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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准备,一会客人就到。”
不一会,老板娘领着一个彪形大汉进来,他用猥琐的眼光扫视着屋里的人,我故意将嘴唇抿紧,嘴角向右抽着,还用中指在鼻子里挖出两坨鼻屎抹在嘴唇上,果然,他看着我的脸皱了皱眉,“这个吧”他指向我旁边那个女人。
最后,我为自己挑了个看起来比较文弱的男人。
趁他脱衣服的空挡,我捞起茶几上的花瓶把他砸晕了,然后把床单撕成布条将他反捆在地上,塞了他的嘴。
既然大家都不是好人,又何必都装得那么像好人?这是我这辈子唯一干的一件坏事,我将他的口袋翻了个底朝天,将他身上每一件值钱的东西都据为己有,最后,我躺在床上等天亮。
这一夜可真难熬……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我又把它的东西翻了一遍,将那个男人的呢子外套套在我的外衣上面,至少还能替我挡挡风。
走廊里正好碰上老板娘,她狐疑地盯着我,我满脸堆笑“死鬼啊,大清早要抽什么烟非得我去买……”向前走了两步,见她还很怀疑,又退回去:“老板娘,他还没给我钱呢!再说他说还想住一晚呢,我怕他跑了,这才拿了他的衣服,你一定要帮我盯着点啊!”
不等她反应,我就一溜出了门。
我得赶快离开这里。
我数了数抢来的钱,一共是六百四十二块三毛,这家伙逛窑子还带这么多钱,我真是装上财神了!
我兴奋地计划着:去哪呢?
无论要去哪里,我先得去崆峒市火车站。
恍惚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年逃婚时的情景,车站人来人往,我孤身一人不知该往何处去。
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人生的原点,站在这里,不知未来该在哪里。但是我必须尽快离开,我不清楚那个原本想要嫖娼的男人是否已经被老板娘发现,更不清楚他是不是会马上报警。
这时正有一半开往西安的火车开始检票,人们纷纷扛了奇形怪状五颜六色的铺盖卷涌向拿窄窄的检票口,我忙不迭地随了那拥挤的人流,走向狭窄的票口,等待着下一轮命运的判决。
上车后再买票,或许还能逃票,这是安小林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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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我以前没去过,但是那里却有着和银川一样的口口相传的美名,厚实的城墙,火辣的天气,和着古老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感受到它和兰州,和银川的不同之处。
在西安我也选择去饭店打工,虽然不能抵得上一个大厨,但是家常的小菜我也能做得像模像样。通过这几个月在乔军家里的不断实践摸索,我将耳濡目染的厨技经验融会贯通,最后竟能找着一份不错的工作。这家饭馆规模虽然不大,却占尽地理优势,对面就是一家医院,医院隔壁就是一幢综合性的办公大楼。而且周围方圆几百米没有另一家像样的饭馆,只有一些时有时无的小吃摊算得上是竞争对手。
饭馆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面善的女人,平时她自己一个人里里外外照应着,倒也能转得过来,怎奈这里服务态度好,饭菜也清爽可口,干净卫生,办公楼里的白领们一到饭点便三五成群地相约一起来吃,她实在忙不过来了才打算找个人帮帮手。她尝了我炒的土豆丝和红烧茄子,当即便把我流了下来。
以后,一到饭点人多的时候,她就来掌勺,我就充当服务员,其他时间她就可以抽时间干点其他的事。饭馆由我一个人应付就可以了。
老板娘人不错,答应管吃管住一个月还给我贰佰,我也并无其他打算,也觉得这老板娘人好,就留了下来。
日子过得倒也平静舒适,只是每当店里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一根随风飘荡的羽毛,迷茫于将要接触的那片土地。
好在西安这座城市不是一个容易让人焦躁的城市,虽然天气很闷热,但是每当晴朗的天气,门前伸展着宽大叶子的梧桐树总能让人得到一丝清凉。
我们老家可没有能长出这么大叶子的树,我最佩服它耐热的性情,每当天气热得没有一丝风,让人窒息的时候,一站到它遮出来的密密实实的阴凉下面,就能从心里一直凉快到指尖。
一晃时间就过去了好几个月,天气已经从炎热转为了天高气爽的秋天。
秋天的西安才是最美丽的,春天太干,夏天闷热,冬天会很冷,而秋天,什么都刚刚好,让人感到清爽。
21。第一卷 前世…第21章 翻过去的一页
在这些安静的日子里,我偶尔会想起娘,想起娇娇,甚至想起凶神恶煞般的安小林,毕竟自始至终,我只为他生过孩子,与他有骨肉相连的血脉之情。然而我们俩一起抱着娇娇回家看娘的日子,仿佛遥远得像是上辈子的过往。
看看现在的我,以及我所生活的环境,几乎与这些过往的人都没有任何交集甚至相似之处,很多年以后,我才能够用两个时髦的字来形容我当时的心境,那就是:穿越。
我仿佛来到了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我的世界,独自欢喜,独自哀愁。
老板娘的脾气时好时坏,有时对我像亲姐妹,有时却总忘不了自己老板的身份,妄图对我颐指气使,而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逆来顺受的打工小妹,我已经练就金钟罩铁布衫,这种级别的伤害能耐我何。从这里,我却渐渐看出了我的进步,受过的伤太多,那些曾经的伤口便会慢慢结痂,伺机对再来伤害的人反咬一口。即使知道伤害别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总不至于败给一条小刺。
来店里的客人大多很规矩,但也有几个很难缠的,无缘无故找茬,目的无非就两个,一个是赖账,一个是心怀不轨,企图趁机揩油。世界上大多数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都能遵守规矩,但总有那么几个,不好面子更不要脸。
我已不再是几年前那个傻小姑娘,大多数情况我都能应付过去,对月想赖账的,实在不行为了省事就不再追究,完事自己垫上就行,一顿饭也就十来块,一个月也碰不上两回,而对于想找女人满足欲望的,我就不客气了,大不了提着菜刀叫他们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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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几天我就碰上了几个既不能笑脸相迎,也不能拔刀相向的客人。
他们连着点了四盘红烧茄子,每次只吃了一口,也不说为什么,老板娘在后厨都有点火,但是我们都不知如何是好。直到第五盘上桌,客人中才有一个人对我说:“姑娘,那天我点的茄子咋不是这个味?我就想吃口上次吃的那茄子,怎地就炒不出一样的来呢?”我这才恍然大悟,他所说的那另一种味,就只能是我炒的了,我烧茄子和老板娘不太一样,习惯用冰糖水,直接往里一浇,口味会绵一点,而老板娘则图省事也图便宜就撒些白糖了事。味道一样不一样我倒没尝过,怎么看起来像粗人的他们口味竟然这么细致?
可是我却不知道怎样向老板娘开口,正值饭点,这帮人守着盘红烧茄子不走,其他客人来了也没地方坐,可是老板娘亲自下厨的时候我怎么能够插手?我左右为难,却看见那四个大男人坐在那盯着一盘红烧茄子,这时老板娘正从里面探出头来,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能笑笑说没事,人说茄子好吃,再要一份。老板娘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没看她,低着头咕哝了句:“要就炒呗。”老板娘这才开始配菜。“吃这么多也不腻啊。”我趁取盘子“咣”一声将装糖的瓶子打翻在地,又假装不小心对准地上巴掌大的糖堆狠狠踩了一脚。我一摊手“我去后面取。”
我磨蹭了一阵回到厨房的时候,老板娘已经炸好茄块等着用糖了,我手忙脚乱地将我事先配好的冰糖水递到她手里,“也不知道放哪去了,一时半会找不到了,这个先凑合用吧。”老板娘皱了皱眉,我则长舒了口气。
不过这种情况属于偶然的突发事件,也不会每天都发生,所以总的来说我的日子还算安逸。
可是日子过得安逸了,我却觉得迷茫,纵然每天都有吃有穿,难道一辈子就这样了?老板娘也曾问过我:“小王,你男人呢?怎么老不见他来看你呢?是不是比我家那死鬼还没良心呢?”
我就老不说话,只是一笑了之。老板娘的男人另有生意,一年有八个月不在西安,就算在西安也不见他来找过老板娘一次。
我不是不想与这本性不坏的老板娘交心,只是不愿意让她知道我的过去,知道我的遭遇比她还不幸一百倍,然后就总被她用怜悯的眼神盯着看。
小鸟的巢穴之所以能够凌驾在高高的树冠上,是靠日积月累的辛苦得来的,而我,也将自己的小窝一天一天地打扮得漂亮起来,并且渐渐地有了些积蓄,我迫不及待地将欠于贵荣的七百块钱汇了过去。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和任何一个曾经在一起的男人有过联系,还清了七百块,我便不再欠他们什么,我心里变得轻松,让他们都成为上辈子的事和上辈子的人吧!从今天起,我才要开始真正规划我的人生,毕竟,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那么多资本:勤劳和踏实!
我数着存折里的数字,犹豫着要不要将其中的一些汇给我的娇娇,这么长时间没联系,也不知道他们爷俩过得怎么样,可是一想到可恶的安小林,我凭什么要将自己的血汗钱寄给他?矛盾过一段时间以后,也就作罢了,大家都会有各自的生活,何必去搅乱平静的湖面?
很久以前,在小学课堂上,老师问我们:“你们的理想是什么?”我很迷茫,我并不知道,理想就只是生活的目标而已,那时候我觉得大人们都很快乐,可以自己决定自己要做什么,所以只把快快长大作为理想,并没有认真想过将来要做什么,至于课堂上的答案,也就只是个答案而已,谁也没拿它当回事。
很多年以后的今天,我才明白,曾经单纯的理想,也只不过是个可望而不可即的幻想而已,一个人的人生,哪能靠理想指路,人生之路,纯粹是根据眼前的形式而审时度势,迈出艰难的每一步而留下的痕迹。小孩子的意志是最不坚强的,会随时根据自己遇到的困难而发生变化,所以要说哪个小孩从小理想都没变过,我一定不会相信。、
就比如说我自己,从小没有明确的理想,现在手里有点钱了,居然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拥有一间自己的小饭馆,卖自己喜欢的食品,布置成自己喜欢的样子,服务员也是自己喜欢的小姑娘,那该有多好!所以说人的理想,是随着自己眼前的形式而变化的,站得高了,自然就看得远,自然能够发现哪条路能走得更高更远。
我为自己终于有了理想而雀跃,仿佛迷路的小船终于有了前进的方向,甚至还偷偷跑去打听租一间门面的押金是多少,房租是多少,虽然那个数字比我存折里的数字多了很多倍,我但是老忍不住偷偷计算我什么时候能够存够那笔钱。
追求梦想的过程固然是枯燥无味的,但是只要有那个闪闪发光的梦想引诱着,这枯燥的路途也让人得不去细细品味。
因此我越发节省起来,平时出了吃饭穿衣,我并不去奢望别的享受。即使老板娘烫了新样式的发型,极力怂恿我也去烫一个,我一听那吓人的价钱,吐了吐舌头就不再啃声,老板娘苦口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