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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柔情人窃喜吧!
“还是没有结果的好。都说‘士也罔极,二三其德’,人生旅途中的那番美景尤为珍贵,永远留在回味中不要出来,这是天下所有柔情人的福。”
文姬的这一番道白,深深地铭刻在西施的记忆力里,一字一句,没有缺漏,尽管此时她还不能涉想到自己,但是,相似的心跳,被这番言语敲击的产生了共震,类似的旋律发出同样的声音。虽然她在努力地规劝文姬,从回忆中勇敢地走向生活,虽然她已经敢于将金簪变成利器,但是她仍然无法彻底驱赶,先天和后天共同形成的女人特有的屈从心。虽然她开始懂得了抗争命运的人生意义,但是顺其自然的心态仍然是最大的心灵慰藉。就是这样真实的心理,决定了真正意义的人生走势。
顺其自然的含义是丰富的,可以是认命,也可以是抗争,抗争的终点有两个,一个是实现自我,一个是颓然认命,所不同的是,生命中曾经有过了努力抗争。有过努力的人,大多开始时并不知道结果。这也许是西施与文姬的不同之处,如果连这点不同都没有,还能感叹什么呢?
两个人都沉默了。
天空晦暗下来,平儿进门,点亮了床边,铜鹤嘴中衔的六盏兰花状的油灯。
灯光下,文姬的脸色越加灰暗,显得有些恐怖,满脸的酸楚与哀怨。西施横下心来说:“文姐姐,我们不能这样等下去了,几年来我悟出来,生命就是抗争的道理。妹妹们已经准备了,我们想法一起离开**。”
西施的话,吓得文姬瞪大了眼睛。
七
玉阳宫里,旋波对移光传了西施的话,移光喊来妹妹们,移光依旧平静地吩咐:“按我事先吩咐的,立刻分头准备。”
踏宫、驾风显得异常兴奋,“早就准备好了!”两人一起说。
“我再重复一遍。”移光说:“到时我与追月前面先行,安抚好门卫,踏宫、驾风与文娘娘等人随后,太子妃与驰原断后。出了**,内城、外城进出都很方便了。出城后你们继续前行,到城东五里处的村子停下,那里有三哥的人等待。旋波在宫里陪着姐姐,我与追月回来,再与姐姐们一起出宫。出宫后,旋波带姐姐先走,追月,我与你一起去找田将军,将实情告诉他,是走是留由他自行决断。”追月点头。
“就这样了,踏宫你与我先去玉兰宫。”踏宫跟随移光向玉兰宫走去。
八
文姬被西施方才的那句话,惊得魂不附体,不住的摇头,“不成,不成……君子死不可斜冠,女子死不可失节。”
“……”西施焦急、无奈、怪怨。
见西施面露愠色,文姬又说:“你登城御敌,为的是救全城人的性命。如今反出内宫,又有多少无辜受到连累!”
“我不会走的,我与王后共同应对大王。”西施说。
“什么?”文姬想起身。
西施轻轻将她按下,“我说过,我要等着为他殉葬。”
沉默。
两个女人谁也别说谁。
移光、踏宫进门来,移光向西施点下头。
文姬见状,只好开口:“看我身子如此孱弱,怎能经得起颠簸。我,我还是,见他一见吧。”说完依着绣枕,紧咬嘴唇,把头歪向了里面。
西施听文姬如此说,当即示意移光,移光飞快而去。
移光走了后,西施让平儿关好门窗,拉开屏风,放下垂帘,自己拿出梳子,给文姬梳理头发。
约摸过了半个多时辰,俞平一身侍从装扮,来到玉兰宫,出现在文姬的病榻前。文姬在西施的搀扶下坐在床榻边。四只沁满了泪水的眼睛后面闪着哀怨的目光,默默地对视着寻找着过去的记忆,十多年的分离就如昨天一闪而过。
“依儿,你去哪了?”
文姬一下站在地上。
“我没有啊,你怎么才来啊!”娇柔的声音里,全是少女的哀怨。
没有什么理由能掩饰真实的依儿,她不顾一切的扑了过去,像是用尽了生命中的全部力量,扑了上去,燃烧了藏在心底深处的仅存的勇敢,两颗幸福的心燃烧在一起,在本不属于他们的地方点燃。这是一种无奈的安排,正因为有了这里才剥夺了本应该属于他们的那里,这是一种错误,对夫差来说这是一种背叛,也是一种不公正,此刻夫差是屈辱的,这种对错的评判的标准是后天制造的,它本身就否定了天然的人性的东西。可怜的夫差没有错,可怜的文姬也没有错。让人们从美的角度去审视这一刻,这一刻复原了人情的原本,情感如溪水按照天然的河床在畅然流动。不可否认变动的存在,但是十多年前发生在他们身上的那种变动,是一种扭曲的变动。
人没有任何理由去改变情感的纯真,改变了情感的理由都不是纯真的。所以此刻这对恋人,顾不得什么,他们在一起才是最为合理的,胆量、智慧、情感、传统、习俗、地位、对错、贫富、生死已经没有了任何差别,全部融合到了爱的本性里。
九
西施悄然退出门来,站在前庭,举头仰望天空,舒一口气。移光低声说,准备好了,西施说她不能一起离开。
“什么?”移光看着西施,眼睛瞪得圆圆的,吓得西施退了一步,“丫头,你干嘛?我留下应对大王,才能避免追杀你们,避免**的祸乱。”见移光瞪着眼睛仍然不说话,又说:“趁此机会,你与妹妹们回到家乡。看这吴宫不出两年必然焚于战火。”移光仍不说话,心里也生出一股气,就又说:“傻了你,等着起了战火,你们还能走得出吗?我身为玉阳侯、娘娘,应当坦然面对战火承当灾难和死亡,这是我进入吴宫后命中注定的结局。”
“玉阳宫侯?内宫娘娘?”移光冷冷地挤出这几个字,忽地吼了声:“你还是婉玉!还是他的人!这才是真实的你!”
西施着实被她吓了一跳,镇定一下,“移光,你吼什么?不用商量了,等会文娘娘决定了,你们就走,不用你管我!”
移光压低声音,话音响在喉咙里,“婉玉,你和文姬都是一样的人。”说完回头,对踏宫甩出一句:“绑起来,拖回玉阳宫去。”
“绑谁?”踏宫忽闪着茫然的眼睛,“绑她?”说着伸伸舌头,后退两步,扑棱扑棱地摇头。
“你!反了你!”西施真的生气了,她明白,移光一直对自己当初在城外没有跟范蠡走,耿耿于怀,现在又拿文姬来比自己。别人不知道,难道你移光也不懂得我的心思?
两人赌气,背对背站着。
踏宫跑回去叫来了旋波和追月。
旋波说:“事情还不知道如何呢,你两人就先吵上了,让妹妹们怎么办?”
追月拉一下移光说:“那么多烦心事,就够姐姐忙的了,你这是干吗?”
在两人的劝说下,西施先开口:“移光也是为我好,姐姐收回刚才说的话。不过依我看,那个文娘娘未必能出的了宫。”
“为什么?”旋波问。
“因为有人说她和我一样啊。”西施看着移光说,移光扑哧笑了。西施又说:“文娘娘是个连想也不敢想,即便想了也不敢为的人,肯见俞将军一面是她用生命为代价换取的。现在屋里的是依儿,不是文娘娘,一会就又变成文娘娘了。”
“说也是了,不过,眼见得快要关城门了。”追月说。
“是呀,如果文娘娘不走,就赶紧送走俞将军,可不能做出有伤风雅的事。”西施说完与移光一起进了寝室。
文姬的脸色好看多了,不曾有一丝泪痕,还挂着微微的羞涩,那是生命的颜色。见西施进来,文姬明白到了抉择的时候了,对俞平说:“君子,快谢过西施娘娘。”
俞平“咚”的一声给西施跪下,被移光拉起来。
文姬看着西施,闪动着感激的目光,“西施妹妹,送他出宫吧,别误了关城门。”
西施张张嘴,文姬摇摇头,惨淡一笑,“什么也不用了。好妹子回去歇吧,让嫣儿来陪我,明儿也许会好些。”
十
西施不放心地回到宫里,喊来御医由追月陪着,守在玉兰宫。
看来移光姐妹所有的准备,只好放弃。
入睡前,西施让移光来到寝室睡在一起。
两人身着亵衣,盖同一条丝被,斜倚着软垫。
“姐,看你的腿那样的修长,足巧小,白的如雪。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都没变,是不是等那个少伯?”嘿嘿笑几声。
“什么都可变,只有心不能变。丫头,你还是昨天的你,在等谁呀?哎,对了,早些年我就看到计然大夫看你时两只眼睛特别含情呢,在土城里不正是他教会了你吹笛子嘛。”咯咯一阵笑。
“我才不喜欢他那副酸弱好色的样子。”说完两人一起嘻嘻地笑。
“倒是我看出来了,追月与田将军有缘分,只不过田开疆是夫差的将军啊。”移光神秘又惋惜的说。
“这有什么!一定会有机会的,还有四妹、五妹。”西施自信的说。
“说真的,你和文姬也不完全一样,她出生在贵族大家,而你生在乡村呢。”移光话题一转。
“是呀,所以说她跨不出这座王宫大殿。”
“我看文娘娘的气色,有不祥的征兆。哥说过,面白如雪,唇色暗红,而目光有神的病人,是将所有的元气汇聚在眼睛里,有未了的心愿,待心愿已了,元气耗尽人即消亡。”
“想起文姐姐,我心里真不好受。她聪慧睿智,隐忍慈善,理解同情我们,萍水相逢,却给了我们极大的帮助。在迷茫时,她给了提示,在抉择时,她给了警示,她为我们引路,保护了我们呀!”
“依我看,俞将军这一走,就像抽了文娘娘的筋骨,很多的事情不可强求,还是多为嫣然公主想想。”
“对嫣然你怎么打算?”
“嫣然不能长期跟着我们,她不同于婉晴风风雨雨的经历过那么多,还是及早为她选一户好人家吧。”
“说到婉晴,移光,你知道吗,没有她的舍身相救也许就没有我们姐妹的今天啊!”
移光闻听,侧过身来惊讶地看着西施。
“太子死前为什么把守城的重任托付给我们?你还记得那天太子临离开前说得最后一句话吗?”
“记得,他说:‘西施娘娘你是个好人’,当时我还觉得奇怪呢。”
“早几年,听婉晴有意无意地对我说起,我们去楚国时,太子派了人沿途保护我们,他们察觉了玄帮的人也在暗中保护着我们。我想,对这样大的疑问太子一定会查个究竟。凭他的精明,他得知了我与大哥关系,可怕的是,他探听到了三哥的玄帮与你哥的关系。于是太子对我们产生了怀疑,甚至是敌意,增强了戒备,他试图掌握我们与玄帮联系的把柄,没能如愿,就设想用另一种方式刺探我们的虚实。他比伍子胥可高明的多。他找随便找个理由,都可收缴内宫里的兵器,再以清查刺客残余为名看守各宫,限制出入。这样妹妹们自然不允,他正好借以挑冲突,将我们彻底封闭在内宫,或者做出对我们更不利的事情,那样我们在内宫就待不住了。
“太子顾念婉晴的情感,也许是故意地将他的想法说给了婉晴,婉晴用自己的真情感化了太子,她用自己的性命向太子起誓,保证我们的存在,不会危害到吴国,不会危害到大王,并愿意充当太子的眼线,探听我们的消息,用此方法,打消了太子采用过激手段的想法。
“就这样,在婉晴的极力掩护规劝下,太子最终放弃了对我们的怀疑。”
“天哪!”移光睁大眼睛,上上下下看西施,“没想到你这样处惊不乱。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