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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后半句话,淹没在了哗哗的水声中,他正好洗完,将水“哗”的一下倒掉,然后拿了衣架,径自走向阳台。
叶星辰僵在原地,怔愣了数秒后,扭头望向阳台的方向,他高大的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那么耀眼,晒衣服的动作,充满了温柔的霸道。
她走出浴室,看到玄关处堆了两个塑料袋,里面满满的,有牛肉、鸡肉、桂圆、枸杞子、牛『奶』、鸡蛋、胡萝卜、苹果……还有鱼。
这些都是温补类的东西。
虽然还没吃,但她心里却好像已经被什么东西紧紧地填满了。
◎ ◎ ◎
表彰大会结束后,接下来两天就是星期六、星期日,这个周末对于叶星辰和楼犀来说,都是新奇的,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部队里过周末,以前都是叶星辰在新房子里主导做饭什么的,楼犀帮忙做一些其他的家务,但这一次完全不同了,叶星辰的任务就是卧床休息,最多可以陪思思玩一会儿,而楼犀『操』持着家里的一切。
云川市的四季并不是很分明,尽管已经快到12月了,但天气依然不冷,偶尔还有点热,从小在北京长大的叶星辰不太习惯这种南方的气候,原本就很怕热的她,现在要整日呆在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不说,小腹上还要敷着一个暖水袋,而且红糖水一碗接着一碗地喝,所以每天都是香汗淋漓,睡衣早晚各换一遍,不然总是『潮』『潮』的,不用说,楼犀不让她自己洗,一手包办。
叶星辰觉得尴尬,自然是不愿意,但拗不过他,只能每天趁着他下楼的时候才偷偷地把自己的内衣裤洗了,至于睡衣还有其他,就留给他洗。
还有思思的衣服,也通通由楼犀负责,这个倒不是很难,他照顾思思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所以做起来得心应手,不过那是以前,以前只有爸爸,所以思思觉得爸爸什么都好,但自从有了妈妈,爸爸的缺点就充分暴『露』出来了,爸爸和妈妈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楼犀再怎么细心,可到底是个大男人,而且又是个习惯了拿枪的军人,平日里他洗自己的作训服,那手劲儿是很大的,因为作训服很厚,训练时『摸』爬滚打又弄得很脏,不用力是洗不干净的,可换成了思思的小衣服,再用那么大的力道洗就不合适了,薄薄的蕾丝小裙怎么能跟作训服比,大手搓了几下,小裙子就惨不忍睹了。
思思眨巴眨巴眼睛,小脸蛋一皱,像是要哭,妈妈新给她买的衣服还没穿几次呢!
“马麻……你看爸爸……都洗坏了……呜呜……”小丫头十分委屈地告状。
“咳……思思乖,爸爸给你买新的!”楼犀也觉得有点尴尬,以前他也洗坏过不少,不过小丫头没说过什么啊,怎么现在这么矫情了呢?
思思小嘴扁扁,没有吭声,但还是不乐意。
楼犀又将一件小短袖从水里捞了出来,小短袖是卡通版的,胸前有一只小白兔,小白兔手里捧着胡萝卜,胡萝卜上缀着一撮绿『色』的羽『毛』,像是胡萝卜缨,可现在……胡萝卜缨掉了,小白兔快哭了,思思也快哭了。
“哇……”小丫头心疼坏了,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
“思思,乖,乖,不哭不哭啊,爸爸不是故意弄坏你的衣服的,别哭了,乖啊!”叶星辰连忙诱哄,楼犀也吓了一跳,连忙在水里捞了几把,捞出那撮羽『毛』,甩去水珠,拿到思思面前,尴尬地哄着,“思思,乖,不哭啊,你看羽『毛』在这儿呢,没有不见,待会儿爸爸帮你缝上去,嗯?”
思思气得小脸通红,半天说不出话来,只瞪着圆圆的眼珠看他,两行眼泪可怜兮兮地挂在小脸蛋上,许久之后吐出几个字,“马麻缝!”
楼犀十分挫败,将羽『毛』交到叶星辰手上,小丫头这才止住了眼泪。
叶星辰却忍不住笑了,拍着思思的小肩膀,然后故意问道,“思思,告诉妈妈,谁欺负你了?”
思思小肩膀一抽一抽的,不太好意思说是爸爸,叶星辰握起她的小手,指了指楼犀,问道,“是他吗?”
小丫头扁扁小嘴,又有点想哭。
叶星辰眯了眯眼,假装生气,“思思不哭,妈妈替你报仇,我们罚他站军姿,好不好?”
“嗯!”思思用力点了点头,做错事就要是受惩罚的,爸爸也不能例外!
楼犀十分无语,他这个两杠三星的上校竟然因为洗坏了小丫头的衣服要罚站军姿?
“还不快站?上校可以这么没有组织纪律『性』吗?”叶星辰故意严厉说道,偷偷瞄着小丫头的表情,已经开始笑了呢!
楼犀配合着,立正站好,却是带着一点表演的成分,站得十分挺拔,却又滑稽可笑,思思一下子笑出声来,泪汪汪的大眼弯成了月牙。
叶星辰也笑了,抱着小丫头亲了又亲。
楼犀看着那母女俩笑成一团,也不由得勾起了唇角,当兵这些年,第一次被罚,却是如此得心甘情愿,胸臆之间蔓延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甘甜。
◎ ◎ ◎
夜晚,好眠的时刻,因为主卧朝阳,所以这个房间早已经变成了思思的卧室,而叶星辰白天为了方便晒太阳,也一直在主卧休憩,晚上自然也睡在这里,而原本该睡在对面客房的楼犀,也不请自来,一家三口同挤一张大床。
三人互相说了晚安,叶星辰亲了思思一下,思思亲了楼犀一下,楼犀亲了叶星辰一下,她的脸蓦地一热,却是忍住了那股害羞,回亲了他一下,他又亲了思思一下,最后思思又亲了叶星辰一下,来回两圈,一家三口的晚安吻终于在一片甜蜜中结束。
思思欢欢喜喜地躺在大床的中间,一边是爸爸,一边是妈妈,很快乐地睡去,却不知道每每等自己睡熟,就会被爸爸给搬走,挪到床的一边去。
叶星辰听到耳畔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呼吸下意识地一紧,下一秒,果然如前一晚一样,一手大手伸了过来,将她的头轻轻抬起,让她枕在他的胳膊上,他温热的气息传来,霸道,而又温柔,炽热的体温烘烤着她,却不会让她感到难受。
楼犀的另外一只胳膊揽着思思,其实还是有点担心小丫头会掉下去,但他又想照顾星辰,所以只能辛苦一点,收紧手臂,将小丫头紧紧搂住。
夜『色』中,薄唇边『荡』起一抹微笑,安然睡去。
黑夜过去,又是新的一天,白天的快乐继续重复。
◎ ◎ ◎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愉快的周末就过去了,到了周一。
楼犀开始恢复了正常的作息,叶星辰原本想离开部队,可是她的月事还没结束,楼犀不放心她离开。
罗岚也一直留她,反正还在休假中,不如等完全好了再走。
思思也挺愿意在军营里呆着的。
叶星辰想也可以,不过她得给舒娆打个电话,可部队里打手机是受限制的,罗岚帮她申请了下,按规矩走了流程,给了她半个小时的时间通话。
拨通了舒娆的号码之后,可想而知她有多么愤慨,直嚷嚷这是绑架啊什么的,叶星辰哭笑不得,好生安抚了一番后,舒娆才肯罢休,毕竟她再不乐意,也还是要顾着星辰的身体,关键的日子丝毫都马虎不得。
两个人聊了二十多分钟,舒娆的手机没电了,才结束通话。
叶星辰看了看时间,还有几分钟呢,不打又觉得浪费了这难得的机会,可是打又不知道该打给谁,翻看着通讯录,忽然看到了“匠心”二字。
心里忽然闷了一下,咬了咬唇,她拨号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后才被人接起,可能对方也是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接了。
叶星辰很少有主动找人理论的时候,拨电话之前想了许多台词,但通了之后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可没有想到对方却主动开口了,而且一开口就是道歉,“叶小姐,对不起,我确实是把那枚徽章卖给别人了。”
对方这么一道歉,叶星辰又不知如何是好了,不过心里的疑『惑』始终存在,“老板,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如果你要卖的话,会先联系我,而且我觉得你不是因为钱的问题,对吧?”
老板苦笑了下,感谢她的理解与信任,然后说道,“叶小姐,我对你说过,那枚徽章不是我的,是我母亲的,我母亲是军嫂,而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牺牲了,那枚徽章是当年我母亲要送给我父亲的,可却没有机会了,后来她就一直留着了,说这枚徽章她不会轻易卖,要遇到有缘人才行。”
“有缘人?”叶星辰握着机身的手微微一紧,景飒是那个有缘人吗?
“有一位景小姐找到了我母亲,她给我母亲讲了她自己的故事,她喜欢一个男人很多年,那个男人也是军人,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为了那个男人背井离乡,可是那个男人却一直都不肯接受她,她出国三年,却还是忘不了他,可是一回国,那个男人就告诉她自己已经结婚了,她很难过……我母亲被她的故事打动了,虽然破坏别人的家庭是不对的,但我母亲还是把徽章卖给了她,说让她了一个心愿也好……”
嘟嘟嘟——
时间到了,对方的话戛然而止,叶星辰默默放下电话,关掉手机。
走到书桌前,轻轻拉开抽屉,她看到那抹徽章还摆在原来的位置上,很随意地放着,而她送他的那条手帕,却整整齐齐地折叠着,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她微微扬唇,其实,送什么东西不重要。
第1卷 不知道这样爱他可不可以
又在特种大队住了几日,时间来到11月末,日历即将翻过新的一页,叶星辰也即将离开,12月初她就要销假,开始重新上班了。
特意选在星期天早上离开,楼犀正好有时间送她,重新上班后,她就不能整日照顾思思了,又要回到之前那种每周末见面的情形了,对此思思有点小抑郁,不过还是很懂事的,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双手紧紧攥住叶星辰的衣角,像是舍不得,乖巧得叫人心疼。
叶星辰和楼犀商量着,眼看着新年就要到了,过了年思思就三岁了,到时候就送小丫头去幼稚园,然后她就可以每天住在市区,不用这样每周跑来跑去的了。
车子驶出军营,朝着市区的方向开去。
山路一点点被甩在身后,城市的街道慢慢展现在眼前,前方红灯,车子暂停。
叶星辰侧目朝窗外看去,有几家大型商场的门前已经开始置换广告牌,雪花型的装饰物预示着圣诞即将到来,节日的气氛已经提前到了,橱窗里摆上了圣诞树,门上贴着胡子雪白的圣诞老人。
掏出手机,看了看日历,平安夜是星期六,圣诞节是星期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都应该有时间,这应该是他们在一起后度过的第一个重要节日,心里忽然有点期待。
不过,约定一起过节的这种话她不敢说,因为他到时候未必有时间,可能临时出任务,或是部队里有什么活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不过她希望到时候他们可以一起过。
前方红灯变绿,车子继续前行。
路过电脑城,叶星辰再次侧目望向窗外,看到某个大牌也贴出了促销的广告,买一送一,买一个笔记本送