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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你、你好狠的心肠,你弟弟我可是负伤在身,心脉受损……”要死不活的呻吟仿佛他已去掉半条命。
“得了吧你!”月芽儿娇笑,此刻的她除了多了一股迷人的成熟风韵,少女的娇妍美貌依然如故,仿佛岁月不曾降临在她身上。“为姊的又不是不知你本事,挨那一掌顶多气血瘀胸,依你那铁打的身子,调息个把时辰也就够了,那要死不活的熊样,只有我那个性太过肃直的儿子会上当,想骗你姊姊我,省省吧!”
这浑小子肯定懒病发作,借挨掌受伤的死模样哄骗璿儿背他回来,真是当舅舅的半点也没舅舅的风范。
“嘿嘿……还是月家人了解月家人。”诡计被拆穿,月星魂无半分羞愧之心,霍地翻身坐起,伸了个好大的懒腰。
“来!告诉姊姊,你是与人结了啥怨,做啥人家这般打你?”依着床沿坐下,月芽儿眼泛慈光为他整理睡乱的衣衫,其口吻、行为宛若个娘亲。
若要说她对待亲弟为何像对待儿子,归咎其原因,肯定是两人年岁差别太大,就连她儿子亦早他出生两个月,有段时间璿儿被送到玄湮谷去学武,她也偕同夫婿一起回娘家住了段日子,两个男孩子自小混在一起,使坏作恶更是不会少了谁,她教训儿子的同时当然连弟弟也一同教训了,疼爱时当然也是两个一起宠,那感觉就像她多了个儿子,而弟弟则多了个会管东、宠爱他的娘亲,是以如今两人的感情真是标准的“长姊如母”。
“我说姊啊——”调皮地眨眨眼,月星魂搂着亲姊细瘦粉肩,一脸神秘兮兮。
“我那想毒死我的娘子出现了。”
“那可得小心……”顺口回答,随即她回神惊呼。“啊!那你……”怪异的表情不知该说是兴奋还是烦愁?
“我打算先毒死她,可惜人家的师父赶来,反倒被打了一掌。”耸耸肩,替她把话接下,月星魂好不惋惜。
“你……”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月芽儿好气又好笑,不由地念了几句。“你啊你,还没放弃那可笑的愿望啊?我说啊……”
一见她有唠叨个不休的可能时,月星魂脸都绿了,正想寻个藉口头逃溜,恰巧门外传来小婢女紧张的呼唤声,这让月芽儿断了话儿,也让月星魂松了一口气。
“夫人!夫人……”拍门声不断,叫唤一声比一声急。
“姊,府内有事,你先去瞧瞧要紧。”比了此外头,笑得甚是灿烂。
斜觑一眼,月牙儿这才转移目标。“进来吧!啥事急成这样?”
一经许可,小婢女忙开门而入,一见着人就慌慌张张急声道:“夫人,门外守卫来报,有两名形迹怪异的生人强闯要求见夫人,现下正和守卫们在外头打了起来……”
“有这回事?”月芽儿惊奇:心下纳闷自己近来挺安分守己,怎么会有人指名道姓找她?思索了一会儿,她抓下打算还赖在床上混过一天的人,笑眯眯道:“走,你随我去瞧瞧。”
瞠大眼指着自己,月星魂似笑非笑。“我?姊你没搞错吧?人家冲着你来,我去做啥?”
“璿儿陪他爹去慈恩寺了,姊姊我自认武功不如你,若是人家要来砍我杀我,好歹你也能挡在前面,好让我先跑啊!”自认理由很充分。
原来是去当肉垫的。月星魂苦笑,哪敢说不,由着她领在前头,自己则自怨自艾尾随在后,哪知才走到前庭,四道人影便由大门外飞摔进来,好死不死就跌趴在月芽儿、月星魂两姊弟脚跟前。
两人互视一眼,此时更多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守卫们团团围住悠然立于大门内的一对男女。
月星魂寻隙看了去,这一瞧可让他瞧出一脸的诡谲笑容。“姊,向你说件事儿……”
“啥事?”这小子故作啥神秘?没见她正忙着察看守卫们的伤势吗?月芽儿大略检查昏迷的守卫,发现除了些小内伤不无大碍,可见来人下手不重,并无恶意。
她招手让其他下人将人抬去治伤后,月星魂又黏了过来,在她耳边笑眯眯低语。“那个穿红衣的就是第一个对我下毒的姑娘。”
月芽儿一愣,兴冲冲找寻目标,可惜一堆黑压压的守卫将人给包围,让身形娇小的她完全找不到空隙看人。
“大家住手!”这下她可急了,未来的弟媳可千万不能有损伤啊!
“夫人?”守卫们不解,疑惑瞧着快步冲来的主子,拨开层层人墙,她还不忘回头警告一看就知在打坏主意的月星魂。“我可警告你,快快打消你那可笑的弘愿,你姊姊我可还想要有个弟媳妇,别想在我这儿搞自相残杀的戏码,我可不爱看。”耶?她、她说什么?月星魂脸绿了大半。为啥大家都说要儿媳妇、弟媳妇的,怎么就没人想说他有可能会死在那恶毒女人的手下?难道先下手为强也有错?
懒得理会他瞬间垮下的可笑表情,月芽儿钻入守卫群中,热呼地一把捉起阳艳歌的手,冲着她亲切直笑。“呵呵……姑娘,该怎称呼你?方才可有伤着……”
阳艳歌傻眼,不知这看起来身分颇为高贵的夫人做啥对她这般热切?照道理她与师父打了人家的守卫,合该会遭到白眼伺候,怎反而还被热情招呼?
不知所措向师父求救,哪知此时的阳雪天竟神情呆然直瞪着月芽儿,修长的手在怔仲中伸了出去……
“慢慢慢!”隐含警告的带笑嗓音骤响,月星魂身形一闪从中截人挡在亲姊身前,顿止了阳雪天的动作,也驱散了他眼底的迷蒙。“非礼勿动有没有听过?”
回神的阳雪天飘然一笑,轻声致歉。“是我失礼了!”语落,话锋一转。“小子,咱们又见面了。”
“可不是!”唉,孽缘啊!不要也不行呢!不过他们瞧起来似乎没啥歹意,应该可以放心了。
“你……你……你怎会在这?”阳艳歌也瞧见了,惊怒之下竟结巴了。
“我……我……我在这里不行啊?”恶劣的再次现学现卖。
看他痞样依旧,老喜欢学她口气,阳艳歌不由得再次忆起白头山的羞人回忆,俏脸瞬间染红,只是不知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
瞧她粉颊酡红,依月星魂那种鬼头心眼,眼珠子一转便知她心思,因而故意装出邪笑,贼溜溜地在她身上瞥了几回……
“你……你瞧啥么?”彷佛被剥光衣服审视,阳艳歌反射性的双臂抱胸,气恼问道。
“没有啊……”见她不自觉的动作,月星魂暗自好笑,捉弄之心顿时高扬,扭头就对月芽儿朗笑道:“姊,你知道吗?上回我在白头山……”
“哇——你住嘴!”心慌地以为他要抖出将会破坏她名节的事来,阳艳歌不管这是人家地盘上,恼得扑杀了过去。“我杀了你!”
“哈哈哈……”早料到她暴怒下的举动,月星魂旋身躲过她的攻击,笑得很欠揍的直诱她。“来啊!来啊!追得上就来啊!”
“我杀了你——”吞不下这口气,红影翻飞直追。
“这种轻功太逊了喔……”前头被追杀的人边跑边闪边摇头,摆明要气死人。
就这样,只见两条人影二刚一后窜往王府内院,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这两个年轻人是怎回事?”这下子连阳雪天也满头雾水。
“年轻人的事由他们自己解决,”月芽儿笑呵呵,好奇盯着这个鹤发童颜、阴美异常的男子。“前辈,不知您前来有何指教?”实在猜不出年龄,看在他一头白发的分上就称呼声前辈吧!
“你是月芽儿?”瞧那眉鼻唇几乎能肯定了,再多此一问只为更加确定。
点点头,月芽儿不解他找自己有何事?毕竟他们似乎未曾谋面,彼此应该不相识才是。
“你爹是月银岚,你娘是秋若水?”
奇了!连她爹娘叫啥都一清二楚。月芽儿只好再次点头。
“那么……”阳雪天漂亮的唇角绽出一朵阴柔笑花。“你该唤我声师叔或表舅才是。我阳雪天——是你爹的师弟、你娘的表哥。”“不好意思,因为在下吃斋,连累各位也得一起吃素菜。”夜晚的洗尘宴上,南宸颢数十年如一日的温暖、平和嗓音,让人听了如沐春风般舒爽。
“甥婿言重了!偶吃斋菜清清肠胃,亦是件好事。”阳雪天柔雅轻笑,侧首瞧了眼正闷着一肚子气、低头攻击碗中饭菜的徒儿,若有意似无意调侃。“瞧!我那徒儿多喜欢吃。”
“师父!”阳艳歌低叫,暗暗责怪他。明知她现在满心的别扭,还将话锋引来她身上。
“那真是太好了!星魂,还不快些帮艳歌布菜。说起来你们俩也算是同门师兄妹,更该彼此照应才是。”掩嘴轻笑,月芽儿使弄眼色要她那满脸老大不愿的弟弟乖乖照话做。
唉!娘还真是鸡婆啊!南靖璿同情地瞅他一眼,为这没品没性的小舅致上无上哀悼。
我的娘喂!为啥这种惨事会落在他头上?老柹也真是的,明知他们有心结,还特地安排两人座位相邻,搞得他浑身的不自在。月星魂很是哀怨,可也不好当场发作,随便夹了一筷子菜,瞄也不瞄便往她碗里丢。
“啪!”力道太大,菜汁飞溅,当场将阳艳歌低垂的脸蛋喷成五花脸。
“……”一阵尴尬沉默,没人敢先打破僵局,就连月星魂也没料到自己会这么准,力道掌握的这般好,当下只能心虚的无声傻笑,连屁也不敢放一声。
他,是故意的!是故意的!是故意的……“故意”这两个字不断在阳艳歌心底无限放大回荡,气得发抖的手几乎快将象牙玉筷折断……
“呃……颢哥哥,今夜人家特别想听你说经解道,走!咱们快去佛堂……”第一个先逃的竟然是引发事端的月芽儿。只见她一手拉着尚还搞不清楚状况、一睑迷惑的南宸颢,飞快逃出饭厅。
“牙儿,你先等等啊!咱们还有客人……”南宸颢满疑惑的温和嗓音被越拉越远,终于消失在夜色中。
“嗯……表舅公——”这么喊应该没错吧!“今晚的夜色特美,晚辈陪您去逛逛吧!”南靖璿慢条斯理的起身,也将强忍苦笑意的阳雪天请了出去。
临走前,他遣走一千服伺的下人,还特地将厅门给关了起来,很好心的清奸场,好让两人能尽情“解决”两人间的恩怨情仇。
果然,门才阖上,里头就像地牛翻身,乒哩乓啷声中夹杂着女子娇怒喝骂与男子、心虚的辩解……
“喂喂喂,你听我解释啊……”月星魂抱头鼠窜,边逃边闪,好不狼狈躲着劲道十足的瓷碟玉碗。
“你这个混蛋、王八蛋、色狼……”手上攻势不断,阳艳歌双眼喷火,气到恨不得拆了他全身骨头。“打从第一次见面,你就欺负我,偷看人家的身子,现在还让人家在众人面前难堪,你可恶!”
乒啷!月星魂头一缩,瞄见墙上黏着五根形状完全没变的青江菜,他拍拍胸口,暗道一声好险。差点就黏在他脸上了呢!
“你还躲!”眼见连击不中,阳艳歌更是怒发冲冠,乾脆亮出绝招:—将身上的毒药毒粉全掏了出来往他身上撒,也不管后果会如何,“喂!你又下毒!”眼见身上沾满毒粉,月星魂变了脸色,当下也不逃了,横了心转身就往她扑去。
“哇——”惊叫声中,阳艳歌硬是被压倒在地,受制于他强健的体魄下。“你、你、你想干么?”生平第一次与男人如此贴近,她惊得话音中竟微微颤抖。
“干么?”恶狠一笑,暗暗运气周身,确定毒性已入侵,他毫无半丝怜香惜玉,自怀中摸出一紫玉瓶,咬掉瓶塞,二话不说就撬开她粉嫩红唇,将瓶子里的毒粉往她嘴里倒。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