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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其实现在的住处离严可铭的房子颇有一段距离,没有地铁直达,只有搭公车,还要转乘。严可铭建议过她搬家,可郁宁不愿意,他提过一次就不再提,让她抽空考好驾照,再借了一辆自己不开的车给她开。
她不肯搬家全是出于自己和严可铭都心知肚明的缘故,所以尽管严可铭借给她车,但除了为了工作在外面奔波和加班到深夜,郁宁很少开它,日常工作还是搭公交。回到家后她习惯性地先去查留言,,一无所获后正要去洗个澡,从浴室出来一阵风吹过湿漉漉的皮肤,郁宁才想起,尽早出门得匆忙,忘记关窗了。
郁宁本来也没多想,径直走过去关窗,手都已经搭到窗台上,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再一回头看看客厅里的摆设,越看越不对,一时间也顾不得窗子了,奔回卧室后,原本锁着好好的立柜上的锁还留着,但已经被打开了。
她脑子轰然一响,果然柜子里那只上锁的抽屉也开了,里面的现金和另一个上锁的小匣子统统没了踪影。
呆立了几秒后,她再也顾不上其他,回客厅抓起钥匙就冲下楼,哆哆嗦嗦地好半天才把车子的火打着,往最近的警察局去了。
这一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警察局报案的人特别多,好不容易轮到郁宁,负责笔录的警察听说是入室盗窃,就问她丢了什么东西,郁宁自从发现匣子整个消失之后整个人就处在一种六神无主的状态下,被问了两次,才猛地一个哆嗦:“……有一个匣子,里面有我男朋友写给我的信。”
那警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小姐,除了信,你还有其他财物上的损失吗?”
郁宁脑子里一片混乱,想的全是贺臻那些迟到的卡片,她勉强镇定下心神,想了半天,低声说:“存折、存单、一些首饰、私章……还有两千块现金,不过现金不在匣子里,我放在那个被锁的抽屉里,也被撬了。”
“还有其他东西吗?”
“……其他的我没来得及看,发现柜子被撬,就第一时间过来了。”
“你再好好想一想,或者回去看一看。身份证还在吗?”
“这个在。”
对方点头:“现金估计是很难追回了,存折和存单你应该第一时间去银行挂失,私章遗失可以通过登报作废。还有你说的那些信……”
郁宁焦急地打断他:“是一些明信片,一共八张。”
“一般来说,家庭盗案中常常发生的纪念品和信件随着其他财物一起失窃的情况,虽然它们对失主很重要,但是对小偷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大多数情况下这些东西会在离开案发区域后立刻被丢弃……不过也有一些个例,能在小区、附近街区的垃圾桶甚至是僻静的角落里被路人发现,然后送回失主或者警察局来。”
这番先抑后扬的话让郁宁心头一震,抱着希望追问:“我会自己去找,但如果真的有人捡到了卡片之后送到警察局,能不能请你通知我一声?那个匣子是红漆描金的,不新了,尺寸是十五六厘米……匣子没有不要紧,那些卡片,收信人都是我,寄信人是贺臻……”
在这个时候提到贺臻的名字让郁宁心里的酸楚不可抑制地泛上来,民警耐心听她细细碎碎地说完这一通,点点头:“我们有你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拿 到报案的回执单后郁宁失魂落魄地起身,走出去两步又坐下来,对着已经开始收拾笔录的警察又说:“那个。。。。。。我刚才没说,他的名字是加贝贺,渐臻佳境的那个臻。”
警察就把手边的报告递给她:“你写下来吧。”
她一笔一画写下贺臻的名字,又怔怔地对着发了一会儿的呆,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把报告推还回去,走了。
接下来的一个下午郁宁都在小区的各个垃圾筒和僻静角落里翻找,唯一的收获就是过往路人怀疑和惊讶交织的目光,整个小区找完后又想去隔壁小区看看,没想到直接被保安拦住了,狐疑地打量着她,问她要找谁。
“我家失窃了,丢了东西,民警说小偷可能会把不要的东西丢在附近街区的垃圾桶里,我就住隔壁小区,想看一看是不是在这里。”
保安听完,神色古怪地盯着她半天:“我们这儿没小偷,你去别处看看。”
郁宁正要再说,保安室里又有人探出头来,喝她:“快走!”喝完转对之前拦住她的那个保安说:“你和个神经病废话什么。”
郁宁皱起眉,正要解释,身后忽然传来近乎刺耳的惊呼:“我的天啊!你这是在干什么!出了什么事了!”
她钝钝地转过身,魏萱急忙跳下车,肩头上捎带着一片绚烂的夕阳。
还没给她解释的机会,魏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你怎么不接手机?三哥找你找到我这里来了。给你家里打电话也没人接,我以为你出事了呢!还有你怎么会脏成这个样子,到底怎么了!”
郁宁在大太阳下头找了一下午,汗都不知道出了几重,衣服和手全弄脏了,自己却没发现,听见魏萱这么说,才想起来低头看一看,看完后她哑然半响,终于对满脸不可思议盯着自己的魏萱说:“……家里进小偷了。”
“啊?你和小偷搏斗了?你让他拿就是了啊!”
“不是,我把贺臻的卡片放在一个匣子了,那个匣子整个不见了,我去报案,警察说有些小偷会把不值钱的东西扔在垃圾桶里……”
这下哑然无语的人换作了魏萱,她脸上的神色剧烈的变幻起来,有那么一刻郁宁以为她一定按捺不住要发火了,魏萱却只是上前几步拉起她,阴沉着脸低声说:“你先给我回去洗澡换衣服。”
回到住处洗好澡,脖子和手臂上那种热辣辣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了。郁宁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见魏萱还是维持着进门后就一脸严肃地抱着胳膊的姿势,难得地不敢直视她,转而去找手机,上面一串未接来电,全是严可铭和魏萱交替打来的。她一方面心中有愧,一方面绝大多数心思还是被贺臻寄来的那些卡片占据着,一时之间想不到该说些什么,就在原地站定了。
魏萱等不到她开口,满脸不愉快地说:“贼已经来踩过点了,这屋子暂时不能住了,你收拾一下,到我家住一段时间。或者你要是觉得和我家里人住在一起不方便,我大哥有套不住人的公寓,刚才我和他说了,可以借给你住。”
郁宁的身子微微一晃:“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这次是我自己窗子没关好,以后我会注意门窗,没事的。”说完她看看天色,心想天光还亮,还能找一找。
“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在想什么。”魏萱语气中的不悦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难以克制,“天还亮,还能再去找对不对?你是不是要把全市的垃圾桶都去翻一遍?要不要干脆别的事情都不要做了。全程地毯搜一次,不行再掀地三尺?”
因为忍耐,郁宁的脸色微微发白,这叫魏萱算是勉强地住了口,重重地咽了口气,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不那么生硬:“去收拾点儿换洗的衣服,我给家里打好电话了,他们等我们回家吃饭。”
可郁宁固执地摇头:“没事,真的用不着搬。再说了,也许……也许他拿了钱和首饰,会把信送回……”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给你写信的总是喜欢你喜欢得要命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么久也不见他回来,还指望偷东西的贼给你送回来?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你寄的信,丢了也好,都丢光了你就死心了。”
“魏萱!”
郁宁猛然叫出来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住了,古怪地盯住对方,随之沉默了起来,但那一声里的凄厉和愤怒却始终在彼此的心头萦绕不去,像一条被撕裂的巨大的伤口。
魏萱知道刚才那几句话是真真切切地戳到了郁宁的痛处,但几十分钟前从面无人色的郁宁哪里听到她一身乌糟浑身大汗的原因的那一刻,她顿时从未有过地无比痛恨起贺臻来,恨不得这个混蛋的死讯下一秒就确定了事。但不知下落的哪个叫她无计可施,眼前这个真是让她恨得牙痒,又可怜得连哭都没办法陪她哭一场。念及此魏萱的眉头又紧了起来,上前一步抓住郁宁的手腕:“这几天无论如何你是不能一个人住在这里了。去收拾衣服。”
她拖着她往房间里走。郁宁没吭声,但也用了力气反抗,魏萱比郁宁高,又是学雕塑的,手上的劲也比郁宁大,但这一下竟然没拖动她,愈是用力,这边郁宁也倔起来,愈是不肯动,两个人拉锯一样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使劲,心急兼之气恼之下,魏萱扭头正要再说话,却看见郁宁瞪大眼睛正望着自己,一脸爬满了泪。
魏萱心里一惊,不自觉地松了手,人就向后仰去,狠狠地捧在了地上,手肘撩到地板,火辣辣地疼起来,可当她仰起头看到郁宁的眼泪后,魏萱反而又是委屈又是难过,眼睛一热,眼泪也下来了。
两个人就这么谁也不说话地对着掉眼泪,直到严可铭又一次追电话过来,郁宁匆匆擦掉泪水,接起电话,那头严可铭也语气不善:“我和你说过,手机要二十四小时待机。今天下午是怎么回事?”
“我下午在警察局。”
“出什么事了?”
“住的地方进了小偷。”
“几点的事?”
她看了眼钟,然后默默地走到魏萱身边要拉她起来,不料魏萱赌气起来,扭过头没答理她。而这边严可铭又等着,她只得说:“我发现的时候差不过是两点。”
“现在你报案也报完了,银行也下班了,如果还有后续,都是明天的事情。你在哪里?”
“在家。”
“那你过来一趟。”
“严先生……”她叫住眼看就要收线的严可铭,“我这边除了点儿事情,能请一晚上的假吗?明天我早点儿到。”
严可铭沉吟片刻:“魏萱联系你没有?”
“……她现在在我身边。”
这时魏萱忽然发起脾气来,扬起声音来吼:“我这就走!你没发神经,发神经的根本是我自己!”
这声音通过话筒传到严可铭那里去:“她又怎么了?”
“是我不好,她担心家里进了贼不安全,邀我去她家里住。我没答应。”
“她说得没错。今晚你可以不必过来了,事情处理好,跟她回家去。”
“可是……”
“你把电话递给她。”
郁宁没办法,只能把手机交给魏萱,也不知道严可铭对她说了些什么,神奇地把魏萱的火气给安抚下来,听到最后,她说:“……我和她吵架了,她不会和我回家的了……哦,这样好,你自己和她说。”
她又把手机还给郁宁,郁宁刚喂了一声,就听严可铭说:“你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自己开车过来,这段时间暂时住在我这里。”
“严先生,不必了。”郁宁连忙说。
“这个没得商量。要我开车绕半个城去接你?”
“……我知道了。”
挂掉严可铭的电话后郁宁又去看魏萱,后者也正别别扭扭看着她。起先还僵持了一会儿,后来也不知道是谁没撑住,对视着对视着先泄露了一丝笑纹,弄得两个人最后都笑起来,笑完了魏萱先道歉:“小宁,我说了些胡话……”
郁宁摇头:“是我失心疯了。”
“是我不好,你丢了东西,心情很差,我还净说些让你更难过的话,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