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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受过太多这样眼看着亲人离去的例子了,她不要,不要自己最爱的男人将来有一天也会这样躺在冷冰冰的医院里,眼睁睁看着他闭上眼睛永远地离开,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王旭之于飞儿,那是才是今后漫漫人生路上的依靠啊!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这样的伤痛啊!
蔷薇色的唇瓣紧抿着,王旭的喉结动了动,眼里满是怜惜还有动容,却没有说一句话。
因为他无法给她这样的保证!
天知道,他王旭天不怕地不怕,此时此刻,最害怕的就是将来有一天会跟飞儿生离死别!
命数这种事情,似乎远远超过了人类可以自我控制的力量。他想说,答应让飞儿死在他的前面,可是,他自己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痛苦,他宁愿自己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愿意伤害到飞儿的一根头发!
“旭!”
飞儿情绪激动地晃着他的胳膊,一双秋眸充斥着乞求:
“你说过,玫瑰不朽,形影相随,你不可以给了我承诺,又亲手将它打破啊!如果有天,我也白发苍苍地躺在这里,但是只要有你在,只要有你守在我身边,我就不怕了,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王旭认输了。医院,是最不缺生老病死的地方。在这样一个冷冰冰的地方探讨这样深奥的话题,挑衅他的理智,王旭真的服了她了,她赢了。
“好,我会一直守着你,直到有一天,你也白发苍苍地躺在这里,我一定守在你身边不离开。”
就这样守着她,直到帮她做完人生中最后的一件事情,王旭许了她这样的承诺,也许了自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的承诺。
只有自己好好活着,才能看见她好好活着,帮她做完最后一件事情。
郑律师坐在二人对面的长椅上,听着他俩的小对话,眼底一片湿润。这是怎样单纯的女孩子,跟怎样痴情的男人才能碰撞出的对话啊。
做律师这么久,夫妻一方为了挣脱束缚可以对簿公堂,让自己可怜的几岁的孩子站在法庭上哭红了鼻子选着,跟妈妈还是跟爸爸,严重的还有两个都不肯要孩子的,买凶杀死对方的,等等,什么天煞的狗血的婚姻案例,郑律师没遇见过?可是像这样直击生死却充满温馨的段子,他还真是头一次听见。
云朵希用一种非常鄙夷的眼神轻蔑地瞧着王旭他们,只觉得这俩人都是脑子缺根筋。当然,他永远也无法理解王旭许给飞儿的那句,玫瑰不朽,形影相随。因为他这样自私而拙劣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见地跟感动。
记得在电话里,飞儿接不住电话的时候,王旭听庄医生说,老太爷的年纪太大了,癌细胞已经扩散至全身,目前无法做任何手术,化疗也是于事无补。他们只能在他生命垂危的时候对他实施抢救措施,配合着药物,能不能醒过来,得看命了。
还好,不是等了太久,半夜一点,老太爷醒了。
看见床上老人的大手动了动,云朵钰第一个冲到了玻璃墙前,大喊着:“医生,护士!来人啊,我爸爸醒了,快点来人啊!”
待庄医生行色匆匆赶来的时候,云朵钰又是第一个要冲进去的人,却被两个护士拦住了。
“你们不要拦我,我爸爸有话要跟我说,我要听听他说什么!”
云朵钰几乎是怒吼着的,乍一看,此刻,他还真像是天下无敌的大孝子。
“先生,这里面是无菌室,家属现在不能进去,请您配合。”
两个护士说着,将云朵钰一拉,庄医生独自一人走了进去,门口至老太爷躺着的无菌室,似乎是还有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小隔间,庄医生在隔间里换了外套衣服,从头到脚裹得跟个太空人一样,缓缓向床边走了过去。
王旭搀扶着飞儿,走道云朵钰的身侧,静静伫立在那里,看着庄医生对老太爷做了例行的检查,最后又将耳朵凑上去听他说了些什么。就瞧着,庄医生早有预备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塞进了老太爷的手心里。
尽管隔着一道玻璃墙,但是飞儿还是认出来了,那是之前庄医生打印的,小宝宝的彩超照片!
泪水终于在一次绝提,这样生死存亡的时候,爷爷居然还将小宝宝的照片捏在手心里,这要一直以来,对爷爷病情迟钝不觉的飞儿,怎么受得了?!
“呜呜,旭,是我太大意了!呜呜,我太大意了!”
飞儿再一次伏在王旭的肩头哽咽,王旭担忧地揽着她,瞧她现在的样子,身子已经虚的没有力气了,两只眼睛比熊猫还要吓人,王旭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让飞儿熬夜!
“亲爱的,冷静一点,你一直这样哭是不行的,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受得了?”
温润的男中音,飘荡在寂静空旷的走廊上,字字句句显得格外清晰。
飞儿闻言,想到爷爷对小宝宝的重视,立刻就止住了眼泪;云朵钰却是瞧着飞儿的肚子,开始了另一番的若有所思。
时间静静过去,庄医生又伏在老太爷的肩上说了什么,随即老太爷又回应了什么,一到透明的玻璃墙,超严密的隔绝空间,好到让云朵钰急的跺脚的隔音效果,谁也不知道他们在里面究竟说了些什么。
不一会儿,庄医生离开了床边,向隔间走去,换了套衣服,又出来了。
云朵钰一个大步上前死死拽住白大褂,面色严肃地问着:“我爸爸跟你说了什么?”
“我爷爷怎么样了?度过危险期了吗?”
几乎是同时,飞儿站在原地高喊一声,与云朵钰差不多严肃紧张的神情,问出的问题却是这般大相径庭。
庄医生看了看他们,温声道:“现在是癌症晚期了,不存在什么度过危险期了,就目前情况看,老太爷应该还有不足一个月的生命了。”
“什么?!”飞儿惊叫一声,就这样直直晕倒在了王旭的怀里。
王旭赶紧将她扶住,嘴里大喊着医生护士。庄医生也赶紧就要凑上去看看飞儿的状况,可是云朵钰却死死拽着他,不肯就此放过他!
“你快说,我爸都说什么了?刚刚那张纸,是不是遗嘱?”
这一刻云朵钰心里嫉妒恐慌,如果是遗嘱,他要怎样才能拿到手看一眼,或是,做什么手脚?
庄医生无奈地大喊了一句:“不是遗嘱,是二小姐肚子里男婴的超声波照片!”
说完,云朵钰就僵在了原地,手也不自觉地松开,庄医生趁着这个空档赶紧上前奔到王旭身边,拉了飞儿的眼皮看了看,又迅速掐了掐她的人中,还有虎口,直至虎口处已经被掐出明显的青紫,飞儿的眼皮才微微动了动,随即睁开双眼。
“姑爷,你还是赶紧带她回去吧,老太爷在无菌室里至少还要再呆上一天一夜,你们这样在这等着也是在做无用功。二小姐有身孕了,刚刚短暂的休克,很可能胎儿就会跟着造成短暂的缺氧,太危险了,赶紧带她回去吧!”
庄医生看着面色惨白的飞儿,还有她那双红肿又乌黑的眼眸,心里也心疼。
都说什么隔代亲,看到此时云朵钰的样子,庄医生不由地相信了这句话。起身就往办公室跑了过去。
王旭皱着眉头,一脸的担忧,爷爷是生死存亡的关头没错,但是现在如庄医生所说,他们留下来什么也做不了,看到飞儿这样虚弱的身体,他心如刀绞,不再犹豫打横抱起飞儿,就要离去。
“等等!”庄医生喊了一句,迅速跑了过来,递上一只蓝色的橡胶袋子:“这里面装的纯氧,赶紧让她多吸点,别真叫胎儿缺氧了。”
说着,庄医生将一侧的透明软管取出,直接插在了飞儿的鼻孔里,打开一个小阀门,道:“这是开关,估计能用十几个小时,回去以后尽量让她左侧卧着睡,这样有助胎儿吸氧。”
“谢谢,爷爷能出来或是我们能见他的时候,请第一时间电话通知我们。”王旭吩咐着。
“放心吧!”庄医生应着。
瞧着王旭抱着飞儿远去的身影,云朵钰双眉一挑,如果,还要那么久老太爷才能跟他们接触,那么他确实干守着也没用,此时家中无老太爷,不就等同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贼溜溜的眼眸子转了几圈,他还是决定,回云楼,亲自到老太爷的书房或是卧室找找看。
如今,所有的所有的情景,就一如当日云朵希密会王旭时,跟他说的那样,全部应验了。
老太爷说,知子莫若父,云朵钰必定会在他死后伺机寻找遗嘱或是借机更改,甚至有私通律师的可能。只是老太爷没想到,他这边还没死掉呢,云朵钰已经开始动手了。
王旭当时就觉得,这个老人太精明了,他现在活着,居然可以想到死后会是怎样一番景象,而做着这样的未雨绸缪。
事实上,老太爷会这样想自己的儿子,这样的思路还是从自己失踪的小儿子身上引发的。时至今日,他依旧坚信云朵磊不可能就这样简单地消失在大海上,这其中,必然跟长子云朵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吸着氧,坐在王旭的车上,车还没开一会儿,飞儿就睡着了。
此时,白日里繁华似锦的大街上,除了苍茫一片的路灯,什么也没有,连只麻雀跟狗都没有。王旭的车开的很慢,很稳,沿着公路的边缘,让轮胎踏在松软的树叶上,发出吱吱地让人觉得温暖跟心安的声响。
他想让飞儿好好休息。这些日子,就跟犯太岁一样,屡屡发生着这样或那样的突发事件,搅得人心里难受,应接不暇,确实,也难为她了,尤其,她还有孕在身。
浩瀚的星空,璀璨如钻。人类不过是煌煌宇宙中的沧海一粟,生老病死,是自然衍生的规律,不可避免。然,既然此刻还呼吸着,就不该辜负了这片天地,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就好像,李熠既然得到了张妮的谅解,那么,抓紧时机得到张妮家人的认可,对他来说,就是第一道坎。
上午7点从N市出发,一路前行了四个小时,李熠的保时捷才最终停在了张妮的家门口。
远远的,当车开进村子的时候,就引来了百分之两百的超高回头率,还有村民们的一片唏嘘。大家都穿着朴素地注目张望着,不知道是谁家的儿子飞黄腾达了,还是谁家的女儿变凤凰了。
当有人终于看清车里的女人,是张妮的时候,惊得大叫了一声:
“我的老天哪!是张福贵家的妮妮!”
一时间,就因为这一句话,张妮被富家公子包养的传闻顷刻间就在村子里传开了。因为以他们浅薄跟世俗的见地,没有人相信张妮会有嫁入豪门的命。而包养,是他们最为信服的一种说法。
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中年妇女,穿着拖鞋就一路奔到了田地里,一边跑着,嘴里一边喊着:
“福贵!福贵!你家妮妮回来了!被一个有钱男人包养了!”
“福贵!福贵!你家妮妮叫人家包养了!你快回去看看,才多大年纪的小人啊!造孽啊!”
正在田里赶着农活的张福贵,听见村里几个最有名的大嘴巴这样一呼喊,心里一惊,丢下了农具急匆匆地就往家里赶。自己老婆田荷香去城里看儿子去了,不在家,要是真如那几个婆娘说的那样,那等田荷香回来了,可怎么跟她说啊!
一路上,张福贵都在想着也许是那几个婆娘戏弄他的,他家妮妮那么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可是,当一辆无比耀眼的保时捷跑车停在自家小院门口的时候,张福贵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