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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爱俏妞-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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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恭喜你了。尔雅是个好女孩。”

听到尔雅的名字,安格鲁脸蒙上一层柔情。“谢谢。”

双方通话结束时,小艇已抵达拍到照片的现场,地表上的天空依然昏暗,破烂的建筑物在眼前矗立。

“所长。里面没有生物反应。”

“嗯。两人一组互相掩护,出发。”

四人步下小艇。

“啊——”为首的人发出叫声。

“怎么了?”安格鲁问。

“你的随身营养剂没带。”

殿后的安格鲁笑笑。“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拿。”

“抱歉,所长。”失误的人歉然一笑。

“没关系。反正还没走远。”

安格鲁走至驾驶舱。

“找到了。”一抬头,对上的是透明的玻璃,外头的三人正对他挥手。

安格鲁笑着挥手,突地脸色大变。

“全员撤退,快回小艇,快!”安格鲁冲着对讲机大吼。

怎么所长突然大叫?底下三人还反应不过来,轰隆隆的声响已透过耳罩传人,回头看到的是令人心神俱裂的景象。

巨浪逼天,数十层楼高的海浪劈山裂石而来,大地为之动摇。所经之处全为汪洋一片。

三人吓呆了,身体移动不了半寸。怎么会这样?这里是陆地啊!

“上小艇!快!”安格鲁的声音惊醒他们,三人拔足狂奔。

但波涛来得如此快速,转眼间已将他们吞没,甚至连痛苦的表情都来不及表露即消失无踪。

安格鲁只来得及坐上座位系紧安全带,浪已将小艇吞噬。

就是专为耐高压所设计的结构也无法承受,在上下颠覆后,小艇已生缝隙,渗进水来。

安格鲁绝望地闭上眼,狠狠地握住扶手,手背浮现青筋。

尔雅、尔雅,原谅我不守承诺,尔雅……

一觉醒来,虽然睡了一晚,却还是感觉很累。柳尔雅揉揉有些发疼的肩膀,服了安眠药还睡不熟?随即笑笑,八成是因为结婚在即太过紧张了。

略做梳洗,迈步往医护所里走去。安格鲁应该已经在暂时准备窒的历史部内等她了。一思及此,立刻加快脚步,她等不及要看到安格鲁了,即使在睡梦中,她依然那么想他。

推开历史部的门,里面没半个人影。柳尔雅狐疑,怎么人都不在?该不会都到牧场上去了吧!心中又焦又急,怎么没人叫她呢?

立即拔腿往外冲,又慢下脚步,脸上漾起幸福的微笑,何必这么心急?安格鲁会等她的。

“尔雅!”

柳尔雅回头问道:“老大,你们都上哪去了?”怎么老大脸色惨白,又惊又慌的,该不会是刚刚到她家看不到人,以为新娘逃婚了吧?

“你快去所长办公室,快去!”老大用力地抓住她的手臂,艚绪有点失控。

柳尔雅笑笑。“安格鲁在那里吗?”

老大只是摇头,垂下的脸庞看不见表情。“快去,你去啊!”天!叫她怎么说得出口?!

“怎么了?”柳尔雅眉头拧了起来。老大带着哭音的语调让她意识到状况不对。不可能,安格鲁答应过她的!

“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呀!”抓住老大的肩头猛力摇晃。

老大只能任由柳尔雅摇动,早已泣不成声。

心焦的她撇下老大,直往办公室拔腿狂奔。

来不及敲门一把推开,门撞上墙壁又弹回来,所里的高级主管全都聚集在此,满室凝重,人人脸上布满哀凄,看到来人全都别过头。没人敢和她眼神对上。

“J,发生什么事?安格鲁呢?”走至J身旁抓住他的手。

J别过头,不忍看她。“别问我、别问我……”

“J,她总会知道的。”坐在安格鲁位上的老爹阻止了人人的逃避。“尔雅,安格鲁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第十章

“尔雅!”老大牵着一个约三岁大的小男孩踏进花圈。

蹲在花丛中戴着草帽清除杂草的柳尔雅抬头,拭拭额上的汗。“所长夫人,怎么有空来啊!”站起身,拍掉沾染在身上的灰尘。

世纪看清来人雀跃地前扑后跳。

老大故意板起脸。“又那样叫我,跟你讲过好多次了。再这样不让小凯叫你干妈喽!”牵着小凯,作势往回走。

柳尔雅吐吐舌,赶忙拉住老大的手。“别这样嘛!开开玩笑。来,小凯,帮干妈向妈咪说对不起。”弯下身将小凯抱起。“唔,小猪,越来越重了。”

“妈咪!对不起,对不起!”小凯的小脑袋忙不迭地直点。

老大又好气又好笑。“少拿我儿子当挡箭牌!”

“他心疼我这个干妈嘛!”脸在小凯脸上磨蹭,又亲又咬,弄得小凯格格地直笑。

阳光轻柔地披泄在她的发、她的脸庞。事过三年,稚气的气息已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沉静的成熟。发几近及腰,此时因方便工作盘在脑后。倒是自己,当了妈妈后为了动作利落些,削了个帅气的短发。

看着柳尔雅的眼神满是心疼,这三年来,她过得苦呵!独自守在安格鲁家中,守着安格鲁的诺言,没见她流泪,没听她叫累,但她知道,她伤得比谁都重。好几次,老爹拿着如山的青年才俊资料前来,好话说尽,强硬的法子也用上了,就是不见她动摇。

她只是歉然一笑,“老爹,饶了我吧!安格鲁回来时,叫我怎么办?”语气满是坚决。

她竟从未放弃啊!

记得那时,乍闻噩耗的柳尔雅夺门而出,直冲禁地。

未得通行许可的她只能拍着坚硬的门嘶喊着,“宙斯!开门,让我进去,开门!”用力之大,手都红肿了。

门应声而开,对上的是无语的宙斯。

柳尔雅走近。“宙斯……”

宙斯缓缓点头,柳尔雅脸上的凄绝竟让钢铁心肠的它也为之动容。“是真的。地表遭到大水冲袭,小艇讯号已消失了。”

柳尔雅闻言如遭电极,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二十一世纪毁灭有安格鲁支撑着,安格鲁走了呢?谁能救她?谁来救她!

“不……不可能……他答应过的,他说过不会丢下我的……他说会毫发无伤地。回来的……”她跪坐在地。两眼无神,不住地呓语。

随后赶到的老爹他们见状红了眼眶,老大更是哭倒在J的怀里。

老爹上前搀扶。“尔雅,别这样、别这样……”儿子死了他怎不难过?但活着的人更叫他心疼啊!

柳尔雅挥开老爹的手,冲到电梯门口,拉住把手不住地撼动。“开门!宙斯,让我上去,让我上去,开门呐!”安格鲁还活着,他一定会遵守诺言的,他会的!

老爹上前将她拉开,急道:“住手,现在不能上去!”

上头一片汪洋,上去不啻找死。“安格鲁他死了啊!”

“不。他没死!他会回来参加婚礼的,让我上去!”

柳尔雅挣脱掉老爹的手,狂叫着。

“大家退后!”宙斯自墙壁小孔伸出两条电缆,将柳尔雅电击倒地。

老大着急地跑去扶起。“尔雅!”见她双眼紧闭,一动也不动。

“我只是先让她镇定下来,把她带回去吧!”宙斯叹了口气。无血无泪的它首次有了情感触动,却是这种场面。情何以堪?

电击醒后的柳尔雅变了,会笑、会说,却像个娃娃。

情感抵达不了心坎,嘴角上弯,眼底却见不到笑意,活泼的身影不复在,她成长了,却成长得让人心酸。

从事发到如今,她不曾掉过一滴泪,即使是当她歇斯底里吵要上地表时也不'奇+书+网'曾。怕她会闷出心病,着急之余曾掴了她一巴掌,声泪俱下。“尔雅,哭啊!哭出来会好一点,你哭啊!”

她却抚着脸,静静地看着她,笑了。“我为什么要哭呢?安格鲁会回来的。”

医护所派出无数的搜寻小组在大水退后上去寻找,得到的结果是令人失望的。但令人惊讶的是,在搴后拍回被大水冲袭的补给站,竟和当初安格鲁他们前去勘察的一模一样。早得结果,不知原因,如何预防呢?却成了送死的肇因啊!

搜寻行动维持了半年,徒劳无功,在得失的衡量下。

医护所下了停止搜救的命令,地面搜寻小组的行动也暂时停止,怕地表上的突变状况会再次造成人员伤亡。尽管如此,柳尔雅还是不曾放弃希望。

“趴趴!趴趴!”小凯稚嫩的童音拉回了老大的思绪。

一抬头,J笑着向她走来。

“就知道你们一定到这里来了。”J笑着接过柳尔雅手上的小凯。

“我种的花美嘛!”柳尔雅得意地说。

老大皱鼻。“是我老公培植出来的郁金香品种优良。”

J摇头,三年来,临危受命所长职位令他成熟不少。

少了轻狂,多了稳重。

“都当※※※人了,还这么孩子气。”转向柳尔雅调倔遭,“记得当年你最会搞破坏了,尤其是我的研究成果,没一个逃得过你的手中。真想不到,现在倒是把它照顾得挺好的。”

柳尔雅笑笑。“提这个干嘛,就知道你会记恨!”

J没做辩解,环着老大的腰。

“老婆,该走了。大姊应该快到家了。”J提醒道。

老大一惊呼。“对哦!我都给忘了。”今天是J家家族团聚的日子,她怎么忘个一干二净了。看了柳尔雅一眼,眼里诉说抱歉。

柳尔雅谅解地笑笑。“快去吧,让伯父伯母等太久不好。”

J和老大道别后,携着小凯离去。

望着他们一家和乐的景象,心头一阵落寞。扶着草帽的帽沿,抬头看着日暮的桔黄天空。好累啊,捶捶发酸的腰,除了一天的草了。

脚旁的世纪扒着她的裤管,她理解地蹲了下来,世纪立刻把湿润的鼻顶上她的脸颊。柳尔雅任由世纪将她扑倒在地,仰望天空。

一天又过去了,安格鲁离开的日子又增加一天。怎么办?越来越想流泪了。她忍了三年了,一直坚信着安格鲁许下的诺言,但夜深人静,好几次眼泪涌至眼眶又被逼回,她怕啊,怕泪一流下就难再说服自己安格鲁还活着,每个夜晚她急着入睡,怕自己的胡思乱想,却是越急越无法入眠。

啊。泪又涌上来了,柳尔雅深呼吸,双手撑在身后抬起上半身,收敛心神做着吐纳,企图使心情平静。世纪前脚搭上她的身子,胡乱地舔着她的脸。

“够了啦,世纪,我的脸上都是你的口水了!”柳尔雅站起来,用袖口抹了抹脸。

世纪坐在一旁,哈哈地吐舌,一脸讨好。摸摸它的头,这些年多亏有它陪着。

“走吧,世纪,回家吃饭了!”柳尔雅呼喝。

世纪应付似的汪汪两声,带头冲去。

“笨蛋,工具都还没拿呢!”柳尔雅低骂,蹲下身提起满桶子的铲钯,叫着:“世纪,你的东西咬着,不然就不给你饭吃。”

突然世纪连声吠叫,引起她的注意,正想抬头,眼前却伸出一只手,在她面前平稳地摊开。

“如果我拿的话有什么报酬?”

柳尔雅迅速仰颈,迎面而来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

心急地站起,却因突然变换姿势而头晕目眩,往后倒去。

眼前的人大手一伸,将她扶住,此时尔雅才看清来人。

好久好久,她只能抬着头,微张着嘴巴,眼睛不曾睁眨。桶子滑落,工具掉了一地,草帽被风拂落地面亦不自知,世纪的叫声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不曾听入耳里。

她巍颤颤地伸出手,轻轻触碰,在碰到衣角时又迅速地收回手,怕太过用力会将眼前的幻影打散。

他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缩回,将她的手抚上脸颊,颤抖着双唇亲吻指尖,喃道:“尔雅,我的尔雅……”

扎人的胡子刺得手掌生疼,这是梦,会痛啊!

三年了,压抑了三年的泪水决堤,滚滚而出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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