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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原政有些著急,刚要辩解,却看见教授摆著手说:“不行,你让我先坐下,我的头已经昏了……”他这才稍稍放心,教授并不是一口回绝,只是一时承受不住这种刺激和打击。
“原政,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吗?” 教授在沙发上坐下,稍微定了下心神才说。
“是的,我知道,我也知道这违反常理,但是我是真心爱嘉毓,请您答应,让跟嘉毓一起生活,永远照顾他,爱护他。”
教授不知所措的看看师母,看到她脸上也露出苦涩而尴尬的笑,深深叹了口气:“老了,头脑也跟不上了,我真是不明白啊!”
原政也暗地松了口气,虽然教授没有明确表示同意,但是看来也不会坚持反对了。
他走到早已慌乱的站起来、好像蚂蚁一样团团转不知该往哪里逃的容嘉毓面前:
“嘉毓,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不要再让教授和师母担心,也要让去世的玉雅安心。”
最後一句特别强调的话起了作用,容嘉毓全身的力气好像都一下子抽掉了,他慢慢垂下眼帘,平生第一次的对著眼前这个狡猾的男人默默点了点头。
看到眼前的一幕,林教授也只能叹气,“虽然我不能赞同这种感情,但既然嘉毓同意……唉,他现在最依赖的人也是你,我只能尊重他的意见。”但是老人的神情也变的严肃起来,“原政,我不会轻视同性之间的感情,但是你的身份会给嘉毓带来极大的困扰,嘉毓也很可能给你的事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你知道这意味著什麽吗?”
“事实上,我已经把一切都考虑清楚了。如果不能带嘉毓走,我也会放弃在瑞典的工作。”
“好吧,但是你要记住自己今天对我说的话,永远照顾嘉毓,爱护他!嘉毓象轻风一样温柔善良,但是也象轻风一样脆弱,请你务必要珍惜他!”
容嘉毓呆呆望著、听著眼前的一切,好半天都无法让脑袋里混乱的东西安静下来,要不是那个含笑看著自己的男人过来拉自己坐下,也许就会这麽呆立上一整天。
原政就是原政,即使今天如此诚恳的表示出心意,他还是没有完全说实话。因为他知道,即使教授可以接受自己对容嘉毓的感情,也是有个限度的。倘若知道自己曾经在容嘉毓只有17岁时就强暴了他,这位平时温和可亲的老人会立马拿著菜刀把自己砍出来,更别提让自己带走容嘉毓了。原政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让教授知道这件事。诚实固然是一种美德,但过分诚实常常就是愚蠢了。
很快,原政就办好一切手续,带著容嘉毓去了瑞典。
可怜的容嘉毓,即使点头答应跟原政走,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和将来。整个旅程中,他都象从前那样对原政装作视而不见,原政对他的冷漠只是付之一笑,因为他知道,容嘉毓再也不可能逃离他的掌握了,当他害怕的时候,唯一可以求助的就是自己,就象刚才起飞时他慌张的抓住自己的衣袖,尽管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昏睡了一整天後,从来没有坐过飞机的容嘉毓才从原政的住所醒来。守候了他一天的原政正抱著他看书,发觉怀里的人有了轻微动作,低头一看,那双迷蒙的黑眼睛正在慢慢睁开,马上就闭上眼装作还在沈睡。
那个一下飞机就睡著、还不知道自己到了那里的可怜人,现在必定脑袋十分混乱了。原政感觉到他比老鼠还细小轻微的动作,听到悉悉梭梭的床单摩擦声,然後有温热的压抑的呼吸轻轻扑到自己脸上──他在观察我,然後又是一阵悉悉梭梭的声音──他下床了,轻轻的走路声,越来越远──他走出卧室了。
原政依然静静的躺著,他在等待著容嘉毓自己回来。果然,不一会儿,轻轻的脚步声又传来,越来越近,甚至还有几分急促,悉悉梭梭的声音之後,过了好久,那个有些发冷的身体终於还是靠进了自己怀里。原政知道,走出去发现来到完全陌生房间的恐惧,还是让容嘉毓不得不来求助自己,哪怕他心里有多麽不情愿。
原政睁开眼,轻轻在可怜的爱人脸上印上一个吻,“嘉毓,依靠我吧,这并不困难和可怕……”
花了三天时间,原政帮助容嘉毓熟悉了自己的家,让他知道今後就一直住在这里了,而且是和自己。
也是在这天晚上,在这座属於自己的房子里,原政用尽手段、连哄带骗,终於如愿以偿的再次占有了容嘉毓。柔软舒适的床有节奏的缓缓摇晃著,他强壮有力的男性躯体压著这个纤细却同样构造的男性身体,一点一点的让他体会这种感觉,要用深入骨髓的方法慢慢让他记住自己给予的快乐。要让你的身体和心都属於我,只属於我,再也不会从我手中溜走……
心满意足的吻著那紧闭的薄唇,吻著那双迷乱而又无助的眼睛,原政知道,容嘉毓再也无法逃避了。即使是在精神上,他惯用的逃避伎俩也无法再奏效,无法再摆脱自己的身影,自己已经深深印在那双纯真的眼睛里。
伸手从抽屉里掏出一样东西,把它送到背对著自己闹别扭的人面前。果然,容嘉毓被那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不由自主的就伸手拿了过来。那是一个钻戒,两颗细碎的原钻深嵌在金色的指环上,十分简洁而昂贵的款式。
“好,是你自己接受的,将来有人问起,可不要说是我骗你。”原政把戒指戴在容嘉毓那细长的无名指上,又掏出另一个戒指,抓著容嘉毓的手给自己戴上。戒指是带容嘉毓出院那天买的,对於买了两个男式结婚戒指的自己,店员用探照灯一样的目光看了又看,就差没用大喇叭宣传了。
容嘉毓十分感兴趣的看著自己的手,不知不觉就忘了自己慢慢靠向了恶魔的怀抱,就象当年收到原政送他那副手套一样。然而原政很清楚,对於容嘉毓来说,这个东西也许就象小孩子眼里新奇的玩具,仅此而已。
不久之後,原政的同事和学生就都知道,原博士带回来的这个瘦弱清俊不爱说话的年轻男子,正是他的同性恋人,只是好奇,却没有人说三道四。当然,大家偶尔也会发表评论,以前总是不愿意离开实验室、害的大家也不好意思早走的原博士,现在每天都成了按时下班的好上司。
两年後,瑞典著名的自然公园。
一个身材高大的黑发男子正单膝跪在草地上铺开桌布,身旁打开的野餐篮里各种食物十分丰富,他一样一样把东西拿出来,不时抬头看看前方,好像有什麽不能放心的事情。
“原政!原政!原政!……”
听到大声的呼叫,他轻叹了口气站起来,看到那个让自己始终不敢离开目光的人正张开双臂站在不远处的高地上,好像一只想展翅飞翔的鸟。
如今这个曾经见了自己就发抖的人已经敢大胆呼喊自己的名字了,而且是每次都叫好多遍,“原政!原政!原政!……”
“什麽?”原政只好微笑著走过去,看他又发现了什麽新鲜东西。
“风,好舒服,你也来摸……”容嘉毓说起话来仍然磕磕绊绊,思路不清,但是比起两年前一说话就发抖的样子已经好多了。
原政也笑著伸出手去,学容嘉毓的样子去触摸那根本看不见的轻风。真是很舒服很温柔啊!
这阵轻风吹向远处的山岗,舒展开无限春色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