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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再也不能打她了。
他只看到她身边的瞎眼男子,手中寒光一闪。
他的掌心中已经被一把匕首贯穿。
他冷冷的看着锦瑟,额前冷汗滚落,真可惜啊,这样的美人,祸水,也活不过今日了。
他举剑过顶,大喝一声:“武士听令!”
重甲武士已经按照张智事先部署,悄无声息的将大厅四面围定。一百名重甲武士手持大斧站在殿外廊柱下,此刻轰雷也似的齐吼一声:“在!”
“将这假冒武王,武王妃之人给我拿下。”
“我看谁敢动手。”轩辕恪冷冷一笑,声音摄人心魂。“张大人也许不知,所有参与厮杀的刁民已经全被下狱。”
“什么?”张智面色惨白,“你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他们下狱,怎么敢……”
“有何不敢?”轩辕恪依然一派悠然。
蓦然间,大地传来隐隐震动,府邸大门被撞开,四下里赫然出现的是一列列兵马重装列阵,卷起黄龙般的股股沙尘,就连骄阳也黯淡了几分。
两列铁骑亲卫簇拥着两骑并驾驰出,翻身下马,跪倒在地,“属下参见武王,参见武王妃。”
众兵将已经将张智的府邸围得铁桶一般。
张智浑身虚软,缓缓坐到在地。
“很好,你们在预计的时间里赶到了。”轩辕恪纯粹就事论事的口吻却带起冷酷的涟漪,“城郡张智污秽庙堂,在任不为国事,任凭城中发生厮杀叛乱,实为奸佞污君,推出立斩!”
锦瑟细长的眼中闪动着淡淡的情感,似哀怜,又似冷酷,轩辕恪的身形挺拔傲岸,玄色大氅似无风也能翻卷。
她神情一阵恍惚,突然明白,面对着战乱,面对着血腥,他依然是那个铁血修罗。
那些城中卫军一时恍惚,面对强敌,更没有张智的命令,都呆如木偶。
“罢了,罢了!”张智昂天长笑。
两名寒甲兵士上前拿下张智,架起走出。顷刻间,堂外传来一声嘶哑的惨叫!
轩辕恪伸手向锦瑟,缓缓的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将她的脸压到自己的怀中。
一名兵士用大木盘托进一颗人头亢声道:“请武王验明正身。”
“城主,城主……”一阵激愤的高叫声中,那名主管已经扑向了那颗人头。“你杀了他,你会遭到报应的。城主,我来陪你了。”他颤声高喊。突然,一头撞向香案。
轩辕恪冷笑一声,牵着锦瑟的手,向外走去。
所有的兵士一齐扑倒在地,高声道:“我等谨遵国法,效忠我皇,听命武王,绝不敢有丝毫异心也!”其声震耳欲聋,响彻苍穹。
锦瑟一直提心吊胆的看着局面变化,此刻早已经大感快慰,她原本担心轩辕恪因双眼受限,难免颓废,现在才知道,她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
轩辕恪本不是池中之物,又岂能因一双眼睛而折断了翱翔的双翅?!
三日后,这座郡城已经彻底的平静了下来,铁甲军队不但将厮杀的两族族封地的城堡摧毁、府库清理收回,而且将城中的一万多家族私兵收编为轩辕氏族军队。
与轩辕恪奔走这些山水间,已有些时日,这场厮杀意味着所有的闲散已经从指尖流逝。如此大的动作,只怕早已传到了子诺的耳中,这样的清闲也就到头了。
锦瑟慢慢抚着琴,夏戈尔的传书已经收到了,朝中风云变幻,此事回去当能否从容应付亦不可知。
子诺受够了无兵权之苦,痛下决心要建设“自己的军队”,正在招兵买马,又设安定、明置、武德十数支亲军,征募数万人,以宗室诸王统领。
“都跑调了,你在想什么?”正在遐思的轩辕恪,冷不防淡淡一笑。
锦瑟叹了口气,抬眸望向轩辕恪,“我们真的要回去了?”
轩辕恪向他伸出手来,柔声道,“过来。”
锦瑟茫然任他牵住了手,被他揽在臂弯,怔怔迎上他的目光。
他眼里仿佛仿若有种奇异的力量,令她觉得安稳,心绪渐渐宁定下来。
“伊妃已派人送来了密信,边陲外患闻听我双目失明,竟然再次来犯。皇上意欲御驾亲征,伊妃一再请求轩辕家军队出战。”他笑意淡定,摸索着替锦瑟拢了拢散落的鬓发,“皇上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不过,就算天翻过来,我也还在这里,没什么可惊怕。”
锦瑟黯然失神,伊妃啊!她的能力、她的见识、她的经历都不足以去应付这些事,她不是一棵树,她只是一株蔓藤。蔓藤啊?可她找到了能支撑的大树吗?
第二一二话曲贵求
紫春忙将锦瑟护在身后,烛火大亮,但见檐下一个黑影,被蜂拥而上的禁军侍卫围住,刀剑寒光乍现。:
“王妃,是我。”那女子一掀头上的遮巾,急忙道。那女子鬓间累丝赤凤上垂着长长的璎珞,被风得摇曳,牵得那珠光流动,似星子般。
她被侍卫的刀剑架住脖颈,狼狈跌倒在地。
侍卫一时怔住。
锦瑟凝望她,喝住侍卫,“尔等还不退下。”
“贵妃娘娘快快请起。”锦瑟慌忙上前,扶起伊妃,“娘娘怎会在此?”
“我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锦瑟步态娉婷的来至伊妃面前,极优雅伸出苍白消瘦的手,握住伊妃,嫣然一笑,“贵妃娘娘以后有事,命宫人通传即刻……也罢,娘娘你随我来。”
锦瑟领着她与紫春避入殿内,心中大致猜到,她必是为了皇上亲征的事来求我。屏退了左右侍卫,锦瑟不动声色地坐下来,淡淡道,“贵妃娘娘,有事请讲。”
伊妃突然跪倒在地,神色哀哀,“王妃,我等你很久了。王爷与皇上谁也不许我见你,我终于等到灵儿病热,这才找到了王妃。我求您大发慈悲,求求王爷,别让皇上出征,别让他去送死!”
锦瑟心中一惊,原来轩辕恪日日缠着她,不让她进宫,看似闲散,该做的都做到了。
“娘娘快快请起。臣妾是万万承受不起的。”
锦瑟的手攥在她的腕间,凉凉的雪意、微微的冰寒、在此时显得格外清晰的融化在骨血肌肤上,隐约间一缕一缕地凉沁心脾。
伊妃拂开了锦瑟的手,失色道:“王妃若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了。王妃,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天下最珍贵的两个男人也只有你能说得动了。”
“住口!”锦瑟料不到她竟如此口无遮拦,忙截住她话头,“这是什么话,皇上出征在即,岂可如此胡说!”
“这要一去,他哪里还回得来!”伊妃不顾一切地扑到锦瑟脚边,戚然望住她,“王妃,您就没有一丝慈悲之心吗?”
锦瑟连连冷笑。
伊妃怎敢用这样的责问口气对她说话。
她有何错?天下的大事,她能怎么样?天下最珍贵的男子会听她的?真是笑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怎么会听别人的?
锦瑟的脸色一时阴沉下来,转眼看着她,慢声道:“贵妃娘娘,你说说皇上新近都做了些什么?”
“王妃,皇上忙着召集兵马,这些王妃不都知道吗?”伊妃讪讪的问。
“娘娘是不是说错了。”锦瑟目不转睛地望着,一切渐渐地暗了,一切模糊得如在烟里雾里,不可捉摸。“我问的是,我和王爷去的这段日子里。”
伊妃的身子稍稍地一僵,额前挽的发不知何时半散了,长长的随着低头垂下,遮住了眼眸深处薄薄的阴影。“臣妾只有在皇上下朝后才能见到他,并……,并不清楚皇上最近都在做什么?”
锦瑟淡淡一笑,“我听说皇上最近下了两道旨均出自你的授意,一道是加封你的表兄,原长郡参军扬威为武德州刺史,正四品下,另一道是封原门下散骑常侍秦中为太府卿,同中书门下三品。”
伊妃大惊,双膝一软,坐在地上,“臣妾是一时糊涂。”
锦瑟傲声道:“起来吧,这些国事,与我们无关,我都知道,何况王爷。你在帮你的家人,恰也是再把子诺往火里推。”
伊妃哀哀不敢动。
锦瑟微微叹息,不知道这样美丽的女子,爱上了子诺,是幸还是悲。
一次次的跌倒在尘土中,到底是为了子诺,还是为了她自己,异不可知!
锦瑟低头看她,一字一句道,道:“你起来,你是子诺的妃子,跪在我面前成何体统?”
伊妃咬了唇,慢慢的站起了身。
锦瑟淡淡道:“我看你终不成大器,才做了多长时间的贵妃,就急不可侍的跳出来干涉朝政,弄得政令朝发夕改,把一些朝中重臣弄得疲累不堪,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把朝政弄得一团糟。”
伊妃只觉冷汗冒了出来,又不敢抹拭。眼里喷了火,“王妃,我做的事我承担。”
“你承担?”锦瑟语调突然低了下来,从喉间逸出了叹息似的话:“那你倒告诉我,你怎么承担?”
“好,就算我承担不了。那皇上对你真情一片,在你离去后,日日念你。我算什么,不过是你这个王妃的替身。我看着都受不了,王妃当真是铁石心肠,也只差那么一点,王妃也就是皇上的人了。”伊妃恨恨的看她,倔强又脆弱,仿佛风雨中的一阙桃花,一碰就会碎的幻景。
锦瑟气急,浑身发颤,竟忘了如何反驳,只厉声道,“贵妃,你疯了么?一派胡言,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
“说了又何如?”她双目圆睁:“王妃早该知道这样腌臜。我是王爷安排在皇上身边的一颗棋子,你也知道我的相貌与你一般无二。你想想看,王妃你与段公子的情,到王爷搜寻我的用意。王妃难道就真的想不到,在没见到皇上之前,我在做什么?我可以在皇上面前做你的替身,难道就不能再王爷面前做你的替身。”
锦瑟耳边嗡的一声,只觉血往上冲,想也不想便是一记耳光,扬手掴去,“给我住口!”
伊妃突然灿然笑了,微红的眼梢斜斜挑上,状似疯狂,“你现在知道最心爱的人背叛你的滋味吧,想想就心如刀割。可我呢,我现在还要为了他来求你。”
锦瑟的面色渐渐恢复了平淡,心里却空落得厉害,似一匹平整工丽的绸缎,被恶狠狠的抽去一缕,又一缕,生生变得扭曲狰狞。
第二二零话幻境
有风划过鬓角,紫春扶住了锦瑟回了房。
窗外娇妍的花扯了身子的摇晃,更似日落时天际翻腾的丹霞。再旖旎的东西,看的时间长了,也就倦了。满园子的牡丹,常看到小丫头与一些访客羡慕的眼光。就连涟漪,也十分喜欢这一园子的数顷牡丹。
刚想起了涟漪,就听到她轻轻的歌声传来。
“这刁蛮的公主又来了。”紫春一叹,恭敬的站到了锦瑟的身后。
锦瑟并未在意,只微微一笑问:“你不喜欢涟漪吗?”
“谁都喜欢她。”说着,紫春就不由得使劲咬住了唇。
殿中燃着的苏合香,熏得锦瑟昏昏入睡。她又一向体虚,这样没精神也是平常事。见涟漪来了,不禁又强打起精神。
“奴婢参见公主。”紫春上前行礼,锦瑟就听闻尾音长长的“啊”声,不用看也知道,是涟漪张着嘴,夸张的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紫春讪讪的退了回来。
“还不拿过来。”涟漪一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