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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医院也在几条街开外。
琉璃坐起身,除了谢谢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好。
吃了药,志锋把体温计拿给她,说先量一下,温度太高的话还是得去医院看。
她说不用,但还是乖乖的含在了嘴里。
志锋坐在床边等着,微微皱着眉,满眼都是关切。
本以为他会跟她冷战很久的,没想到这场突然而至的重感冒挽救了她。
琉璃趁机碰碰他的手臂,含混着说:
“刘志锋,今天是我不好,我给你道歉,你别生气了。嗯?”
她说得可怜巴巴的,因为病着,样子更加可怜巴巴的。
他的心软成了一汪水。
“我没生气。”志锋声音柔和,“不要讲话,好好量体温。”
琉璃高兴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他把体温计拿过来看看,还好不严重,便又喂她喝了点水,然后扶她躺下,告诉她卧室的门会开着,有事的话就喊一声。
琉璃点头,躺在床上,看着这个在她身边忙忙碌碌、絮絮叨叨的大男人。
志锋交待完毕,欲要关灯离去。
她忽然拉住他的手,轻声问:
“刘志锋,说老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我?”
这一次,她问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认真。
他一下子定住了,在犹豫中沉默。
不知为什么,这一次,他的沉默令她有些慌。
秦琉璃突然也意识到自己问得太认真,可这是个多么不适合问得太认真的问题。
她笑起来,语气变得轻松许多:
“刘志锋,你看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安慰安慰我?”她摇摇他的手,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诱惑,说:
“你干嘛不喜欢我啊?”
他仍旧沉默着,片刻,才用微微发涩的声音回答道:
“琉璃,你不需要我安慰,你也不稀罕我喜欢,你不过是想征服我,可我只要露出一丝臣服,你就会把我一脚踢开,眼都不会眨。”
听了这话,秦琉璃第一反应是不服气,心想,我是那样的人吗?可又一想,唔,我好像是那样的人哎。
听上去他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这么想着,心里似乎也就释然了。
她莞尔,“原来你这么了解我。”
他眼神一黯,拧灭了台灯,说,睡吧。
黑暗中,她小声咕哝着:“可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喜欢我?跟你讲,我看男人一向很准的,难道这次走眼了?奇怪。不过刘志锋,你还是应该告诉我你都喜欢什么样的,我好慢慢给你留意着,像你这么好的男人,不找女人就浪费了。我认识那么多人,肯定能给你找个满意的……”
琉璃闭着眼睛,听听周围半天没有动静,以为他走了,便也闭上嘴巴,恍惚坠入梦乡。
志锋其实一直没有动。
过了好长时间,他俯下身,给她掖好被子,凝视着淡淡晚光中她熟睡的脸,许久,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静静说:
“秦琉璃,你没心肝。”
第三十一章
经过上次那件事,秦琉璃安分了几天,循规蹈矩,克己复礼,不再语出轻薄,更无动手动脚之举,像个好姑娘似的。
可也就坚持了几天。
这一日,公安部有领导来局里视察,志锋要去参加报告会,难得的把自己的制服翻了出来,穿戴整齐去上班。
早上,他一身警装英姿挺拔的出现在秦琉璃面前,引得她啧啧称叹,口水直流地说哇塞好帅啊真威武啊太酷啦,说着又开始不老实,摸了他的肩章又去摸他的胸徽和警号,上下其手。
反正只听说袭警犯法,没听说调戏警察也犯法。
这女人好了伤疤忘了疼,志锋刚对她和颜悦色了几天,她就忘了上次惹怒他的下场,故态复萌,口无遮拦起来:
“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制服诱惑,原来真的很诱惑。啧啧,刘志锋,诱惑我你也不用搞这么隆重么,你知道我觊觎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只消勾勾手指我就会乖乖就范。呵呵,我说真的呢。”
鬼才信。
志锋拨开她的手,戴上警帽,对着镜子扶扶正,又检查了一遍风纪扣,动身往外走。
琉璃在他后面喊:
“喂,晚上早点回来,给你做大餐,明天我就走了!”
他在门口回身,“明天?”
“是啊,我看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不用我监督你吃胡萝卜了。”她笑着说,“除非你还没吃够。”
志锋低了一下头,说,知道了。
白天,琉璃抽出一个下午,叫了辆货运出租车,把已经打好包的行李和另外一些零散的东西装上车,悉数运往公司的新住所,只留了点洗漱用品和化妆品,明天一早放在包里拎着就能走了。
反正那边也不急着整理东西,她有充足的时间去逛市场,采购了一堆东西回来。经过这一阵子的集中培训,秦琉璃的厨艺大有提高,鉴于起点太低,所以“大有提高”之后也就是个普通水准,不过这已经足够她臭美了。
今天她决定不用师父在旁边,独自下厨,施展身手,弄一桌佳肴出来,一来是显示一下自己的新本领,二来也是在志锋这里打扰了这么久,现在要走了,总该有些表示。
志锋回来的时候琉璃还在厨房忙碌,也看不出她到底是想做几个菜,就觉得整间厨房让她搞得像被炸过似的。为了保住他的厨房,志锋要过去帮忙,她死活不让,说是不许他抢夺自己的劳动成果,让他去屋里等着。
看着她顾头不顾脚的摆弄着菜刀和煤气灶,他哪放心的下,只好申请站在旁边“观摩”,再三保证绝不插手。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秦琉璃总算是以一己之力把一桌子饭菜鼓捣出来了,就是时间没算好,汤做得晚了,等其它菜都好了,那只鲫鱼豆腐汤还差着火候。
因为怕煮得过了把鱼肉煮碎,她坚持要在锅旁边守着。志锋说碎就碎吧,反正碎到汤里一样吃的,她说不行不行那样卖相就差了。志锋不能理解一个做广告的对于卖相的追求是何等的变态和苛刻,但也只能陪在旁边守着。
傍晚夕落,有金黄的阳光从后窗投射进来,拉出长长的光影。
厨房里漂浮着暖暖的饭菜香气,汤锅在炉火上咕嘟着。
琉璃抬起手背擦了下额头上的薄汗,用胳膊肘捅了捅志锋,邀功似的说:
“很感动吧?能吃到秦琉璃做的完整一顿饭,普天底下你是第一个,不想表示点什么?”
他看着她忙得红扑扑的脸蛋,伸手帮她抹去沾在上面的一点污渍,目光变得温柔。
问她:“你想要什么?”
“说你喜欢我!”
她临时起意,脱口而出,挑战似的看着他。
“我喜欢你。”志锋说,说得那么自然,流利,连一丝停顿都无。
像是早已说过许多遍。
琉璃嘴巴张得老大,大眼睛忽闪了两下,才问:
“我没听错吧?今天是什么日子,哪路神仙显灵了?是不是有求必应啊?”惊讶之余,她得寸进尺,带着几分兴奋的道:“是的话我可继续啦,来,说点甜蜜的,说……说你深深爱上我,爱我爱得神魂颠倒意乱情迷无法自拔,天荒地老海枯石烂山无棱天地合,又是风儿又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反正,反正就是爱惨了啦!”
她一口气念了一大串,简直像遇到了流星雨,生怕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可这回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无声地看住她。
短暂的静默中,莫名其妙的,她的心,砰的一动。
那感觉很微细,但是很清晰。
久经沙场的秦琉璃,当然明白那是什么,顿时发窘,心想见鬼了,怎么闹着闹着还闹出感觉来了……
她甩甩脑袋,“哎呀没劲,不玩了,吃饭吃饭。”
一边说一边走过去看了看汤,然后把火关掉,把汤锅端下来,低头绕过他,走进屋,把锅子摆到桌子中间,放好。
回头往厨房一看,发现志锋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呢,不知是愣神还是怎的。
“喂,吃饭了!”她喊他。
志锋转过身,脸上是他一贯的淡淡表情,没什么异样。
两个人在桌旁坐下来。
琉璃一会问志锋这个好不好吃,一会又问他那个好不好吃,急于得到他的夸奖,转眼的工夫就把适才那点没头没脑的怪异感觉丢没影了。
志锋对每个菜都说好,秦琉璃才不管人家是跟她客气还是真的觉得好,毫不谦虚的一律照单全收,开心得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
她觉得志锋也挺开心的。
吃过饭,平常两个人都是在自己的房间各做各事的,互不干扰。今天因为是最后一晚,秦琉璃没有马上回房,而是留在客厅陪志锋多坐了一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照旧是秦琉璃唱主角,话痨一样,一点点小事都能被她说上好半天,偏偏还能被她说得挺有趣。志锋大多时候都是在安静地听,偶尔点头,或者微笑,无论怎样,他的目光始终停在她的身上。
很奇怪,当小米这样看着志锋的时候,琉璃可以一语中的地道出“那女孩的眼睛都快粘在你身上拿不下来了”,可当志锋这样看着她的时候,她却浑然不觉其中的含义。
时而明白,时而糊涂,时而既明白又糊涂,那些关于爱的玄机,我们总是不懂。
聊着聊着夜已深,琉璃伸了个懒腰,说,晚了,休息吧。又拍拍屁股底下的沙发床说,等我走了,明天你就可以把这个折起来了,舒舒服服地去里面睡。
其实絮叨了一晚上,她一直都闭口未提明天要走的事,假装这个夜晚和以往没什么不一样。因为担心提起分别会伤感,可真的伤感了又觉得矫情,怪别扭的,所以她不提。
可没想到,最后最后还是不小心顺嘴溜了出来。
于是果然就伤感了。
好好的气氛一下子沉重起来。
稍顷,还是志锋打破沉默,淡淡地说,你要是在那边住不惯,就回这里来,我把楼上空房收拾一下,你愿意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顿了顿,他补充一句,反正空着也是空着。
琉璃看着他,微微的笑了。
这个男人呵,总是这样,把对人的好,对人的关心都掩藏在他的沉默和刚硬背后,从不渲染,甚至赧于表达。
如果秦琉璃能用同样犀利的目光反观自己,就会发现其实她也是如此,把内心的柔软和真纯掩藏在嬉笑怒骂和玩世不恭背后,鲜少让人触及。
他们俩是一样的人。半斤八两。
也许是因为夜晚,也许是因为伤感,她不小心说出句心里话:
“刘志锋,我好像,真有点舍不得你呢。”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啊呀真是矫情矫情矫情死了!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乐了两声,赶紧又说:“你知道我最舍不得的是什么吗?就是——”她拖长声音,“就是走了以后再也看不到活的猛男了,嘿嘿。”
说着她伸直腿,用脚趾灵巧的在他胸前点了点,还划了个小圆圈。
她以为他会像无数次往常那样,正义凛然地给她个冷眼,然后置之不理。这个游戏一直都那么安全,以至于完全没必要警惕。
可是妈妈说过,玩火是危险的,尤其是一玩再玩……
秦琉璃刚想把腿收回来,却已迟了。
志锋抬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她拽了拽,拽不动,听见他说:
“秦琉璃,你真不把我当男人,是吧?”
他的语气轻柔,手上却用了力,轻轻松松地就把她从床边拉了过去,再一倾身,将她圈在身下。
秦琉璃猝不及防地跌过去,惊呼出声,她下意识地抬起手,推挡在他的胸膛上,极识相地连声求饶,笑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志锋并没有进一步动作,他也不过是想给她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