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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摇头,笑着搂住她,说:“我能感觉到你。”
锦瑟笑而不语,知道轩辕恪这样伴着她,绝对不会仅仅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缘故,只是他不说,她也不想去问。
得福的时候,惜福足矣!
她总是觉得有些遗憾,不过,总有些让她欣喜的,感觉着那小小生命正一点点茁壮,时而手舞足蹈,她竟觉得她能够听见,血脉相连时共振的声声心跳。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象,孩子清亮的第一声啼哭,退去粉红后白净的小脸会是什么模样……
每每此时,她便觉得,许多她都可以抛下,她看得见幸福的形状,触得到花开的温度,暖而柔软。
紫春告诉她,有好几次都看见涟漪再门口张望。
锦瑟知道吉晋王已经离去了,偏偏涟漪舍不得,轩辕恪就答应了代为照顾。
到底是不忍心,锦瑟让紫春去带了涟漪过来。涟漪一见锦瑟的样子,就睁圆了眼睛,怯怯的伸出手想摸一摸。
却被闻讯赶来的轩辕恪,将爱妻远远的带离了她。
锦瑟摇头轻叹,知道自从那炉麝香后,轩辕恪就将涟漪视作危险品,所以才不允许她靠近锦瑟半步。
直到锦瑟答应他,绝对不吃涟漪拿来的东西,不允许涟漪胡闹,他才答应让涟漪才陪她。
不过,他不在的时候,涟漪总是喜欢偷偷的将手贴在锦瑟的肚子上,然后笑得开心灿烂。
偶尔,涟漪也喜欢拍拍锦瑟的肚子,嘀咕,“不乖的家伙,你怎么坐反了?”
“什么坐反了?”锦瑟蹙眉问她。
“他调皮,翻跟头。”涟漪一笑,就不再回答。
锦瑟心里有隐隐担忧,手中的绣品总是源源不断,虽然王府里用不着她亲自动手,可她还是自己亲手做了一件又一件的小衣物。
“这么多的衣服,孩子到十岁也穿不完,有绣娘,要你做什么?”轩辕恪总是忍不住说,可她好像都听不进去。
有时候夜晚也是,直到轩辕恪将她手中的活夺下来丢到一边,她才作罢。
她事无巨细皆十二万得小心,唯有夜深人静却无法成眠时,才能接一缕月光入殿来,举头望那皎皎银盘,舒半刻神。
她只想她的孩子平安出世,其余的,她决意不去理会。
第二四二话乐令
这日,醒来时已将至午时,难得一抹暖阳,从窗格子外打进来,松松散散洒在脸上,似有温暖甜香沁润。:锦瑟深吸了一口气,唤宫人来,将窗再开得大些。
她起身,轻推开前来服侍更衣的小婢,往汤堂去沐浴。
烧红的铁蟾蜍,在水波下晕出模糊扭曲的形状。这些日子,一些旧伤口的疼痛在热气上蒸中麻痹,她倚着池壁划入水底,任由长发海藻般漂浮。
屏息恍惚,想起初来轩辕王府的时候,只一眼,就沉沦了。老王爷与王妃明明知道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依然用心的疼着。身为未婚夫婿的轩辕恪却一心一意的避着她,她为了看他一眼,小心翼翼,为了他一个笑容,心花怒放……
一晃,三年了,他成了她的夫。
那些看得见的日子里,他每每执笔批卷,繁忙辛劳,她则卷书在侧相伴,风淡云轻的,一页页翻看着,室内只焚着若有似无的淡香,恰如那些时日,一抹抹的,从指缝里悠悠滑走;不经意间与他视线相接,他便搁下笔,含笑扯过她手中半卷书,笑着翻开几页……
算起来,老天待她不薄。
只要她和轩辕恪都好,什么她都愿意承受。
闭上眼,她像一尾浑噩的鱼,舒展了百骸,随水沉浮。
忽然,一双手将她轻轻一拉。
冰冷的空气猛然冲入胸腔,凉如寒刃。她轻呛了一口,仰面睁开眼,握住她手臂的正是在心里念着的人。
“水都凉了,你倒要泡多久。”他面目含着不悦。
说着,忙把她拉了起来。
堂内炉火烧得十分暖,又有雾气弥漫,并不觉得冷。
自己扯了一方棉巾,擦拭了身上的水珠,轩辕恪手中的中衣就牢牢的覆在了她的身上。
“不用这么急,还没有干。”锦瑟不满的瞪他。
“自己的身子也不注意着点。”嘴里虽然埋怨着,他却弯着眼睛,微微地笑了,眼角唇边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神情,“身边也要人服侍才好,怎么就一个人泡里面了。”
“恪!我只是怀孕而已,泡泡水又不碍什么事,再说在王府能有什么事,难道现在,我还要那么多人随在身后。”
“不行,我不放心,万一……”语气轻轻地,温柔地,一只手抚上她的腹部,一只手揽着她的肩,叹了一口气,顿住了话语。
锦瑟也觉得心里面开始有了些混乱,安静地靠在轩辕恪的怀里,然后闭上了眼睛。
“现在我累了,你抱我回去哦。”
“好,没有问题。”他答得很快。
锦瑟微微的诧异,自从知道她怀孕了,他就坚决不抱她了,生怕一步小心摔着了她,没有想到,今日答应得这般的爽快。
“你今天怎么敢抱我了。”锦瑟环住他的脖子问。
“早熟了的路。”
“可前些日子你可不是这样说的。”锦瑟的手偷偷的扶起他滑落在她颈边的一缕长发。
他茫然的看着前方问:“有吗?”
“有啊。”
“没有啊!”狡诈地笑着,他痞痞的不肯承认。
她抬手抚上他的额,“我没听错吧,堂堂的武王也会这样的耍赖。”
“没有。娘子。”他仍然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却将她轻轻的放在了榻上。
他自己也懒懒的躺在了一边,“瑟儿,你怎么重了这么多?”他突然问。
“没有吧。”她环视着自己,除了肚子里多了个宝宝,她可一点也没有胖。见轩辕恪没理睬她,她自己起身,下了床,到了铜镜前,一遍遍的看着自己。又喃喃的说了一句,“没有啊。”
轩辕恪表情依旧淡淡的,许久终是忍不住,那嘴角轻轻地向上一勾,笑出声来。
锦瑟这才知道他在唬自己,一时间说不出话,回身愤愤的看他。
他也正对着她的方向,只是好像完全陷入了一种自我的沉思中,满目的柔情。锦瑟一瞬间有了一种错觉,觉得他的眼睛好像能看见一样,目光落在她身上,异或她身后窗外的远景中。
锦瑟缓慢的走进了他。
很少见他在她面前失神的样子,走的近了,才看见他的唇依旧是那么润泽美丽,锦瑟早就知道他睫毛很长,比她的还长,锦瑟不禁失笑,之前,她怎么没担心他的长睫会不会挡住视线。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竟然非常的漂亮。
着了墨一般的深黑色。
他的唇还是依旧抿的很紧,显得一副漠然的样子。
唇很薄,唇色也很浅,好像婴儿一般的嫩红色。
忽然,她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
她很想吻他。
她也被自己大胆又古怪的念头吓了一跳。
每次都是他想来,抓她来吻一通,她从来不知道主动亲他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确实是机不可失,她想,也许可以试一下,反正没人看见。
她轻轻地伸过头去,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的脸,摒住呼吸,黑色的发丝在红色的锦被拖曳出优美的弧度,锦瑟轻轻地勾了一下嘴唇,到底还没再靠近他。
她不能再接近了,看不见的人的其他知觉是很敏锐的。
她闭上眼睛沉醉的弯起嘴角,映出嘴角浅浅的笑漩。
“这种事情,似乎都是男人主动的。”轩辕恪突然开口说话,温暖的气息打到锦瑟的脸上,她吓的轻呼了一声,差点跌落在了地上。
却被轩辕恪一伸手,捞了回来。
“你……”锦瑟像个被当场捉住的小偷,是太久没有亲密的接触了,她只觉得一点点的热气渲染着让她想闭上眼睛,嘴里不依的问,“你怎么看的见?”
“娘子,你亲就光明正大的,怎么还偷偷不敢动,我有说我完全看不见吗?我能模糊看到一点影子。”
第二四三话斗鸡戏
锦瑟一怔,看着轩辕恪,从束发金冠上垂下的几丝墨染的黑发,滑落在他的眼前,她的手指摩挲在他的脸庞,几乎是惊喜的开口,“恪,你能看得见了。/”
“看不见。”他轻轻的笑,眼睛依旧盯在那久违的容颜上,那张俊脸贴得好近,性…感的薄唇像是要贴上来。
“你是不是想我了?”他突然问,话音未落,薄唇带了火般的温度,烫上她嫩嫩的红唇上,灵活的舌喂入她口中。
那热如烙铁的唇,先是蛮横的揉着她,再温柔的浅尝深吮着,品尝她生涩滑嫩的丁香小舌,或轻或重的啃着,仔细品尝柔嫩的唇瓣--
他几乎是贪婪的注视着她,尽管看得并不真切。
奇异的,她略显苍白的容颜泛着桃红,宽大的黑色罩衫松散的挂在了手臂上,半开半敞的露出里面纤细的肩胛和圆润的胸*线。
敞开的衣衫下,纯黑的的丝绸下可以看到她白晰肌肤泛着薄薄的红晕,长长的睫毛微弱翕动,轩辕恪的薄唇咬开她耳畔凌乱的短发,对着她敏*感的耳轻轻呵出热气,沙哑的轻呼:“瑟儿……”
“恩……”浅浅的应,微开的唇,似是邀君采撷。
她的手勾在他的颈上,身子往后是微顷的弧度,胸前的曲线在他的掌下渐渐坚挺,被散发开的衣襟半遮半掩。
“行吗?”他突然问。
锦瑟一怔,渐渐的合拢心神,轻轻的转过身去,将脸埋在锦被中,咬着唇,“我只是想亲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身后传来闷闷的笑声,他的手环在她的腰上,将她拉回怀里。
她躺在床上,背贴着他的胸膛,将头枕在他锁骨与颈际的凹陷处,整个人就被拥抱在他的气息之中。那是一种暖暖的、甜甜的感觉--
幸福,就是一这种感觉吗?
“轩辕恪。”她小声的开口,声音游荡在温柔的夜色,以及他温柔的碎吻中。
“嗯?”
“没什么。”
“你呀。”完全宠溺的声音漂浮在她的耳边,让她的心里一阵慌乱。
削薄得唇缓缓的贴在她的背,缓缓的移动而下。
“恪,不行。”
“我会注意。”
呜咽的,呢喃的,带着诱惑的声音一点点的传出……
而他则是一点点吸干,饮入嘴中,魂*销入骨。
她微眯着的双眼水雾迷蒙,披散了满身的如云秀发,那是蛛网纵横缠住飞蛾般,一层一层,用温柔缠绵的丝包裹起来,铺开去,
纠缠,缠成一团麻,谁也分不清楚。
最终,他的眼里都是隐忍的浅浅的温柔……
转
锦瑟再也不想一动不动的躺着,在她的软磨硬缠和段宇的一再保证下,轩辕恪终于答应带她随处走走。
青石的小径,随时随地有人在清扫的石面上,没有一点落叶的痕迹,披着厚厚的玄色貂皮披风的她,站在一片玫瑰前。
“恪,这株是蓝色的玫瑰,你摸摸看。”
一片红色的花海中,只有这株玫瑰是蓝色的,孤高与清傲的花香浅浅的散在周围。她却使着小性的拉着他的手往玫瑰刺上伸出。
觉察到了她的意图,轩辕恪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