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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自找苦吃,都说了,叫你不要去理睬她。”轩辕恪伸手轻轻摸着她脖子上的污痕,隐带怒气。
“恪,毕竟是一尸两命。我总是放心不下……”锦瑟墨色的瞳和他微微闪烁的眼交汇,然后带着笑意稍微把头倚在他的颈窝,纤瘦的身体完全偎依到了他的胸膛。
“你觉得亏欠了他们家是吗?”不带感情的话语在头顶上响起。
锦瑟却惊诧于他一眼就将她心底的想法看穿。
“你别想那么多。”安慰着怀里紧张的她,轩辕恪成稳得开口:“今日,你不做这些,别人也会去做,那个人也许是我,也许是他人。如果是他人,那么被灭的就会是我们。我愧对你,以后这样血腥的事,都交给我吧。”
“我曾经以为你是我的救赎,是我太阳。现在,你也被我拖进了地狱了。”锦瑟终于露出了丝丝的笑颜。“朝堂上的事都交给你了,这后宫你想管,管得到吗?难道要你整天钻在一群如花似玉的美人中,皇上还不要了你的小命。恩,送你去做内侍,还行。”
“你这张利嘴,总是这么张牙舞爪,送我去做内侍,第一个反对的不是皇上,一定是你。我希望永远可以做你的太阳,只是现在已经不够资格了,是吗?”说完,他抱起她,温柔的笑,“有什么话我们回房再说。”
“呵呵,你真臭美。不过你一直都是我的希望呢。”她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浅浅的嘀咕。
“你说什么?”他帖到她的唇边问。
“什么也没说。”锦瑟一笑,那双平日像是被冰冷封一样的眼,如今像是融化的春水般润泽。
回到房里,他握住她的手。“你看都凉的。”
说着,已经亲手端起一边的燕窝莲子羹,试试温度,一勺勺的喂到锦瑟的口中。
锦瑟刚吃了几口,就嚷着吃不下了。他倒也不勉强,只道,能吃两口就好。
然后,亲自解下她的披风。为她换下常服,只是,在换衣服的时候,她的肌肤在他的指下微微的发热。人还是止不住的颤抖,想推开他,又怕他嘲笑,只得紧紧闭上眼睛,一副奔赴刑场的模样。
他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还敢笑。”锦瑟恼怒的瞪着他。
在他的眼里也只是毫无威胁的娇嗔罢了。
“好了,来。”他向着她张开了双臂,“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拌嘴,现在,你来,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
锦瑟这才温顺的靠到他的怀里。
红烛灭后,整个世界陷入了黑暗。
什么也不要想,可白日的事还是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来回转。
一整夜,锦瑟手足冰凉,即使被轩辕恪抱在怀中,仍没有半分暖意。
轩辕恪半夜里披衣起身便要传召医侍。
锦瑟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黯然笑了笑,摇头道,“我没事,陪着我就好。”
他的目光透过她的双眸直抵心底,仿佛洞察一切,眼里满是无奈和心疼。
她最后一张静躺在轩辕恪怀中,从他身上汲取到仅有的温暖。手臂换上他的腰身,几乎已经贴在了他的身上。
他微微一叹。
环住她身上的手,越搂越紧,只想淡化她心里的痛楚,告诉她,他一直在她的身边。
汗水湿透了两人的身躯,可是,谁也没有放手。
锦瑟突然喋喋不休的说起童年的往事,说起燕如雪,说起博平公,说起皇上,皇后……她不是看不到他们的无奈和悲哀,她只是不能同情和罢手。
轩辕恪听了很久,忽然翻身将锦瑟压在身下,目光幽深,“上天要怪,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陪着你。有错的是我,我不允许你懦弱。”
他不容锦瑟再开口,俯身吻了下来……
唇齿间灼热痴缠,呼吸温暖,渐渐驱散了眼前黑暗。
夜里锦瑟不住惊醒,每次醒来,都有他在身边抱紧她,柔和的双眸陪着她。
黑暗里,两人静静相依,无声已胜千言。
第一百七十二中宫乱
太后听了此言,浑身颤抖,那眼神恨不得将锦瑟生吞活剥了去。
“你好大胆,凤玺是何物?岂能你说要就要?”她连连冷笑,“帝主外,后主内,内廷诸事.皆由皇后管辖。皇后不能理事,贵妃替之,贵妃从缺,淑妃代持。宫里皇后,三妃九嫔俱在,怎么能轮到你一个外人来主事?”
窗外天色幽暗,店里早燃着了火鼎,看样子,太后来了后,已经返修过了。火光映着窗棂,越显华丽。火光中,锦瑟的脸色犹胜雪色,却又掩不住那抹妖异潮红。
“你最爱的乔妃如今贵为娘娘,却与皇后争权。皇后病重,危在旦夕,乔妃犯妒,却身怀龙子。”说到这儿,她方轻笑一声,凉凉地说:“太后,也许我保不了皇后,但是只要凤玺在手,我就能保你的两个孙儿平安……”
太后的神情一瞬间萎靡了下去。良久,开腔说话,唇瑟瑟战抖,声气却出奇的冷定:“行了,拿去吧。”
尾音毕,她似累极,一手撑了额在背靠上,再也不愿意说一句话。
整个人都石化了般。
锦瑟无声轻笑,神色极尽欢欣。
主事的姑姑,终于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手里捧着一个黄金的盒子,打开后,是一尊小小的金镶玉展翅飞凤。
俯身一礼后,锦瑟带着可儿匆匆的离去了。
一尊小小的金镶玉,并不值钱,在后宫里却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车在返程中,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和她们错间而过。
看到那辆车时,锦瑟的唇却弯了起来,仿佛是一朵蓓蕾逐瓣绽开。
车架一刻也没有停息的赶往皇宫,晦暗的天色仿佛昭示了即将到来的不幸。
锦瑟到时,中宫已经乱作了一团。
盛怒而不动声色的帝王,细声细气劝慰着皇上的伊妃。
“皇上,你要相信皇后姐姐,这宫中的谣言哪能都相信?”
锦瑟眸色一闪,不知道这伊妃是在劝子诺,还是在火上浇油。
皇后已是脸色惨白,却凄然扬唇而笑:“云在青天,水在瓶,两相交映又何碍何妨?臣妾并没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事,问心无愧。”
她紧紧盯着这个曾经的枕边人,姣好的面容被光影一时遮去了纹路,云髻压翟凤金冠,极美笑靥,就如雕像一般的无暇。
“皇上若当真如此怨怒,杀了臣妾全家还不解恨,定要妾一死,方能泄心头之恨,妾也唯有一死,不敢有违君命。只是.皇上你可要记得,臣妾这一腔血,洒在锦乾宫的大殿上,洒在你我的女儿的眼里.也会一生一世洒在皇上心头,你这辈子再也休想逃过。臣妾知道,你杀了臣妾全家,臣妾在你眼里,就变成了一根刺,我成了你罪恶的见证,你想杀了我,可我一辈子也让你忘不了。”
“你……威胁朕……”子诺眼中显出异样的诡色.忽然咧嘴绽出一个疯魔般的冷笑,抢过身边宫廷侍卫手中长剑,陡然向外递出。
锦瑟看得出来,他并不是真心要杀皇后,那剑也略略偏离了皇后的身子。
偏偏有人心寒,顾不上许多,这个人合身扑了上去。
塞光坠落,血红四溅。
那英俊的男子将皇后抱在了怀里,剑已经从他的后背直入。
刀尖从胁下穿出,热血刹那泉涌。
皇后讪讪的抬手,白皙的掌心已经蒙上了一层血红。
她呆呆半晌,眸子里终于染上了哀痛,发出一声崩溃惨叫,绝望地返身想要抱住那男子。他却拼死地将她摁住,挡在身后。
这男子是真心爱着她的吧。
皇后今日面无脂粉,往日里金缕丝钗,鲜艳青春的颜色,如今憔悴已极。可是,今日,她的表情是最真实的。
锦瑟似乎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眸光摇曳,几不忍心再看。
那男子口吐鲜血.简直摇摇欲坠,眼中却不见分毫惧色,更不见退怯。
他坚定决绝的就像一座山.紧紧将皇后护在怀里,便是天崩地裂,也绝不轻易的倒下。
这般情景,针一般刺在皇上眼中,愈发激得他浑身发抖。
他身边一名内侍见状,上前,抬手拔掉了那把剑。
“就地处死。”子诺闭上了眼睛,沉沉的吩咐。
皇后却于此时猛然抬首,望住那男子说,似娇嗔喃喃:“你可真傻。”
那一瞬的眸光,璀璨艳丽,又莫名温软,看得锦瑟一阵心惊。
忍还是没忍住,上前跪倒在子诺身边,“皇上,饶他们一命吧。”
“锦瑟,你也来了,朕的后宫很热闹吧。”他哀哀一笑,“皇后打入冷宫,那歹人就地处死。”
中宫有侍婢无声的跑动,有哀痛的呻吟,荡在锦乾殿中,宛如冤鬼哀泣。
宫嫔、宫女、侍人全被这惨烈景象吓得日瞪口呆。
可皇后像疯了一样,任谁来拉都拉不动。
她死死的握住那把欲刺向那男子的锋刃,双手也早已被划出许多长长的血口.满手满身染得鲜红荼靡。
“段子诺!你住手!”她双眼血丝遍布,凄声厉呼。
筋疲力尽的子诺被这声惊得一震,摇摇晃晃撒手退开一步。
太久了,几乎从没有人这样直呼其名地怒斥他。
原爱他温婉的皇后,也有这样如浴血凤凰的模样。
刀刃深深切入皇后的手指,向着掌心中去,十指连心,她却仍然怒视着子诺,那样强烈的恨意,仿若要将一切燃烧殆尽。
那男子筋骨俱碎一般软倒在他怀里.早已气若游丝,奄奄一息。
他好似想对她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张口便是血涌。
皇后终于松了剑,脆弱地抓住了那只想抬起的手,一层层的血涌上了锦瑟的眼里,像是皇后与那男子都被那红色雾瘴包裹了一样。
他们何其无辜!
第一百七十三话一笑泯恩仇
明明血腥十足,皇后记忆里偏偏有如浸在水里的画似的,一点点晕开了……
当年未嫁时,皇宫私宴御苑,为诸王选妃,同龄的手帕交哪一个不是梅粉华妆,玉燕钗梁,盛装锦簇。唯独她素面朝天,郁郁寡欢。
一个女子的肩上扛了氏族的荣华,何其讽刺。
无奈,父命不可违。
她也不能不顾家族的兴亡。
那日,她就见到了那个嚣张得像火焰的女子。子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蜂蜜的狗熊。那次,她心甘情愿的想败在她的手中。
那样,她就有机会与家里的先生长相厮守。
翌日,圣旨下了。
太子妃仍然是她。
皇宫里,白玉紫檀的十八折扇屏风,雕的鸳鸯戏水。
而她不如画底的鸳鸯。
心如死灰,倒什么也不想。等到肚子里有了个小小的骨肉,她想争得时候已经晚了。而后,他就来到了宫中,明知道是有人恶意的安排。
可她还是像扑火的蛾,她想知多看他一眼。丢了自己的命也就罢了,可买想到,最后她还是败在了那个女子的手中。
代价是萧家一百八十六口的性命!
“我……”怀中人还在努力的发出声音。
“别说了……我都明白……”她发出泣不成声的呜咽,无助地擦拭他脸上的血迹,却怎样也擦不尽。直到血水与他的身体一同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