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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一次收到满洲八旗中有汉人家奴聚众造反的奏折后。知道这些奏折只会写汉军的不是。皇太极不待详看,便一下子将手中的奏折重重的扔到了书案上。
看着大殿中央那个跪着的人,皇太极怒道:“我记得我专门跟你们说过要善待旗下汉人,要尽量减少摩擦。你们一个一个眼里是不是都已经没有了我这个汗王了。”
跪在中央的甲喇额真詹岱闻言缩了一下身子,但还是颤声解释道:“启禀大汗,不是卑职故意闹事。实在是那些汉人太把自己当………”
眼见周围那些好不容易才降服与他的汉人官员已经变了脸色,皇太极想也没有多想便把手中的奏折砸了下去。
“糊涂,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我说过无数次了,现在连这么点汉人你们都容不下,那往后等入了关你们又当如何。”
“大汗息怒………”眼见皇太极难得的真的激动起来,代善连忙劝道:“大汗,大家也就是一时改不过来以前的习惯,大汗放心臣等一定会约束手下,以后尽量不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多尔衮你是正白旗的旗主,手下犯事难道您就想袖手旁观不成?”没有理会好脾气的大贝勒代善,皇太极死死的看向底下一直一声不吭装聋作哑的多尔衮。
猛然想起多尔衮庶福晋吞金而亡一尸两命的事情,皇太极看向多尔衮的眼神突然一下子变了。
慢慢的把双手交叉在胸前,看着正白旗的甲喇额真詹岱和面无表情抬头的和硕贝勒多尔衮。皇太极幽幽道:“怎么难道我们的十四贝勒是觉得本汗的命令已经不再重要了………”
“不是…………”
“大汗,这也太憋屈了。我们八旗子弟辛辛苦苦不就是想过的肆意舒服吗?现在让我们一直对那些个汉人奴隶礼遇有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
多尔衮刚刚要解释,就见他旗下已经有人开始叫屈帮腔起来。
“是啊,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啊。”
满汉问题其实自皇太极开始重用范文程,并且开始折腾什么科举开始就已经存在。
朝中官位毕竟有限,大家每日都打打杀杀流血流汗的。但是却见皇太极把官位轻轻松松的就给了哪些文弱的汉臣,大家自然就有了想法。
在朝中大家要听大汗的话,要礼遇汉臣。但是到了私下,大家自然只要逮到机会就会对那些曾经的家奴羞辱找茬一番。
先汗当时在进入辽西后,当时就掠了大量的汉人为奴。之后又将他们编入满洲八旗之内,成为八旗家内奴隶或者在农庄中劳作的奴仆。
后为了征战需要,又在为奴的汉人中抽出好些年轻健壮的壮丁以充兵源。随着大金战事的日益增多,朝廷干脆下令让出兵的汉人拥有大金平民身份。为了鼓励征兵甚至对参加战事的汉家军有一定的奖赏和优待。
皇太极自登基为汗王开始,便已经看出了这些汉家军的潜力。所以早早就下令让众八旗释放家中汉奴。并且规定不再把被征服地区的汉人编入满洲八旗人家为奴。
并且专门的编庄让汉人别居,以减少降地汉人与各八旗满人的间的矛盾。
在朝中一再强调得民心者的天下,身先士卒的礼遇归降汉臣。重惩那些像阿敏贝勒一般无视他命令屠杀降地汉人的官员。甚至专门让投降过来的原明朝官员或后来从科举中选出的汉人官员担任汉人地区的长官。
皇太极自认为他已经做的够好,自认为他已经清清楚楚的表明了他的态度和观点。
但是却不曾想到,今日多尔衮手下一个区区甲喇额真一句话。就让朝臣众人摆出了如此模样。
已经有些不悦,但是此刻当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脑中有了一个想法后。皇太极便已经没有了去深究今日这一切的起因。只是快速的下令退朝,并且让代善大贝勒和大学士范文程留下。
没想到皇太极竟然如此轻易的放过此事,已经准备很多说辞准备大闹一番的多尔衮,只能咬咬牙不甘的退了下来。
而在多尔衮身后,好些正白旗的手下将领。见大汗今日竟然这么容易的放过他们,连忙快速的退了下去。以防作为旗主的多尔衮又要有什么出格举动。
。。。。。。
一直沉默的多尔衮自出了大政殿,就被情绪激动的多铎一下子拉到了一边。
见周围的朝臣已经识相的全部都走的差不多,多铎这才压低声音怒道:“哥哥您到底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干什么?”
神色已经有些不耐,多尔衮看着被多铎抓住的手腕,慢慢的开始挣扎起来:“没事,不要担心。我做事情一向都有考量的。”
重重的捏着多尔衮的右手手腕,多铎想起刚才皇太极那一闪而逝的狠决表情。便拉高声音道:“你有考量,你知不知道刚才四哥他………。”
怕说出来多尔衮可能会更加变本加厉,多铎只能干着急道:“他是大汗,而且你也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不就是苏麻吗?是她自己想不开,而且哥哥您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她吗?怎么现在反倒开始犯傻起来。你这样到底有没有想过………”
“我的事情你最好少管为妙。”回应多铎的是多尔衮狠狠的一拳以及突然压低的低吼声。
胸口被毫无预警的打了一拳。重重的撞到大政殿外的红色宫墙上,多铎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哥哥。
而多尔衮本来还存有的那点担心和愧疚,在看到多铎隐隐责备的表情后,一下子便变消失怡尽。
第112章 赐婚
大金皇宫大政殿外;几米一个的带刀侍卫,全部都面无表情的低下头。
只当都没有看到,殿外西南墙角。那两个突然动手,但是现在却意外沉默的贝勒爷。
胸口一下一下的快速起伏着;多铎死死的看着面前的亲哥哥。双手慢慢颤抖起来;却又飞快的紧紧的捏成拳头以防自己会冲动砸过去。
从小到大他们俩在校场切磋过无数次,到现在多铎都清清楚楚的记得。第一次他不小心把他弄倒时,那惊慌失措的样子。
父汗病逝,三天后额娘又被逼着自缢。年少的他虽有旗主之位;但是在他心里最大的安慰和指望还是自己的这个哥哥。一母同胞的三人中,大哥阿济格比他大九岁。虽是一母所出但是却从小就不与他们亲近;他只能一直跟着这个比他大两岁的哥哥。懵懵懂懂的上朝,惊惊慌慌上战场。
他至今都还记得,在额娘灵前。在大哥面无表情时,面前的这个哥哥曾抱着他信誓旦旦发誓说一定要照顾他。一定会为额娘报仇,一定会让他们兄弟三人活的比任何人都好。
往日誓言言犹在耳,但是现在他却已经明白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越长越大,终于明白什么叫做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终于明白几位哥哥为什么会逼死自己的额娘。当明白什么叫做斩草除根时,他就已经渐渐的恨不起几个哥哥来。毕竟他们的几位额娘也曾因为自己的额娘失落过,伤心过,甚至没命过。
在爱新觉罗家如果真的要将所有的事情都追根到底的话,那可能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到底谁是谁非了。
“哥哥,您到底想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个问题,但是待回过神后。多铎这才发现他还是忘了多尔衮不要让他多管闲事的警告又问出了口。
空气中有了一种无法抑制的悲哀味道,双手以及暴露在外的双颊上都有了一种仿佛被小刀飞快割过的错觉。
抬起手挡住盛京,那刺骨的让人永远都舒服不起来的冽冽寒风。多尔衮微不可闻道:“额娘,皇位,大玉儿,小玉儿,还有我的孩子。多铎我好像真的忍受不下去了!”
心里闷闷的一瞬间有了一种想要豁出去的冲动,看着自己的哥哥。多铎轻声确认道:“真的是为了额娘?真的很难受吗?真的忍受不下去了?”
多尔衮这次没有回答,却只是重重的靠着墙角然后又缓缓的滑坐了下来。
看他如此模样,十六岁的多铎重重的闭上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口中的雾气余音袅袅的,一刹那见多铎的表情也有点模糊起来。
“我明白了,哥哥。如果是为了额娘,是为了你。要我多铎干什么都可以的。”已经重新睁开的眼中有着一抹让人无法忽视的坚定,多铎轻轻的上前碰了一下自己哥哥的肩头,随即飞快的收回五指转身便走。
静静的靠在墙角,多尔衮许久都没有动。慢慢的等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后,他才终于忍不住出手碰了一下刚才多铎触过的地方。
“到底是为了谁?”轻声自言自语着,这一刻其实连他都在迷茫这个问题。但是在一片迷茫中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始至终都明白。他和皇太极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正真的出现所谓的和平共处。
。。。。。
一路走在他闭上眼都熟悉无比的大金宫中,看着自己十二岁以前都没有离开过的家。多铎像小时候一样没心没肺静静的走过一道道的宫墙和宫殿。
作为当朝贝勒爷其实他就算想要像以前一样硬要睡在这宫里,相信皇太极也不会拒绝。
但是什么时候,他却再也不想在这宫中多待一刻,宁愿时时刻刻都猫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
记得那时候他闹着要离开皇宫,闹着要建府。四哥和哥哥都曾开玩笑说他长大了。
他当时笑着没有解释,当时也有点说不清。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归根到底他只是想有个家而已。
十二岁以前他有汗父有额娘有哥哥,但是当汗父和额娘不在了。最后当哥哥都搬出皇宫后,那这里这金碧辉煌的地方还能是自己的家吗?
分府后,他一定要把自己的贝勒府建在离哥哥近一些的地方。何曾不是羡慕何曾不是想离得他近近的。
哥哥的府上有个他见过的,一心想要爱自己的丈夫并且希望自己丈夫爱他的小嫂子。
他想要一个那样的福晋,想要一个一直等着他的人。那样的府邸才算是一个家。
但是那是哥哥的福晋,他只好一直一直都期望他们能好好的。
突然脑中闪过府上那个至今都赖着不走,似乎永远都不想走的人。多铎摇摇头慢慢的走向了永福宫的方向。
。。。。。
当太监来报十五贝勒来访时,小玉儿一时都有些恍惚起来。
才两年的时间,那些他和她走在盛京大街小巷吃遍盛京大小酒肆的往事,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似得。
这是多铎第一次单独来永福宫看她,规矩,忌讳,隔阂,警惕一下子跑的没影。
小玉儿急急的迎了出去。
“小嫂子………”
没有跪拜,也忘了身份。多铎像是第一次在十四贝勒府看到她一般愣愣的委委屈屈的开了口。
“怎么了?”
一时有些无措,小玉儿连忙拉着呆呆的多铎坐到了炕上。心中那份歉意以及感激让小玉儿对着这个人永远都无法做到置身事外。
宫女过来献茶,小玉儿挥手让人退下后。把茶杯推了过去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看着炕桌上的紫砂茶碗,多铎把它拉到自己面前。一点一点的用食指刮划着上面的雕花一次又一次,半天才轻声道:“嫂子,我可能…………”
“。。。。。。”
“我…………我想成亲了!”
听到这话小玉儿心中暮然一酸,一下子不是滋味起来。大金男儿都是十三四岁便早早成亲了,即便晚了也都早早定亲了。
但是什么时候,堂堂大金贝勒爷八旗镶白旗主。竟然需要靠自己提及才能让人注意到他已经长大了。
一时不知道是该怨作为哥哥的皇太极和多尔衮,还是该恨作为大金大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