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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处。
时值深秋,宁夏的夜晚更加寒冷,我薄薄的被子根本就挡不住凉飕飕的冷风。我强忍住泪水,不让它流出来,只因为受不了寒风割过脸上的两行伤口。
我在被子里抖到天空鱼肚白,终于不那么冷了,反而烧起来,仿佛身体表面的皮肤都被点燃了,可是我还是不住得抖,抖的牙齿都不受自己控制,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我渐渐失去了意识,不停地看到娘,看到龙龙,还看到姐姐,他们都对我笑,围着我,让我觉得安全。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一轻,我被人腾空抱起来,又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安置在一个柔软的床上,我努力想看清自己在什么地方,但是眼皮重的根本就抬不起来,就像上面有万斤重的东西在压着。
可是跟刚才让人颤抖的环境相比,我觉得现在真的是太舒服了,柔软暖和的被子,服帖地围在身边,让我继续自己的美梦。
然而不一会,美梦就变成了噩梦,不是那个差点和我订婚的丑八怪,就是那个曾经让我觉得无比恐惧的数学老师,都张牙舞爪地向我扑来,把我逼到墙角,让我无路可退。
终于,我受不了这种折磨,奋力报复,抬起胳膊掷向那个恶魔的脸,可是胳膊最终没能抬起来,这一挣扎却让我弄醒了自己,才明白过来我已经离开了栖身的简陋门廊,已经睡在一张温暖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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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视线不再模糊,我发现我正睡在一个单身宿舍里,斑驳的墙面上有一副看不清脸的明星画,昏黄的灯泡罩着这个非常脏乱的宿舍。
“你醒了?”
眼底缓缓伸出一张大脸,关切地看着我,一时的惊慌让我有点不知所措,紧张地看着他。
“你发烧了,是我把你从门洞里抱回来的,你已经睡了两天两夜了,醒了就好,醒了就能很快好起来了。”
我费力地点点头,感激地看着他。他个头不高,黝黑的皮肤,额头高高隆起,在不亮的灯光下反射出油亮的光,不大可总是看不到底的双眼,厚嘴唇,一看见我就咧开老大,露出雪白的整齐的牙齿。这个人,是我的救命恩人,看到他的第一眼,让人感觉很舒服。
原来我前晚选择的这家饭店,竟然是银川不多的一家汉民饭馆,而且是银川数一数二的上档次的饭店,我当时只顾挑能够一个避风的去处,谁想到就挑了一家高级饭店。
这家饭店的管事的还算通情达理,所以之后我在那个宿舍里住了两天,直到能够勉强能下地走路,虽然还会天旋地转,但我说什么也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一来我没钱,二来我已经占了一个铺位,在这里打工的其他姑娘们晚上只能挤在一起。
救了我的那个人叫安小林,是这家饭店的帮厨。
他是四川人,有祖传的做川菜的手艺,但是毕竟这是家大饭店,老板还没有充分认可他的手艺,所以他暂时还是帮厨,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日后一定做不了主厨,因此他在饭店里还算吃得开,大家都愿意给她面子。
自从救了我以后,他人前人后对我照顾有加,其他人看在眼里,也都对我很照顾。一起的姑娘们更是特别照顾我,给我腾开了一张床,还给我匀了一床褥子,弄得我怪不好意思,但是她们的好意怎么都推不掉。我只好领受。
11。第一卷 前世…第十一章 又是这句话!
在安小林的推荐下,我开始在这家汉民大饭店打工,在这里我还和以前一样洗碗工,不过每天做的事和以前的洗碗工可差着天上地下,我只管二楼三个包间的卫生,从桌凳地板到窗帘,只要看见有脏东西,就马上收拾就可以了。我本身就是个爱干净的人,没有了挑刺的老板娘和找茬的同事,我在这里干得得心应手,经常受到领班表扬,当然,在这里干得好月月都是有奖金的。
不到两个月,小安就升任店里的川菜主厨,他很兴奋,当天就要请我们大家去吃火锅。
饭桌上,他大包大揽地对大家说“等我安小林有朝一日混发达了,你们大家有什么事就都来找我解决!”看着他兴奋得发红的双眼,我也被他的热情所感染,同样是打工的,怎么他就能有那么大的报复呢?为什么我从来就不敢想我有朝一日能够发达了?真的有点鄙夷自己短浅的目光!
在新的工作环境里,除了吃住条件比以前大大改善,我也有了工资,虽然每个月加上辛苦得来的奖金才一百多,但是第一次拿到工资让我无比兴奋,捏着那不多的一沓钱,恨不得马上告诉所有我能告诉的人:“我挣钱了!”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以前的老板娘是怎么样剥削了我辛辛苦苦干了三个月所创造的价值。娘曾说过: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看来这是句真理。
我给姐姐写信,告诉她我现在很好,已经安顿下来,而且每个月还能挣两佰多块,我在信里流露了太多的快乐感,姐姐这才放心了,回信里除了责备我的不负责任,还透露了娘之前的担心和现在的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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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明白,我现在的安稳跟小安有很大的关系,确切地说,我是沾了小安的光。从我刚来的那天起,他就对我很好,一有时间就带着我出去逛逛银川城,还时不时地送我一个小礼物,发卡、耳环等等小东西,虽然他眼光不怎么样,但是我很感激他的用心。
知道我以前在那个面馆里受了很多委屈,他心疼地握着我的手:“你放心吧,以后,我来保护你。”
“我来保护你。”
这句话突然拨动了我心底的一根弦,思绪都跟着它轻轻晃动,甚至心都跟着一颤一颤。他的表白竟然跟当初龙龙的表白一字不差。回想起当初龙龙对我那么好,但是至今他的样子在我脑海里都变成了模糊的轮廓。
如今龙龙已经变成了我记忆里一个并不明显的记号,但是他的那句话“我来保护你”却还是我心底最容易触动的一根弦。
今天,我又碰上了一个愿意保护我的男人。我不由得泪流满面。
他看见我流眼泪,并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握住我的手,用他深不见底的眼睛幽幽地看着我,等着我平静下来。
我垂下眼,避过他炙热的眼神,转过头用背截断了他的关怀,丢下他一个人走掉了。
已经入冬了,银川的冬天比起我们那边,真是又干又冷,空气里的水分早就被满眼都是的黄土地吸干了,气温低的让人不敢把手从兜里拿出来。
但是这么低的温度并没有让安小林的热情减退,实在拒绝不了他的邀请,我只好顶着寒风跟着他去公园。攥着拳头的手在兜里放久了,手心已经湿漉漉的,我拿出手来哈了口气搓了搓,还没来得及放回去,就被他温暖的手捉住了,他心疼地攥住我的手,放进他的兜里,“这里很暖和。”我没有啃声,任由他把我的手往里攥了又攥。“走,咱们去给你买手套。”
我还没有明确的答复他,虽然他对我很好,我也挑不出他的任何毛病,但是我总觉得不能这么轻易地答应他,毕竟看清一个人的真心需要时间。
这家高档次的饭店让我觉得很安全,在这里,我基本上可以凭本事吃饭,除了每天必须勤劳干活,我基本上不用烦恼别的事情。可是谁想到这么大的饭店也会有这种下九流的顾客来光顾。
有一天,店里来了群流里流气的人吃饭,他们进来的时候我正在过道里收拾垃圾,一群人吵吵闹闹从并不宽敞的楼道里涌过来,我没来得及抬头,不小心把垃圾袋子蹭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腿上,引得他转头瞪我,我吓得连声说对不起,他盯了我一下,突然一阵坏笑:“对不起值几个钱?来,一会来敬个酒再说。”话音未落其他人就开始起哄,我怔了怔,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觉得自己恐怕要遇到什么麻烦了。
果不其然,他们一进包间就点名要我点单,我只好告诉他们我只是个打扫卫生的,并不负责点单,可是他们不买账,硬是要我点。我没办法,拿了菜单进了包间。
我什么也不懂,胡乱给他们介绍了几个招牌菜就想溜之大吉,可是他们根本没有想放我走的意思,又要我陪他们喝酒,说什么喝了就才能赔得起他的裤子。我连连推辞:“各位老板,我只是个打工的,一点酒也不会喝,请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更何况我一点酒量都没,千万别扫了你们大家的兴致。”
没等我说完,那个流里流气的小伙子就端了杯酒往我身上只蹭“这么攒劲的妞,怎么会不会喝酒?骗我们没眼光?谁不知道那姑娘越漂亮,就越是海量,你怎么还不会喝了呢?不给大爷我面子是不是?”说完还强行拉住我的手要把那杯酒往我手里塞,情急之下悄悄往门那边蹭,伺机逃走,可是他们很贼,几个人把门堵的死死的。我逃不出去,只能退进包厢的角落里,对着那杯酒,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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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应付的时候,包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安一头撞进来,一下子就撞到了角落里众人包围下不知所措的我。
他向桌上的人作揖,“抱歉了各位客人,我是这里的大厨,我们店里今天没有韭黄了,你们点的菜有一样做不出来,我得找这位服务员去仓库里取去,不然我这菜没法做。”
没等一屋子的人反应过来,他冲过来抓住我的手就往门外跑。屋里的人反应过来喊着“哎——没韭黄就不要了!”的时候,我们已经下到了二楼的楼梯口。他紧紧抓着我的手,一路跑着走向宿舍。
到了宿舍,他关紧门,把我按到床上坐下,双手扶住我的肩:“小红,不要怕,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你放心,剩下的事我去处理,你好好呆在这里不要出来就行。”不等我一句感激的话,他转身就出了门。我盯着门,心跳还未平息。
我忐忑不安地呆在宿舍里,听着楼上的动静。无理取闹的顾客我见得多了,我知道惹毛他们的后果是什么,不由得为小安捏着一把汗。
客人当然很生气,竟然跑到厨房去找小安质问,还要找经理告状,经理来了赔礼道歉都不管用,还要找老板讲理,最后实在没辙了,小安跑去给人家赔笑脸,告诉人家他不知情,把服务员打发去买菜了,并且自罚赔罪,直到把他灌得不省人事,那帮人这才放弃纠缠。
经理铁青着脸来找我,把我狠狠训了一顿,还说老板要不是看在小安的面子上,早让我走人了。
我很委屈,趴在床上哭了好久,我不明白,这件事情我到底有什么错?不就是蹭了一下吗?有他说的那么严重吗?有必要这样紧追不舍吗?
一个小伙把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安搀进我的宿舍就走了,留下他歪七扭八地坐在我旁边的床上,喷着满嘴的酒气跟我说话。
“小——红,”他想拉住我的手,可是抬了好几次胳膊都没抓着我,“我——知道,今天你受——受委屈了,你别怕,以——后他们要敢欺负你,我——我不答应!”他再次把手伸过来,醉眼迷离地看着我,“我——跟老板说了,你就——是我媳妇,我以后都——都要保护你,老板——觉得这没什么不——不对的,那些——臭男人,就是欠——收拾,你不用怕,不用怕——哇——”他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