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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真的脸色越变越青,不知原委的赵构见她这样,便习惯的抬手去取她手中的信,没想到信在他刚碰到的那一瞬间,就化做了齑粉。
赵构心中一颤,何事让秦真如此愤怒,又是何事不能让他知道?
其实秦真并非是有意要隐瞒赵构,只是当她看到信签最后一行时,知道了一个非常震惊的消息,一时没有主意手中真气的力道,便生生将信笺震碎了。
赵构心想她不愿自己知道,又何必追问,等她自己说好了。而秦真又认为这是自家的家事,没必要将赵构牵扯进来,就不打算对他说。二人便都不再提这信笺的事情。
落日沉入地平线下,秦真坐在自己的房中忐忑不安,她想到母亲柔弱,若父亲真要休了她,她恐怕只会抱怨自己的出身,而不会责备别人一分。她又想到王仲山的女儿王氏才是历史上真正的秦夫人,她的母亲王絮柳会有身孕,全然是因为她这个外来客的突然到来而引起的意外。再者……那个人已经出现了,若放纵不管,事情只怕会有变。
不行,一定要在变数发生之前将事情解决,她想到,而后便轻点窗沿,纵身消失在刚刚降下的夜幕之中。
“赵勇,跟上她,别让她出了什么事。”
赵勇无声的点了头,而后迅速的追上去,留下赵构一人对着寂寥的天空。
他知道,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不了解秦真,在她身上有很多他未知的事情,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他心里这么不安呢?只因为这种隐瞒表现在了太阳之下,表现在了他的眼睛面前?
庆兰从屋内拿了一件披风给赵构加上:“殿下,秋末风凉,咱们进屋吧。”
领着微微撅起嘴的赵构回到屋内,庆兰暗自思躇着,好些日子没见殿下不开心了,今个这是怎么了?
★……凌……★……嘉……★……牌……★……分……★……隔……★……线……★
蜘蛛深爱着蚂蚁,表达爱意时却遭到拒绝,蜘蛛大吼:“为什么?这一切是为什么?”蚂蚁胆怯地说:“俺妈说了,成天在网上呆着的都不是好人!”
一卷:缘定乾坤 025 曾经那些往事
赵勇在不久之后回来了,他请罪说到:“请殿下降罪,属下将她跟丢了。”
“丢了?在哪里跟丢的?”
“属下最后见到秦真的身影是在弄花汀的小楼门前,之后就寻不到踪迹了。”赵勇低声说到。
赵构不解的问到:“弄花汀是什么地方?”
赵勇迅速的望了一眼赵构,赵构见他神情闪烁,脸色便严厉了起来,以为他有什么事情隐瞒着自己。
“你要隐瞒我吗?你我虽为主仆,可这么多年,我一直将你视为兄长,你为何要瞒我?”
“殿下,属下并不是刻意隐瞒……那弄花汀……是青楼名妓李师师的私宅。”赵勇闷声说到,对一个孩子说起妓女,他多少有些尴尬。
“李师师……”
赵构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将它记在了脑海里。
再说秦真轻身飞出宫外,的确是去了李师师的私宅弄花汀,她见里面灯影参杂、乐声不断,心知那人肯定在里面,所以悄悄从后院潜了进去。
她靠近小楼的窗阁下向内望去,果然,徽宗赵佶和王黼正坐在小圆桌旁和几个美女玩乐的好不欢快!在赵佶怀中的那位丽人虽不见得如何年轻,但是那神态、风韵却是一般女子所没有的,举手投足皆让赵佶心怀荡漾。
秦真看着赵佶那满脸色相和王黼的谄媚样子,不屑的轻哼了一声,闪身转到了李师师的居室中。罗帐帷幔被秦真迅速移动的身形带的飘飞荡漾,她在黑暗的房中行走自如,找到贵妃塌就坐了下来,而后从衣袖里拿出一个东西把玩。
她的手中是一串木质的彩珠,珠子上的五彩颜色已经斑驳,但秦真却依旧珍惜的收藏着,这是她离开师父时,唯一带走的东西呢。
犹记得刚刚转世重生时,她带着千年之后的记忆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虽然摆脱了前世的病苦,但是秦真的身体却无法和灵魂完全融合,她时常会因为身体和灵魂互相排斥而痛苦不已,每当这时,师父总会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如同慈祥的老爷爷抱着孙女一般,拍着她的脊背说:“苦尽才能甘来,正如风雨之后方得见到最纯净的晴空,真儿再忍忍就好了。”
不记得是哪一次了,秦真因为身体的痛楚哭的难食难眠,长久的折磨逐渐销毁着她的意志。师父将那串木质的彩珠套在她的手上,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曾经师父也遇到过一个像你这么小的孩子,她的家里遭了难,被送到佛寺里寄养,她孤苦无依整天只能坐在佛堂前看着天空发呆,虽然能够感受到她的无助,但我从未见她伤心难过,哪怕最后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在街口被斩首,她也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他父亲被抓走之前给了她这串彩珠,并告诉她,只要她不哭、天天开心,那么总有一天父亲就会沿着彩珠化作的彩虹桥重新回到她身边,于是,她不敢哭,她强迫自己要活的开心……
在他父亲死后不久,她就被亲戚领走了,走之前,她将这串彩珠给了我,她说她不要再生活在谎言中,她要与现实抗争活出自己的一片天空。多乖巧的孩子,其实她什么都懂……
你看她多坚强,现在我将这串彩珠给真儿带上,真儿也要跟她一样,再苦再难也要坚持……”
师父的话回荡在秦真耳边,她一直都将他的叮嘱记在心上。在她离家的那六年里,师父想尽一切办法来调理她的身体,最终她的灵魂和身体终于有了一个平衡的存在,而她的智力却因为六年来的药物调理,比前生有了更为惊人的进步。
她好怀念师父呀,离开他两年了,他一个人没有人照顾,会不会很寂寞?
秦真很想回山里去看望师父,但是她不能,因为师父说过,任何一个被送出山的弟子,都不许再回去,直到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她,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
叮咚环佩的响声将秦真带回现实,她侧耳细听,只有一个脚步声,看来赵佶已经走了。想来赵佶今晚也是没有时间留在这里的,数日后高丽、大理、夏国等使团就到汴京来进贡了,如此繁忙之时,他还指望在宫外享受春宵帐暖?
李师师抬着烛台缓步走入房中,昏黄飘动的烛光映衬着她的满脸倦色,更显得苦楚难言。风月场上过日子,想必不易。
“谁在那里?”
李师师出乎意料的警觉,立即就感觉到了房中来了外人。
秦真从贵妃塌上起身,向李师师走去说到:“受故人之托,我特地来探望你。”
烛光之下,李师师看清楚秦真的面容,见只是一个小孩子,不免有些意外,但也放松了许多。她走到房中的烛台边,将蜡烛一一点燃,房中顿时明亮了起来。
她转过身来嫣然一笑说:“小妹妹,你怎么进来的?你这可是擅闯民宅,不怕我将你送官府吗?”
一卷:缘定乾坤 026 报仇十年不晚
“你怎么不问是谁让我来找你的?”
“故人……我李师师可没什么故人,若是以前的熟客,欢过如烟云,又何必纠缠不清呢?何况……让你这样的小孩子来,是料定我不能将你怎么样么?你还是快快走吧,不然我将护院叫进来,可不管你是不是小孩。”
秦真失笑,原来李师师把她当初是某个“恩客”派来的了,难道她以前经常被人这样骚扰吗?她不禁摇头感叹,而后走进一步伸出右手,在李师师的面前将彩珠摊出。
“你还认得这个东西吗?”
彩珠的颜色已经黯淡,但在烛光之下的映射之下,李师师依旧觉得刺目。她缓缓伸出手,将彩珠拾起,玉手颤抖。
“大师……是大师派你来的?”
秦真点点头说:“我是他的俗家弟子秦真,他知道我要来汴京,就嘱托我来探望你。”
李师师脸上浮出一丝笑容,如魔似幻,她明明在笑,可让秦真觉得分外悲凉。
“我现在已无颜再见大师……若让她知道我落入风尘这样苟且偷生,只怕会很失望吧。”
“你有你的生活方式,我们没有资格对你指手画脚,师父更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对你失望。但是……若你为了一己之仇而让百姓陷入水火之中,不要说是师父,纵使是我,也不会轻饶你!”
李师师被秦真身上的气势震撼住了,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她笑到:“原来你知道。”
秦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李师师脸上已被多年蕴积的仇恨而遮盖,她说:“站在高处的人,有谁能看到百姓的疾苦呢?当他还是端王的时候,他可曾想到,就因为染污了他的一件衣服,就有数人因他而死?几条人命而不值一件衣服,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哎,秦真无言,她很同情李师师的遭遇,他的父亲便是那染坊的老板,而她就因为那件衣服家破人亡,赵佶当时发怒时,怕是真的没有想到吧。
李师师又说:“我用多年的忍辱和辛苦,终于有了接近他的机会,我为何要放弃报仇的大好机会,纵然是大师,也不行!”
同情归同情,但是秦真并未失去理智,她劝解说到:“若他还是端王,要杀要剐我都不会阻拦你,但是他现在是一国之帝,不论他多么昏庸,只要他在那个位置,他就影响着全国万万百姓,若他一朝暴死,你认为百姓还有好日子过?”
李师师并未理解秦真的意思,她说到:“太子已入住东宫,现在天下安定,杀死一个昏君,只会是为民造福!”
“天下安定?朝中奸佞当道以致太子东宫不稳,现在我军在西疆与西夏战的如火如荼,金国与辽国已开始血拼,不出数年战火便会侵入宋土,这些不是不存在,只是你没有看到。但好在……好在还有几年的时间去准备,也许那一切苦难都可避免,但你若在此时就冒然将他杀死,风雨只会来的更快,为了你的一己之恨而将百姓陷入水火,你真的是这样无情的人吗?”
秦真铿锵有力的说词将李师师说的楞住了,她不得不去重新思考自己的报仇之事,良久,她出声问到:“难道我的血海深仇就不能报了?还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个昏君站在高处玩乐享受?”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等我几年,待我助太子肃清朝廷巩固储位之后,我一定让你血刃仇人!”
李师师眼中有一丝动摇,她不太确定的问到:“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以师父的尊严对你起誓!”秦真坚定的说道。
李师师一颤,她感觉到秦真的真挚,便说:“不用……大师的尊严太沉重……这个誓言我担不起,我相信你就是了。”
秦真灿然一笑,高兴的说:“太好了。”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还想请你帮我一些忙……”
李师师脸上并无惊讶或者不耐烦的神色,只是等着秦真说话。
“就是今日和赵佶一起来你这里的那个王黼,他辅佐郓王威胁太子不说,现在还欺负到我家人头上来了,本打算过段时间再收拾他的,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先收拾他,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在赵佶面前离间他们。”
“这有何难?”李师师自信的笑到:“说来帮你做这件事,对我报仇也有利,只不过说几句话而已,我自然帮你。”
“谢谢你!”秦真真诚的感谢到,和李师师相视一笑,而后又秉烛夜谈,将事情一一计划开来。
待秦真要回宫时,已经过了午夜,她飞身翻过墙头,一下就消失在弄花汀外面的街巷中。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李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