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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和方律师对看一眼,两人都充满疑惑。明明唐劭伦提出比任何一家银行都要优惠的合作条件,为什么梦希却看也不看合约,只听见出资者是唐劭伦就打算拒绝?
离开公司,梦希在最快的速度赶到海曼,要求见唐劭伦。
唐劭伦好似算准了梦希会来,等她一到,立刻让他的秘书把她带进与办公室相邻的会客室里。
秘书似乎知道梦希与唐劭伦的关系,接待她的态度格外恭敬,送上来的饮料,是加了枫糖浆的蓝梅果粒茶。
啜了一口饮料,梦希讶异的发现那味道与她平时在家中喝的一模一样,她记得唐劭伦不喜甜品,她也不相信唐劭伦是为了她特意准备的,但……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别的答案。
五分钟后,门板上响起轻敲,梦希抬起头,看见唐劭伦斜倚着门框而立,他的脸上已没有昨天那讥诮的表情,但梦希不敢松懈,因为,她不知道唐劭伦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我带了合约来。”梦希从公事包中拿出一式两份的合约放在桌上,不愿直接给他。
唐劭伦关上会客室的门,拿起合约书,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不出他所料,那上面果然没有梦希的签名。
他望住她,平静地问:“你不打算和我合作?”
梦希挺直背脊,不想做出任何让他误解为“示弱”或“撒娇”的举止,让他有机会嘲笑她。
“没错,不管你是出于同情或纯粹想满足自己的优越感,杜氏有最起码的尊严,我想堂堂杜氏企业不至于没有银行肯贷款。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这些,告辞了。”说完,梦希提起包包,侧身经过他旁边,却被唐劭伦伸手挡住。
“还有事吗?”梦希把公事包抱到胸前,戒备地望着唐劭伦,她想,如果他再敢碰她一下,她就要用包包打他,给他好看!
但他没有碰她,他摊开合约书送到她面前,问:“你仔细看过上面的条款吗?”
“我看过了,你给我们的利率甚至比银行更优惠。”事实上,不只是利率,就连相关配套措施也远远优于银行。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他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不需要多说什么,就能轻易让她有压迫感。
梦希不喜欢他注视她的专注眼神,也不喜欢和他视线相对的感觉,所以她从头到尾不正眼看他。
“我想董事长若是知道我是向你贷款,他一定会不高兴的。”
“哦!何以见得?你问过你父亲的意见吗?”
善于谈判的唐劭伦,一下就让梦希答不上话。
“别傻了吧!梦希,”他无奈笑叹着,放柔了口气,低沉的嗓音令她心慌意乱——他竟然用从前那种亲昵的口吻和她说话。“杜氏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你该知道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条件了,为何不接受我的资助?我懂了,”他勾起唇角,“是为了自尊,对吗?”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马上就看穿了她。
她以前怎么会把唐劭伦的了解当成体贴呢?这明明就是一种侵犯,一种让人逃不掉、躲不开,只能赤裸裸任他观览的侵犯!
梦希闭上眼。好累。在唐劭伦面前,想要假装什么都成了多余,那她还需要掩饰吗?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可笑。
她的不抵抗抽疼唐劭伦心底某一根特别细微的神经,而她唇瓣上的伤提醒他昨日的失控。
“还痛吗?”他忽然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梦希睁开双眸,困惑地望着他。
他的粗糙拇指触上她的唇,“这里。”
“别碰我!”梦希仿佛被电到似的别开脸,拒绝他的碰触。“痛或不痛与你无关!”虽然,梦希明白这样的抗拒并没有实质上的意义,但是在强权之下,她又能怎么样?“我已经把我想说的说完了,很遗憾,杜氏不打算和你合作,再见。”
梦希才不管唐劭伦是否能接受这个答覆,总之她心意已决。
“我愿意把资金提高为双倍。”
这句话让梦希猛地煞住脚步,不敢置信的回头。“你说什么?”
“你听见了,我愿意提高资金为双倍,如此一来,不仅是“阳明山温泉SPA度假馆”的案子,甚至是董事长一心想完成的企画案,统统得以进行。”他走到她身边,在她耳边微笑着轻柔低语,“如何?我现在跟你谈的,不是一个合作案,而是杜氏东山再起的机会。梦希,你怎么想?”
她怎么想?她现在什么也无法想,因为她太震惊了。
“为什么?这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在图谋什么?”她不相信唐劭伦有这么好说话,更不相信他提出这件事的背后没有其他意图。
“我投资杜氏,当然是因为有利可图,否则我不会砸下这么大笔的资金做赌注,我没必要拿自己的钱开玩笑。”
与唐劭伦长年相处下来,梦希知道这不会是促使他把资金加码的唯一理由。
“但是你曾经建议我收掉不赚钱的分公司,你说与其我们冒险投资,不如彻底整顿内部。”言犹在耳,他怎么说变就变?
唐劭伦笑了,他的笑容中,隐含了一丝对梦希的赞赏。看来,这几年间她的确在这圈子里学到不少。
“你说得对,这原因确实不是我提供钜额资金的唯一理由。”
梦希倦了,她不想再跟他玩文字游戏。她垂下双眉,无力地问:“那么,你到底想从这投资里得到什么?”
唐劭伦剔透的眼眸对住梦希,锁住,坚定地吐出——
“我要你。”
第八章
“轰隆~~”春雷骤响,伴随强烈的闪光划破台北的天际,接着开始下起大雷雨。
闪电的强光像数千瓦的探照灯打进唐劭伦那间采光良好的简约风格会客室,在强光的照耀下,唐劭伦那张夺人心魂的俊容倏地锐化成黑白分明的立体剪影。
梦希瞠大了眼眸望住唐劭伦,分不清刚刚听见的话究竟是从他口中说出,还是巨雷使她产生幻听。
梦希把手放在自己的胸颈之间,悄悄的蜷起粉拳,倒退一步,不确定地问:“你……刚刚说了什么吗?”
“你听到了,梦希,我要你。”唐劭伦再重复一次。
梦希感觉自己仿佛捱了一记重击,心脏差点停止,下一秒钟,无边无际的愤怒翻涌而上,她试图像个成熟的大人,把他说的当成一句笑话,但她笑不出来,她感觉自己全身在打颤,一种被看轻的受辱感使她的眼眶瞬间充满泪水。
“你这个王八蛋!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梦希大喊着扑上去,胡乱而野蛮地打他,“你以为我会对你兜售我自己吗?你以为我还是七年前那个无知少女,在听见你这么说之后马上拜倒在你脚边,对你的要求欣喜若狂吗?你这混蛋!”
唐劭伦不闪不避,扎实地捱了她两拳,然后用力钳住她的双腕,怕她在盛怒中弄伤了自己。
“梦希,别这样!你会伤了自己——”他对她低吼,要她冷静下来,但盛怒中的梦希根本听不见他说话。
“你明明知道杜氏对我有多重要,竟然乘机提出这种要求,你还是人吗?你到底要愚弄我到什么时候才甘心?!”梦希强自压抑着声音的呜咽,拒绝为这种人掉眼泪!
“该死!你根本没搞懂我的意思——”唐劭伦话还没说完,她又激烈挣扎起来,逼得他不得不中断谈话。“梦希,你冷静听我说!”
梦希用仇恨的眼光看他,咬牙切齿地道:“放开我!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不管你打算耍什么计谋,脑中转些什么肮脏的想法,总之我不会把自己卖给你!”
“梦希!”唐劭伦失去冷静了,他用力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提到自己面前,大声吼她,“我不是要你把自己卖给我!你听到了吗?我只想和你重来一次,让我们重新认识彼此,只是这样而已——梦希,你有在听吗?”
话声方落,会客室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唐总!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要进来了——”那是他部门的员工,听见声响赶过来了。
唐劭伦目光转狠,猛然爆发怒焰,扭头朝门外的人暴吼,“没你们的事,统统给我滚开!”
他惊人的怒气骂走了外头的人,也使梦希骇然倒抽一口凉气。
这才是他从不示人的真面目,就连曾与他最亲密的她都被蒙在鼓里。
当唐劭伦再度面对梦希时,他知道,他吓坏她了。
他担心地低唤,“梦希……”
“你要我,其实只是不甘心吧?”她若游魂般低语。
唐劭伦蹙眉,“你在说什么?”
梦希冷冷一笑,“何必露出那种表情?你很懊恼一向被你玩弄在股掌间的笨女孩,竟然发现你的真面目吗?”
唐劭伦瞪住她,不耐烦了。“我没有什么“真面目”,你到底想说什么?”
事到如今,他想不想承认已经无所谓了。
梦希疲倦地低语,“拜托,放过我们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忽然说出“想要我”这种话,但你只是受不了我没有如你所愿的活在痛苦中而已。依你现在的身价,多一个杜氏或少一个杜氏对你根本没差,可是对我和我爸而言,那是生命中的一切,你现在已经拥有那么多了,能不能放过杜氏,别把杜氏当成报复的工具?”
唐劭伦一怔,接着隐隐动怒。他都说成这样了,一番情意还是被她执意误解成别有所图,他怎能不呕?
“别以为每个人都把你的杜氏当成宝!对我来说,它根本什么也不是!”他要的,始终就只有她而已!为什么她就是不懂?唐劭伦心一凉,对自己的执念感到可笑。
他松开她,弯身拾起那份掉在地上的合约书,两三下撕成碎片。
他的举动使梦希震惊。
“满意了吗?你可以走了!”
他……真的不再打杜氏的主意了?梦希不敢相信。
他忽然间像是无法忍受她多待一秒似的,指住门对她咆哮,“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出去!”
梦希惊跳一下,慌忙拿起自己的公事包奔出会客室,奔出海曼投顾公司,大雨淋在她的身上,她的衣服一下就湿透了。
站在雨中,她慢慢回头,困难地眯起眼,抬首望向唐劭伦所在的楼层。
他……放弃夺取杜氏了吗?这次他真的这么干脆,肯撂开手不再玩手段?
“轰隆——”雷声又响起,梦希低呼一声,随手招了辆计程车,躲进车里。
海曼大楼里的唐劭伦面窗而立,雨幕中,他看见梦希的身影消失在计程车里,胸口像是被什么给拧紧。
他知道,今天她离开后,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这个想法几乎抽干他的力量,万念俱灰。
真好笑,当初明明是她用一个不清不楚的理由和他分手,让他一个人承受无法诉说的痛苦长达数年,最后只能以工作麻痹自己,可是再见面后,他却发现自己竟然还该死的想要她,而恨意居然不知所踪。
唐劭伦孤绝而痛楚的背影落在另一个人眼中,对方不由莞尔——认识唐劭伦这么久了,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吃不开的时候。
察觉背后有人,唐劭伦迅速收束心神,转头面对自己的合伙人。
“有事吗,滕骐?”他的声音如以往的冷静自持,仿佛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你喜欢杜氏千金?我可以帮上忙。”
“我不喜欢她,你别多事。”唐劭伦冷冷否认。
“是吗?”滕骐含笑的冷锐眼神还是那么犀利,但他没再追问。
“我待会要开预算会议,叫伊斯利·马奎尔那家伙别借故缺席。”
“好,我会转告他。”
唐劭伦离开了,滕骐唇边那抹笑意却更加深。
不喜欢她?想骗谁?地毯上的碎纸屑就是最好的证据。
看样子,他的合伙人之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