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实对我打击没有象妈妈那么大,你该安慰她。而且确实走得太急迫了些,给她的时间太少。”我尽量公平公正地说。
“嗯,我看到了,她端菜的手也没有平时那么稳当了,但我不得不这么快走。”爸爸吸了口烟,复又撑着栏杆,“潮汐,你看这城市如此之大,有没有想过每个窗户后面,都有一个也许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平淡的故事正在上演,没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是什么,即便知道了又如何?人生的意义在于过程中的悲欢离合,追求结局的完满可能到头来终将会让自己落空!”爸爸的眼神变得虚无起来。
“你知道吗?我也在年轻时候曾经想过要结果要圆满要所有一切想要的和美丽的。直到我再次见到她,能再次挽着她,哪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我们常常静静地在一起什么都不说也不做,好像我们天生就是这么默契的两个人,任何人都不能相提并论或者说都是背景,这种一辈子不会有几次的相遇,我十分珍惜。”说完这番话,他安静了,似乎还沉溺在那个温柔又让他安心的状态里,被催眠了似的。
“我不想否认你跟方阿姨之间的感情如何如何,我的疑问是:如果两个人注定是要在一起的,为什么还要曲曲折折地经历这么多的世间百态?还要有我的存在?怎么就不能顺顺当当地过一生,不求华丽绽放惟愿有人欣赏都不可以吗?”我问。
“潮汐,”爸爸回头看我,略有所思地说,“我觉得你好像变了,变得懂事了,变得好像比现在多了十年生活阅历的样子。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你这个年龄正是体验清纯美好单纯的时候,不要被爸爸的情况给禁锢了眼界,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美好和善良,否则这后面漫漫人生,岂不少了最有力的支撑点?”
“我只是……”难道我要说见到了那么多结婚离婚的朋友我能没有感想吗?“好吧,我不装大人了,要是不幸福,也要让我知道,我是你的女儿,可是上辈子的情人哦!”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聊吧!余光看到妈妈过来找我们吃饭了,最后一次这样一家人坐着吃饭,我们都假装很轻松,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怎么也搬不开,象生了根一样。
第二天,我很早就出门上学了,我刻意早点走,以免面对分别的时刻,答应爸爸会去看他。
回家晚饭的路上,我和凌云默默地走着,静怡也不敢第一个说话。倒是凌云终于先开了口,但我没想到她竟然问:“潮汐,我去你们家住吧?”我一愣,没明白用意。
“我突然觉得,突然觉得我是家里的电灯泡了似的!”她用稍稍有点怪的强调,让我有点想笑,但没笑出来。
静怡插嘴,“我想他们大概是太久没有在一起或者约会了吧?”
我说:“住我家?你说真的吗?”
凌云说:“当然真的。让我妈出生活费给你们。”
我说:“我得跟我妈说说。”基本上这个可能性为零。
到家之后我跟老妈提了,她瞪大了眼睛问:“我不可能接受她的孩子到我们家来的,我没那么大度,这样的事情也能接受!”
凌云也预计到了这个结果,“我知道,那天我去你家闹了一下,阿姨也不喜欢我吧?”她稍稍想了想,又问:“我有个问题,我妈最近怎么这么蔫蔫的打不起精神,脸色有些苍白,还总不吃饭,她不会,不会这么快就要给我添个弟弟或者妹妹吧?”
我和静怡齐刷刷看着她,我还语不惊人地回答:“有弟弟妹妹可能是必然的了,以后我们之间也算是有‘关系’的了!”
蒋宏凑热闹地过来问:“什么弟弟妹妹啊?你表弟表妹啊?”
我说:“别打岔,我们说正经事情呢!”还不忘给个卫生眼。
这几天总是忽略蒋宏的存在。爸爸搬离开家的第二天,就跟方阿姨领了证。两人经常一起挽手在河滨路散步,似乎天天黏在一起要弥补这么多年“浪费”了的时光似的。好几次下了晚自习,还能看到他们在河滨路的身影,只是没去打扰他们。
艺术节的事情让我头疼,我不是这块料还要我去唱歌。王雪芳一直催问我什么节目,我总是推说没有节目,她还说:“支持一下工作嘛,况且班长说你能唱,总不会错吧?!”
我就赶紧找到体育课的时候,问:“班长,我可以不参加艺术节吗?”
他立刻问:“唱歌而已,没那么复杂,你选好一个喜欢的,然后练习练习,周末到校来稍稍排练一下,不会浪费时间,也是以后上大学加分的内容。”
我“嘻嘻”了几声,继续拒绝的词没想好。
经常跟几个艺术节表演节目的同学在晚自习的时候跑去多功能教室练习,一次,大家为了各自显摆一下能力,内部都演练了一遍,唯有我的曲目总是找不到伴奏带,李响找遍了市里的CD店,总算找到了。
而我的歌声竟然让在场的几个排练舞蹈已经毫无感觉的同学立刻进入了我的歌曲里,极少唱歌,这是我喜欢的王菲的《人间》。
16
16、第 16 章 。。。
第十六章
周末,起了个大早,天气渐渐地凉了,树叶偶尔飘几片下来,我还是短袖T恤,有点起鸡皮疙瘩,老妈给我煮了好喝的银耳莲子羹加上一点冰糖,说这么一来一个冬天都不会咳嗽的!我想秋天刚刚露一点脸,就准备冬天的事情了,未免太早,她却说:人如过没了这个未雨绸缪,那么就不会有未来!跟未来挂钩了,老妈经过了婚姻的变革竟然“成长”的如此之快!
教室里几个有节目的同学在聊着,见我来了,打了声招呼,李响问:“顾潮汐,你见到蒋宏也报名了吗?”
我摇头,“没有啊,他也有节目?”
王雪芳说:“他刚出去了,说是也报名了,要乐器表演,去音乐教室找老师借器材去了。”
大家开始八卦新闻等蒋宏的粉墨登场。
一会儿他拿着个吉他风风火火地进来了,举了举手里的“兵器”,“这个弦有点松了,也只有这个能用,我稍稍调了调,应该可以的!”然后拿了个椅子放到了讲台上,然后嗖嗖艘地窜上去,拿了个超级酷的样子,说道:“我的曲目是:《同桌的你》!”
潘旭东说:“你小子,行不行啊?从来没见你弹过这玩意儿啊!”
张淑林则说:“少安毋躁,一会儿就见分晓啦!”就在我们大家彼此逗笑的时候,传来了一串轻快的旋律,我们齐刷刷看向了蒋宏,他正认真地看着我们,自信地笑容溢满了脸庞,我们的表情给了他最好的赞扬。
经典的歌曲在教室里回荡着,直到他表演完了,我们都不舍得离开或者打破这美好的一瞬间,他将歌曲演绎得恰到好处,那份对过往的怀念,对美好岁月的记忆,被他精湛的演绎淋漓尽致地呈现,却又不失自己的风格,我想大家都被歌声给迷住了,过了很久,蒋宏说:“我以为会有掌声?”
听到这句话我们才醒悟,立刻鼓掌,潘旭东说:“行啊!真不是一般的水平啊!”
蒋宏竟然夸张地双手抱拳作揖道:“过奖了各位大侠!承让承让!”
承什么让啊,又没打擂台比武招亲!我心里嘀咕,这么爱现!
他却突然说:“不知道这位女侠是不是心有不服,我们可以公平较量啊!”
王雪芳插嘴说:“是这样的,我们班上报艺术节的只有一个歌唱类节目,所以……”
“我放弃,让蒋宏去吧!”我立刻说。
李响说:“王雪芳,不是说如果都好的话就都给报上,让学校老师决定去留吗?”
张淑林说:“我个人还是看好顾潮汐的歌。”
王雪芳眼珠一转,说:“不如,你们合唱一首对唱的怎么样?”
蒋宏和张淑林还有潘旭东异口同声地说:“好啊!”
李响却说:“不好!”大家都看着李响。
他说:“呃,是这样的。男女对唱的节目,还没有得奖的先例,至于为什么大家不是不知道,老师们会刻意地不给与这样的男女生同台表演的节目机会,暗示大家……”
我觉得大家从这句话有点鄙视李响,眼神都是不屑。于是气氛变得有点尴尬起来。
过了一会儿,王雪芳说:“那么你们试试看,来个对唱的,效果不好再说!你们弦选歌,”她又让潘旭东以及别的同学开始排练节目并且听他们将节目内容等。我看了看蒋宏,说:“你自己唱吧,我可没兴趣跟你对唱!”
蒋宏说:“太对了,我也是!”
“那你来干吗?还这么爱现!”我鄙视他。
“学校是大家的,艺术节是大家的,我想来就来!”蒋宏昂了昂头。他已经从讲台上下来了,但架势却像还在上面似的。
对啊,我为什么生气啊?真是够神经质的!我也不说话了,想加入他们排练的行列,张淑林却说:“你们唱那个《想把我唱给你听》应该不错!”
蒋宏接茬说:“好主意,我也觉得不错!来,顾潮汐,我们唱歌吧?”我看了眼天花板,李响说:“你们试试看吧!”然后他从教室门口消失了。
我和蒋宏真的练习了一下那首,不到二十分钟李响找来了学校的音乐老师,大家轮流走了一遍节目,老师一一指点了一下,轮到我和蒋宏唱歌了,我声音都有点抖了,一辈子没这么紧张过。
唱完之后,大家都不敢支声,等着老师的评价。他听完之后,没有说话,我紧张地竟然捏紧了蒋宏的手都没有意识到。
“不错不错!非常好,你们练习多久了?这么默契只是声调上需要调整一下和音的旋律而已!”老师赞不绝口,我送了口气。
王雪芳问:“那么,老师这个节目上决赛是没问题咯?”
老师说:“今年节目都质量不错的,你们班这两个一定是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到决赛的,加油!”老师看了看我们比划了个加油的姿势。
我瞄见李响的脸竟然不是该有的兴奋或者惊喜,而是有点隐含的悲伤。
练习了一整个周六,周日我去了凌云家,本意是要找凌云顺便看看爸爸的。却看到凌云一个人在家发呆,眼睛红红的。
我问:“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了?”
她摇头。
我问:“有人骂你了?”
她还是摇头。
我又问:“你身上哪里疼?”
她继续摇头。
我没耐心了:“到底怎么了?”
她瞬间就爆发了,扑到我的肩上嚎啕大哭起来。我被吓了一跳立刻恢复情绪,问:“说啊!你不说我没法帮你啊!”
她哽咽着说:“我……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这根本不是我要的答案啊!
她又说:“我妈,我妈她……”
那种不好的预感又回来了。
“怎么?”
她说:“她去医院检查身体了,没给我看结果,今天她跟顾叔叔出去了,我找到了……”说完她示意了一下桌上的检查结果。
我拿过来一看,医生的初步诊断处写着:乳腺癌三期!
这五个字象五颗钉子,将我牢牢地定在了原地,一丝一毫也不能动!是的,我陡然间记起来,凌云的妈妈就是因为这个而过世的,医生诊断到过世只有短短的三个月!
三个月而已!
难怪爸爸要求这么快就搬来这里住,难怪他总是不说全了一些事情和原因,难怪他们总是这么大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