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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原颢哥。”她急忙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转身疑惑地看着她,问她怎么了。
“不用那么麻烦,你随便买点就行,叫管家送太麻烦……还有……就是,不要,对我那么好。”
他笑:“我对你好了吗?买午餐,就是对你好?你要求也太低了点。”
“你……觉得,你这样对我,值得吗?”
她很有勇气地这样问他,却不敢抬头。
他的笑消失了,疾步走到她床边,突然捏住她的下颚,凑上去轻轻吻了她一下,吻得她猝不及防,怔怔地睁大眼看着他。
他看见她这副惊讶的表情,不禁得意笑起来:“这是你欠我的,我自己来索取好了……不管值不值得,我愿意,你管不着。”
“你喜欢的,是白雪爱,还是雪莉。”
她这一问,一下子冻结了他的心脏。
是啊,他爱的,到底是白雪爱还是雪莉?
“那么我问你,你是白雪爱,还是雪莉。”
“我……”
这次,轮到她说不出话来。
他继续说:“如果你是白雪爱,那么我爱的就是白雪爱,如果你是雪莉,我爱的就是雪莉,如果你是甲乙丙丁,那么我爱的就是甲乙丙丁。”
他背对着她,沉着声音说。
“可是……如果我爱的,不是你呢?”
她看着他的背影,冷冷地说。
他走了。
好久都没有回来。
她一个人呆在病房里,呆呆看着窗外的天,灰蒙蒙的,还是在下雨。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直到脖子扭得发酸,她才躺下,闭上眼想逼迫自己睡着。
晚餐如约而至,躺在一边的柜子上偷偷哭泣。她根本连盒盖都没有打开。不管里面装盛的是多么美味或营养价值高的食物,明天变质腐坏后也一样只能是被倒掉的垃圾。
她告诉他,说她喜欢的是欧阳尹夏。
这样子,他就会死心了吧,她很清楚地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让她为难的,也绝对不会为了他自己而要她放弃她的幸福。
没有人再来探望她了。
这几天,谁都以为她正在医院里幸福地和她爱的人以及爱她的人开心地在一起,接受他们细致入微的呵护。
这就是她的目的。
她要一个一个地拔掉那些为她输送血液的人们的血管,这样她才会舒服一些,舒服一些地痛苦。
病还未痊愈,医生建议多住院几天,于是,她看着窗外,过了一天又一天。
病房里只有那盏灯陪着她,她并不孤独。
手机已经关了机,不打算再用了,她拆了电话卡,把它扔出窗外。这部手机,是原颢送的,她打算封存起来,算是告别吧。
立秋过后,是处暑。
这个夏天,转眼就在悲伤的结局中流走。
穿上了这个秋季的第一件外套,她在新管家的接送下,时隔四年后第一次踏入白邸,变得她不认识了的白邸。
院子里满是白玫瑰,秋千已经不见了,连院角的那棵高大樱花树都已经被拔掉换栽了银杏。白森宇换了房间,从前的卧室现在变成了客房。
她从前的房间还留着,同她记忆中的房间一模一样,所有陈列,所有装潢,甚至连她的床单被罩都整整齐齐躺在床上,一尘不染。
只是,衣柜是空白的,所有曾经盛放她东西的地方,都是空白。
她没有带任何行李,这里只是她的临时住所,她为什么要把东西搬到临时住所来?
晚餐的气氛冷得可以降雪,有谁可以想象得到,这是父女重逢后的第一顿晚餐。看着周围全都不认识的佣人和管家,她一阵嫌恶。
“明天,你去买你需要的东西,信用卡管家会给你的。”
白森宇擦了擦嘴角,很平淡的样子。
“哦。”
她只冷冷一字,算是同意。
她去逛最豪华的商业中心,买以昂贵出名的名品服饰,不眨眼地刷卡。
项链手链,成批成批买下,没有耳洞,不能放过,去弄了五个耳洞,左边两个右边三个排在一起,再去买耳饰。
刷卡,刷卡,再刷卡。
她好像是要刷爆这张资金雄厚的信用卡,不管那些东西她会不会用得到。
“小姐,天已经黑了,您买了那么多东西,是不是该回家了?”
走在商场一楼的时候,身边提着大包小包的一个女佣冷冷问到。
她很不爽地转过身,冷冷看着她,傲气十足地说:“你急着回家吗?我可不急,我还要去买别的东西,谁都别想走。”
“该买的你都已经买了,现在你还要买什么!”
“需要你管吗?”
她瞪了女佣一眼,转身昂首阔步。
女佣都向她翻白眼,却也只能跟在后面摇摇摆摆地走着。她算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比正牌小姐白雪还要拽。
十点的时候,让女佣司机们自行解散,爱去哪儿去哪儿,自己一个人去了南坻。
尹夏今天不在,明明不是他的休息日。员工们看着穿戴奢华的雪莉,全都围拢过来上下打量,笑着和她开玩笑。她从他们那儿得知,尹夏请了半个月的假,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经理从酒保那儿收到雪莉光临的消息,立刻从办公室出来,交给她一份传真。
上面印着的,是东京大学的入学申请。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抬起头对经理说:
“叔叔,借一下你的电话,算了,不用电话,国际长途话费不菲,借你的电脑一用。”
她坐在经理的办公桌前,喝着果酒,微微皱着眉头,快速地打下一封不长的信。
外公:
劳您挂念,我过得还算不错,东京大学的事,我会考虑的。其实我也很想来您身边,和你一起过宁静的生活,那么久没有联系您,完全是有原因的,请您听我对您说。
您说的是对的,妈妈跟着白森宇,不会幸福。四年前,我和妈妈离开了白森宇的家庭。您记得妈妈有一个追求她很久的大学同学吗?我以前在日本的时候见过他,那个时候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跟着他叫叔叔,后来我才知道,他叫欧阳景。在妈妈和白森宇结婚之后不久,欧阳景也和一个叫苏晓的女人结婚了,也就是这个苏晓她告诉白森宇,说欧阳景和妈妈之间有越轨的关系……白森宇那个混蛋他竟然只因那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就相信了。而我,也被白森宇冠上孽种的罪名。妆月甚至对外宣布,说白雪爱死了,雪娜去了中美洲从事慈善工作。
我恨透了他!原想着妆月应该会站在我们这边,坚定地相信她的母亲,可是,在我和她三年后相逢的时候,她竟然只字不提妈妈,只关心她的原颢。她甚至以妈妈为耻辱!我也恨她!
搬出来之后不久,妈妈就病了,我们没有经济收入,于是变卖了很多首饰,才勉强买下一个偏僻的一室一厅的二手小公寓,您送我的钢琴我从白森宇家带走了,那是完完整整属于我的东西,不能落在那里。为了维持生活,我出去打了很多零散的工作,也因此成长了很多,现在倒应该谢谢白森宇,不然我还是小时候那个傻傻的白痴。
他们都犯了罪,都应该受到惩罚。这是我这几年一直放在心中的信念。
我会很快去您身边的,您盼望的日子很快就会来临了。
外公,请您不要太过悲伤,妈妈,她已经去世三年了,她会在天堂,不会痛苦。
我要履行我的信念所带来的承诺,对道义的承诺。
请您等我,办完这些,我会马上来日本。
筱原清子
她发出了邮件,抿了一小口酒,得意地笑了。
她要向她母亲道歉,她失信了。
午夜,她像不再像平常那样离开南坻。
回到白邸,她洗了个澡。
看着镜中的自己,苍白还未恢复血色的脸,曲卷的头发,耳上的五颗钻石闪亮……她不由自主冷笑。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雪娜干净明媚的样子,轻声哼唱着《红蜻蜓》的曲调……
她一定要为她报仇。
不要他死,也要他生不如死。
新的一个学期。
许莘茹躲在走廊转角,看着一个人失魂落魄般走在空荡走廊上的欧阳尹夏,一阵心疼。
她在想,是不是应该再为自己努力一次?
雪莉和展原颢一起吃着无味的午餐,看他笑着,就好像他已经完全忘却了她曾经对他冷冷说过的那些话一样。
她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原想让他离她远一点,这样才能把对他的二次伤害降到最小,可是,现在又怎么让她能开口再用冰冷的话驱逐他的温暖?
只有这样吧,大家都当做不知道。
耳后突然一阵温热,一股香气进入她的鼻腔,她还未来得及转过头,一个低低的声音便进入她的耳膜:
“下午三点半,我在欧阳学长的钢琴室等你。”
她没有再转头,看见眼前的展原颢对她身后的这个人笑笑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便从她身上移开了,又继续吃着他的饭,和雪莉谈着无厘头的话题。
她也应和着,就像没有听见刚才那句话一样,接着他的话题胡言乱语下去。
三点半吗?
想做个了断也好。
初秋的阳光仍然有些耀眼,不过已经锐减了炽烈的温度。紧闭的窗户削弱了蝉的残声,微弱,夹着阵阵凉意。
雪莉看着站在窗前那个漂亮的背影,皮笑肉不笑地扬起嘴角,走了进去。
“说吧,什么事。”她率先开口。
许莘茹慢慢转过身,眼里却全是不流出的眼泪。
她微微一怔,愣住。突然迷糊起来,分不清此刻的许莘茹到底是什么心情,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她想得太狭隘?
“雪莉……我们认识多久了,你记得吗?”她的声音有不均匀的颤抖,雪莉很敏锐地起了疑心。
“两年,怎么了?”她立刻恢复到一脸冷漠与不屑的样子,侧过身对她说。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的这两年,我对你好吗?”
“啊……这个问题嘛,你自己才最清楚吧?!你到底对我好吗?问你自己吧。”
“我,许莘茹,自以为对你忠诚,对我们的友情忠诚,可是,为什么我收不到同样的回报?”她的声音还是不均匀地颤抖,眼泪仍旧没有掉下来。
回报?
她立刻懂了。
冷冷一笑,她对许莘茹说:“你想说我也要对你忠诚吗?”她又转过身,正视着她,继续说:“我想问问你,我,凭什么要对你忠诚?我和你,有友情可言?”
“没有吗?从前,你和我在一起可以开开心心地笑,可是,自从他出现在你生命里,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变了。”
她听到这儿,突然眉开眼笑地鼓起掌来,一副激动的样子大喊着:“说得好!说得太好了!许小姐的分析能力真好!”
“你也这么觉得吗?”她依旧一脸哀怨,惹人怜的模样。
“我觉得什么?我觉得是我故意要接近欧阳尹夏?还是我捷足先登,后来居上,抢占我所谓朋友的倾慕对象?!”
“你明明就知道我喜欢欧阳学长,可是你为什么还要……”
“还要什么?!还要和他交往是吗?”她恶狠狠地瞪着许莘茹,突然大吼起来:“我不稀罕他!我告诉你,我不稀罕!!!”
“雪莉,我求你,如果你真的喜欢欧阳学长,好好对他吧,我求你了,不要让他那么难过……”她突然之间跪坐在她面前,眼泪也终于掉落出来,发出啜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