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说,将来他要靠他的聪明才智买下养父的公司,开宾士车,住豪宅,变成有钱人……我想他应该已经达到目标了吧?之前我在报上看到他的采访,他好像提早拿到硕士学位,进入他养父的公司担任要职了。像我们这种玩乐团的,在他看来一定很没出息吧?”
梦希傻傻的听完,无法控制地追问:“你以前……住在哪一个育幼院?你那个室友叫什么名字?”
“圣光育幼院。他叫唐劭伦。”
第六章
走出海关,唐劭伦的视线被卡地亚开设在机场的珠宝店吸引住目光。
他走进店里,再出来后,手上已多了一只精致的红色皮盒。
他为梦希挑了一颗一克拉的粉色方钻,他想梦希皮肤白,淡粉红色的钻石,应该很适合她。
出了关,他在人群中寻找梦希的身影,但他失望了。
唐劭伦抬手看表,确定班机没有误点,心中纳闷,他以为梦希会来接他,她答应过的,但是她没出现。也许是因为今天有课吧?
片刻后,他看见老陈的身影,他过来帮唐劭伦提行李,带他到停车场去。
唐劭伦上了车,第一件事就是问起梦希。“梦希呢?她怎么没来?”
老陈透过后照镜谨慎地看了唐劭伦一眼,才道:“小姐临时有事……所以不能来。”
“是吗?好,我知道了,开车吧!”唐劭伦没有放在心上,看着静静躺在他掌心中的皮盒,想像着梦希收到钻戒时的喜悦表情,他不由露出微笑。
下午四点钟,唐劭伦到家。
他先冲了个澡,换了轻便的白衬衫与牛仔裤,然后从笔记型电脑里列印出这次参加协调会的报告书,和新订定的契约书用资料夹夹起,放到杜峰的书房里。
六点了,唐劭伦下楼,打开电视边看边等梦希,但是他从六点等到七点,梦希却还没回来。
唐劭伦拿出手机打了梦希的号码,但是她没有开机。
这时,荣嫂从厨房走出来,恭敬地问:“少爷,你要先用餐吗?”
“荣嫂,你知道梦希去什么地方吗?”
“小姐没有交代。”
“是吗?”敏感的唐劭伦开始觉得不对劲。发生什么事了?他确定梦希知道他会在今天返国,他以为她会比他更期待,但她却不在家。学校有什么事耽搁了吗?还是发生什么事了?“荣嫂,这一个多礼拜以来,家里一切都好吧?”
“是,都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少爷,有什么不对吗?”
“不,没事。”唐劭伦纳闷,拿起手机,打算再打一遍,就在此时,他听见熟悉的车声在家门口停下。
“老爷和小姐回来了!”荣嫂连忙吩咐佣人,“再去准备几道菜,还要多摆两套餐具——”
“不用了,我们已经在外面用过了。”杜峰挽着女儿走进客厅,看见唐劭伦从沙发上站起来,“劭伦,你回来啦?”
“是,我已经整理好所有的资料,就放在你的书房里。”唐劭伦在说话的同时,眼睛一直望着梦希,但梦希却始终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
杜峰赞许地拍着他的肩膀,看起来对唐劭伦的表现十分满意,“真是辛苦你了,我就知道你是爸的好助手。”
“爸,我可以和你谈谈吗?”
梦希知道唐劭伦要谈什么,她下意识的阻止,“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爸爸刚开完一个冗长的会议,他需要好好休息。”
“是很急的事吗?”
“不,”唐劭伦悄悄握紧皮盒,然后放回口袋里,“不是很急的事,改天再谈也是一样。”
“嗯,那改天你再到办公室找我谈。我先回房休息。”
“谢谢爸。”
杜峰回房后,客厅剩下唐劭伦与梦希。
“我也回房去……”梦希咬咬下唇,下意识想避开和唐劭伦独处。
但唐劭伦太精敏,当梦希脚步一动,他立即挡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她的表情,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陈述事实,“梦希,你在躲我。”
“我没有,”她强迫自己对他微笑,但那笑容十分牵强,“我只是……很累了,想早点洗澡上床休息。”
“你不想我吗?我以为我们分别这么久,你应该给我一个吻的。”当唐劭伦朝她俯下来时,梦希低喘一声,慌忙转开头。
“抱歉!劭伦,我……我真的很累。”梦希变得像只受惊的小鸟,极度害怕他的碰触。
她的反应让唐劭伦眯起厉眸。果然!他猜得没错,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托起她的下巴,看见她眼眶下有微微的暗影,而她的下巴竟因消瘦而变尖了。“你看起来脸色很差。”
梦希转开头,在心里呐喊:伪君子!小人!他真是个善于演戏的人,明明不在乎她,把她当成好骗的傻瓜,却用这么多情的眼光看着她——长久以来,他就是用这种眼神骗到她的,不是吗?
“梦希,我们需要谈谈,走,我们去你房间。”
“不,没什么好谈的……劭伦!”梦希的抗拒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唐劭伦当机立断拉着她就走,直到到了她的房间,他关上房门后才放手?
原本梦希以为可以松口气了,因为他放松了他的钳握,但下一秒,他把她压在门板上,双手撑在她肩膀的两旁。“我以为你今天会到机场来接我,但是你没来,我一直担心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我到公司去了,我陪爸爸去听股东会报。”
“你怎么会想到要去听那种枯燥的会报?”那一点也不像她!梦希对公司事务一向不感兴趣的。
“我最近突然对公司的业务发生兴趣,爸爸也很高兴我有这个意愿,”她反问他,“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没有,但是“你”有问题。”唐劭伦不想迂回,“我以为你会希望我趁早向爸爸提我们的事,为什么刚刚要阻止我?”
“因为爸爸累了——”
“梦希,我为了向爸提亲,马不停蹄的从卢森堡赶回来,所以,你要是再对我闪烁其词,”他用温柔的声音威胁她,“我就对你做这一个多礼拜来我天天都想对你做的事。”
这个威胁果然很有效,梦希的小脸在短短几秒钟内失去血色,唇瓣微微发抖。
她的反应让唐劭伦始料未及。
她讨厌他的碰触!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伤人的?这个打击让唐劭伦觉得有人仿佛对准他的心脏刺了一刀,使他呼吸一窒,差点崩溃。
“梦希?”他的声音变得严厉而愤怒了。为什么?才短短十二天,是什么让她改变了?
蓦地,他注意到她手上并没有戴着与他一式同款的、为她设计的戒指。她已经变心了,还有什么比这更确切的证据吗?
“我送你的戒指呢?为什么不戴着?梦希!”唐劭伦用力抓住她的手臂,力道之大,像是要陷进她的皮肉里。
梦希因疼痛而蹙起眉,泪水冲入她的眼眶里。
为什么?他怎么还问得出口?难道他从没想过他的计画有一丝曝光的可能吗?他以为所有人都是傻瓜,所以吃定了杜家吗?
“放开我……”她失声痛泣,他的碰触,对她来说是难以忍受的煎熬。
“告诉我为什么!我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能就这样否定我们的感情!难道你对我们之间的一切毫无留恋吗?”
唐劭伦的低吼,使梦希顿时停下挣扎。她没有留恋吗?如果没有,现在的她为什么而哭泣呢?早在许久以前,她与唐劭伦之间牵扯得太过,她想挣脱,却难以挣脱。
看见她痛泣的泪颜,唐劭伦心软了,将她压入自己的怀中,搂着她徒具空壳的躯体。愤怒过后,他的心好慌,声音哑了,“梦希,这不是真的吧?告诉我,这一切只是个玩笑,告诉我你没有变心!”
他们不是已经私订终身了吗?他们不是只差一个婚礼就能得到幸福吗?为什么在这一刻,她却变得好像一个陌生人?
唐劭伦太自信,他从没想过有一天梦希会突然不爱他了,并且视他的碰触如蛇蝎。不!他无法承受!长久以来,他已将梦希视为自己的一部分,他们两人一直是一体的——但梦希为什么变心了?
“劭伦,你不要再逼我了!”梦希掩面啜泣,“让我们好聚好散吧!至少,我还能把你当成哥哥……”
唐劭伦在一瞬间被激怒了,“谁要当你的哥哥?我们有血缘关系吗?你比谁都清楚,打从一开始我们的关系是什么!”他低头望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泪人儿,感到她在他怀里颤抖,他放柔了声音,在她耳畔低语,“哥哥会这样拥抱你吗?难道你忘了,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我们相拥而眠,我记得你的身子,记得你在我身下是怎么喘息……”
“别再说了!那些……只是欲望而已!我终于明白,我们之间的一切与爱情无关,我们只是生活在一起,而我又太怕寂寞,所以……”她艰难地张口,几乎吐不出伤害他的话语,“你只是好意,好意安慰我……只是这样而已。”
“安慰?”唐劭伦又重复一次,“你以为我只想安慰你吗?”
她把他们之间的缠绵,简化成没有感情负担的“安慰”吗?真可笑啊!那真的付出了感情的他,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
唐劭伦笑了,笑得凄楚,笑得讽刺,一滴泪倏地落下,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她的发梢。梦希以为是错觉,但她确实感觉到那滴泪的热度。
她从没见过他落泪,她觉得心好痛,有一瞬她真想不顾一切地投入他的怀中,就算……就算他真正想要的是“杜氏”而根本不是她……
“劭伦……”
唐劭伦觉醒了。
世上还有什么比爱情更不可靠的?那种虚无飘渺的情绪,只是自欺欺人的幻影,是穷极无聊的激素在作祟!
他推开梦希,一个人走向门口。
“劭伦!”梦希忽然感到害怕,追到门口问:“你……要去哪里?”
她下意识的恐惧起来,仿佛今日他走出这扇门以后,他就不会再回头。
唐劭伦回头注视杜梦希,那个他爱得入骨,又恨之入骨的女孩。
“不必对我装出关心的模样,我去哪里,对你有什么差别吗?”带着讥诮的表情说完,他拔下手上的戒指丢开,然后毫不恋栈的转头而去。
此后七年,唐劭伦抛弃“杜”姓,彻底走出梦希的生命,从此不曾回首。
梦希常看着从唐劭伦密藏的光碟中印出的企画书——一份唐劭伦在十三岁那年就完成的稚拙企画书,里面写明了他想要利用她、利用杜氏而培植自己企业体的种种。但这份企画书不是一个孩子不切实际的梦想而已,他是真的付诸行动,此后每年每月更新进度,彻底贯彻实行。
但直到他拿到硕士学位后,进度却不再往前。
是因为他还来不及写,还是他以为她已落入他手中,大局底定?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她。
但在这时候,梦希总会想起唐劭伦最常对她说的一句话,“你不会没关系,我会就好了,你知道我会帮你,你知道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多好笑!她以为他是体贴,还曾经为他的温柔深深感动过,没想到他只是不想要她妨凝他的计画。
在没有唐劭伦的岁月里,梦希也没有梦了。
她完成大学学业后,毅然进入杜氏集团工作,从秘书助理开始做起,一切靠自己,不再想着倚赖谁。
“分手快乐,祝你快乐,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分手快乐,祝你快乐,挥别错的你才能和对的相逢……”梁静茹曾经这么唱着,是的,她会快乐的,但是杜梦希已经由一个天真不知愁的花样少女,变为拘谨沉默的成熟女子,她全心全意学习,仿佛她的人生只剩下工作而已。
时光飞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