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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哥你忘了。还是你跟我说是鬼抓的。”
两年前?你的两年前到底是几年前?
“哥,你去哪里?俺也去。”男人急急忙忙的下床找拖鞋。
“我去公司上班,你去做什么?”
“上班?你不是在上学吗?”
“我已经上班了!”青筋!
“噢,不愧是大哥,这么快就上班了。妈她一定会很高兴,呵呵,她前段时间还说俺在家是吃白食的。哥,俺也好想上班赚钱,这样妈跟爸会很高兴吧。”期盼的眼神。
心中一动,“等你病好了。”
“哥,你怎么才来,俺等了你好久。”像个寂寞的孩子一样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不放。
很自然的搂住他。──什么时候这些动作竟然变得如此自然如此天经地义了?晓伟自问。
“身体好些了吗?”摸摸他柔软的短发。
“嗯。医生说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哥,俺是生了啥病才会住院?会不会花很多钱?这里看起来好贵的样子。还有老大屏幕的彩色电视哩,连洗澡的水都不用自己烧……,妈……会不会很生气?”
“她为什么要生气?”伸手拿过床头柜上摆放的橘子,慢慢的剥着。
“嗯……,”男人背对背靠在他的身上,犹豫了一会儿,“俺生病了,还住这么好的医院一定会花很多钱,家里会更紧对不?妹她今年还要上小学,也要……花钱,上次妈和三婶打牌又输了好多……,哥,你让医生让俺快点出院吧,俺也想找工作做,又可以贴补家用。俺可以在放学回来做完田里的活以后,出门做事。或者农闲的时候俺也可以跟表哥他们去城里打工……,嗯……”嘴里被塞进了一瓣橘子,唔,好甜。男人开心地笑了。
转过身子望着男人无邪的笑脸,渐渐的慢慢的身体里好像什么化开了一样,酸酸的软软的柔柔的,“我有钱,很有钱,有钱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好好养病就好。……橘子好吃吗?”
“嘿……,嗯!”傻笑着,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乖!”笑容溢满了晓伟美丽的面庞。
男人看呆了,“哥……,你好好看……”
* * *
大腿翘着二腿架在办公桌上,晓伟靠在真皮办公椅里翻看着面前的下属刚刚送到的资料。资料上的第一句话就是:郝好,名副其实的好人。
“郝学已经死了?”
“是的。”
“尸体呢?”
“因为那段时间水流量很急,所以尸体没有打捞上来。”
“……郝好看了四年的精神科医生?”抚摸着资料上大约十七岁左右郝好的相片,晓伟继续问道。……这张照片上的神情多么……似曾相识,灰暗而没有生趣。
“是的。那位医生现在已经去了美国。”
“原因?什么是他成为需要心理治疗的原因?”
“来自周围的压力,和他本身的罪恶感。他认为是他亲手杀了其异常优秀的兄长。”
“周围的压力是指?”晓伟抬起头。
“自从他考上县营养职业高中开始,他就没有再回过只隔了一座桥的家。高中三年他一直都在住校,据调查他的学费是他帮人做小工换来的,小乡村对雇佣未成年管得不是那么严厉。至于治疗的费用是完全免费的,据说是他的老师帮他所介绍。”
“我要听的是为什么他会离开他的乡村,为什么之后再也没有回过家,他又为什么需要自己来交学费?他的家人亲戚又对他做了什么?”晓伟开始不耐烦。
咽了口唾沫,紧张的,“大部分是因为流言。有人说上天不长眼睛干嘛死的是天才儿子留下的是没有多大作为的那个;还有人说郝好因为妒嫉自己的哥哥比自己优秀所以借机害死了他;他的母亲在灵堂上当场用扫帚把他赶了出去,当着所有的亲朋好友面骂他是扫把星是害死自己亲哥哥的杀人凶手,还有他的同学在学校集体欺负他……”
“够了!他妈的!一帮杂种!”忘记自己也曾是欺负糟蹋他的其中一人,晓伟破口大骂道。
愤怒加心痛!这就是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最初原因吗?!
“等下!我再问你,他从小就有语言障碍吗?”
“呃,好像没有。听说好像是因为他在众人面前辩解自己不是故意要害死其兄长时,被同村的男孩子按在地上往喉咙里灌了辣椒水的缘故。资料中有因为这件事他就医的纪录。还有听他同村的长辈说,自从郝学死后,他在家里只要一说话,就会被他的父母扇耳光什么的。久而久之……”老大,这些我在调查资料中都有写啊,呜呜,你是不是故意想找个解气的?呜呜,我承认,在调查郝好这个人平生的时候也差点没气死!幸亏偶不是在那烂地方出生的。
“这里面有那些人的名单吗?”举起资料夹。
“当然。一个不漏!”
“很好。你做得很好,非常好。等下我会让王经理把你从下面调上来,你想要去哪个部门?”
“赵总……!谢谢您的提拔!我想去……”下属感激涕零。
* * *
郝好终于可以出院了,坐在吉普车里,像个孩子一样兴奋的摸来摸去。
“哥,这车子是你的吗?”把头凑过去,笑嘻嘻的问道。
这人原来是这么爱笑……,突然觉得他笑起来很爱娇,整张脸显得年轻生动了许多。或者,这只是暂时的?虽然医生说他目前的状况算是稳定,但不保证他会在什么时候又恢复“正常”。
晓伟已经搞不清楚郝好什么时候才应该算是正常。
但他不否认他很喜欢他现在这个样子,明明知道他比自己年纪大,可是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喊他哥哥的缘故,让他老是有一种忍不住想宠疼他的感觉,尤其是在知道他的过去后。
晓伟告诉自己这是在可怜他,就跟可怜路边无家可归的小猫小狗一样。
──你会可怜小猫小狗?
晃晃脑袋赶走这段时间老是找他麻烦的另一半思想。把思路拉回到专心开车上。
见他摇头,“这车子不是你的吗?”
醒过神来,才发现眼前有一双大大的纯净的眼睛在看着他,眼中净是依恋。
郝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让他十年了还不能忘怀?还是只有郝学是真心对他好过,所以他才会牢牢记着他?
“你喜欢?”笑着问道。
“嗯!喜欢。吉普车好像战地车!咱们去县里游乐城时,俺套环套中的就是一辆吉普车的模型!你还记得吗?”开心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那模型呢?”避开问题。
“送给狗蛋了。你知道的他家比咱家穷,他怕俺妈又不敢进屋玩,趴在咱家墙头上巴巴的看俺玩那个模型,所以就……送给他了。”伸出手指在晓伟的大腿上对着阳光做出各种各样形状的阴影。
“可是,你不是很喜欢吗?送了不就没有了。”他的手还真巧,不愧是一级厨师,看他雕的花就知道。
“俺有你呀,有哥疼阿好嘛。”撒娇似的,憨憨的笑着。
对他的撒娇已经见怪不怪的晓伟,一手驾着方向盘,一手摸向他虽小却饱满的耳垂。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好像迷上了把玩他那肉乎乎的小耳垂,轻轻的拨弄,郝好一动不动很乖巧的任自己把玩着。
那完全信任的表情,莫名的让晓伟产生了一股浓浓的满足感……
* * *
时间慢慢的流逝,郝好出院回来已经过了一个礼拜。晓伟也渐渐适应了二人“兄弟”般的生活。身为独生子从来没有和兄弟姐妹相处过的他对这样的生活充满了新鲜感。
一点一滴的,就这样在他不知不觉间,一个名叫郝好的“老男人”悄悄地走入了他的生命……
* * *
打开电脑查阅着最新的金融信息,一边不时地敲打键盘记录着什么。偶尔也会抓起电话向下属传达指示,然后又重新把精神转移到电脑屏幕上。看似枯乏无味的工作晓伟全神贯注的做了四五个小时。
当工作告一段落后,坐在书桌前,晓伟敲着手指陷入了沈思。
我该拿郝好这个人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把他留在家中吗?
我对他到底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为什么丢不开他?不是决定要把他送走的吗?原来对他那种讨厌的感觉呢?到哪里去了?我为什么会把一个曾经想杀我的人留在身边?为什么就这样轻易放过了他?
我在同情他吗?
我赵晓伟何时也有了同情这种奢侈的感情?!真是好笑!
那么我现在还讨厌他么?
拼命去想他令人讨厌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脑海里尽是他依恋自己的表情,呈现的都是那双单纯的没有丝毫污垢的眼眸…?
我的身边何时有过那样的人出现?那像是从最深的地下涌出的清泉一样的人!
为什么他在那样的生长环境中仍然能没有被扭曲性格?为什么他在经历了那么多后还能这么坚强得让人心痛?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向我辩解过什么?为什么他要默默承受这一切?为什么他在那样的境况下仍旧能不向我低头?
郝好啊郝好,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为什么会让我赵晓伟对你如次牵肠挂肚?为什么会如此牵动我的心?为什么会如此影响我的情绪?
你到底对我施了什么魔法?让我对你这么这么一个平凡的老男人竟……产生了欲望!
这也是晓伟最不可理解的地方。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那个谈不上姿色的甚至有点老土的男人感上“性”趣,而且是从他讨厌他的时候就开始。
算了,不再想了。摇摇头,受不了满脑子被问号塞得满满。奶奶的,越想越头疼!
反正家里也不多他一人吃饭,郝好又能帮助收拾屋子,又会烧一手好菜,把他留下来也不吃什么亏。让他先在这里住着吧,等他恢复正常……再说其他!
OK!就这么办!
* * *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
“什么事?阿好。”
一颗头颅探了进来,“哥,你今晚想吃什么?咱们一起去超市好吗?冰箱里已经没有多少剩的了。”
“是吗?呃,你等我一下。我开车和你一起去。”赶紧把桌面草草收拾一番。
* * *
“你不要再偷吃了好不好!真是的,下一个菜还没做好前一个菜都给你‘品尝’光了。”拿起菜勺轻轻敲了下鬼鬼祟祟伸上料理台的手。
“呜……!痛!我饿了嘛!今天人家工作的很辛苦哎,能量消耗得太多,需要及时补充!”男人强词夺理。
“你就不能再等20分钟?出去啦,再不出去今晚俺就让你喝刷锅水!”郝好板起脸。上次也是这样,上上次也是这样。大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懂规矩了?这要给妈看见不给骂死!
“不、不会吧。俺们善良的阿好也能做出让人喝刷锅水的没良心事?呜呜!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一只手捂着脸假哭着,一只手还不忘伸向料理台上的餐盘。阿好啊,你烧菜烧得这么好吃,这让我怎么舍得把你送走呀。
“哥,你不要一边哭一边往嘴里塞东西好不好?难看死了!”郝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