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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是不是个好时机。”
我大约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说:“说吧。”想来说清楚了我也好回绝明白了。
他说:“呃,是这样的。我,我喜欢你很久了,从踏入高中校门开始。那天你穿了一件粉红色的圆点衬衣,和米色的中裤,辫子绑得高高的,上面有个蝴蝶结,远远看起来象真的似的,可爱极了!我一下就被你打动了,更让我心跳的是我们竟然真的在一个班,为此我有两天都没睡好!我惊讶于自己竟然如此控制不住自己,总是被你的行动和言语牵着走!以前的我不是这样的,以前我那么骄傲,所有人都以为我中心,怎么就一下子掉进了这个‘陷阱’里了?而我还如此甘之若饴毫无悔意!挣扎了几个月之后,到高一下半学期开学,老刘看出了苗头,找我谈了几次话,我也应付着,试图用更多的学业和工作来填补掉会空闲下来追随你身影的时间,但按住这头那头起来,按住那头这头冒出来。我突然意识到我为什么要压抑这种情感?它来的太自然太真诚我才没能压住,那么为什么要压抑住最自然和最真诚的东西,难道就因为她也许可能毁掉我的学业吗?”
我不晓得还有这么多的我当年不知道的故事,但他却越说越有点思想教育的意思了,我轻声地咳嗽了一下。他立刻找回了主题,就这一点看,他的确很投入这段“痴迷”。
“呃,我的意思是,我今天想要告诉你这个事情。并没有希望得到你一个肯定的答复或者允诺我什么,看得出来蒋宏对你也是一往情深,只是他可能对我和你的关系有点误会了。”说到这里,他看了看我。
“班长,你不觉得有点跑题了吗?”我也有无厘头的时候。
他莞尔一笑,“可能我一直想要回避今天来告诉你这些的缘由。我妈在巴黎接受了那边一所高中的邀请,让我下学期去那边继续学习!”
“嗯?你要走?”我十分惊讶。
“是的,因为还需要几个月的语言培训,我下个月就不来学校了,先去上海培训两个月的法语,然后在法国那边春学期之前过去。”他还是没有看着我说这些话。
“嗯,这个机会真好!我想那边的教育环境也许会给你更多的机会和可能!”我像个大人教育孩子似的,说了这么一句,却让他回头看着我。
“潮汐,有时候我真的琢磨不透你,你有时候像个孩子,有时候,像现在这样又像个长辈!”
我本来就已经算是大了你十岁的阅历了,怎么会完全一样呢?“呵呵,我是学老师呢!祝你路上顺利!”我还在脑子里消化着他刚才那么一长段像是表白又像是陈述的话语。但他那么一长段话,不是为了等我的祝福,我知道,所以我又捉摸了一下,说:“班长,我知道感情就是感情没有虚假没有强迫,否则就是去了她最美丽的地方。你很多地方着实让我感到心动或者感动,但我已经将心交给了他,很早很早以前,早到我也忘记了是什么时候了。抱歉,这份情我不能有所回应,但你一定会遇到一个爱你至深的女人!”
他无奈地笑了笑,“潮汐,谢谢你的话!我没有祈求你的回应,你也不要告诉我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些废话,如果可以,我早就放下,不会今天再来找你跟你说这些话了!放心吧,我会给你最真挚的祝福,只愿看到你开心快乐!无论这背后是不是有我的一份功劳,我都很欣慰。”
我点头,这时有些起风了,他说:“回去吧!走,我送你!别拒绝,也许这是我离开中国前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我们默默地在路上走着,很快就到了家门口,“我到了,你回去吧!好好准备,前途似锦,以后会有大把大把的美女任你挑选的!”他笑笑,没说话,挥了挥手,便转身走了,甚至连再见都没说。
虽然我果断地拒绝了他的表白——我甚至觉得他也许并没有想要我接受这表白,毕竟他已经要踏上异国的求学路程,以后也许见面的机会少的可怜,但这样的事情无疑给我现在的生活多加了一层悲催的色彩。
又到周一,又轮到我和静怡值日,我大清早便顶着突然降温造成的霜冻到了学校,水桶在旮旯,没想去打水,怕水管已经结冻了,我随便找了个脸盆去楼下的洗手间打了小盆水上来,却看到李响在门口站着,“我还是晚了!”然后他过来接过了我手里的盆,“你去擦黑板吧,我替你扫地!”我说:“不用的,我自己来就行,一会儿静怡就来了!”
话音刚落,静怡已经站在门口。她夸张地说:“哇,班长学雷锋真是很到位啊!”放下书包,她拿了板擦开始劳动,我和李响一起扫起地来。擦完了黑板,她又拿着脸盆:“我去打水上来啊!”
李响说:“我去吧,我打一桶上来,基本够用了!还能给老师留点水洗手!”
等他走了,静怡说:“班长可不是每个值日组都帮忙啊!不知道是托了谁的福?”我笑笑,这样的所谓福气也就是剩下的不到一个星期了,我却没说出来。
蒋宏对我还是似有若无的关心但从来不会单独跟我在一起回家或者在教室写作业,事情渐渐地变得不再是我喜欢的样子。
李响离开班级后,日子过的波澜不惊,期末考试之后,就是寒假,而方阿姨已经到了卧床的状态,我总是会抽空去看看她,并和凌云待一段时间。
但终究强不过病魔,方阿姨终于在腊月二十四早上闭上了眼睛,身边有凌云和她最爱的人——顾孟,我的父亲。
我不晓得人在最后一刻会想些什么,会有什么样的情景闪过。书上说,濒死的人会将这一辈子的所有记忆都在几秒钟内闪现一遍,从小到大的各种快乐的事情,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说话,第一次面对青春期的困扰——梦遗或者初潮,第一次脸红心跳地跟爱人牵手……最后的最后会遗憾的,不是没有获得多大的成功而是某件自己一直想要却没有做的事情——比如错过了孩子的第一次说话,错过了孩子第一次走路,错过了照顾年迈双亲的机会,错过了为心爱的人疯狂一次…… 生死面前,还有什么更重要?如果这一生必须走到这一步,那么惟愿这样的遗憾和错过少一点也好。
凌云给我电话的时候,只说了两个字“走了”,我搁了电话就飞奔到她那里,爸爸已经给方阿姨穿衣服,凌云则呆若木鸡地看着,我示意了一下爸爸,然后拽着凌云出来,外面冷飕飕,却充满了春节前的热闹,满眼的红色和金色,反而让这悲痛更加刺眼灼目。
19
19、第 19 章 。。。
第十九章
各种幸福和快乐之后还有我们两个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河滨路上的长凳,虽然冷风嗖嗖,但至少是没有人会打扰的。
我拉着凌云的手,她说:“没事,我知道我只是比别人稍稍早一点经历了这些而已,你不用劝我的。”过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说:“我只是看到她躺那里动也不动,也不叫我起床给我做早饭,也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哪怕是恶毒的眼神也没有了,她那么安静那么安详,我甚至怀疑这对她也许是最好的,因为终于脱离了这些痛苦,这些世俗的束缚。”
这过于理智了,不是一个这个年纪没了妈妈的孩子该有的反应啊!我说:“凌云,要是想哭,你可以哭出来的,我不愿意你憋着。”
她说:“我不哭,哭她也不能醒过来,以后我就要学着自己独立,自己照顾自己,自己为自己打算了。”她冷静得比河水还要冰。
我没说话,只是抱了抱她,她没放开我,“潮汐,别放开我,我只想要一会儿的温暖,只要一会儿!”
我没动,一会儿我听到一点点抽泣声,我便说:“凌云,我知道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们都会不知道怎么办,希望看到妈妈笑脸希望一切都不是真的……”
凌云终于放声大哭,“潮汐,我想要妈妈回来,想要她给我做饭,晚上开着灯等我回家,想要她整天跟我唠叨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想要她温暖的手给我织的毛衣……”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禁不住热泪盈眶,风吹着我们俩个人。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我们何时不是孤单的?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有离开的一日,就算是最爱的人也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最内心的感受——孤独,快乐或者悲伤。
泊在岸边的一艘商船,主人家撤了锚,男主人将一根很长的撑杆抵住了岸堤,船身慢慢地离岸而去,却听见撑杆的男主人远远地冲我们说了一句:“姑娘,别伤心!人这一辈子,总是悲欢离合交织着的,往前看才有希望,像我这船停在岸边就没什么前程,离了岸,前路才有机会和希望,没有发动机我就用撑杆,总得靠自己才能前进!”说完,船也渐渐地消失在了河道拐弯处。
我们许久都没有说话,看着河面,眼泪也风干了。转眼到了中午,我说:“回去吧!免得爸爸担心!”现在我们有共同的“爸爸”!
我们快步走了回去,方阿姨的遗体已经被运走了,剩下爸爸还在卧室里呆着,家里显得冷清极了。
我看冰箱里也没什么了,就跟爸爸钱包里拿了点钱,去超市买点速冻的东西回来煮给他们吃。刚煮完的时候,妈妈来了,她拿了个保温瓶,见我在厨房忙,知道我爸在卧室,她便进了卧室,听见妈妈在安慰他,但爸爸并没有说什么,凌云进了厨房,没抬头就叫了声“妈!……”我们都愣了,她的泪水又瞬间流了下来。
我赶紧说:“已经煮好了,加上我妈带来的汤,可以暖和一下,拿筷子吧!”
一会儿我们便收拾好了午饭,爸爸迈着沉重的脚步出了卧室,说:“吃饭吧,只有我们都好好的,她才会走的更加安心。”
热乎乎的饭却怎么也提不起我们几个人的热力。喝完汤,爸爸跟我说:“潮汐,你跟你妈先回去吧,我跟云云谈谈,还有很多后事要处理。”我跟妈妈一起回去了。
奶奶问起爸爸的情况,我跟妈妈都往好的地方说,以免她老人家担心,这几个月她好像老了很多。“唉,我怎么放心去老三那里?”
第二天我约了静怡一起去凌云家,爸爸在厨房做早饭,我跟凌云竟然同时叫“爸爸”!静怡愣了一下,我们也没解释。
凌云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我们将她带回房间里,给她梳理了一下,她有点木木的,“你们说,她去了哪里?是天堂吗?”
我看了一眼静怡,说道:“一定是天堂,她这么善良,一个人将你带这么大,一定是天堂,而且一定在一个很舒服的地方休息着,她太累了,需要好好地休息,你老这么惦记着她,她会舍不得你,会不能好好休息!!”
静怡连忙点头称是,凌云说:“骗人,她那么爱我怎么会丢下我一个人去了?她不会的!”
这时候,逆着她说和顺着她说都不是办法,我紧紧地保住了凌云,没有说话,一直这么抱着。
她终于又一次哭出了声,“潮汐,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以后还有那么多的日子,我还得自己一个人面对,我害怕我害怕!”
虽然不能完全体会到她内心到底害怕到了什么程度,但我宁愿相信换成是我也会这样,甚至更加严重。
“我明白我明白,我也会害怕!但至少你还有爸爸,还有我们!只要你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