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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就是奥西里斯对我提到过的,那个借助时空混乱而苟活了三千年不死的男人。”
脚步顿了顿:“他提到过我?呵……那么,他有没有说起过他最爱的那个孩子,曾被我怎样游戏过?”
“他说程序错误终可以修改,而你不过是他孩子脚下,一只连蝼蚁都不如的东西。”
“他还有什么资格可以那么猖狂!”猛地回头,一道奇特的红光自眼底闪过。
不知道是底下那团烈火烤得头脑有些发晕,还是距离产生的错觉,展琳忽然觉得他这句话的声音,尖锐得像个动了怒的女人:“……你还是怕他的,不是吗,辛伽?纵然在这个世界里失去了原本的力量,他终究还是个神。”
辛伽的手骤然间抬起,对着她的方向。
眼见展琳条件反射般将头朝后一仰,他眼底隐露的怒意忽然褪得一干二净。眼睛微微眯起,淡然一笑:“是,我怕他,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信仰他,他终究还是个神。谁能不害怕一个神……所以,”低下头,手指轻弹,“他应该消失了,在你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之后。”
话音未落,将展琳凌空钳制在墙上的那股力量突然间消失了,同它出现时一样的突然。毫无防备,展琳甚至连变换个安全的着地姿势都来不及,只呆呆看着辛伽在她眼里惊色闪现的瞬间回过身,不急不徐朝通道口走去,她整个人一头栽向脚下妖娆怒放着的火堆里。
一声闷响。
一阵火焰受到外来压力后不安地喧嚣。
辛伽唇角牵了牵:“傻女孩,看过那些设备后你就该走了,真以为这世界上有依靠倔强和奇迹可以改变得了的东西吗……”
目光依旧是安静而冷冽的,即使是在微笑着的时候。通道口金属的大门被火焰染得通红,折射着他的眸子,在这一明一灭的光线中暗光流动。
“有,不过不叫奇迹。”
突然而来的声音。
辛伽眼神一闪。脸色蓦然下沉,猛转过身,转瞬间变得犀利的目光径直望向那团燃烧得恣意忘形的火柱:“你……”
展琳从火焰中间慢慢站了起来。
有些摇晃,因为浑身的巨痛。不知道全身到底摔断了几根肋骨。周围的火依然蒸腾着,张扬而妩媚,然而,离她周围半米不到一个圈,却连火星都没有一点:“有点吃惊,是吗,辛伽?它们没伤我,反而救了我。”抬头,对着那双依旧安静却藏不住一丝愕然的眼睛报之一笑:“天狼守护不会伤害它的主人,哪怕它的主人是个连怎么使用它都不知道的笨蛋。”
“奥西里斯穿不过这里的场,你不可能得到这把杖的承……”
“你布场的地点和媒介我在来之前都已经查过了,那些防范设备……的确,你要说它们是神的护甲,也不为过。阿尔萨斯六号,能抵抗原子弹爆炸威力的特殊质材。神对场一筹莫展,人对它无计可施……但只能说通常。”一步一步挪出火焰的包围圈,左腿折了,拖着一条腿走路有点艰难:“这东西是三年前的产物,三年前的它是绝对防范的,对于它所保护着的东西。可你似乎忘了一点,人是惧怕‘绝对’这个词眼的,尤其是这种‘绝对’的东西。所以他们发明了这个,虽然,现在还处在实验阶段。”俯下身拣起一张照片,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丢向静立在原地的辛伽:“有没有觉得奇怪过,我在这些东西边上做些什么?”
辛伽不语,亦没有朝地上的照片看上一眼,只是径自望着她:“在做些什么?”
“我想你或许听说过,米国六角大楼有个投资近千亿的绝密研究,代号YKII。”
目光轻闪:“一种以微波纳米技术研制的微型却穿透力极强的物品。也有人称,世上最尖利的矛。”
展琳点点头:“世界上最坚固的盾和世界上最尖利的矛,而我有幸促成它们碰撞到一起的第一次实验。深感荣幸!”
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从通道内传出,几乎细不可闻的步伐,却令辛伽的嘴唇微微透出层苍白。
目光越过辛伽的肩膀望向他身后那道洞开的通道大门,展琳微微一笑:“他来了。”
放松了身子靠向背后那口静寂的棺材,手指沿着棺壁上那些起伏不平的冰冷线条轻轻抚摸着,她的目光紧抓着辛伽读不出任何表情的视线,不依不饶。
却在脚步声伴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在通道口出现的一刹,整个神情蓦地凝固:“怎么是你……”
“看来我似乎不太受欢迎。”漆黑的斗篷包裹着精壮的身体,阿努从通道内走出,微笑着迎向展琳错愕的眼睛,暗绿色眸子里带着一丝淡淡的疲惫。
“奥西里斯呢?!”
“他说过,要阻止你,除非我能阻止他。所以,他被我阻止了。”
“你疯了?!”一拳打在它俯身凑近的脸上。很重,因为拳头生疼。
它默然承受。伸手径自将她从地上拉入自己怀中,却由不得她半分挣扎。
“阿努,你干什么!!!”
没有理会她的疑惑和愤怒,阿努拖着她经过辛伽身旁,朝由始至终冷眼旁观着的他轻扫一眼:“我不会让她离开这个世界,从今天开始,放过她。”
辛伽依旧沉默。
阿努再次看了他一眼,低头抓紧展琳试图袭向自己的拳头,钳制着她朝通道口走去。
突然脸色一变,因为想起刚才一闪而过辛伽眼中奇特的神采。
有那么片刻在四周陡然之间死寂下来的空气中忘了该有怎样的动作,在身后呼啸而来一道凌厉的声音响起的瞬间,他猛一转身!
与此同时展琳从他怀中挣脱而出。
本能地朝前跑了几步,忽然意识到不对,回头朝阿努看了一眼。
“小心!”一声惊吼。展琳反应过来刚要扭身闪避,身躯一震,却是再也动弹不得。
金色的蛇头纠缠着昂首的雄鹰,在她被贯穿了的胸膛绽着绚烂的光彩。
那是种很奇怪的感觉……
背后隐隐传来杖身坚硬的寒冷,想转过头去看上一眼,只是轻轻一点移动,一蓬灼热的液体便迫不及待从被杖头撑满的伤口处喷涌而出。
没有什么疼痛的知觉,只是无法制止那些疯狂的血液……
眼睁睁看着它们飞溅在扑身而来的阿努脸上,那一道道湿热殷红的痕迹,清晰划出它眼底骤然凝固成寒冰的森冷。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只是徒劳地为那些奔腾的液体打开了另一条便于通行的道路,然后在它无声的目光和全身突然而起的痉挛中,迅速丧失了所有的知觉。
双手扶着慢慢垂下头不动的展琳,阿努回过头,看向身后一脸平静的辛伽。半晌,笑,笑得安安静静:“为什么……”
“我不做连交换价值都没有的买卖。”
“我保证过不会干涉你和你的世界,只要换取她安静在这地方活下去的权利就好……”
“而你拿什么来保证你的承诺,我的神?”
沉默。
似乎在思忖着什么。片刻,随着一道有些混沌的绿光在阿努眼底逐渐沉淀,紧裹在它身上那件黑色的斗篷,悄然间被灯光折射出一种水漾光泽。
辛伽知道它在集结自己的力量,但他同样知道它办不到,在曾经受过那样严重的创伤,和费神将奥西里斯困住之后。
一滩暗红色液体在阿努脚下凝聚。
望着他默不作声凝视着自己的眼睛,辛伽脸上淡淡的笑容逐渐加深:
“爱上一个人类,你很傻。为了对她的爱而跑来试图用逃避换取她活下去的自由,更傻。阿努,你怎么会是一个称量人心的神,天平都被你的软弱给毁了,你算是个什么神……”话音未落,笑容忽然在嘴角凝固。
不由自主后退半步,在一块肉连带着表皮从阿努渗着血丝的脸庞上无声掉落的一瞬,辛伽眼底暗红色的光泽闪过一丝细微的困惑:“你疯了?!”
“……我甚至可以阻止奥西里斯对这世界的扭转。”
“你是不是连神都不想当了!!”
“而我只是想让她好好活着。”一只耳朵从它头顶滑落,连带头皮,露出里面森森白骨。
“她活着就意味着随时随地会被奥西里斯用作扭转一切的钥匙。”嘴唇不知不觉由苍白再次变得殷红,因着话语中那连自己都觉察不到的急切。
“她死了就能阻止那一切?”
“这就是破命之人应有的结果。”
“你知道她根本威胁不了现在的你。”
“我同样知道有你们的存在,她于我来说,便是最危险的定时炸弹。”
“人死对于我们来说,只是种短暂的休憩,连几千年前的凯姆·特人都懂得把死去的人从黑河引领向生路的办法。”
“心脏已经碎了,即使奥西里斯也无法将她完整复活。”
“或许我可以。”
“那么你只是在加剧她灵魂的灭亡,是不是这样,阿努比斯?她已经死过两次,持续的复生将直接导致连神都无法制止的灵魂的泯灭……你是爱她的,你做不到让她消失。”
“那么……”单手扶着展琳已经纹丝不动的身躯,转身,目光直勾勾地望入辛伽闪烁不定的眼底:“我们要不要来试试,辛伽……不,雅塔丽娅……”
辛伽的目光微微一怔,继而,笑了笑:“雅塔丽娅已经死了。”低沉沙哑的声音悄然褪却,不知不觉中,他的嗓音流转出一种女性轻柔的婉转:“很久以前。”
“不后悔吗,弄成现在这种样子?你和他,近得隔着整个世界。”
“哈哈!后悔……如果要后悔,从当上他的圣女那天我便应该后悔……”手指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脸颊,仿佛摸着当年那些凹凸不平的疮疤:“可是他啊……为他做的一切,我却从不知道什么叫做后悔。”喃喃低语,不知道是对着阿努,还是自己在自言自语。片刻,抬起头:“你呢,这么做,会不会后悔?”
“不后悔。”
笑,低头抚摩手中的骨杖,像是在抚摩情人温柔的手指:“我一直挺喜欢你的,阿努比斯,在凯姆·特那些神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因为你心里一把海平面般不会轻易倾斜的天平。”忽然抬头,笑意更深,深得眼底暗涌的红色光芒仿佛两泓难以压抑的波澜:“而现在天平坍塌了……而我也不得不为了我所守护的一切,我倾尽全部即使背叛和利用了神而守护的一切,去面对你的存在。”
“代价太大了。”
“什么是代价?”
“什么是天平的坍塌?”
“阿努比斯,你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或是她,三千年前,亦或三千年后的现在。”
“不试试怎么知道?”斗篷突然从身上滑落,因着身体的厚度,已无法再承担它松垮了的包容。
通体一副血迹斑斑的骨骼,支支节节,在周身越来越强烈的绿光中,隐隐流动着抹晶莹的剔透:“如果没有作为交换的价值,我不会开出这么怯懦的条件,不相信神的话是愚蠢的,雅塔丽娅……”
沉默。
突然丢开手杖,辛伽疾电般朝阿努飞身而去,在它身体自展琳身旁消失的霎那。
第三十四章 回归
“海!!!!海站起来了!!!!海站起来了!!!!!!!!!”
光线刺得眼睛生疼,扑鼻而来夹杂着浓烈咸腥的风,海的味道。
头胀得厉害,满耳朵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