢男人买牲口般摆弄半天,又被关在臭气熏天的实验室,脾气再好也要发作,冲上去便踢了门一脚。哪知道那门坚固得很,程浮穿的又是单鞋,当下只有跪在地上吸气的份。
朱珠在後面看著倒是破涕为笑:“程浮,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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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啊,总算大部分出场人物都出来了……泪……
荷兰是君主立宪的国家,皇室嫡系是姓橙的,但是橙弗兰并不是嫡系啦,所以他只有中文姓橙……为啥橙弗兰这麽古怪……以後会有交代……
李道文……是个渣滓……嗯……也不算吧……科学家十个有九个是怪人啊……他只是太聪明所以不耐烦跟一般人打交道而已……
浮生记…4,程浮这个没大脑的阿,伪H一点
4,
程浮前些天在教导楼给朱珠前倨後恭地搞了一下,当时就有点不太喜欢这女孩。但见她给人欺负,又努力摆出笑脸同自己寒暄,也放宽心去跟她说话:“嗯,没想到你也来这里做试验。”。
“是啊,本来以为找个能说中文的导师也很好,谁知道是个变态”,朱珠恨恨地骂,低头见一地狼藉,吸一下鼻子抓起抹布打扫。
程浮觉得这个女孩子虽然势利得很,但是哭著还能咬牙做事,忍不住就有点尊敬对方,抓了拖把帮忙。
朱珠也不发话,抹著桌子,半晌又开始抽噎:“X的李道文那个王八蛋”。
“嗯,他是很过分”,背後骂老板也是搞好人际关系的一种方法,程浮对於这一套还是玩得来的,停了拖把应声。
“什麽狗屁天才,大色狼,大变态”,朱珠哭著骂,睫毛膏化开流了一脸。
“呃,他是天才啊?”
“嗯,人家都说如果下个诺贝尔生物奖出在荷兰那麽一定是他的”,朱珠放下抹布找张干净的椅子坐下:“我才不信,20岁拿博士学位的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要不是橙弗兰,他哪里来的钱做这些见鬼的项目。”
“李道文跟橙弗兰很熟吗?”,程浮想著之前橙弗兰给自己安排导师的时候也说过“David”,不由自主问。
朱珠恶狠狠地:“嗯,他们是亲戚,李道文有十六分之一荷兰血统,长得一副种马的德行,呸”,又指著门後使唤程浮:“那个离心机的盖子也要洗”。
程浮乖乖过去捡了那臭不可闻的盖子在水下冲洗:“呃,李道文长得是不太象中国人。”。
“嗯,那个变态,色狼。”
“呃,他很色吗?”
“……”,朱珠脸红一下,“我看到过他在酒吧跟男人搞那种事情,恶心。”。
不会吧,程浮嘴巴张开,李道文明明是跟那西班牙女郎Anna在一起。
虽然导师跟学生胡搞不是好事,但是因此就骂人家变态色狼也未免太过分。他因为自己是gay,平时对於这样侮辱男人交往的话语格外敏感,原本便不太喜欢朱珠,这下更加觉得对方不可信。
“还有,桌子下面也要擦”,朱珠指挥著,嘴巴不停:“早知道就不来这个见鬼的实验室,要不是我家……”,女孩子说著眼圈又红,捂住嘴巴呜咽。
程浮给她弄得心里又是烦又是软,见桌下一堆黄脓般的大肠杆菌培养基,实在是不愿动手清理,但是要让朱珠一个女孩子来做也的确不够风度,何况人家正哭得梨花带雨。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会。门开了,Anna脱了白大褂靠在门框:“嗳,灰姑娘们,出来吧,吃饭了。”。她身材爽利,靠在门上给人种英姿飒爽的感觉,见程浮愣著又笑,打个响指:“行了,去吃饭,这里是清洁工的工作。”。
程浮呐呐应著随Anna出门去,朱珠也抓了个饭盒跟著。到了饭厅程浮才发现,这实验室是没有学生餐厅的,人人都要带饭,或者就得打电话叫外卖。Anna已经与其他同事吃过饭,拍拍程浮肩膀出门去抽烟,饭厅便只剩下程浮、朱珠与翻著报纸的李道文。
程浮呐呐地,看著外卖单,觉得虽然很贵,但实在没办法也只好奢侈一回了。朱珠却打开饭盒,里面满满地雪白的一片蒸饺,凑到李道文身侧,歪著头笑嘻嘻讨好老板:“David,吃饺子。”。
李道文早已吃了午饭,正喝咖啡,回头看朱珠一眼,接过饭盒,眯了眼低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