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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神隐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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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苏再拜谢柳飞,问起姓名,柳飞说了。墨苏始大惊道“遮莫‘隐神谷主’当面?”柳飞含笑颔首。

墨苏叹道“今日方知传闻不虚,谷主果神人也”

柳飞谦逊了几句,方问道“吾观墨兄出言不俗,当为读书之人,怎的却是这般打扮?”

墨苏闻言,略一迟疑,方道“实不满先生,苏实是墨门中人,乃是墨辩”

柳飞一愣,道“可是『兼爱非攻』之墨门?”

墨苏道“然”

柳飞道“然吾闻墨门弟子,均有不俗之武力,怎墨兄刚却如此模样?莫非相戏乎?还有,那‘墨辩’又是说什么?”

墨苏长叹了口气,才道“我墨门自汉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后,已是分成了两支。一支注重认识、逻辑、术数的研究,从事谈辩者,称墨辩。另一支则修武技,转化为游侠,称墨侠。苏便是墨辩了,并无武技傍身,故才如此狼狈。”

柳飞这才恍然。二人边饮边说,颇是投机。柳飞于后世对于墨家思想便比较认可,但也仅限于应用在后世,然对处于此时的人来说,墨家思想却是极其超前的,根本没有生存的土壤,焉有不没落的道理。

心中想着,又见这墨苏未老先衰的模样,颇有些恻然。但对墨门这种为了理想而百折不挠的精神,甚是敬佩。墨苏在心中的形象也变得高大起来。。。。。。。

第十五章:指点

正文 第十五章:指点

墨门至汉末时,已是式微,早已不复当年百家争鸣时的风采。墨苏自小长于墨门,虽对自己的信仰从未有过动摇,但这许多年来,于大家门阀中,屡不得待见,心中实是苦闷。

今日与柳飞与语甚是畅快。而柳飞的许多观点,墨苏初时不觉,但稍一思索,又不仅拍腿称奇,大为叹服。

墨苏初时对柳飞,只是惊佩于他的身手。但这一番交谈下来,对柳飞所展现的如海般学识,天马行空般的思路,新颖立异的观点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只觉便是以师视之,亦不为过。

想起墨门这百年来的酸涩苦楚,心中不禁存了念头。当下,便将言语慢慢往如今时势上引去。出言道“苏自去岁离开师门,这年来走过许多地方。但见各处皆是狼籍,百姓民不聊生。如今,更有些人似在其中搅风搞雨,尤其于这河北、河南两地,更是潜流暗涌。眼看一场腥风血雨将至,争战杀伐将起。先生高士,当有以教我。”

见柳飞闻言沉思,又道“我墨门向奉『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为旨。今天下动荡,时势混沌,而民欲思安定却不可得。苏窃思,恐成有汉以来之大变局之像。此时,若能择一贤明以辅之,当有可为。”

柳飞静静的看着他,问道“若此,兄当如何为之?”

墨苏脸上红潮涌动,渐渐激动,道“果如是乎,则发政于天下百姓,使上同而不下比。柬上行『尚贤』『非乐』以富强国家,『兼爱』『节用』以亲民众。喻下以奉『天志』,使之『明鬼』『非命』,进而达致『兼相爱而交相利』,则天下可治矣。”

柳飞听着他滔滔而言,心中却泛起一股悲哀。这墨门经历了如许之多的磨难,竟还是未能看清自家的遗漏。偏偏于政治上过于理想化、天真化。不求变通,不知曲中求直之道,难怪在诸子百家中,短短的昙花一现,便随风消逝,湮没于历史尘埃之中。

此刻,见墨苏犹自手舞足蹈,意犹未尽。虽心有不忍,却不得不行那当头棒喝之事。便冷冷的突然问道“兄之所说,皆立于那贤明之人,若无此人,墨门当何去何从?”

墨苏本正沉浸于自己的意念世界,闻听此话,仿若被当头一盆冷水浇下,身子一震,愣愣的看着柳飞。半响,方嗓音嘶哑的道“难道我墨门竟再无出头之日了吗?”一时,只觉万事索然,了无生趣。

柳飞摇摇头,道“世事无绝对。路至尽头,当寻变通之法,于曲中求直之道。”

墨苏眼睛一亮,整个人顿时如活转了一般,忙深施一礼,道“先生教我”

柳飞道“纵观我华夏历史,自三皇五帝至今,若仔细思之,当可发现,其实自上而下,殆始于商周而已。自商周之前,却往往是反其道而行之的。”

墨苏若有所悟,蹙眉沉思。

柳飞又道“其时,众生平等,衣同衣,食同食。而同族亲爱,无患鳏寡。一人伤,众皆抬之,一人病,众皆救之。何也?制度!”

墨苏心中一震,似是马上抓到了什么,却有忽然逝去,不禁苦苦思索。

柳飞见他还没悟通,便又道“其时制度,是以一族之众之利为利,所行制度皆由下而上。而后世制度,则皆以君王宗室之利为利,皆由上而下行之。今人只顾眼前之弊,却不知取古法之利,何其愚也。殆华夏一地,汉之一族,为上者多乎?为下者多乎?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不可不查也。”

一席话,便如醍醐灌顶,墨苏眼前便如突然走出了大雾,只见天地开阔,处处皆路。曲直转折,皆由自心。但觉心中一片祥和,心神沉处,整个人气质也似起了变化。疲惫萧索之态尽去,代之而起的是一股勃勃的生机。神态渐趋沉稳。

墨苏站起身,仔细的整理了下衣襟,恭恭敬敬的向柳飞跪地行礼,道“先生神人,虽只数语,却挽墨门于将颓。先生不弃墨门之颓微,使金玉之言而教之,实于墨门有再造之恩,请受苏大礼一拜。”言罢,叩下头去,碰地有声。

柳飞慌忙搀扶,谦逊道“飞无状,妄言而已,不敢当兄大恩之说。快快轻起,折煞我了。”

墨苏却不起身,又叩头道“苏知先生不耐俗事,只是这由下而上之法,当从何做起,苏也愚鲁,还望先生再施慈心,细细教之。”

柳飞微一加力,将之扶起,道“敢不尽言,墨兄先起,飞才好说之。”

墨苏无奈,只得起身坐好。旁边甄姜提壶帮二人又布了酒,双眸望向柳飞,已是满眼迷醉,只恨不得立时以身相就。心感得夫若此,当真是此生无憾了。

柳飞感到了佳人的目光,望向她,轻点了点头。二人心意相通,双目交汇,已是尽知对方心意。

柳飞这才转头对墨苏说道“墨氏一门,已历百代。通术数,知度量。更以擅工巧变而名弛天下。而于辅上行令,却受环境之限,难得施展。若一意为之,其后果不可知也。故应舍短扬长,先求存活之道,发展壮大。”

柳飞举杯邀饮,接着道“今世之事,农为根本。今世之人,农者十之八九。农丰则国强,国强则君王喜。农伤则国弱,国弱则君王怒。今观农人,累世经代,躬耕四季,自日升至日暮,劳作不息,不可谓不勤。然得不敷出,何也?吏治不靖,故为因由,但器物不利,施不得法,亦为其因。”

抬眼看了看墨苏,又道“墨门擅工,虽所出甚多,然之前多为上,而少为下。重军备,而轻农械。今若想自下而上,当将之前重点反道行之。若能如此,墨门只强民而不治政,君王必喜之。民得利而丰,得食而多活,民必爱之。如此,墨门深藏于民而不争于诸侯,行潜移默化之法,纳民心民意之策,如细雨之润物无声。诸家争于明而自伤,墨门潜于暗而积累,此消彼长,长久行之,厚积薄发。待时机至,挟民意而说于治者,则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庶几可期矣。”

言罢,拱手对墨苏道“此飞为墨门所谋也,智浅言鄙,墨兄自行思量可也。”

墨苏时已是半痴之态,只觉柳飞字字珠玑,于千头万绪中,抽丝剥茧,一丝丝,一片片,渐成蓝图。墨门只要照此行事,重光之期当有望矣。

当下,重又叩头谢过。自怀中取出一枚黑黝黝得牌子,双手奉于柳飞道“先生大恩,不敢轻言报答。此令为我墨门信物,望先生能予收下,今后先生但有所驱驰,墨门弟子便赴汤蹈火,亦无不尊。”

柳飞推辞,墨苏只是要与,无奈,柳飞只得接过。

二人这一番谈话,已是将近两个时辰。柳飞见天色见晚,自己心意也已尽到,便起身告辞。

墨苏送至门口,满面不舍,躬身道“苏自福薄,不能随侍先生身边,以聆教诲。今日分手,不知何日才能再得见先生芝颜。此后,山高水远,唯望先生擅自珍重,苏必每日为先生祈之。”躬身长揖相送。

柳飞淡淡一笑,回礼道“今日一晤,甚是畅快。他日有缘,自有相见之期,墨兄也自保重,飞这便告辞了。”袍袖微拂,已是携甄姜飘然而去。

墨苏长身立于原地,于天色迷蒙中,望着那离去得身影,久久不动。。。。。。。。。

第十六章:赴宴

正文 第十六章:赴宴

柳飞夫妇辞别墨苏,自于城中寻了客栈歇息。那客栈却就叫『河间客栈』,柳飞心下有些恶趣味的想道“怎么不是『有间客栈』”。

这『河间客栈』却是这城中最大的客栈了,倒也干净。柳飞要了一个独立的小院,将马车卸下,让小二好生喂养马匹,便与甄姜住了进去。

甄姜下午自见识了柳飞的神采后,就一直眼神迷离。虽然一直闻听自家夫君诸多传闻,也通过那次街角偷瓜案,领略了柳飞的机智。但于柳飞亲自出手却敌,指点墨苏这样出彩的事,却也是今日方得亲眼所见。

柳飞见她神态,虽暗暗得意,却也不禁莞儿。当晚二人解衣就榻,甄姜自是加倍憨缠,柳飞食髓知味,来者不拒。一夜激情,不必细表。

却说下午之事被好事之人传开,却引出了这河间县的一个英雄。

这人姓张,名郃,字儶乂。河间啵恕MㄏΡ渲酰贸げ贾糜ち险绞啤⒌匦危抻胁蛔肌I檬挂豢诖蟮叮礞凳欤型蚍蚰敝隆K涫俏淙耍聪踩迨俊

听得下人将下午酒楼处的事说完,就恨不能马上拜见这位奇人。见天色已晚,才强自按捺。第二日一早,便贲若干礼品,亲往客栈,来拜柳飞。

柳飞此刻正倚着榻上,将甄姜一个柔软喷香的身子,搂在怀中。手捏玉乳,恣意把玩,惬意着呢。听得小二院外喊话,道有人拜访,不禁眉头一皱,暗暗不爽。

甄姜满面红晕,按住他那只作怪的大手,道“既有人来,大哥还是快去吧,莫要因姜儿而坏了大哥的名声。”

自二人出来后,柳飞嫌叫夫君不好听,便让甄姜喊自己大哥。甄姜于他自是言听计从。

此时,听得甄姜言语,叹了口气。心中颇有些后世明星被狗仔队围堵的烦恼。无奈,只得起身,自有甄姜服侍穿好衣物。稍做洗漱,便往前来见客。

到得堂前,见一白袍人正坐于几前,宽额方脸,年约二十多岁,唇有微髭。虽年纪稍显年青,但却自有一股威武沉稳之气。

当下向前见礼。那人见柳飞进来,却早抢出来,躬身施礼道“河间张颌,给先生见礼。闻的先生在此歇脚,冒昧拜见,还请恕罪。”

柳飞自见了许多名人之后,心理素质过关很多,早不是刚开始时的那种激动了。听得张颌报名,也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即还礼,分宾主坐下。

张颌道“颌向闻先生名声,恨无机缘相识。今幸的先生踏足河间,颌添为地主,已在家中摆下酒宴,还望先生能赏面以临,以慰颌渴仰之思。望先生幸勿推托。”说罢,满眼热切的看着柳飞。

柳飞又哪能做出那种当面打人脸的事情,只得应允。定于申时过府拜访。二人说了会子话,张颌这才告辞而去。

回到后房,与甄姜说了。甄姜道“姜儿曾听得父亲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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