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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Betty。”
表面不动声色,可就在听到青年这么开口的瞬间,成田五月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隐约察觉到面前的云雀先生或许正在试探自己,丝毫不敢大意的少女立即调整状态,一边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一边试想着最符合她作风的反应。
首先,她要假装不知道那匹马;其次,那个名字也不是她取的,所以成田五月应该有的正常表现是……
“Betty……?”愣了一下,少女迟疑着把从青年口中抛出的名字重复了一遍,诡异的一阵静默之后,五月突然开始发笑。
“居、居然还有名字……该不会是云雀先生亲自取的?”
低着头,起初五月像是因为顾及到礼仪问题而忍着笑意低声闷笑,然而她的声音渐渐高扬起来,“Betty……真是……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可是这个名字也太好笑了吧,云雀先生难道喜欢贝蒂娃娃?”
大大地咧开嘴角,乐不可支的黑发少女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真是没想到,云雀先生还有这么童真的一面……我还以为您只给云豆起了名字,原来还有Betty……”
说实话,就连草壁哲矢也险些没憋住,可总觉得五月小姐再这样笑下去有些不妙的他还是摆出一副愕然之色。可是,就在他小心翼翼地移开目光瞥向被少女无情嘲笑的黑发青年时,云雀恭弥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庞不禁令草壁哲矢由衷地默默感叹:恭先生对五月小姐确实是真爱。
他完全没有在生气好吗!没冷气没黑气没杀气甚至眉头也没皱一下,反倒是……在笑?自己该不会眼花吧?
也难怪草壁会惊讶了,并非当事人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五月现在所说的每一句嘲讽表面上虽然是冲着云雀恭弥去的,实则却是为了逼真的演技而忍痛进行的自黑行为。因此,知道她是在自己嘲笑自己的云雀恭弥根本没有动怒的理由。
瞟了一眼似乎是因为沉浸在嘲笑她自己的欢乐之中,一扫凝重的气息而变得神清气爽的五月,垂下眸光,云雀恭弥修长的手伸向放置在桌面上的茶杯。
“云雀先生难道给所有喜欢的东西都取了名字?手里的茶杯叫什么,Anne?身上穿的和服呢,Chris?对了,外面庭院那颗老松树也很可爱,我想想……对了,您可以叫它Jack。”
狡黠地眨了眨眼,黑发少女踱步走向青年端坐的桌边,微微倾出上身提议道。察觉她的靠近,云雀恭弥缓缓抬眸,于是,四目相对。
静静瞧着面前一脸戏谑神情的五月,青年拿住茶杯的手一顿,灰蓝长眸中滑落一抹深意。
“哇哦,Jack……草食动物,知道你自己现在叫什么吗?”
“……我?”
端整的眉微扬,成田五月因云雀恭弥这句没来由的问话稍稍一愣。停顿了一下,随着清冷语调降下的那个名字却犹如陨石一样砸中了少女的脑袋。
“云雀五月。”
云雀……五月?
迟疑了半秒领会青年话语深意的五月只觉得一股诡异的电流驶遍全身,让她一下子慌了心神。就像是为了隐藏自己的慌乱那般,她的双手“啪”地拍向桌子,紧蹙着眉头不赞同的大声喊道:
“云雀先生,开这种玩笑未免也太失礼了吧!我凭什么跟你一个姓!!”
漠然无视了少女的指责,视线一转,当云雀恭弥不经意间瞥见少女撑在桌面上的手后,灰蓝凤眸微微眯起。
她手背上的那两道被树枝划破的伤口……
果然用普通的方法处理不可能那么快就痊愈,看起来还真是碍眼,不过……
眸底掠过一抹深意,下一秒,云雀恭弥修长的手指突然捻住成田五月的下巴。还不等少女做出任何反应,她小巧精致的脸庞已然被青年拉至眼前。
“云……?”
成田五月饱含焦躁的表情因青年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染上些许无措,近距离盯着她依旧几乎不见一丁点血色、苍白如纸的脸,云雀恭弥的眼神突然变得玩味起来。
明明是和手背上深浅相同的伤口,为什么脸颊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在云雀恭弥的印象里,这只草食动物平日里见他可是向来不化妆的,今天倒是反常。那看起来病态的肤色其实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吧,如果云雀恭弥没猜错的话,是为了遮掩……
和五月下巴相触的修长指尖微凉,更是衬托出少女的脸上突兀的热度,倘若她没有化妆的话,那张很容易泛红的脸在这种时候不可能还如此苍白吧。
原来如此,云雀恭弥终于知道一直以来的违和感是怎么一回事了。而如此一来,刻意做了这种“防御措施”的她很明显就是心里有鬼。
该说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吗?明明记得还要若无其事的假装忘记,甚至还这么“认真”的跟他演戏……草食动物,胆子真是不小哇,看来有必要教训一下。
嘴角轻勾一下,云雀恭弥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捧过茶杯,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他向一脸莫名其妙的五月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凭什么跟我一个姓?”挑了下眉,云雀恭弥淡淡道:“是你自己说的,怎么,连这也忘了?”
眼角睨着表情瞬间僵硬的少女,他难得耐心地补充道:
“云雀五月,你是我的人了。”
胡说!昨天晚上我根本没说过这种事!!
从对方强烈的话语冲击中回过神来,本想就这么大声反驳回去,可一想到她已经“失忆”的境况,少女掉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与此同时,不知是恼羞成怒亦或害羞的缘故,成田五月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到耳根一下子烧得滚烫。
此刻,五月完全不知晓云雀恭弥已然彻底看透了她的小把戏,而且还顺着她的“把戏”反将了她一军。更为可悲的是,她甚至还为了脸上足以遮挡那不争气红晕的三层粉底而暗自庆幸。
于是,拼命压制住仿佛随时可能浮现脸上的“你骗鬼啊”四个大字,故作镇定的少女展露出一个完美的怀疑表情。
“是我自己说的?”眉毛皱起,五月神情严肃,“在我喝醉以后?”
云雀恭弥微抬下巴,无声默认。
迟疑一番,少女一本正经道:“但是我完全忘记了,所以云雀先生……”顿了顿,五月看了一眼青年,“无论我说过什么,请您全部当成失礼的玩笑话来——”
少女斩钉截铁的话语被云雀恭淡然而磁性的声线所截断。
“忘了,是因为印象不够深刻?”
原本和少女专注目光对视的清冷视线缓缓下移,当它有些微妙地定格在少女抿紧的嘴巴上时,云雀恭弥忽然勾了勾薄唇。
“那么,再来一次如何?”
。
☆、第49章 Side。46
“那么,再来一次如何?”
时光仿佛被青年清冷的声线所点染,时间碎片和昨夜记忆中的月光一同飘落在少女心头。察觉到云雀恭弥的视线所停留的位置,回想起那清浅一吻的成田五月险些就失了神。好在,她似乎是没有露出破绽。
五月自然清楚云雀先生话语中的深意,也深知他一贯我行我素、雷厉风行的作风,所以,完全不会天真到把他的话当作玩笑看的她心中立刻警铃大作起来。
然后就在下一个瞬间,成田五月得出了应对眼下这种特殊危机的解决之道,其精髓便是——走为上策。
“什么再来一次?我知道这么说对您有些失礼,不过我完全听不懂云雀先生在说什么……为什么会一点儿印象都没有,能让我再仔细想想么……”
眉梢微垂,五月表情肃穆地看向桌子另一侧的黑发青年。不紧不慢地将这句话说完,她带上似乎正在思考问题的神情在云雀恭弥端坐的办公桌前来回地轻轻踱着步子。这个举动看似没什么特别,不过却很自然地和某人拉开了相对安全的距离,至少……那个人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一伸手就捏住她的下巴了。
斜望着仍旧在自己眼皮底下耍着小聪明的黑发少女,云雀恭弥深不见底的眸光里伏着几丝兴味。在他不动声色的注视下,十几秒后,成田五月的身形忽然一顿。
“糟了,怎么把那件事给忘了,应该还没耽误吧……” 轻声自语了这么一句,眼底眉梢同时浮现轻微的焦虑和急躁的五月有些抱歉的看向云雀恭弥,以颇为严峻的口吻道:
“云雀先生,我突然想到等下还有一个重要的约会。那些我不记得的事情等一会有机会再说,我现在必须立刻出门一趟。”
这就是她接下来要使用的策略吗?用约会这种借口临阵脱逃,啧,会不会太低级了。
缓缓抬眸,云雀恭弥薄唇边一抹漠然的笑。
据他所掌握的情报,成田五月在这边根本就没有几个可供“约会”的对象,而她所认识的那屈指可数的三个人,又皆是因为各种理由被排除在“今天有可能与她单独见面”的可能性之外,所以……
“搞清楚,这里是意大利。”
云雀恭弥微凉的嗓音懒懒地响起,竟意外地染着几分令人火大的笃定来。随着他磁性的语调灌入耳中,听出他言外之意的五月不禁皱起眉头。
“怎么会不清楚,就算待在云雀先生毫无异国情调与特色的宅院里,我也很清楚这里是意大利不是日本。”
停顿了一下,像是要扳回局面的少女双手抱臂,扬着下巴以不赞同的语气大声道:“可即便人生地不熟,我在这边也不至于可怜到连一个朋友都没有吧?不妨告诉云雀先生好了,我等下要去见的人您也很熟悉,就是彭格列的岚守狱寺先生,我们已经约好一小时后见面了。”
或许是五月的嗓音太过清晰明丽,当她话语戛然而止的瞬间,重新陷入安静的房间一下子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气氛。
五月小姐和狱寺先生有约?是不是搞错了,狱寺先生早上才亲自打来电话说要拜访云雀宅,估计马上就要到了……
倘若成田五月能够偏头扫一眼身后不远处梳着一丝不苟飞机头的青年,说不定她就可以从草壁哲矢那写满疑惑表情的脸上察觉出什么端倪来。可惜的是,只把云雀恭弥一个人当作自己观众的少女已然全力以赴的将全部注意力悉数放在他身上,此时此刻,她漆黑的瞳孔只映出黑发青年难辨喜怒的清冷面庞。
约莫三秒钟的沉默后,云雀恭弥似笑非笑地瞥了五月一眼。
“哇哦,狱寺隼人……你确定?”
尽管被青年的眼神看得莫名有些心虚,五月还是沉下声干脆道:
“这有什么不确定,我在这边熟悉的人本来就不多,狱寺先生算是特例。”
除去刻意隐藏了行踪的冷泉先生,五月所能想到的人也只有狱寺先生和姑且算作认识的沢田先生,可是,她总不可能撒谎说自己等会儿是要去跟彭格列的BOSS见面吧?而且如果是狱寺先生那样体贴的人,等下见了面向他说明情况再“串供”也应该完全没有压力。
听闻少女回答的云雀恭弥阖上凤眸,冷哼一声,他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桌面,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良久之后,就在五月以为他终于要答应放行时,云雀恭弥凉凉道:
“草食动物,又想被关禁闭了吗?”
眼角睨着少女,一袭黑色和服的青年周身隐约释放出一股渗人的冷气。察觉到对面危险的气场,成田五月的表情不由得一僵。
“……我不太明白云雀先生的意思?”
清楚面前的少女心里有数,云雀恭弥根本没有解释的必要。扫了五月一眼,青年凤眸浅眯。
原本还有闲情逸致陪她过过戏瘾,可是就在刚才,当少女嘴里迸出狱寺隼人这个名字时,云雀恭弥突然觉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