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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真正成为实际意义的大国,为了实现这一远大目标,目前要做的,就是与两国都保持良好的关系,促成两国的战争。太子听这样说,也就勉强同意了。
四
第二天,子西、子期一同朝见昭王,禀明吴使的来意,昭王听后怒气冲冲地说:“吴狗杀我臣民,掘我宗墓,辱我**,其仇不共戴天,速派兵将将来人驱赶出境,他若走迟了,以犯我之罪斩首。”
见昭王毫无缓口余地,子西就只好说:“大王,有一人请都请不来,如何驱得?”
“谁?”昭王怒气未消。
“申包胥。”子西一字一句的说。
“什么?”昭王听到申包胥的名字,化怒为喜,急忙问:“右尹现在何处?”
“草民叩见大王。”随着声音落下,门外的申包胥缓缓登上台阶来到大殿之内,伏地叩拜。
昭王站起身,定睛看,急忙下了九五之台,来到丹墀之上。双手扶起申包胥,激动地说:“孤王的恩公啊!二十多年了想杀本王了。”说完,对申包胥深深揖礼。申包胥哪里能䞍受得起,欲再行跪拜大礼,却被昭王拉着上了九五高台,欲与申包胥并肩而坐,申包胥力辞,跽坐在龙案一端,昭王不忍,令侍从端来锦绣蒲团,让申包胥坐下来,两人如同普通人一样寒暄一阵。随后昭王问:“恩公此来,何事赐教熊轸?”
申包胥见问,徐徐而言:“大王,草民不敢!昔日包胥为吴楚交兵奔波一二,今日却为吴楚和盟而来。”
闻听此言,昭王“哦”了一声,收敛笑容,默不做声。
见昭王不语,申包胥便又说:“人老了,便想做点善事,以弥补杀伐之怨啊。”
昭王“嗯”了一声,迟疑地说:“恩公是受吴人之托吗?”
申包胥浅浅一笑,“不然,昨日方听令尹说到吴使的事情,看来是天意,也是巧合阿。”
昭王沉吟一会说:“既然如此,还请恩公赐教。”
申包胥反问:“大王,吴使已到,大王作何打算?”
“正想驱赶出境呢!”昭王带气的说。
“这是为何?难道大王仍在恐惧吴人?”申包胥问。
“……”昭王无语。
申包胥中肯地说:“世上的事和善为上,战恶为下。吴使既然为和而来,就是善使。我王不妨听他如何说辞,了解吴国的意图,以便象天、仪地、和人,对我大楚岂不益哉?如若吴使之说不尽人意,驱之有理也未晚。”
昭王迟疑一下,说:“那好,就依恩公之意,宣吴使觐见。”
“大王不仅要召见,还要施以上卿之礼才好。”申包胥又说。
“就依了恩公。”昭王说完,申包胥急忙下台,与子西、子期并座。
五
西施、郑旦身着元端朝服,移光等人身着武官服,已经等候在王宫大殿高高的台阶下面,身边是两排身披铠甲、手执长矛、腰悬宝剑的高大卫士。听到宣旨声,姐妹们安步登上台阶,到大殿门口,卫士只容得主使进入。西施与郑旦相互看一眼,莞尔一笑,就并排着进入了雄伟的楚王宫殿。
殿门内宽阔幽深,几乎看不到帝王的龙座在哪里。眼前的包铜立柱,足有两抱之粗,大殿两边的大窗,用灰色的纱巾遮掩,偶尔透进来缕缕阳光。几十座莲花状的金灯,从上面垂下来,盏盏灯火,将大殿照的通明。远远看到大殿正端,有一个人高高在上,危坐却看不清脸容。
西施、郑旦二人迈步走到丹墀之上。
丹墀两侧站班的文武大臣,属于下卿一级。再往上,两侧的三级台阶之上,跪坐文武大臣,属于中卿。再往上,六级台阶之上,右侧文案后面,端坐着令尹子西、司马子期和申包胥,属于上卿的位置,左侧文案后面空着。
再往上看大殿正中,九级台阶之上是一个平台,平台两边分别搁置着火鼎,鼎中炭火闪烁。由此再上五步金玉台阶,便是楚王的镶金错玉的紫檀龙案。肥胖的楚昭王身着宽大的龙纹王袍,斜倚着龙案,冠冕之下,一对短粗的浓眉,一双肉眼睛,眼光明亮,轻蔑地看着前方,嘴巴埋在圆滚滚的脸的轮廓里。在他身后,六位侍女,袒胸露腿,扶团而立。
西施、郑旦在这种庄严肃穆环境里,开始感到了几分紧张,进而紧张的似乎透不过起来。顶着两侧火辣辣的目光,抬步上前,行过使臣之礼后,二人齐声说:“吴国使臣,拜见大王。”
本来怒气在胸的昭王,听到如此清亮的声音,略感惊异,就把原本想发泄的气话先搁置一边,瞄了台下的吴使一眼,鼻孔里轻轻地哼一声,改口说:“免礼,入座吧。”说着,将右手袍袖摆了一下。
西施、郑旦登上一侧的台阶,坐在案后,举目对面,有三位白发长者在座,只认得子西。再观昭王,见他面如止水,眼睑下垂,毫无举动。
偌大的殿堂之内,寂静无声,西施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加速声。她瞥一眼郑旦,郑旦面色泛白,口唇有些抖动。见郑旦如此,西施反而镇定下来,稳稳神,想了想,对昭王说:“禀告楚王陛下,使臣奉吴王旨,捧吴王绢牍,呈禀大王。”
侍者将吴王书捧到龙案上,昭王举手撩在一边,朝西施、郑旦瞥了一眼,方才二人在丹墀之上距离较远,看不清面貌,这一瞥,昭王便睁大了眼睛,心中暗暗吃惊:“如此端庄亮丽的两位使者啊,怪不得说话声那么清亮!”对使者的外像有了好感,心中的气就去了一分。
昭王淡淡地说:“吴使此来有何意图哇?”
西施落落大方地说:“特为和楚而来。”
“哼!和楚?你吴人忘了掘墓鞭尸,毁我庙宇的事吗?”昭王眉毛倒竖,厉声说。
“把吴狗赶了出去。”站班里有人出班高喊,随即乱哄哄的喊声一片。
西施内心里一阵紧张,没有敢朝下看,面向昭王,极力把话说得平缓,“忘了。”西施轻轻地回应。
“忘了?吴国人好大的忘性啊!”昭王带着火气挖苦到。
“赶走吴狗。”站班里又是一阵吵嚷。
这次,西施却不那样紧张了,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大王,臣闻:担大任者,必虚怀若谷。楚王立国之初,赦免了蓝尹亹遇王落难而不救之大罪,才有了天下才俊聚于身边,百废俱兴。昔,齐桓公赦免管仲射杀之罪,才有了后来的雄霸天下。楚庄王有了绝缨之举,才有了唐狡死战解围,绝地逢生。当今昭王统御大楚,百工兴旺,黎民安居,显现出大治之象,皆因昭王心比天阔,英俊用功的结果。”西施平缓而朗朗地说。
子西、子期、申包胥听着对面传来的、清晰有力的话语,都微微点头。
“呵呵。”昭王冷冷地哼了两声,说:“尔所言之事,皆属私事,怎能与国恨相比?”话虽这样说,内心里还是认同西施的话,胸中之气又去了二分。【小说下载网﹕。。】
“大王。”西施紧接着,不卑不亢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王的属地难道有官私之分吗?秦晋两国在崤山,历时五年的杀伐,士卒死伤无数,民生凋敝。秦穆公高瞻远瞩,忍难忍之忍,捐弃前仇,与晋国缔结了百年的秦晋之好,秦国才得以全力西向,拓疆土千余里,称霸西戎。先王楚庄王与晋国签订弭兵之约,使得晋楚两国百年无战事,庄王得以称霸华夷。可见,有容大仇之胸,才能践行宏图之志。”西施的言谈话语,让身边的郑旦也感到吃惊,感到陌生,感到敬佩。
申包胥三人相视而笑,交口称是。
昭王听到这些入情入理的话,深有同感,作为一个经历了亡国灾难的君王,对这些道理,自然明了,心中的气又去了三分。开口说:“使臣虽伶牙俐齿,但所讲有理。不过伍子胥、伯嚭,挟私愤叛国投吴,吴王受之以重权,直接造成了吴楚大战,吴王若是真心和盟,必先缚两叛贼报楚,一表诚意。不然一切免谈。”
听昭王这样说,在场的人谁都知道,这是故意为难,申包胥更是为吴使悬着一颗心。
站班里发出一阵嘲讽的笑声。
“昭王此言差矣。我之相国、太宰居吴国要职,然,仍属于楚国臣民弃楚事吴。反观大楚,先吴王之弟夫概,先王后之弟掩庸、烛庸,均属于吴国之王亲、重臣,不是正在楚国,为楚王效忠吗!况且,两国为敌,避难于他国,实属正常之举,人之常情;若是两国为友,仍避难于他国,才是不善之举,违背常情。”西施话音刚落,昭王便爽朗的笑起来。
听到昭王的笑声,西施、郑旦二人松了一口气。这种笑声让申包胥那颗悬着的心算落了下来。方才,他在听吴使说话时,心里产生了许多疑问:难道范蠡央自己来楚,与吴使来楚,真的是巧合吗?如若不是,那么范蠡究竟隐瞒了什么?两位吴使面皙声柔,难道是……申包胥没有敢想下去。
六
昭王心中的气,早消解了,已经摊开吴王的绢牍看了起来,看完后心情畅快了。书中所写是两国互惠条约框架,甚合昭王的意。昭王合上绢牍,抬起头来,若有所思地看看西施,又看看郑旦,脱口而出:“两位使臣,位居何职?”
一直没有说话的郑旦,心境早已平静下来,按照事先商议好的,回应:“臣下乃吴王近身臣僚……”
“哈哈哈……”昭王大笑起来,手指点着西施郑旦,面向申包胥三人,戏言:“难怪使者如此楚楚身姿,呖呖莺声,却原来是卫灵公之弥子瑕耳!吴王也有此好哇。”说完,又大笑起来。
站班里更是发出一片肆意的嘲笑声,大殿之中嗡嗡地回荡着这种侮辱、嘲讽。
听到昭王如此说法,如此的戏谑笑声,申包胥三人不安地相互看了一眼。昭王所说的弥子瑕,乃是卫灵公的嬖宠之臣,本是男儿身,却生得细皮嫩肉,容颜胜过宫妃,是卫灵公的男宠,曾经有一说:弥子瑕拿着一个鲜桃,咬一口,觉得甘美无比,便将剩下的桃子推入卫灵公口中,卫灵公吃得啧啧有声。
听到堂堂楚昭王,在威严的大殿中竟如此的戏谑,站班里如此低劣的表演,郑旦心中的火气“腾”地蹿上来,就像当初,她被伍子胥激起火气一样,不同的是,这次是在人家的大殿里,郑旦却不管这些,忽地站起身来,腰间的玉佩碰到文案上,“当”的一声脆响,随即“啪”的一声,郑旦又将吴王金符摔在文案上。
这两声响,在偌大的寂静的宫殿内,如同炸雷一样响亮,昭王惊得立刻停下笑声,收敛了笑容,睁大眼睛看着郑旦,大殿内顿时悄无声息。
郑旦不屑地冷眼扫射了一圈站班大臣们,甩脸过来,面向昭王,把个昭王看得浑身不自在,郑旦面色冷峻,高声说:“堂堂王宫之内,俨俨大臣之前,昭王竟如此羞辱他国使臣,难道这就是楚国的待宾之礼吗?难道这也是宫廷礼数吗?难道昭王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的为臣之道吗?”说着手指文案上的金符,继续说:“昭王置我吴王颜面于不顾,我王何必热着脸来遭受这份羞辱!”又将手向台下一扫,“常言道‘上不正则下歪’,怪不得有那么一些淫意之徒,站在这光明大殿之中。”
西施也站起身来厉声说:“昭王,臣下乃我吴王宗亲近臣,位列六卿,受吴王指派,携带吴王金符热心使楚,遭此戏弄,倍感无颜,愧对我家大王,我二人只好告退。”说完离案。
昭王已经觉察到自己的言语不慎,其实他本来不是有意戏耍,只是言不由衷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感受而已。看到两位使臣要离开,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