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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早离席,是不舒服吗?”人一到,清越的声音就响在耳边。锦瑟不禁微微的摇头。
“那就好。”他温柔的笑了,“既然想回去,那我先告诉太子一声,这就离去。”
满园的花香织成了一张密密的网,忽浓忽淡地漂浮着,闻得锦瑟逐渐觉得头重脚轻。她一伸手就抓住了他的袍袖,“别去,太子今天指不定事多。哪还用得着我们来添乱。”这么说时,言语里都多了些小女儿的娇嗔。
轩辕恪随即明白锦瑟所指,不由露齿摇头轻笑。
就是这样的笑,让她深深的着迷。陡然记起前几日两人的争吵,她梦呓般的轻问:“恪,你不恨我了?”
柔和的声音,失魂落魄的眼神混杂成了药剂,让轩辕恪不得不动容,他轻轻一叹,却是不能言语。
就算是她不对,亦是不忍心苛责。道德,礼仪,规矩,国法……这些置在他心底根深蒂固的东西,在她的面前全都土崩瓦解。
“别怪我,恪,也别恨我,更不要丢下我一个人。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恨我,怨我。唯独恪你不能。你冷漠的样子比剧毒还让我觉得可怕……”她扑进他的怀里,手臂牢牢缠在了他的腰上。
不知道有多少时日没有看到他对她笑了,不知道有多少时日几乎连他的身影都见不着,日日相思,日日煎熬,已泛着了最剧烈的毒药,让她整个人几乎接近疯狂。
那纤弱的肩膀在他的怀里颤抖着,而她迷朦着把自己依偎在几乎熟悉的胸前。
克制半晌,轩辕恪还是缓缓的将她环抱在怀中。
意识到了他的动作,锦瑟的手紧了紧,昂起脸,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缓缓地,试探着地,锦瑟掂起脚尖,把自己的嘴唇轻轻碰上他的唇。
他的唇很软,不同于他的神情,是锦瑟唯一能碰得着的地方。
她的睫微缠,软软的呼吸拂过他的鼻际,那样小心翼翼,满足的神情早已传到了他的心底。
她的唇很甜,日日夜夜想的,念的,也仅是那张美艳绝伦的面容上流露的痴情和寂寞,以及这个软软的身躯紧紧的靠在他的身上。
心里有股火热狂热的掀起,不是意乱情迷,而是情愿整个人都被焚烧。
甚至他愿意永远陪在她的身边,而她也只能像现在这样依靠在他的怀里。
怎么愿,又怎么能让她成为别人的女人。
他的手劲之大,足以将她捏碎。
她的唇停在他的呼吸边,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意识到了他心中传来的震动,锦瑟软软伸出粉嫩的舌,轻刷过他的唇际。
他再也不能克制的辗转吮吸她的唇瓣,情不自禁他爱怜地拥紧怀里有着柔软身姿的女子。
直到两人都快不成呼吸了,他才放开她。
朦胧的眸子掩盖了多少的情绪,他仿若忆起了什么,将下巴隔着到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耳边喃呢:“你这个馋猫。”
他的发搔得她颈边隐隐做痒,锦瑟浅笑着想逃开他的碰触,却在眼角的余光中看到燕如雪从宫中圆门内走了出来。
两人的亲密姿势毫不保留的印在了她的眼里,那纤柔的娇躯晃了晃,后一转身,从假山后渐渐远去。
第七十三话婚嫁(六)
第七十三话 婚嫁(六)
锦瑟心中忽起伤痛。
爱情本就是一把双刃剑,爱人,爱己,伤人,亦是同样伤己。
她和燕如雪间,燕如雪伤害了她,她也逼得燕如雪走投无路,只因爱上了同一人。
她和轩辕恪在一起,却像是两只在一起过冬的刺猬。离近了,扎!离远了,冷!非得削一半刺,再抱一起,不扎了,不冷了,就是要忍着心里的痛!
看着他痛,她同样加倍的痛,却带着莫名的快感,只是却不知是为他还是为自己,或是为他们彼此。
她想一口一口的吃了他,吞到肚子里,这样就永远不用这样的痛,也永远的留住了他。
见她久久沉默,轩辕恪挑起了她的颚,“在想什么,这么用心?”
她扬眉一笑,“没什么!”偏头想了一会,忽而又说,“想我的婚礼。”
见轩辕恪眉头一锁,她逃避似的看向另一边,浅浅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恪,我不想嫁给段宇,一点都不想。”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都是沉默。
良久,轩辕恪放开了她,清澈的眼温和地看着她,低低开口,“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天气依然炎热,锦瑟却觉得有点冷,她突然折下一朵火红的花,咬了下唇淡淡的开口,“恪,我不能嫁给段宇。不管我做了什么,都是因为我爱你,你不能恨我。我就是不要自私,不管给了你多大的痛苦,恪,我还是不能放开你。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唯独不能不在乎你的。还有,如果为了不嫁给段宇,我做了什么伤害你利益的事,我求你不能不再理我。”
那些花儿在她的手里已经碎了,一点点红色的花汁沾得她满手都是,慢慢的晕开,平添了几分狰狞。
“我不怪你。”他抓住了她的手,用指腹一点一点擦掉她手上血样的液体,“你不要再伤害无辜之人就好。”他抬头看了一下她的眼睛,“只要你开心,我就不会辜负你。”
觉得自己都仿佛被那温柔的眼所融化似的,她轻轻地,像是怕让什么珍惜什么一般地轻轻呼出一口气,唇边还浮出一抹恍惚的笑意。
直到看到后宫石桥处,太子上了步辇,她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你在看什么?”他顺着她凝视的方向看去,绿荫深处空寂寥寥。
她回头,凝视着轩辕恪,苍白的容颜上如今蒙上了一层微微的、好似幸福色彩的薄纱,墨色的瞳之中也流动起朦胧的潋滟,“你想知道。”
他不进舍不得挪开视线,从不知道有一个女子竟然可以这般影响他的思绪。他现在才知道,他渴望她露出这般的神情,那是对他的痴迷,就像他渴望将她搂在怀里,渴望到想将她揉碎一样。
他不自觉的点头。
“是燕如雪。”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如寒鸦的飞翅,在眼下染就了青色的阴影。
她没有看头,却能感觉到他侧脸正凝视着她。
“燕如雪和太子一起出去了。如果你想去追,现在还来得及。”她仍然低着头,珠珞摇曳,映衬着苍白的肌肤,薄纱处露出了优美的颈项。
而他仍然一语未发。
良久的沉默,让锦瑟终于忍不住抬头,冲动的想紧紧拽住他,却在他的嘴角看到了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她狐疑的打量他,他做出无奈的神情,大步的向前走去。
锦瑟只觉一阵剧烈的痛楚,为了掩饰这锥心刺骨的痛,她缓缓的将手压在了心口上,整个人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
脸上却是笑着的,冷冽中有蕴含着清艳艳的妩媚。
“你不是要回府吗?怎么?一转眼就变卦了,还是要……我抱着你走。”他蓦然停了下来,转身温和文雅的向她微笑。
锦瑟惊讶的看着他,杏眸圆睁,浅张的唇就是合不上了。
“走吧,我们一起回家。”他向她伸出了手。
锦瑟娇艳的笑了,就如昙花急绽,瞬间释放了所有的美丽,绚丽夺目。
他的手离她那么近,只要她伸手,就能握住,他在前方,而幸福仿若就在眼前。
第七十四话婚嫁(七)
第七十四话 婚嫁(七)
一路相对无言,可轩辕恪的手和锦瑟十指交缠,再也没有松开过。
锦瑟只觉此时静好,一生若此,也是无怨。
回到王府中,忽起轻风,轻叶翩蝶般飘落,王府中引进的活水吹起了层层涟漪。
王府中的一草一木,锦瑟聚起熟悉,从皇宫中回来,再见此景,心中竟生浅浅的欢喜。
在王府中,轩辕恪忽改常态,毫不避嫌,轻轻将锦瑟揽住,虽不言语,目光中尽是了然和宽慰。
带着她渐渐行至流水旁,他的脸上忽起温柔的笑意。
锦瑟只是疑惑的看着脚下的软沙,和人工摆上的熙熙攘攘的鹅卵石,一脸的茫然。
“你瞧那里,你还记得不记得,小时候,你常常躲在溪水旁边的假山背后,丢石子吓唬小丫鬟,每次把人吓哭了,我都要费好大功夫,哄小姑娘开心。”说完,他展颜一笑,捏住锦瑟的鼻子,满眼的宠溺,“你呀,从小就是这么皮。”
锦瑟心中一阵恍惚,明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仍然忍不住玩心顿起,提了裙袂往浅水中的排石上奔去。
“小心石头上滑!”轩辕恪皱眉,赶上来捉住她,眼底却是笑意深深。
锦瑟趁机撩起水花,向他身上撒去,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
“你站着,不准动来动去,水都撒不到你身上去!”锦瑟跺脚,俯身再次廖水,长长的水袖带起了大片的水花,用力撒向他,却忽觉身后有疾风袭来——
“当心!”轩辕恪骤然移到锦瑟所在的大石上,锦瑟眼前一花,被他猛的拽住,耳边有什么东西哗啦啦的掠过,眼前沙石末簌簌洒落。
锦瑟愕然抬头,见轩辕恪将她护在怀中,他肩头却砸中,落了一身的沙末,狼狈不堪。
轩辕恪脸色一沉,转头向假山后看去,“何人放肆?”
锦瑟亦愕然,转瞬眼前一亮。一抹鲜绿从假山后传了出来。
女子巧笑嫣然,明眸闪闪。
“好几日不见姐姐和轩辕哥哥了,今天看你们好甜蜜的回来,又听你们说起小时候的事,就忍住开了个玩笑。轩辕哥哥好凶啊。”
“林菱。”轩辕恪的脸色略略缓和。“以后不可胡闹。”
林菱皱着鼻子,不置可否的吐吐舌头。
锦瑟的眼睛却俞见深沉,第一次进林菱时,她梨花带雨,平日在府里谦和恭顺,今日在轩辕恪面前明艳活波……为人处事似乎每一次都那样恰到好处,或天真,或痴情,或可怜,足以撩拨起男子的怜爱之心。
有些诱惑,并不是每一个男子都舍得拒绝。
“姐姐。”林菱似乎有些怕她,怯怯的开口。
锦瑟这才见轩辕恪和林菱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脸上。
她淡淡一笑,“妹妹有话要说。”
林菱长睫低垂,这才蚊吟般开口,“只是有些私话想和姐姐说。听说姐姐要嫁给段公子了,怕姐姐心里闷,这才去找姐姐,谁知你不在房间,却在这碰到了你。”言语间平稳有力,说完,她飞快的扫了一眼轩辕恪,继而想握住锦瑟的手。
却被锦瑟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这些话,晚上我们再说。我现在想去看看父王了。”锦瑟仍然笑着,“恪,你若不累和林菱走走吧,我看这小丫头有话对你说是真的。”
林菱抬头看她,眼里虽有困惑,一张粉脸立时羞红。
轩辕恪也似不解,紧缩眉峰,一言不发。
锦瑟似不愿多留,转身就稳步离去。
渐行渐远中,她在眼角的余光中看到林菱已经缠上了轩辕恪的手臂,在昂着脸,愉悦的看着轩辕恪。
锦瑟微微的笑了一笑,只是笑中已含了冷意。
他日九公主想争,她已让她远嫁,偏偏不是身边人谁也不知道,更有燕如雪,一个青楼女子便敢挑衅于她,明日,燕如雪也将退出这场角逐。九公主和燕如雪都得到了荣华富贵,只怕林菱就没那么好命,若是仍不知道好歹,就休怪她锦瑟拿她杀一儆百,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再欺她心软,不敢再觊觎她的一切。
第七十五话婚嫁(八)
第七十五话 婚嫁(八)
此时霞色晕晕,园子里雕梁画栋也慢慢模糊弯曲了起来。
廊外栏下落叶无声;庭院静寂处,有乌桕长得正盛。锦瑟的步子落得极轻,几乎无声,可是还是惊起了叶尖栖息的蝶,鬼魅翩翩的飞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