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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就知道了。”门口的踏宫一手提着吴鸿宝钩,一手指着昭王,高声说到。
子西、子期、申包胥一起把目光投向昭王,昭王惊魂未定,正正身子“哦”了一声。此刻子西、子期心里也明白,昭王定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碍于君王的面子,也不好直言,心里却想:“看吧昭王小弟,看你做的好事,你**美人三千,还贪图人家的美人,多丢人,看看让人家给擒住了吧。”不过对吴人的行为,子西、子期感到气愤不过,既然申包胥说话了,就有他处置再说。
“哦,这……”昭王稳稳神,说:“这……吴人着实无礼,欺瞒、羞辱孤王,她还……。”昭王本想说“她还抠孤王的脖子,亵渎圣体”,要面子的昭王瞄了旋波一眼,唉,怎好意思开口噢!用手摸摸脖子。
移光刚要开言,申包胥伸手制止她,“大王,吴使如何欺瞒?”
“这……”这叫昭王如何说得出口,他斜了一眼旋波,又斜了一眼移光,找到了词,“说好吴使来取文书,却让两个随从来取,岂不是羞辱孤王?”
“大王,两国互使,洽商之人官爵应该相当,作为信使,却无官位之定,况且筵宴之上,吴使曾说过,此二位任内卫将领。大王如觉不妥,也可以让他人代为转交文牍,不必躬亲。”申包胥认真地说。
“她二人皆借取文牍之名,意欲行刺孤王。”昭王扭过头去说。
听到此话子西、子期暗自发笑。
“刺客不除,哪来的和盟!”昭王见没有人替自己开脱,生气了。
“大王,此两位从使,我们都认得,何时变成刺客了?倒是在进门时见到,大王的卫士,早把刺客剪灭了。吴使做事莽撞不恭,确属无礼,任由大王责罚。
“说到此,草民想到一段往事。多年前,齐、鲁两国会盟,鲁国人曹沫,在大庭广众之下,数百文武大臣面前,持剑威逼诸侯霸主齐桓公,宝剑架在桓公的脖颈上,几乎割破皮肉。在剑逼之下,桓公退还了早年侵占鲁国的汶阳三城。事后,没有人责罚曹沫,也没有人耻笑桓公。原因何在?曹沫鲁莽却守道,桓公赧然却顺理。齐鲁两国修好,签订了平等盟约。”申包胥说完,看看与子西、子期两人,两人点头。
这一席话,说得昭王无言以对,又能怎样说呢?人家桓公是因为贪图鲁国的土地城池,而受辱,自己却因贪享人家美女,而受欺,怎能与人家桓公相比,又怎好说得出口!便默不做声。
“大王,当今大楚,民众富庶,而兵不强,兵不强在于器不利,器不利在于制器乏源,吴楚和盟,正好弥补这一不足啊。”申包胥中肯地说。
“大王,兵不强,虽民富,但是国力不强,用我楚国之民熟,换取吴国之锡矿,学其铸刃之术,可造出利器坚船,以强我军力,此乃兴国之举,比那桓公,也不差分毫啊。大王深思。”子西说。
二人的话,一字一锤地敲打着昭王的心。这些道理他怎么能不明白呢!身为泱泱大国国君,怎能为贪图人家的美女不成,杀害人家使臣,毁坏两国和盟呢?美女事小还会有,国事为大去不来。
昭王沉默一会,轻咳一下嗓子,说:“孤王并没有废约的意图。恩公与令尹、司马远见卓识,心系大业,吴使之事,就由你们处置吧。”昭王说罢起身欲退,瞥了一眼移光、旋波,迟疑一下,还是说:“孤王与吴王会盟之日,望两位主使能如期而至。”说完走了。
申包胥给移光使个眼色,移光四人收起兵器,对申包胥三人一一行礼,接过昭王文牍,深吸一口气,转身出门,快步出宫,飞身上马,飞驰而去。
十四
前一天,追月带领一行人,顺利离开楚国,一路无语,辗转回到姑苏城。西施只对夫差简短地说了几句话,就把自己关进玉阳宫里,姐妹们也都关在一起,不吃不睡,大把焚香,向天祈福。婉晴也来了,她一直陪在西施身边。
等了一天,没有移光她们的消息。西施的心在慢慢收紧,她慢慢失去了自信,她朦胧地看到移光姐妹四人,那笑吟吟的面容慢慢地模糊起来,最后竟然消失了。西施“呀”的一声叫喊,捂着脸站起来。郑旦、婉晴、追月、驰原都围过来。西施在指缝里说:“她们回不来,我活着干吗?”
又过了一天,仍旧没有移光她们的消息,西施面容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过了几年似的,她在屋里实在坐不住,出门来到通往深门木桥边的亭台里,眼睛一直远远地盯着深门方向,婉晴一直抓着她的手。追月给西施披上白狐裘,又为郑旦找来银貂鼠裘,还让一脸泪痕的驰原守候在深门。郑旦趴在石几上,手指头一下一下敲打着石几,嘴里不住地念叨:“旋波、旋波……”
午后的阳光,带着诱人的金黄色,洒在**里的每一个角落,各色各样的菊花,沐浴着阳光,向外喷发着淡淡的清香,荷塘里各种色彩的金鱼游向水面。突然,通往深门的木廊上,驰原疯跑过来,惊得一群白鹅乱叫乱飞。只听驰原喊:“回来啦!回来啦!”
驰原的身后,移光、旋波、踏宫、驾风一个不少奔跑而来,红边黑底的罩衣飘摆在身后。
姐妹八个一个不少,多了一个婉晴,紧紧抱在一起,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经历了一场劫后余生,抽泣声,嬉笑声,嚷嚷声夹杂在一起。
“再喜悦也得到宫里去说呀。”夫差被眼前姐妹们的真情感染了,面带笑意说。
其实这几天夫差心里更是着急,听西施说只有等移光等人回来,才能拿回昭王的文牍,他也是每天都在盼,就派内卫在各宫门,在回来必经的路口迎接。
姐妹们相拥着进了门,在前厅里围在一起叽叽喳喳,西施一个个的细打量,眼里噙着泪花,把夫差撂在一旁,无人搭理。夫差摇摇头暗叹:这是一帮怎样的女人啊!
见她们没完没了的说话,看样子没准说到什么时候,便走上前,用手轻轻碰了一下移光,和蔼地说:“卫戍长,楚王的文牍带来了吗?”
移光“噢”了一声,解下佩囊,并没有回头,反手递给夫差,继续说她的。
夫差又微笑着摇摇头,抽出文牍,看了一遍,又仔细地看了一遍,禁不住大声叫好。一个“好”字,震得屋里静了下来,她们扭头看着夫差,“哄”得一下一起笑起来,她们把一个活生生的大王给忘了。夫差被笑得莫名其妙,干脆说:“子玉等人,为寡人立下了盖世之功,该如何封赏呢?”想了一会,“哎”了一声,说:“想那昭王先人,不过是男爵之位,却自称为王,寡人先人,乃周文王之兄,辞王不做,让与文王,所以寡人之称,名至实归,寡人的封赏也世所公认。就按子玉在楚王宫所说的,封子玉、郑妃子爵,高出昭王一等,享六卿之名。其余从者,封男爵,与昭王平等,另外加封正、负卫戍长为将军,其余皆封偏将军,着内务府,铸造大鼎、簠、簋,刻铭文记载此段佳话。”
夫差说完,等了一会,没有听到一句谢赏的声音,只是听到女人们好奇的嘀咕声。
西施笑盈盈地说:“民女代妹妹们,谢大王赏赐,只是这铸造一事尽可免了,我们毕竟是女子所为,会被后人笑话的。”
夫差开心地笑起来说:“子玉所说有道理。”转眼看到,郑旦这次没有嬉闹,也没有任何举动,安稳的坐着。夫差逗引她,“郑妃,寡人赏赐的当否?”
“本娘娘才不稀罕什么爵,什么徒有虚名的破六卿呢!”郑旦快速而又不屑地说。
“噢,那么郑妃想……”夫差问。
“本娘娘。”郑旦说着,瞥了一眼西施,干脆地说:“本娘娘要当王后!”
此话出口,屋里的说话声渐渐静下来,郑旦的话,早把姐妹们成功的喜悦,冲得一干二净。西施心里咯噔一下,想:又在跟夫差开什么玩笑?
夫差哈哈一笑,说:“待寡人北进得胜后,便传旨,封你为王后。”说完看了西施一眼。
“大王无戏言。”郑旦毫不理会周围人的反应。
“郑妃不是还藏着一颗凤冠上的宝珠吗。”夫差说完又大笑起来。
“夫差,本娘娘可记着你的话呢。”郑旦十分认真地说。
“一定。”夫差也认真地说:“不过,现在还是,把各宫的王妃们请来,为你们接风洗尘吧。”夫差心情愉快地说。
“郑旦当王后的事就这样儿戏似地定了?不是说好了姐俩谁都不当王后的吗?”西施纳闷的想,她还清楚的记得早些年郑旦对自己说的话:千万不能当王后,当上王后就想生王子,生了王子就死心塌地了。想到这里看了一眼郑旦,郑旦正在若无其事地张罗着摆宴席呢。“不会,她一定是在开玩笑,一定是!”这样想,西施心下稍宽,又想到夏妃,趁机对夫差提出恢复夏妃名分的事,夫差叹口气,声音很低说:“子玉,你怎么就不会为自己想点什么?夏妃的事北去回来再说吧。”
宴席请来了宣娘娘和文娘娘,夫差破例让婉晴和移光姐妹都一起入席。郑旦绘声绘色得给宣文二人讲述出行经过。听完后,宣、问二妃,张着小嘴,闪动着秀目,相互抓起对方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宣娘娘夸张地高声说:“天哪!我的天哪!”
十五
宴席过后,婉晴回到太子府,向太子细细叙说了西施等人的楚国之行,一个劲的埋怨,没有带自己去。
太子听完后哈哈一笑,一边逗引她,一边安慰她,随后就出门来到密室。在密室里细细询问了贴身近卫,了解西施一行的详细经过。
原来,当太子得知父王无奈之下,派西施出使楚国的消息后,即可派了多名贴身近卫,暗中跟随,沿路保护西施等人的安全。
近卫禀报太子,“王使们一路顺利,路上易出事的地方,早已经布人防范,山中人和林中人,也给足了面子,没有出任何麻烦。”
太子点点头,“让你们重点防范的官贼呢?”太子说的“官贼”,暗指伍子胥门下的养士。伍子胥养士三千,不乏名流侠士,三教九流、鸡鸣狗盗之徒。太子是担心,伍子胥获知消息,派人干涉,更担心伍子胥不死心,借此机会刺杀西施。
“回太子话,属下一直没有发现‘官贼’迹象,却发现有另一帮人,也在暗中保护王使。”近卫说。
“什么?”太子睁大眼睛问:“什么人?”
“看他们衣饰和身手,像是‘玄帮’的人,也只有玄帮有这样的实力。”
“玄帮的人?”太子思考着。
“太子,玄帮一次出动这么多人,必是帮主亲自下令。”近卫又说。
“也就是说,玄帮主下令保护了我们的使者,为什么?”太子自问。
“对,一定是。”近卫说。
“你对玄帮知道多少?”太子问。
“不太多,他们帮规甚严密,等级严明,探听他们内部消息比登天还难。不过属下知道玄帮主是吴国人,是吴国的大义士要离之后。”近卫应到。
“噢,吴人之后?”太子沉思一会说:“告诉下面,此事不可再提,要尽力打探玄帮的消息和动向,噢,派得力人,打入玄帮内部。”近卫应诺而去。
近卫走后,太子坐下来思考,看到了婉晴哥哥的灵位连同自己那一绺头发和短剑,猛然想起北侠甘善临行时的一句话:“我去越国拜会南侠和玄帮主”。想到这里,太子浑身打了个激灵:南侠是谁?玄帮主是谁?他们是什么人?在越国干什么?他们是不是到处游历?为什么暗中保护西施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