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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盼着这躺着的是他。”
“他在哪?”心像被抽空,却带着重燃的火光。
护士不耐烦的打断,“那边的两位也是你们的朋友吧,刚才就不管不顾的扑到这上面大哭大嚷,你们呐···”说完摇摇头自顾推着床离开。
舒苒头疼的看着远处兀自纠缠的钟姚二人,皱着眉头小声道,“随我来。”
只听远处一声似悲还喜的惊喊,“舒苒!”
舒苒皱皱眉,苏旧年早就闪身进了旁边的病房。将兴奋过头的钟不亦拦在门外,舒苒低声叮嘱,“不亦,东篱现在情况还不稳定,现在还不允许人探视。二位放心,我会护他周全。”
“可明明···他,苏先生唔···”姚清宇眼疾手快的捂住钟不亦的嘴,神色谦和,“那就麻烦舒医生了,我和不亦明天再来,学校的事不必担心。”
舒苒点头致谢,在钟姚二人离开后在门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走出住院部良久,钟不亦终于摆脱了姚清宇的掌控。气呼呼的抱怨,“凭什么他能进我不能!”
姚清宇半是无奈半是宠溺的揉揉他的发,“傻瓜,因为苏旧年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他们就像你和我,你对于我来讲,就是特殊的那个人。”姚清宇紧紧握住了钟不亦试图挣开的手。
“我,我才不是。”撇撇嘴别过脑袋,却不争气的红了脸庞,放弃了挣扎。
或许是害怕了,死亡原来那么近。
钟不亦偷偷打量灯影里姚清宇清俊的侧脸,自我催眠般握紧了姚清宇宽厚温暖的手掌。
察觉到身边人的回应,没有喜形于色,只是偷偷地将视线落在远处,掩去自己的欣喜与羞涩。不亦,一生的时光很短,你可是后悔?
眼前隔着水雾,模糊的像是一场梦。
沈东篱安静的躺在床上,嘴唇失了血色的苍白。心电监护仪安静的交织着红绿的曲线,偶尔发出滴滴的声响。
苏旧年颤抖着将手掌覆在他沈东篱微凉的脸颊上轻轻摩挲,指尖微微的暖意。头上包扎的纱布被渗出的血染红。
轻轻掀开被子,沈东篱此刻就如一个东拼西凑的布偶娃娃。为他掖好被角,苏旧年将他的手牵起。紧紧地将眼前的人锁在视线里,一根根亲吻他修长的手指,细致温柔。
“东篱···”像往常互道晚安般的缱绻话语。
“我在这里陪你睡好不好。”
眼泪一颗颗砸在沈东篱毫无知觉的手背上,他的呼吸很轻,也许只是睡着了。
苏旧年将他的手紧紧贴在颊边,清晨沈东篱还与自己一点点写着今日要买的东西。两人亲吻着道别,他在沈东篱的校门口等待良久,直到第十一棵法桐树下看不见沈东篱的身影。
然后离开,工作休息的间隙会不自觉地想他,想沈东篱此刻是不是在给学生上课。
也或许,他也同自己一样,在某个不被打扰的空隙想着自己。这样想着,不免会突兀的笑起来,然后在助理惊疑不定的神色中恢复往常的冷傲。
盼着下班的时间,盼着能早点看着他。看他温雅的笑意,宠溺自己的放纵。
可是此刻他静静地躺在这里,无声无息。
“东篱,你醒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不说话。哪怕一句也好。
夜未央,大雪覆盖了整个城市。
苏旧年与舒苒一前一后从病房里出来。医生的告知犹在耳旁,耳朵里嗡鸣疼痛。
已是第三天,沈东篱头部受重击导致颅内淤血,因为沈东篱还未苏醒,故而还不能确切知晓会带来什么症状。肋骨骨折险些扎伤肺部,现在要做的是要防止肺部的感染。
他们能做的,仅是等待沈东篱的苏醒。
“苏旧年,你害他还得还不够么?”舒苒扯松了脖颈间的领带,挽起袖子一拳打在苏旧年的唇角。
苏旧年一时不妨,狠狠的撞在墙上。唇角溢出血丝,苏旧年狠狠还击,“你以为我想!我多希望他现在就能醒过来!哪怕只是看我一眼就好···”最后的话语近乎是自言自语。
舒苒嘲讽的一笑,“苏旧年,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难过,他会这样全是拜你所赐。四年前你把他整的还不够惨么?你只知道飞往你心心念念要去的国度,你知道你走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知道,那天我不该赶他走,可是我不想让他被别人嘲笑。喜欢男人,会毁了他。”苏旧年低垂着头,像是回忆,“后来我想,如果他说不让我走我便不走。可是他没来,我以为他已经放手···”
“混蛋!”舒苒怒不可遏的死死掼住了苏旧年的衣领,“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东篱他怎么会没去,该死的当时他就不该去。如果不是为了急着去追你,他就不会差点被你妈派人弄死!”
“你说什么!”苏旧年反手扣住了舒苒的手腕,“你给我说清楚。”
舒苒慢慢松开了苏旧年的衣领,甩开他的桎梏,“你知道又怎样,那些已与你无关了。他忍受病痛的时候你在哪里,他被你像甩掉一粒粘在衣袖上的米粒一样狠狠弹掉。却不肯说一句疼···”
“苏旧年,男人也是会脆弱的。”
“他在这里,难道不是相同的手段。”舒苒的话冷冷的灌进心底,激起一阵战栗。
手机响起来,恍惚的接听,却在下一秒变了脸色。
嗜血的光芒自眼底流溢,苏旧年一字一顿的道,“我会去。”
舒苒的身影一顿,然后轻轻打开病房门将苏旧年拒之门外。
苏旧年隔着门上窄窄的玻璃细细看了安静躺在床上的人一眼,然后从小腿侧抽出匕首,别在腰间按亮了电梯按钮下了楼去。
第二十章 见与不见
更新时间2011…5…1 23:15:09 字数:2745
或许是雪融化的缘故,呼吸里满是清寒。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慢慢抬起头来,苏旧年牢牢看住了女人的眼瞳,“四年前,是你派人拦下的他。”
像是在控制什么,女人的语气纹丝不动的冷静,“是。”
“好。”苏旧年站起身来,慢慢走向在一旁坐着的文珞。
文珞强自镇定的微笑,“旧年,我···”
苏旧年的动作如风,携带着凛冽的愤恨,清凉的金属色泽贴着文珞的脸颊擦过。伴随着一声尖叫,文珞抱着脑袋狼狈的跌坐在地上。文珞长长地卷发泛着枯败的金黄色落了一地,文珞脸色苍白的蜷靠在沙发旁一脸惊恐。
女人匆忙站起身来,“旧年,你做什么!”
苏旧年背对着她们,微微侧首,“苏夫人,告辞。”
一向冷傲骄矜的女人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颓然的跌坐在沙发上,苏旧年离开的姿态毫无留恋,决绝而又坚持。但是她明白,她这么些年来的努力终究被自己一手毁灭。
保养得宜的脸庞上爬满了扭曲的泪痕,双手捧住了悲痛欲绝的脸容。她的儿子,真的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自己真的做错了么?她只是不想有人抢走自己的儿子,她怎会看不出苏旧年对沈东篱的依恋。可是,她到底还是输了。
她并不想让沈东篱死,只是不要再来缠着她的儿子。可现在却无比盼着沈东篱安然无恙,这样,或许可消弭自己的罪孽,或许苏旧年会少恨自己一点。
断断续续的抽泣,“旧年,原谅妈妈,原谅我···”
窗外是耀目的白雪,阳光下刺得眼睛生疼。苏旧年拿着棉签沾水润湿沈东篱干裂失血的嘴唇。而后轻轻俯身,在他微凉的唇上轻轻一吻。
“东篱,天晴了。等你想来后,我们去散步好不好?”
床上静静躺着的人不说话,安静的像陷入沉睡的瓷娃娃。
手指仔细的描摹过他越发瘦削的脸颊,“你再不想来,我就要走了啊,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得不到回应,苏旧年也不灰心,细细的亲吻沈东篱修长好看的手指。
或许只是一场梦,一场冗长而基调晦涩的梦。沈东篱在梦里无目的的行走,天阴沉沉的,大团的乌云压得人喘不过起来。他知道他要找一个人,一个等了好久的人。
他走了很远的路,双脚沉重如陷泥沼。
有声音从透着光线的间隙传来,熟悉而温柔。细细的听,恍惚是他。
逐渐清晰,那人说,东篱,喜欢你。
东篱,醒过来。
东篱,雪快要化干净了。
东篱,熬好的粥被钟不亦偷偷吃光了。
东篱,我不会让姓舒的把你抢走。
东篱···
东篱,我要走了啊···
不要走。他想说,可是却喊不出声音,着急的想要在混沌中拉住那人的衣角。
可是却再无那人的声音,那人是谁?
停下来,不要走。
“不要走,不要走,旧年···”细微的声息,昏睡已久的人终于醒转。
苏旧年惊喜交加,“东篱,我在这。”沈东篱微微颤动着的睫毛缓缓展开,露出清湛如潭的瞳仁。
“你想说什么?”苏旧年将耳朵贴进沈东篱。
毕竟是昏迷多日,沈东篱此时哪有力气说话,苏旧年仔细听了半晌才听清,而后流泪抱紧了他。
“傻瓜,我在,我不走,我哪儿也不去。”
稍稍喝下一些水,沈东篱觉得有了些力气,慢慢的探手贴蹭着苏旧年长满胡茬的下巴,“旧年,把灯打开,我想看看你。”
窗外阳光晴好,苏旧年身子猛然一僵,浑身的血液仿佛呼啸着逆流回心脏,窒闷的喘不过起来。
久久等不到苏旧年的回答,聪明如他怎会察觉不到自己的异样,沈东篱勉强的喘了口气后轻叹,“旧年,我是看不到了吧。”
只是旧年或许你不知道,看不到也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医生检查过后离开,沈东篱抵不过身体的虚弱睡了过去。
一遍遍抚摸沈东篱柔软的发丝,不舍得放手。苏旧年明白沈东篱的故作坚强,医生说颅内的淤血压迫了视觉神经,所以要进行颅内减压。
好在沈东篱模糊地看见事物的轮廓,却还是担心手术带来的风险。正想着门被啪嗒一声推开,皱眉望去,苏旧年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干妈,你别急,东篱没事。”舒苒小心安慰着沈妈妈。
原本是想瞒着沈爸爸沈妈妈,可是沈东篱在医院躺了这么久,沈爸爸沈妈妈一时间不到他自然担心。舒苒终究将沈东篱住院的事告知他们,只大略的说是沈东篱回家的路上遇到匪徒。其他略过不提,舒苒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为苏旧年隐瞒,或许只是想让沈东篱不那么难过。
沈妈妈脸色苍白,双手轻抚沈东篱憔悴的脸颊,未曾说话泪已流了下来,“东篱?儿子···”
苏旧年无措的站在床侧,“沈姨···”
“啪!”尖厉的声响。沈妈妈挥手狠狠扇了苏旧年一耳光。
“你还嫌害他害的还不够吗?”沈妈妈哆嗦着扶住了床栏,“你走!别出现在这里!”
“沈姨。”
沈妈妈扭过头去,“我让你出去!”
“你···”舒苒惊呼出声。
高大矜傲的男人,在沈妈妈和沈爸爸面前缓缓跪了下来。沈爸爸低头冷声说,“旧年,你起来。”
苏旧年静静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声音却低沉笃定,“沈叔叔,沈姨。东篱会这样全是因为我,我不会逃避。”
“我要跟东篱在一起。”苏旧年抬起头来,“我爱他。”
“住口!”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