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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个乞儿看不过去,将高个乞儿的裘袄脱下来,要还给他,可是高个乞儿却直摇着头说:“我不冷。”
矮个乞儿看着他冻得发紫的嘴唇,气急了,颤微微的站起来,硬是要为他披上……
这时,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走出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此人正是陈总管,刚刚听门房的小伙计报告说有两个小乞丐在门口冻得快不行了,所以他出来看看……
叹了口气,陈总管忙道:
“别再争着挨冻了,快进屋里来暖和暖和吧。”
说着,就把他们两个拉进了门……
陈总管安排他们在佣人房里的小火炕上好好暖和暖和,又叫厨子给他们煮了两大碗面条,吃过后,两个乞儿的小脸才算恢复了些红润……
趁四下无人,矮个儿小乞儿悄悄对高个小乞儿说:
“罗严,我们终于进了‘傲天城’了,对不对?”
“嗯。”罗严点点头,说:“我们终于进来了。”这段路走得何其辛苦啊,去年五月从苏州出发,走了足足大半年,本来带了足够的钱,却在半路被人偷去了,念秋的身子骨又很弱,得时常抓药、请大夫,所以,他们只能沿街卖艺或乞讨才来到这里,但是,终究是到了啊,而且,这么容易便混进了“傲天城”,这一刻,所有的辛苦皆已值得了。
入夜了,“傲天城”内很多房里的灯火皆已熄了,只有“飞雪轩”的灯还亮着,一高一矮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在一个月亮门处窥望着“飞雪轩”的二楼亮灯处……
“听女佣王婶的二丫头说,这亮灯的房间就是靳无痕的书房,而且,现在王婶不在佣人房,二丫头说,她可能是在厨房里为靳无痕熬参汤……”念秋低声说着她半天来与女佣王婶的几个小女儿交朋友而得到的情报。
“傲天城”的厨房。
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忙碌着,将煮开的锅里放进补品,这两天爷的脸色很差,得多放些滋补的药才行。
这时,念秋走了进来,嘴甜甜的叫着:
“王婶,我来帮你吧。”
王婶手里的工作没有停,说:
“不用,快回去睡觉吧,这儿不是随便能来的地方,快走吧。”
“哦,”念秋故意失望的“哦”了一声,又道:
“白天在热炕头睡得好饱,现在毫无睏意,见您的炕头还空着,问了二丫头才知道,您还在忙,所以才来这儿问问有没有可以帮忙的,您和陈总管都待我太好了,见您辛苦,我闲着,真是过意不去。”
王婶一听这话,心里暖烘烘的,转头,看到念秋仍是一身破衣烂衫的模样,心里不忍,忙道:
“你这丫头真懂事,我家几个丫头有你一半懂事就好啦。但是,这间厨房是给主子和几位总管做膳食的地方,不比别处,除我们几个厨子外,外人是不可以随便进来的,待会儿守卫来了,看到你,是会责怪的。还有,瞧你这小脸儿脏的,待会儿我忙完了,回头给你烧上一大桶热水,让你洗洗澡,再找件二丫头的衣服给你穿上,到时一定很漂亮。”王婶爱怜的轻拍念秋的小脸,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丫头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
就在王婶的注意力在念秋身上时,一个黑影速度极快的移近汤锅……
“谢谢王婶,您心肠真好,那您忙吧,我先回去了。”说完,念秋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又别有深意的看了那汤锅一眼,靳无痕,我期待着看你临死前的表情……
念秋和罗严再次来到“飞雪轩”墙外,躲在暗处,等着听靳无痕喝完汤后的痛苦呻吟,虽然天气很冷,但是他们全身却是热腾腾的,因为兴奋和期待的血液在体内奔流……
一双手同时拍在了他们两的肩头——
“啊——”两人同时惊骇的出声,又同时被那双手捂住发声的嘴巴……
三人的动作很有默契的停顿了一会儿,听听有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在确定安全后,那双手的主人也蹲了下来,三人同时认出了对方,就算所处的地方灯光几乎照不到,他们也能够凭直觉认出彼此,因为他们实在太熟悉了……
“听说陈总管收留了两个小乞丐,就猜想到有可能是你们。”
“罗肃,你怎么会在这儿?”念秋惊喜的问,太好了,罗肃是众师兄弟中武功最好的一个,有他帮忙,此事必然可成。
但是,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因为罗肃说:
“我是奉师母之命来寻你们的,三个月前我便到了这里,并在这里谋了个守卫的职等你们,罗严,你这个臭小子,居然与小师妹玩这种离家出走的把戏,看回去我怎么收拾你。”
“哥,我们不是离家出走,我们是来替师父报仇的。”罗严辩驳道。
气得罗肃抬起手来,真想在他脑袋瓜子上来一记,却又怕打疼他,叫出声就糟了。
“报仇?就凭你们?连师父都败在了靳无痕的剑下,你们有什么能耐杀他?”
“这你就不用管了,要帮便帮,不帮就别打扰我们。”念秋气道,因为她远远的看到王婶已经端着汤进了“飞雪轩”,很快就会有好戏看了。
“不行,我绝不能让你们在这儿冒险,明儿个一早我就向陈总管辞工,带你们回苏州。”
“好你个罗肃,你自己发过的誓都忘了吗?你怕靳无痕,不想为爹报仇,但不要阻止我们。”念秋的小脸因愤怒而涨红了。
罗肃的脸板起来,道:
“师父待我兄弟二人恩重如山,我岂会不想为师父报仇,但是我仍懂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道理,你们还小,现在这么做,是在以卵击石。”
“哼,是不是以卵击石,得等试过之后才知道。”念秋道,眼中闪着期待与自信。
罗肃觉得有些不对劲,又看到念秋和罗严直向“飞雪轩”里望,心里虽纳闷,一时间却也想不出什么,现在的首要事情是:
“先离开这儿,咱们到更隐蔽的地方说,‘傲天城’内各大院落,皆是半个时辰便有人巡逻一次,咱们在这儿待的太久了。”罗肃说。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了。”罗严急道,王婶已经出来了,想毕靳无痕已经喝了那加了料的参汤了吧。
不对劲——
“你们做了什么?”罗肃终于察觉到,他也看到王婶从“飞雪轩”里出来了,她不是专为靳无痕做宵夜的人吗?而,自念秋和罗严离家后,师父药房内的一瓶“化玉丸”也不易而飞了,“化玉丸”无色无味,是毒药中的极品,食者不出半刻钟的功夫便会吐血而亡,他们该不会?
“你们在靳无痕的宵夜里下了毒?”罗肃猜测。
“哼,是又怎样?我才不管你的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等不急十年,不论用什么方法,我要靳无痕现在就死。”念秋恨恨的说。
“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做,师父生前是怎么教诲我们的,做人要光明磊落,你们都忘了吗?”罗肃道,说完就要进入“飞雪轩”。
“你疯了吗?”罗严和念秋立即拉住他,道:
“你现在冲进去,只会送死。”
是的,罗肃转念一想,他自己死不要紧,若连累了念秋和罗严怎么办?
“你们马上回佣人房,装作若无其事。我……我知道该怎么办。”
靳无痕从卷宗上面抬头,看了看那碗还在冒热气的参汤,最受不了王婶的关心了,总是嫌她的脸太过苍白,总是要她补,补得她最近一闻到参汤味儿就反胃,虽不愿意喝,但也不能倒掉,暴殓天物嘛,又怕辜负了王婶的一番心意。
云兮去哪了?快回来帮她喝掉啊,前两晚的参汤有她的帮忙才算顺利见底……哎?不对,自王婶一出门,她便没了人影,想毕是怕喝汤,溜了出去,这没义气的丫头。
唉,凉了就更难喝了,端起参汤凑近唇边,一闻到汤味儿便令她大大的皱眉——
忽地,一个细微的响动引起了她的警觉——有人在窗外。
装作未察觉,继续做要喝汤的动作,当她的唇就要碰到碗时——
一个黑影猛的破窗而入,接着,便提剑向靳无痕刺来,此人功夫虽不高,但底子打的不错,使起剑来也挺灵活,看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假以时日,有名师培养,必非池中之物。连闪几招,靳无痕便已将罗肃的功夫底子摸清了。看他招招不要己命要她命的打法,莫非他和她有仇?
停——
靳无痕跳出战区,问:
“咱们有仇吗?”还好王婶辛苦熬的参汤没有洒,先放在桌子上。
罗肃瞪着那碗参汤,冷冷的回道:
“废话。”
“那就说说吧。”靳无痕坐回太师椅中,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其实,她看他的招式,便已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我是杜行之的徒弟,罗肃。”
“哦,”猜对了,靳无痕在心中叹一口气,但表面上却仍是一派轻松的道:
“我很奇怪,你身上穿着‘傲天城’的守卫服装,那么,你应该混进来有一段日子了吧?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动手?我打败了你师父,所以你明知道你的武功不敌我,又为什么不用迷烟或是毒药之类的东西将我的功夫削弱再动手?”
“哼,我才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就更奇怪了,这碗参汤怎么会有毒呢?莫非还有人要杀我不成?”靳无痕再问。
罗肃大惊——他知道参汤里有毒。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五个人,念秋和罗严被点了穴道,发不了力,只能任柏云兮推进来,后面跟着王婶及陈总管——
其实,念秋和罗严一进“傲天城”的门,他们已经在监视之中了。
第一,念秋和罗严操的是南方口音,而南方较北方要富庶得多,若要行乞,自然是在南方更容易混得下去;若是寻亲,又不可能只是在“傲天城”边上转悠,这里方圆几里除了“傲天城”,再没有其他人家。
第二,按说小乞丐有热炕头睡,有饱饭可以吃,就要尽量享受,他们却偏偏拐着弯的打听靳无痕的作息饮食。
第三,也是最可疑的一点,就是半夜不睡觉居然跑到厨房要帮忙,而且还是离佣人房很远的为主管们做膳食的厨房,刚进“傲天城”的人,想要找到这个厨房还真得费一番功夫呢。
第四,已经露马脚了却还不自知,真当王婶是个毫无武功的中年妇女呀,连罗严怎么放的药她都一清二楚。
“其实这碗的确是补汤,你们那碗加了料的,在这儿呢。”王婶从书房的小矮柜里拿出一碗仍温的汤来。
念秋与罗严恨得牙痒痒的,念秋首先冲着靳无痕喊道:
“姓靳的,你要杀便杀,不必在这耀武扬威,本姑娘计不如人,我认了,正好下去与爹作伴去,他们俩个不姓杜,不关他们的事,把他们两个放了吧。”
她就是杜行之的女儿?靳无痕看她,小脸脏脏的,身着一件破了无数个洞的已看不出来什么颜色的裘袄,许多棉絮露在外面,看来为了杀她,这孩子受了不少苦,一时间靳无痕心里竟百味杂尘。
“不行,这一切都是我干的,与秋儿无关,把我哥和秋儿放了,要杀就杀我吧。”罗严也急道。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罗肃斥喝一声,转身对靳无痕单膝跪地,道:
“靳城主,他们两个只是小孩子不懂事,请您高抬贵手,放了他们吧?我留在这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
有一阵的静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