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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刚又作势扑过去,正好迎上周策的拳头,于是两人拳来脚往,打成一团,旁边两三个人也掺了进去,混战业发扩大,打到是后,司徒志刚披头散发,风衣也扯烂了,而周策早已鼻青脸肿,成了超级猪头三。
“晶珊呢?姚晶珊在哪里?我要亲口问她!”
志刚气呼呼地朝众人吼着,嘴角渗着血丝。他以为晶珊还和淡菲一起在里达共事。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回答,还是周策成全了他,因为他等着看一场好戏上演。
“姚晶珊不在这里,我可以给你电话,你很快能够找到她。”
他幸灾乐祸地丢给志刚一个电话号码。
晶珊在办公室内正准备工作,接到了志刚的电话。
“晶珊,我是志刚,我马上要见你,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出来!”他的口吻严肃紧张得像在通告一件命案,又带着强烈的逼迫恐吓意味。
“志刚,出了什么事?我人刚进办公室……”晶珊疑惑地问。
但他很坚硬,很顽强地重复:“马上出来,无论如何马上出来,否别,我再回里达把它夷为平地!”
晶珊被最后那一句话吓到了,不敢延进地请了假,匆匆离开办公室,和志刚在约定的速食店见面。
志刚猛吸着烟,脸色蜡黄,嘴角的血愤还没擦干净,额角也肿了一大块,长长的头发斜披在脸上,看起来,还像个邪恶的刀疤怪客。
“志刚,你究竟怎么了?和谁打成这个样子?”
她看看他被撕裂的风衣衣颁和袖子,诧异着司徒志刚会狼狈沦落至此。
“这你别管。我只要你告诉我,让淡菲移情别恋的男人是谁?”
志刚狠狠捻熄烟蒂,像要狠狠辗死那个还没有现身的敌人。
“这……你怎么这样问我?你究道和谁打架了?你为什么没有守着淡菲?为什么这么狼狈?”
她没有回答他,两人各说各话,心里都充满了疑问。
“那个人不是周策吗?淡菲明明这样告诉我,她为什么要耍我?还是周策不敢承认?他要我来问你,你一定要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志刚苦闷焦躁到了极点,他有太多太多疑问,却没有半个答案。
晶珊哪敢贸然回答?只有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地试探:“你先告诉我,你和淡菲出了什么事?你们昨天好不容易重逢,为什么今天会变成这个样子?淡菲等了你整整两年,有一段时间,她几乎活不下去!现在你好不容易回来,为什么事情反而好像一团糟?”
“是啊,这正是我想知道的谜题!周策说你知道所有的答案,你别装傻了,一五一十告诉我行不行?淡菲究竟爱上了谁?她完全不在乎我了!你相不相信,她竟然完完全全地,一点也不在乎我了?她到底爱上了谁?你说!你说呀!”
晶珊强撑着,不让自己去面对她最怕去印证的事实,努力地做最后的挣扎说:“不是的!她不是这样的!她只是恨你疏远了她、抛弃了她,不顾她的死活,忘记了你出国前对她的信誓旦旦。你不应该没有任何交代和解释,就把她丢在一边,让她一封信又一封信地寄给你,一次又一次地打越洋电话找你,你像消失了一样让她伤心绝望。她还是爱你的,就算她真的为别人动情,那里是因为她那么孤独绝望,难以自处。你不要放弃她,要挽回她!尽你全部的力量挽回她。志刚,我求你不要放弃!”
晶珊的眼泪开始了眼中打滚,她简直不能想像,如果连志刚回来这线生机都破灭了,如果淡菲无法和他复合,她真的就只有退让一途可走,可是,对秉文她又是那样地难以割舍……然而志刚给她的回答,却让她绝望得四肢冰冷,全身发软。他告诉她:“没有用的!淡菲真的完全变了!她不让我碰她、吻她,不听我解释,不看我一眼,甚至打我耳光,说我是一只无礼骚扰她的疯狗!她更向我坦承她爱上她的上司,叫我到公司去求证!”
志刚说着,气得不停发抖。
“她告诉你是周策?”晶珊难以置信地问。
“显然不是他,对不对?显然她已经不爱我,所以耍我、整我,让我找错对象被修理一顿!你想,我千里迢迢回来,她如果还爱我,会忍心这样对付我?”
志刚已经要哭出来。
晶珊傻了,也明白了。
她认清了两件事,第一个是,淡菲故意让志刚找上周策,让他们狗咬狗对阵,对这两个没心没肝的男人做了最微妙的惩罚。第二个事实是,淡菲确然深爱秉文,她对志刚的感情已如昨日黄花,随风远扬。
她绝望了,彻底地绝望了。好事成双,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梦,终究成了一个痴心空想。
志刚见她失神发呆,频频催促着:“快告诉我,晶珊,我如果见不到这个人,看他当面对我,承认他和淡菲相爱,我是不会死心的!”
“他不会见你的,他也没有必要向你承认什么。志刚,冷静下来吧,淡菲既然表明了不可能和你复合,你就不要再强人所难。”晶珊痛苦极了,觉得自己已被逼到了悬崖边缘。“志刚,你不要逼我,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先去找淡菲。”
“为什么?姓周的说你知道一切,你可以告诉我!”
“因为他是一个我怎么也想像不到,那样一个恶毒的人!”晶珊痛恨地说,虽然心中为淡菲籍志刚之手修理周策感到喝采,但她无法向志刚解释这些,只说:“也因为,这是淡菲个人的事,我不应该插上一脚。你让我和她谈一谈,总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好不好?”
志刚以为,晶珊将以一个至友的立场,去为他和淡菲之间的恶劣关系善尽关说,也只好勉强点头答应。
第九章
“你若真的做了这样的决定,姊当然支持你。”兰菲看着淡菲慢慢把人参鸡汤喝完,一边收拾着食盒,一边说:“连我都看得出来,晶珊有多么痛苦。总是有人要退出去的,否则岂不是一团混乱,没完没了?根本不是办法。”
淡菲听了,平静地点点头,只提醒她,“那你就快帮我办出院吧,愈早愈好。”
“我知道,要不多了多入时问的,姨丈一向疼你。”
兰菲提起食盒,推门正要离开病房,差点没和晶珊撞个正着。
“晶珊,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回去了,你陪陪淡菲吧!”
兰菲走了,晶珊庆幸她正可以和淡菲私下好好谈论司徒志刚的事。
淡菲正好洗了手,两人并排坐在床沿,淡菲先开口:“以后不用跑到这里来了,我打算明天就出院。”
“行吗?医生不是说,你要多疗养?”
“这样乱糟糟的,疗养个什么?再这样下去,不只我一个,恐怕很多人都活不成了。”淡菲讪然着笑。
“我知道你的感受。谁也想不到这个时候志刚会突然出现。”
晶珊还是对淡菲的心思没有把握,她仍然不愿、也不敢相信淡菲已对志刚彻底否定。
“他算什么角色?只不过刚好来搅局而已。”淡菲仍然是那么不屑。
“淡菲,你真的告诉我,你一点点都不在乎他了吗?你对他,真的已经没有一点点感情?”
“怎么,他去向你抱怨?向你诉苦?还是向你求救?”
“他告诉我,你叫他去找周策,周策叫他来问我……”
“周策叫他问你?”
“是啊,我不得不相信,周策这个人心眼有多么坏?”
“哼!他们打起来了是吧?狗咬狗,一嘴毛,活该!”淡菲冷冷笑了起来。
“可是,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他的出现,把事情弄得更难收拾!”
“你本来打算怎样收拾可以容易一些?把秉文让给我对不对?”
“那不是让,你爱他,他也喜欢你,你们有从头开始的权利,但是司徒志刚突然闯了回来,事情又变得这么复杂……”
“事情只是原地踏步而已,并没有更复杂,因为这个人对我来讲,等于是不存在的。”淡菲漠漠地说。
“可是,他绝对不会对你死心的。他要见秉文亲口证实他和你两情相悦,否则,志刚死也不撤退的!”
“那就让他去见好了,让他们把话都讲明白。”
淡菲还是一副漠不关心、不痛不痒的态度,似乎根本不愿去体会晶珊的心意。
晶珊又气又急,再也坐不住地蹭下床来,摊着双手,苦恼万分地向着淡菲说:“可是……可是……你想秉文会怎么对他说呢?秉文他……”
晶珊为难得无法启口,淡菲索性替她把话讲了出来:“可是秉文会告诉司徒志刚,他爱的人是你,对不对?这么一来,你想撮合我和秉文的计画就失败了,司徒志刚就可以继续对我纠缠不放,我呢,就再在秉文和他之间拉锯拔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苦万状,如坠炼狱,是不是?”
“淡菲你……”
晶珊没想到淡菲会这样直言不讳,把自己所有藏在心中的症结、盘算,一古脑全倒了出来,反而语塞得不知如何回答。
淡菲也站了起来,慢慢踱到窗边去,怔怔地望着临风摇曳的椰子树梢,叹着气说:“晶珊,你有没有彻底想过,你把秉文让给我,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就像你也许从来没有想像过,我看着你靠在秉文的臂弯里的时候,心里有多痛?多苦?
我眼看着你们眉目传情;眼看着你们轻言细语;眼看着你们出双入对;眼看着你们约会:想像你们拥吻、爱抚:想像你们做着所有一切亲蜜情侣的动作和行为……那么,你能忍受想像着我和他约会、和他做爱吗?你把他让给了我,可不是让他每天和我说早安,或着替我开车门而已?你懂吗?你认真思考过吗?你把他让给了我,就得把自己对他的一切感情都当成罪恶和罪过,你甚至不敢想起他,不敢看到他,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她愈说愈悲伤激动。当她噙着满眼泪水,转过身来质问着晶珊,才发现晶珊早已泪流满面。
晶珊哽咽着,啜泣着,苦楚地凝望着她,千辛万难地才平抑下苦不堪言的情绪,以颤动的声音回答她:“我知道!我知道!就因为我即将面临的痛苦正是你向来一直默默承受过的,所以我一点也不怕!为什么你可以承受退让的痛苦,而我不能?淡菲,相信我,我做得到的,也许我比你更坚强、更坚硬呢!”她努力让自己显得坚毅而勇敢,说到是后甚至拭去了泪水,强颜欢笑了起来。
“这可不容易啊,晶珊,我可从来都没死过,一直在偷偷地想他,伺机而动地勾引他呢!”淡菲伸手替晶珊擦拭泪痕,苦笑着嘲讪自己。
“不会的,淡菲,我不会的……”晶珊的眼泪仿佛怎样也擦不干,说着又淌了下来。
淡菲看她那样泗泪滂沱,痛苦不堪地模样,心如刀割地想起了游镇坤说的一句话,不禁感慨地望着晶珊低吟道:“晶珊,我们真是何苦?”
话才说完,两人已不约而同将对方紧紧相拥。
晶珊哭得肝肠寸断,几乎要岔了气;淡菲只是默默地不断流泪。
“让我走吧,淡菲,天涯何处无芳草,世上也不只一个冯秉文……”晶珊抽抽噎噎地低诉,把脸深深埋了淡菲的长发中。
“晶珊,你太善良,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可以翻脸,可以打我、骂我,说我寡廉鲜耻、无情无义、横刀会爱、不得善终啊!你不需要为我设想,和我在这里抱头痛哭,相拥对泣啊!晶珊……”淡菲深受感动,也不禁痛哭失声,紧拥着晶珊的身体,摇动着她。
“我不忍心看你受苦,我不能让你受尽退让的委屈,而自己却霸占着秉文,和他儿女情长地谈情说爱,淡菲。”
晶珊哭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