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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心中一悦,轻松了不少,现在才知道,天下人的赞美不及他一个欣赏的眼神。
待二人下了马车时,已有不少朝臣携了家眷,笑语嘤嘤。
锦瑟与轩辕恪相视一笑,由太极殿宽阔的高门向下望去,白玉阶梯延绵.龙脊栩栩.只待飞升。
众诸臣在座,一望.紫朱红绿.万分齐整。
轩辕恪一带,大臣纷纷上前打招呼。
他一手紧握住锦瑟,颔首向众人示意。
“你可别这么捉着我,我可不想这样在众人面前出尽风头。”锦瑟趁着没人,在他耳边娇嗔。
他轻笑出声,“恩,也都看到了你是我的美娇娘,去吧,我应付完这些人就来找你。”
锦瑟点头,远远的避开。
直走到西角一处石桌边,缓缓的坐下身,可儿忙走到她身边,旁也有宫娥端过来了精致的茶点。
锦瑟含笑谢过,这才远远的凝视着轩辕恪,身为武王的他高居京师武职首位。只见他乌笼巾,紫袍玉带金鱼符,应着眉宇坚毅.当真是贵气逼人。
如此年轻的皇贵,摆在一众灰须白髯之中,愈发显得英姿勃发。
上首一位是空置的。那里曾是大将军王轩辕琪之席位.虽他故去,却不曾撤去。
那无人坐榻便仿佛在提醒当朝诸臣,这个年轻的王爷及其身后家族、党僚不可忽视的势力,当然,最令人无法忽视的,自然是军队.兽甲铁骑.赫赫军威,让多少人都噤声闭嘴,绝口不问这为人子者,明明父丧在身.为何依旧坐于朝堂,还不解职还家丁忧去。
他的目光环顾四下,最后所向.正是锦瑟的方位。
两人的目光相撞,旋即又错开。
“郡主,你今天可真抢眼,你看看,那边的外国朝使都在向你看,难怪王爷不放心了。”可儿嘻嘻一笑。
“可儿休得胡言。”锦瑟倚在栏杆上,一手撑住下颚,虽然斥了可儿,心里还是隐隐不安。轩辕恪这般大权在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虽无限风光,一旦稍有不慎……
“你看嘛。”可儿不满的嘀咕。
锦瑟这才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果见,不远处,一异族男子手握狼毫,放肆的打量她。那目光就像饿极的野狼看到了可口的羊羔一般。
锦瑟静静的回望,继而嫣然一笑,美是美极,却带了冷冷的寒意。
那人一怔,不以为然的哈哈大笑,继而向锦瑟走来。
锦瑟转眸,只见一直注视着这边的轩辕恪,脸色已经微微转沉,就连待人的笑容也僵了去。
“如此美人,实属难见,怎么不过去赋歌一曲,和个热闹。”
实没想到此人会这般大胆,锦瑟一恼,冷笑一声。“小女子才疏学浅,担不起如此盛情。”
那人却不恼,继而大笑,“果真是佳人矜持,你我游牧民族起家,何以学起了这般虚伪的玩意。不如,去看我写了什么,再推迟也不晚。”
锦瑟眸光一闪,道了声,“好,若我再推迟,就是小了去了。”
那人眼中现出激赏,作出有请的手势。
锦瑟走了过去,浅黄色细绢上,几行字被他写得苍劲有力。
胡人以鞍马为家,涉猎为俗。
泉甘草美无常处,鸟惊兽骇争驰逐。
谁将女儿嫁胡儿,风沙无情貌如玉。
很平常的诗句,锦瑟心中却一怒,九公主送嫁,来使作出这样的诗词,嘲讽的如此明显,无奈,这般腐朽,不明圣意竟无一人感动。
锦瑟提笔,刚刚书出“凤凰”二字,却被轩辕恪按住了手腕。
他摇头轻笑,“王妃不必繁琐。”旁边的侍婢早已承上了新的宣纸。
“凤凰涅槃,百鸟来朝”。
出手苍劲有力,龙飞凤舞。
周围传来一阵叫好,恰此时,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的长宣。
众跪了一地。
新君似心情极好,“众位爱卿平身。”他大步的跨向这边,睨了一眼锦瑟仍然握着笔的手,笑问,“众卿家觉得这字如何啊。”
“实属上品,难得……”
“是啊……是啊……”
周围一片附和的拍马声,皇上的眉浅浅的蹙了下。
“陛下,臣来说说。”
“讲。”皇上一笑,看着来使。
“陛下精于书道,自然知晓,书法讲求的是气。这八个大字,生得九奏万舞.鹤鹭充庭.恣意挥毫,颇具风骨,纵横间有帝王气!”
一句“帝王气”惊得在场人噤若寒蝉。
第一百三十八话狐兔死走狗烹
皇上尴尬的笑了起来,“爱卿真会说笑,我们的轩辕郡主哪能有帝王气。*”
“可这一手字出自武王之手。”那人,似笑非笑凝视着轩辕恪与锦瑟相立的身影。
皇上久久无言,视线游移,终于落在锦瑟的面容上,怔了一怔.而后.缓缓地,投向了轩辕恪。
轩辕恪心下大紧,只看了皇帝一眼,便谦顺颔首,避开了。这般微妙局势,怎么说都不合适。
正是戚寂时,有青衣小婢来传太后旨意,称太后已在后花园赐宴,有请各位女眷入席。
更有穿梭的宫娥,依次捧来美食,这绷紧的弦便是松开了。
诸臣百态,有摇首不甘的.有暗自松气的,却也都不好再多言。
一路走来,除了偶尔忙碌的宫娥外,并不见人。
锦瑟只觉心里隐隐不安,这步子放了下来,不禁走在了最后。才转了一道长廊,几名宫婢就迎了上来。
“主子。”其中一个走上前来低低的唤了声,说着回眸看了一眼,忽然冷笑一声,“不过我倒是头一回知道.主子几时多了条‘尾巴’?”
她话音末落.跟着锦瑟的几名婢女已应声而动。
不远处树影一摇,一名内侍见行藏已露,慌忙想溜,碑女们却已将之围住摁下,不许他逃脱。
“短短数月你就教习出这样的伶俐帮手。”锦瑟不禁戏谑一笑,清秋似的冷,又走了两步,轻声问道:“什么事,你说罢,我再奇也长不出两条尾巴来。”
“乔妃备了酒食,有意相邀王爷,稀奇的是,皇上知道竟然不置可否。今日太后相邀,没事便好,主子要万加小心。婢子会想法子让王爷来助郡主。”
锦瑟皱了一下眉头,回想起刚刚皇上的神情,颓然放开双手,“不,你一定要阻止王爷来后宫,无论如何,今晚王爷都要平安的回到王府。”
正说着话,太后派来的侍人已抬了舆来正候着她迎了过来。
“太后说王妃身子重了,都等着呢,这才特命奴才们将她老人家的舆抬来相迎。”其中一名嬷嬷上前回话,看来,太后这是想要将她彻底孤身困死。
除却抬舆的侍人,跟着来的婢女竟来了二十余人之多,那嬷嬷一笑,“太后特意吩咐了,怕王妃不称心,特典了这些婢子们侍候着。”
就在一瞬间,风云突变,她已经退到了无路可退。这一战,她只能负隅奋斗,只因退路已断,她只能硬撑到底……
“郡主……”可儿见状也觉不妙,一把拉住锦瑟衣袖,面色已不禁发白。
“别怕。”锦瑟一笑,她冷笑,然后苦笑,神色暗淡下来,随即微微仰起了头。如同黑暗中怒放的孤傲的岸边莲。
宫人们将她抬至席前,扶她下了舆,上前向太后问礼。那些平日里光鲜娇妍的后官女子.如今不见半点欢喜,一双双美目各怀心思,满是惶恐不安。
锦瑟微微转眸,果然少了乔妃。太后身边坐的美艳女子只有当今的萧妃娘娘。
“今日不见,你倒是愈显得清秀了。恪儿这孩子也不来看哀家了,倒是媳妇看得紧。”太后一面说,一面走进来拉住她,亲手与她舀甜汤。
“夫君才从战场回来,这段日子里更是……”说着,不禁想起家里的丧事,就垂了长睫,覆盖着琉璃色眼睛的睫毛微微的颤动着。
太后轻轻拍了她的手,眸光却转向手里的甜汤,锦瑟被逼无奈,将汤接过来抿了一口压在舌下,借着掩面时偷偷吐在了帕子上。
她无法抽身而退,只得在应酬忍耐,直觉得杀机四伏,不由她不谨小慎微步步为营。
筵席上,太后重新座了回去,含笑着命人斟了一杯酒与锦瑟。
锦瑟脸色微微一变,忙再三推拒。
怎奈太后执意。“怎么?还怕哀家投毒不成,这只是安神的药酒。”太后如是说着,眼中显出冷意来。
锦瑟见饶不过去了,接下那一杯水酒,心下不禁也泛起冷厉。
这太后究竟意欲何为?她今日就偏不喝,大不了撕开了面子去争一场,鹿死谁手还未必!
她如是想着,正想发难,冷不防,手中的酒杯却被可儿一把夺了去,“郡主不善饮酒,这杯奴婢替郡主喝了吧。”
“可儿……”锦瑟才出生阻止,尖锐的声音已经从她身边响起,她身边的嬷嬷劈手夺下酒杯,“放肆,你一个小丫鬟,太后恩赐的酒,哪能轮到你来喝。”
“这王府的丫鬟一点规矩都不懂吗?”太后连连冷笑。
话未落,已有嬷嬷上前,狠狠的打了两个耳光。
清脆的声音回响在静谧的殿中,震得锦瑟朱牙暗咬。
对上可儿含泪的清眸,那嬷嬷的手法极重,才下去,可儿的脸上已经显出了明显的淤痕。
情形诸般诡谲,锦瑟静顾当场一瞬,轻声开口道:“今日本是开心的日子,您别恼,动了肝火岂不扫兴。不如太后允我带了这贱婢,回去好好教训,若太后还是不解气,不如把这婢子带了去,打死了给您解恨。”
“我这老太婆就这么可怕,让你一看见就想逃。你这婢子,我也没小气到要了她的命。”太后瞧她一眼,眉目间隐隐含着阴霾。
“这……这宴也没了兴致,月色正好,不如去泛舟游湖……”一旁萧妃娘娘见太后面色已是极为不善,忙就抽身想走。
“嗯。”太后闻声点头,“你们先去,我与轩辕王妃慢些过来。”
萧妃得命,忙领着九嫔和一些命妇匆匆退下。
锦瑟见她们都走了,心中顿时一凉。
“今日我偶感风寒,更有邪毒未除,舟里颠簸,只怕是不堪受,还望太后恩准先行告退。”她再也懒得与太后多虚与委蛇,寻了这借口,便打算走。
“慢着。”她才转身,太后已冷冷喝道。
霎时,十几条身影闪了出来,拦住她去路。“你就这么走,未免太不将我这太后放在眼里了。”太后半阖目,低声时已见了杀意。
锦瑟终于起身,凉凉地看着太后,眉梢挑,唇微扬,“我从没不将您放在眼里过。倒是您,为何非要苦苦相逼?”她冷笑了一声,也沉下笑颜。
就算死,她也要搏上一搏。
第一百三十九话毒手
闻言,太后敛起了怒气,韶华已逝的面容上,再怎样的保养也掩不住笑意刻画出的细细纹路,更何况,此刻她的美丽高雅业已带了狰狞。:
“要怪就怪你姓氏轩辕吧。”
锦瑟淡漠的笑了,“你果真是和轩辕家有仇的,可这又怎么样,我现在只是恪的妻子。”
“哀家真恨,留你倒现在,让你做了恪儿的妻子。”太后的放缓的神情再次被打破,发髻间垂下的凤凰步摇的流苏,珠钗玉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